二櫃帶著大隊人馬抵達烏珠穆沁左旗時就引起了本地人的警惕,劄薩克派人來調查和傳話在正常不過。


    蒙古國才獨立沒多久,實際上整個政權在廣闊的蒙古地域中並不堅固。


    根據科恩從庫倫傳迴來的消息,基本上也就占據蒙古一半人口的庫倫還算那麽迴事,其他幾個地區的蒙古部落依舊各自為政。


    秦海能夠這麽硬氣的原因也正在於此,蒙古各部落被前清殘酷壓迫到了極點,前清沒了,整個蒙古族才喘了口氣,這一二十年雖然也有各種政權爭奪,主要還是集中在庫倫,那些牧居散落在各地大小部落反而休養生息過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日子。


    所以當二櫃帶人來之後,那些世代居住在烏珠穆沁左旗的人們在搞明白二櫃不是來搶劫財富的土匪之後,實際上並沒有很排斥。


    反而二櫃這邊花錢購買了許多肉食,讓當地牧民小賺了一筆,就這幾天的功夫,當地人都知道這邊要開礦,紛紛詢問需不需要工人等等。


    劄薩克派人過來也是職責所在,當然,其中也有利益的問題,畢竟二櫃並沒給劄薩克送禮,甚至連招唿都沒打一聲。


    馬青青此時問起劄薩克是人名還是什麽,不等秦海開口,二櫃就解釋了劄薩克是蒙古各旗主官的一個官職,類似於縣長。


    一聽對方隻是個縣長,還有點擔心的馬青青立馬放心了,區區縣長而已,她爹從來不睜眼看這種芝麻大的小官,肯定翻不起什麽浪。


    秦海的確不怕劄薩克找麻煩,一來人家隻是想要點管理費,二來這邊境一直都很亂,離庫倫又遠,劄薩克隻要不傻,是不會和秦海鬧僵的。


    當然,最主要的底氣,還是因為郭鬆齡和李景林的兩支隊伍就在不遠處,急行軍的話也就大半天的功夫,以他們兩人現在的部隊裝備,滅掉一個隻有不到三萬人的地區不要太簡單。


    秦海看時間還早,閑著也是閑著,幹脆讓之前沒看診的弟兄接著排隊,這一看就到了晚上七八點,好在給所有人都檢查了一遍,秦海也累的夠嗆,看病比打架要耗費精力的多,簡單吃過東西便摟著馬青青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吃過馬青青準備的早餐,帶著慎言三人騎著馬開始往東邊的延綿山脈行去。


    路上慎文很好奇,問秦海難道不應該請幾個懂礦的老把式去找礦嗎,他們什麽都不帶,就四個人,能找到礦?


    慎武覺得慎文話有點多,敲了下慎文的腦袋,說少會首肯定仙人自有妙計,輪不到他多嘴提醒。


    對此慎言一直保持沉默,他心裏知道秦海肯定有辨別礦山的技巧,要不然不會這麽淡然,更不會在礦床尚未發現之前就讓那麽多人馱著開礦所需的工具來紮營。


    知道秦海胸有成竹,實際上慎言也好奇秦海的技巧,有了慎文慎武的打鬧,慎言正好開口請教。


    “少會首,我知道江湖上的那些風水師和盜門中人都有分金定穴之術,雖說隻是看墓葬的位置,實際上其中也有不少地理環境知識,想要找礦也應該不難吧?”


    秦海點點頭:“對於一些礦層較淺的礦床,或者有明顯露礦的礦床,是可以通過地形、岩石層、植被、動物、溪水等各種因素去判斷的,不過前提是得清楚不同礦所處位置的各種特點,再加以淺層挖掘,才能分析的準確,對於不是吃這晚飯的人,難度還是不小的。”


    慎文這個時候接話道:“那少會首用的是什麽技巧,難不成您還是風水師?那您快看看哪裏有古墓,咱們盜墓去啊。”


    慎文話剛說完,腦袋瓜子又被慎武狠狠敲了幾個栗子:“盜墓盜墓,少會首還需要盜墓?你不知道盜墓會損陰德減陽壽的嗎?在廟裏聽的課都白聽了?啊!”


    秦海聞言微笑著看著兩人打鬧,有些神秘的說道:“我曾經學過一門望山術,不管什麽山,隻要看上一眼,我就知道這山裏是沒用的石頭還是藏著寶貝。”


    剛挨打的慎文忍不住又接話道:“少會首吹牛,那山上植被茂密,又不是光禿禿的石山,您咋個看,何況您眼神不是很好嗎?”


    旁邊的慎武實在聽不下去了,一腳將慎文從馬上踹飛,罵罵咧咧道:“你個嘴巴不帶瓢的,以後別說是我師弟,一天天隻知道吃吃吃,話能亂講的嗎,不記得師父為啥給你取個文字了嗎?”


    摔了個狗吃屎的慎文摸了摸腦袋,想了想發現哪裏不對,一個鯉魚打挺,快步追上去飛身上馬,不敢再接話,隻是委屈的小聲嘀咕,說慎武說的是大師兄吧,他才是那個話最多的,所以師父才取了個慎言。


    慎文聲音不大,慎言卻聽的清清楚楚,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一腳,剛上馬屁股還沒坐熱,猝不及防之下又被踹飛。


    看著後麵倒插蔥的慎文,秦海樂的不行,佯裝溫怒說慎言和慎武沒點師兄樣,出手這麽輕,怎麽讓師弟長記性?


    慎言慎武對了一下眼,翻身下馬二話不說就朝慎文衝去,眼見不妙,慎文嚇的哇哇亂叫,扯著嗓子給秦海賠禮道歉,說少會首我錯了,再不嘴賤了,再不接話了,求少會首饒命。


    看著三個少年人在草原上追逐打鬧,秦海心情格外的好,這才是少年人該有的樣子。


    就這樣,看似一行人在遊山玩水,實際上秦海的透視眼一直沒停過,沿路上的山石和地下,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什麽地方有煤礦,什麽地方有石英石,什麽地方有鎢礦,一圈走下來基本上搞的清清楚楚。


    直到傍晚迴到營地,秦海一邊擦著汗一邊把手裏做好標記的簡易地圖丟給二櫃,讓其按著地圖開始搭建工棚場地,通知後續人員盡快趕來,時間不等人。


    看了看地圖,二櫃也不多問,說郭李兩部已經藏進東邊山裏駐紮,晚上兩人會過來匯報工作,隨後便離開去安排相關事宜。


    二櫃走好,秦海特意讓馬青青去燉肉,說晚上和兩位老朋友好好聊聊天。


    差不多十點左右,郭鬆齡和李景林跟著二櫃進了秦海所在的帳篷。


    一進門,郭鬆齡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給秦海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如果不是秦海,他和夫人一家老小已經命喪黃泉,這輩子都是秦海的人,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


    原本傲氣的郭鬆齡,奉係五虎之一,還算得上張學良亦師亦友的至交,結果因為太自負,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要不是聽了秦海的話,早就被張作霖槍斃梟首示眾了。


    自從逃脫升天,郭鬆齡就一直想找個機會當麵感謝秦海,可惜秦海不僅不允許,還讓他在草原邊界上開始發展勢力。


    更讓他想象不到的是李景林下野後也出現在邊境上,要錢有錢,要槍有槍,要物資有物資,這待遇可不必他在奉天練新軍時差多少。


    兩人見麵後第一句話就是驚訝,無比驚訝秦海一個小有名氣的大夫,哪裏來這麽多資金養他們,更不明白秦海為什麽要在邊境讓他們兩人發展養兵。


    現在見著秦海這個大恩人,無論是郭鬆齡,還是李景林,都有問不完的問題。


    秦海第一時間上前扶起郭鬆齡和李景林,左右手牽著兩人粗糙的大手落座,在二櫃的幫忙下,馬青青將已經準備好的酒菜全部上齊,然後很乖巧的離開帳篷,說她就在門口,有事讓秦海招唿。


    秦海很溫柔的說了句辛苦了,便端起酒碗,先敬了三大碗,二櫃作陪,基本上把馬青青該幹的活都幹了,隻做事喝酒,沒人問話,他就不接話,隻是樂嗬嗬的喝酒倒酒,聽著秦海與二人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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