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張宗昌才帶著滿臉緋紅的姨太太上了三樓。


    隻是看一眼嬌豔欲滴的袁春娥,秦海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心裏暗罵了一句畜生,這裏是醫館好不好,他媽的。


    新建的如意醫館比被燒掉之前豪華的多,從一樓到五樓安裝了升降機,樓梯基本上變成了擺設。


    每層樓的設置都是經過精心設計過的,無論是功能劃分,還是裝飾,在京師算的上獨一份兒。


    二樓現在成為專門的沐浴區,三樓才是綜合保養的區域,一層樓隻有三個套間,每個套間適合三五個人一同保養,該有的設備一應俱全,姨太太們三五好友約著一起,可以做做保養,打打牌,喝喝小酒都不在話下。


    秦海這段時間也的確是太忙,沒有大肆宣揚這些新的布置,想著等什麽時候閑下來了,再慢慢重操舊業。


    二樓三號套間裏,雪茄洋酒咖啡什麽都有,站在吧台邊的秦海見兩人穿著睡衣上來,一口氣喝光杯子裏的咖啡,問是先喝點補補水分還是直接治療。


    張宗昌見酒櫃上一溜的洋酒,肚子裏的酒蟲被喚醒,毫不客氣的開了一瓶,取下放置在杯架上的幹淨玻璃杯,給自己和姨太太分別倒了一杯。


    “真沒想到,你這醫館還有這麽多新奇的玩意兒,出乎我老張的意料,完全打破了我對醫館的認知,秦大夫是個會做生意的人。”


    一口氣幹了一杯洋酒,張宗昌舒服的啊了一聲,繼續說道:“你那天上人間我去過,說實話,老子混了一輩子,什麽樣的窯子沒逛過,嘿,還就你那個地方讓人流連忘返,這生意我看著是真眼饞,怎麽樣,老哥入一股,你把天上人間開去山東和直隸怎麽樣?”


    秦海在一旁仔細的洗著手恭喜道:“看樣子直魯聯軍總司令的位子張大將軍是坐穩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囉嗦,將軍出地方,我出人,我來經營,我四將軍六,諸事我負責,將軍隻管收錢就行。”


    張宗昌一聽哈哈笑了起來,沒有把二公子算進來,說明秦海是個聰明人,而且一開口就是四六分,給足了他這個雄踞一方大軍閥的麵子。


    “既然秦老弟這麽會做人,老哥我就不推辭了,你且說,在哪幾個地方開,需要什麽樣的房子,隻要直魯地區有的,一定給你辦到。”


    拿著毛巾擦了擦手,秦海略微沉思了一下:“濟南、青島、濟寧、保定、張家口,這五個地方有王府就用王府,沒有王府就用晚清遺留下來的大族豪宅,再不濟也得是在商業中心這樣的位置,不管是買也好,重新建也罷,不管是中式風還是西洋風,必須要有亭台樓榭,要奢侈,要豪華,要有品位。”


    張宗昌一口喝光杯子裏的洋酒,很愜意道:“你這麽一說,老哥我心裏就有不少選項,到時候你派人去一趟,隻要合適,我立馬安排最好的工匠,按照你的要求進行改造,而且前期花銷都算老哥我的。”


    秦海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宗昌又幹了一杯洋酒,在姨太太的服侍下爬上了針灸床。


    抱著柔軟的枕頭,張宗昌想了一遍,好像漏掉了一個津門,這塊肥肉他是真想吃,可惜張作霖不會讓出來。


    秦海沒說,肯定其中有別的計劃,於是試探道:“津門那地兒,二公子要去?”


    熟練的給張宗昌背後消完毒,秦海順勢從早就準備好的工具架上取出一根銀針深深的紮在肥厚的脂肪裏。


    張宗昌感受到刺痛,輕輕的啊了一聲,秦海安撫道:“將軍稍作忍耐,銀針刺入皮膚時會有些許刺痛,一會兒就能自行消失。”


    “沒事兒,這點刺痛跟螞蟻咬一樣,不算個啥,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張宗昌迫切的想要確認是不是二公子,如果不是張學辰那小子,無論如何他都要爭取一下津門。


    秦海心裏清楚的很,那麽大的一塊蛋糕,誰都想分一杯羹,張宗昌一樣會眼饞,何況津門還屬於直隸管轄呢。


    “大帥說給二公子找點事曆練曆練,我也是勉為其難才答應,伴君如伴虎,跟著個二世祖,到時候都不知道會出什麽幺蛾子。”


    一聽是張作霖親自安排的,張宗昌隻好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也罷也罷,就按照你說的,五個地方開五家,也不少了。”


    聽出張宗昌心裏的無奈,秦海莞爾笑道:“我的張大將軍,你可知道五家天上人間是什麽概念嗎?一年下來您手底下十幾萬大軍的軍餉就不用愁了。”


    趴在枕頭上的張宗昌掰著十根手指頭算了好一會兒也沒算出個名堂,幹脆不算了:“要是真如你所說能賺出一年的軍餉開支,你可就是我的財神爺,往後隻要我張宗昌的地盤,老弟你隻管橫著走,誰要不長眼,老子一槍嘣了他。”


    “有老哥這句話就夠了,除此之外,如果老哥還感興趣的話,可以跟投一下茶樓和戲樓,這兩樣雖說不賺什麽錢,確是件雅事...”


    秦海話隻說到一半,張宗昌直接拒絕了,有點嫌棄的唉了一聲道:“不賺錢的事兒我做他幹啥,我又不是那些窮酸書生,講什麽斯文雅致,不過老弟想開的話隨便你,這種事兒老哥就不摻和了。”


    有了張宗昌這句話,秦海心裏一喜,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茶樓不起眼,卻是秦海接下來要織網的關鍵。


    兩人有的沒的又聊了幾句,也不知道是秦海針灸的手法過於玄妙,還是洋酒的酒勁上來了,這幾天鞍前馬後在張作霖身邊累的夠嗆,沒一會兒就唿唿大睡了起來。


    一直在一旁漲紅著臉的姨太太在確定自家老爺睡熟的同時,故意腳下一滑,身上裹著的睡衣滋啦一聲掉了下去。


    還好秦海站在旁邊沒動,要不然得摔個底朝天。


    “哎呀,秦大夫,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浴衣掉地上了,都髒了,這還怎麽穿嘛。”


    秦海指了一下休息室的方向:“張太太可去休息室自取,哪裏麵有備用的浴袍。”


    “算了算了,反正需要你針灸的,先不用了。”袁春娥說著很自覺的躺在了針灸床上。


    一邊哀怨的看著秦海,一邊警惕著旁邊打著唿嚕的張宗昌,此時她的心裏又害怕又緊張又刺激。


    秦海頗為無奈的走到針灸床邊,先給袁春娥表皮上消毒,快要施針的時候手腕一把被袁春娥給拉住,小心翼翼的低聲道:“他睡著了嘛?會不會醒?”


    “醒?要不然你去扇他一個大嘴巴子,看會不會醒,我不讓他醒,就隻能乖乖的睡覺,這點手段都沒有,我還怎麽混?”


    袁春娥嫵媚一笑,嬌聲道:“壞死了你,一本正經的裝了這麽久,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沒反應。”


    袁春娥伸手想要去抓,秦海故意閃身,身上的白大褂瞬間被拉開,滿是肌肉的古銅色前胸和腹部瞬間映入眼簾。


    看的袁春娥一陣躁動,無名之火瞬間竄了起來,迷離的抬頭看著秦海的那雙白眼和毫不在意的表情,幽怨道:“還是你的八塊腹肌迷人,真好看,女人果然是喜歡看腹肌的,不知道你們男人喜歡看哪裏?”


    秦海嘴角微微上翹,露出邪魅一笑:“我沒那麽俗,眼光向來比較高。”


    袁春娥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立馬坐了起來,一把抱住秦海的頭:“讓你眼光高,好好看,悶不死你,小冤家,油腔滑舌用錯了地方...啊...別...別在這裏...”


    直到天色見黑時,張宗昌才心滿意足的帶著姨太太袁春娥離開如意醫館。


    這一趟不僅談妥了一宗日進鬥金的生意,身體上還得到了徹底的放鬆,離開的時候花了不少錢買了一批名貴藥材,算是和秦海把這個交情給認下了。


    送客出門的秦海單手負後,一派出塵的高人模樣,哪知道轎車離去的時候,袁春娥掀開了窗簾,衝著秦海做了個吐舌的怪臉,嚇的秦海差點站立不穩,險些來了個踉蹌倒地。


    都說三十少婦猛如虎,秦海這迴是真的服氣了,現在想起來,不要我這三個字理解起來的確有些難。


    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傷腦筋啊~


    送走張宗昌,秦海立馬召集了袁震、餘有年和科恩等人。


    晚上一眾人在如意小院的餐廳裏喝著小酒,秦海把接下來的計劃給大夥都說了一遍。


    京師這邊有陳夢秋主持,維持現狀即可,就算有點麻煩,直接找黃文中和沈伯駒就行。


    一般情況讓吳彪出麵就足夠了,現在奉係坐鎮京畿,還真沒人敢惹秦海。


    何況津門離京師也不遠,小半天的功夫,有什麽事秦海可以第一時間趕迴來處理。


    現在和張學辰合作,關外的市場暢通無阻,在張學良改旗易幟之前,秦海必須在關外站穩腳跟。


    所以對秦海來說,現在已經是時不我待的特殊時期,得爭分奪秒的把勢力鋪出去,步子的確邁的大了一些,有扯著淡的風險,秦海卻不能不做。


    因此,秦海讓餘有年去關外和二櫃匯合,在熱河省的承德、赤峰,遼寧省的奉天、安東、遼源,吉林省的吉林、延吉、依蘭、牡丹江,黑龍江的哈爾濱、綏化、海拉爾,一共十二座主要城市和交通樞紐開辦新民集團的分支機構,主打天上人間、茶樓、雜貨商店。


    同時讓袁震去直魯兩地,與張宗昌的人接頭,在約定好的五座主要城市裏開辦分支機構。


    讓科恩前往蒙古庫倫,主要負責車臣汗旗、烏裏雅蘇台和科布多四個地區的滲透。


    如果有合適的條件和機會,同樣可以開設天上人間、茶樓和貿易行,如果暫時沒有機會,依舊按照在東交民巷的辦法,打造富豪的人設,先交朋友。


    至於為何讓科恩去蒙古,其實是秦海最重要的一步,無論他在國內發展的如何厲害,一旦全麵戰爭降臨,所有的東西都會化為烏有。


    而蒙古在二戰時期是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因為早在幾年前,蘇俄已經完全控製住了蒙古地區。


    也正是因為蘇俄把蒙古當成一個緩衝地帶,東洋軍隊試圖占領蒙古襲擊蘇俄背麵的計劃才得以落空。


    唯一的一場諾門罕戰役,也是以蘇俄鋼鐵洪流連續十幾天傾瀉了八萬噸炮彈,死傷近三萬人的慘淡結局收場。


    秦海的一係列計劃,都在為拿下蒙古做基礎,在場的人都不理解秦海的行為,都認為一個不足百萬人口的蒙古,能有什麽作為?


    秦海對此沒做任何解釋,畢竟他還有接近十年的時間來準備,而恰恰是這十年間,本就滿目瘡痍的華夏被國民黨敗壞的不成樣子。


    他們以為這十年是盛世,實際上卻是花了這十年把華夏的根都給爛掉了。


    秦海改變不了華夏的局麵,但改造蒙古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除了科恩,秦海還把躲在大孤山的郭鬆齡通過秘密手段送出關外,以郭鬆齡的能力,加上秦海的資金支持,他認為在蒙古組建出一支軍隊的可能性不小。


    而且背靠蘇俄這座大山,隻要有錢有物資,就能換來源源不斷的武器裝備,隻要經營的好,十年之後這支奇兵絕對可以大放異彩。


    為了支持三大區域的開銷,秦海不得已把目前京師的所有收入填進去,還好有張學辰和張宗昌這兩個合作對象,前期投入和阻力都要小的多,這也給秦海減少了不小的壓力。


    任務發布下去,所有人相繼離開如意醫館,這一年必定是忙碌的一年,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麽,隻要努力完成秦海交代的事情,就沒有不掙錢的,光秦海過年分的紅,就足夠他們掙好些年的總和。


    送走所有人,秦海打算三天後帶著二世祖張學辰去津門。


    這迴去津門秦海不單單隻是為了開一個天上人間,實際上他是去搶錢搶工廠的,盤子越鋪越大,所需要的錢越來越多,津門這個北方經濟中心,他必須要吃下來。


    休息了一夜,秦海第二天去了不少地方,例如攝政王府,章秋桐的教育部,黃文中的司法部,沈伯駒的陸軍部,吳彪的警署等等。


    各個方麵都打過了招唿,秦海也就沒了後顧之憂,第三天收拾妥當,坐著車前往火車站,與二公子匯合,登上北上的常規專列,正式踏入了津門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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