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直感覺腦子不夠用。


    細眯起雙眼:“這又是什麽邏輯?也是你那楊柳姐姐告訴你的?”


    景逸塵托著腮幫子,眨巴著迷人的丹鳳眼。


    粉嫩的唇瓣咧開一抹燦爛的弧度:“楊柳姐姐說了,我要是累的時候,親一下就不累了”


    “…”顏落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越發的好奇他口中那位楊柳姐姐是誰了,不帶這麽誤人子弟的啊。


    看他可愛的笑眼,她也坐了下來,捏上他嫩滑的小臉蛋。


    “塵塵小萌貨,那你被多少人親過呀?”她好奇道。


    他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尾音拖得老長:“嗯,本小王爺長這麽大,從來沒像今天這麽累過,所以沒人親過我”


    他忽閃的大眼睛閉上,緩緩靠近顏落,板著張帥臉在那裏等著:“娘子,你親親我吧,看看楊柳姐姐有沒有騙我”


    要不是知道他是個成年人而非嬰孩,眼前這張放大式的帥臉。


    真的讓人很有欲望一親芳澤呀,舔了舔幹澀的唇角。


    她發現她真的是太邪惡了,竟然對一個智商堪憂的孩子動了私心。


    連忙甩了甩頭,將腦子裏那點歪歪趕走,細小的聲音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呸呸呸,不可以這樣,人家還是個未成年”


    頭腦甩甩,思緒也清明很多。


    再看向景逸塵時,帥歸帥,好歹沒邪念了。


    對上這張帥臉,情不自禁的感歎:“嘖嘖嘖,我曾經以為,世界上最好看的容顏莫過於陌離,沒想竟然還有人比陌離長得很好看的”


    她發自內心的感歎。


    絲毫沒注意身邊那個賣著萌的人身子微微一僵。


    隨即又展開燦爛的笑顏:“娘子,陌離是誰呀?”


    顏落看了他一眼,並沒太在意,這萌貨雖帥,在她心裏,純當他還是個孩子。


    誰讓她心裏年齡都三十了呢。


    “我心上人”她隨口一答,怕他聽不懂,又加了句:“也就是我喜歡的人”


    景逸塵笑容微僵一秒,顏落敏感的補捉到,也隻當他是得知自己有心上人,所以鬧小孩子情緒呢。


    衝他笑了笑,魔爪再次襲上他嫩嫩的臉蛋。


    “你放心吧,姐姐我就是有心上人,也依然是喜歡你的,誰讓你長這麽帥呢”


    他一聽,瞬間又樂了,眨巴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一顰一笑都十分迷人。


    顏落瞪了他一眼:“小萌貨,你知不知道這樣賣萌是犯法的”


    她越這樣說,景逸塵笑得越發燦爛:“犯什麽法,在這京都,本王就是法,誰敢動我我就滅了他”


    顏落搖搖頭,再看下去,沒準知道他是未成年都忍不住下手了。


    連忙往後挪了挪身子,最後幹脆站了起來。


    “咳…”


    “走吧,找路迴家”她道。


    景逸塵起身,在前邊帶路,在坑窪的地方不時的提醒她小心著些。


    兩人四下轉了兩圈,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四周都是重重高山。


    顏落都懵了。


    京都的地勢她觀察過,按理來說,不會靠山這麽近的。


    就算湖裏有個漩渦,她被吸了進來,也不會在水裏呆太久才是,如果被卷到了山邊,在水裏呆這麽久,她竟然還能活著?


    思及,腦子裏有個恐怖的想法閃過。


    她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坑爹的穿越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她…


    越想越悲崔,看了看四周,陌生的地段,一望無跡的山邊,一張臉都苦成了屎色。


    景逸塵看她站在原地想事想得出神,拽著她的手晃了晃:“娘子?”


    想到坑爹的穿越。


    顏落真的是好想大哭一頓。


    如果真的又穿越了…


    那小翠她們怎麽辦?


    她的工廠,還有那巨大一筆意外之財…


    難不成,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老天,你不帶這麽玩我的啊…好歹,也讓我把遺產交給小翠再說啊”看這四周的地勢,除了穿越,顏落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


    景逸塵看她臉色不好。


    他也不開心,小心翼翼的問著:“娘子,你這是怎麽了嘛?”


    看他幼稚的模樣,顏落更是滿心苦水。


    忽然上前抱他入懷,滿腹憋屈無處訴說:“小萌貨,對不起,是姐姐害了你…”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應該別扭。


    他愛跟著,就讓他跟著吧,這下好了,落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身無分文,連個住處都沒有。


    景逸塵沒想到顏落會突然抱住他,身形一頓。


    隨即又伸出修長的大手,輕樓上她瘦小的細腰。


    “娘子為何要說對不起?”


    顏落吸了吸鼻子,沉默許久,才重新打起精神。


    鬆開他的身子,捧上他的小臉蛋。


    “小萌貨,你放心吧,既然你是被我所拖累,我自然會對你負責的”


    “你放心,雖然我現在不知身處何地,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有姐姐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她這頭壯誌濃濃。


    景逸塵卻是從裏到外的懵逼。


    這女人也太會腦補了,第一次後悔自己先前怎麽不換身衣服再追上來。


    轉眸望了望四周,他突然像是茅塞頓開一樣,咧著清揚的笑容。


    “娘子,我怎麽覺得,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顏落一聽,那顆大起大落的心猛的一個抽跳:“你來過?”


    這麽說來,她沒有穿越…萬幸萬幸,幸好沒有。


    他雙眼迷糊,似是非是的點點頭:“這裏好眼熟啊,我以前好像到這溪裏抓過魚”


    顏落聞言,連忙捧著他的腦袋:“塵塵小萌貨,既然你來過,那趕緊想想,這裏是哪?迴家的路在哪?”


    “嗯,我想想”他懵懂的應道。


    說著,還真就拉著她一步步往前:“娘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迴家的”


    穿過雜草叢生的泥濘小路,有時候,分岔路口,他會帶著她走到一條路上又退迴去幾步,仰著腦袋在那裏思索:“好像不是走這裏”


    繼而選擇另一條路。


    約莫十來次走錯,重走。


    周邊的景象也一變再變,從溪邊草地至穿梭山林。


    幾個時辰過去,顏落都懷疑他是不是弄錯了的時候。


    他突然停下腳步,高興的對顏落道:“娘子,我們從這裏上去就好了”


    這裏是一個高高的峭壁邊上,目測有三四十米高。


    一盆冷水澆上心頭,這四周兩麵是山,兩麵是峭壁,幾十米高的地方,豈是一句說上去就上去的。


    當她是小龍女呀,楊過會召喚大雕載她上去。


    偏偏月影令也在包袱裏,這會真是求救都無門。


    她這裏還在頭疼著,景逸塵已經攬上她肩頭,雙腳一蹬。


    雙腳懸空,周邊景色由上而下,像坐過山車一樣,飛快的在眼前閃過。


    她怎麽忘了,景逸塵也是會武的。


    待兩人身子穩穩落地,景逸塵鬆開她肩頭,自賣自誇的驕傲著:“娘子,我厲害吧”


    腳下,是一座高高的山頭,抬眼望去。


    大興王朝京都廣泛地脈,氣派繁華之嬌姿,盡收眼底。


    轉身給了景逸塵一個大大的熊抱,又揉搓上他細嫩的小臉蛋:“厲害厲害,我家塵塵小萌貨最厲害了”


    景逸塵似乎很累,被她一抱,所幸怏怏的趴在她身上。


    “娘子,我累”


    顏落用力扶穩他身子:“乖,累就迴去休息,走吧,不多久就可以到家”


    他不依:“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顏落:“…”


    這人適才摟著她飛的時候也沒見累呀。


    難不成,是他武藝不怎麽高,所以玩閃現也不如陌幽離他們那般厲害。


    看他軟弱的模樣,也的確不像是裝的。


    好在,她這副小身板雖瘦,也不是沒有力氣。


    轉過身,下定決心:“如此,那你上來吧,我背你”


    景逸塵唇角微勾,滑過一絲算計的笑色。


    正巧一邊的草叢有些她叫不出名字的花朵,挑了幾株紅色的,抹在手心攆成泥,在那邊生長著胎記的臉上細細的塗沫起來。


    景逸塵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


    一副不理解的樣子:“娘子,你這是做什麽呢?”


    說到這,顏落才後知後覺,對上他帥氣的臉蛋,仔細叮囑著。


    “塵塵小萌貨,姐姐告訴你啊,可不許把我今天的樣子對別人說…”


    怕他聽不懂,她還刻意做著手勢,在自己這張臉上比劃。


    景逸塵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露出一抹清逸的笑容:“放心吧,我知道了,娘子漂亮的模樣,隻能給我看”


    顏落滿臉尷尬,她哪裏是這個意思。


    也罷,隻要他不隨便亂說就好,倒不是她不想以真麵目示人,隻是眼下還不是時候。


    太過漂亮的臉蛋,總是太招搖的,她這事還沒辦成,風頭太甚可不好。


    處理好這張臉,顏落才背上景逸塵,摸著下山的路緩緩走去。


    “真沒看出來,小萌貨你還挺重啊”顏落嘀咕著。


    背上人的似乎是累壞了,耳跡傳來均勻的唿吸,脖子處,隱隱還有一絲濕意。


    顏落真的是好嫌棄。


    感情她累死累活的背著他,這人又趴她背上睡著了。


    如那次在馬背上睡著一樣。


    “算了,好歹,是你帶我走出那片山溝的,又救了我的命,就不跟你計較了”


    天色落幕,眼看越來越黑,她必須得趁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才好。


    一路上背著景逸塵歇歇停停,因為不認識路,下山之後,還問了一路城門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早已黑下,她的肚子更是餓得在打鼓,身縛重物,兩條腿麻木得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眼看城門就在千米外。


    鐵蹄錚錚,馬嘶高鳴,唰唰唰的幾道銀光亮起。


    前一秒還空蕩蕩的周圍,突然聚集滿了黑衣人,連那張臉,也隻露出兩個眼睛。


    “是她,給我殺”為首的黑衣頭子一聲怒喝。


    顏落背著景逸塵,本就累得五髒六腑都擠成了一堆。


    突然來的肅殺之氣,激起她渾身層層雞皮疙瘩。


    “你們、是誰?”掃眼四周,發現她整個人已經被包圍得跟銅牆鐵壁一樣。


    “你無需知道”那頭子口吻裏盡是不屑,說著,又附耳於身邊的下屬,不知道在他耳邊嘀咕了些什麽。


    “是”他身邊的手下領命,飛快的朝城內奔去。


    “把人放下…”那頭子對她一聲大喝。


    顏落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什麽情況?


    這是王府來尋找景逸塵的?


    可是又不像啊,王府的人需要這麽遮遮掩掩?


    如果是刺客,為何對象卻是她?


    一時間顏落有些懵,不應該景逸塵這寶貝疙瘩更有行刺價值麽?


    她這一路來京城,雖然有些小矛盾,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人如此大動幹戈吧。


    忽然想到在白水村山溝翻了馬車的那一箭,眼前的人,是否跟那些人是同一批。


    清明的目光裏透滿危險之色。


    等不及她多做反應,隻見那黑衣人一招唿,眼前冷厲的刀鋒襲來,顏落閃身一躲。


    這一躲,又迎上了身後的利劍。


    “景逸塵,你醒醒,再不醒你家娘子腦子就要搬家了”顏落一邊躲一邊吼著。


    景逸塵未醒,顏落隻得對上那為首的黑衣人。


    手裏頭,將景逸塵背得更緊了:“皇上眼裏的寶貝疙瘩就在我手上,你們殺我沒關係,要是誤傷了這位,怕是你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她話一落,果然,那些人麵麵相虛,不約而同的看了看為首的頭子,手下的刀子雖利,卻沒敢胡亂砍殺。


    景逸塵雖瘦,畢竟是個男人,他這一趴在顏落背上,幾乎是將顏落這瘦小的身子給裹了起來。


    無論從哪下手,都極其容易誤傷景逸塵。


    “識相的把人放下,老子留你一具屍”那頭子出言威脅。


    顏落冷諷,嗬,真是搞笑,留她一具屍她還得感謝不成。


    不過眼下沒有月影令,召不來墨竹,她不可能會是這些人的對手。


    而景逸塵,睡得死沉死沉的,根本就沒有動靜。


    她刻意掐著他大腿,都不帶動的。


    顏落心想,他大概是之前耗費太多內力,所以實在是太累了。


    清了清嗓子,脆聲開口:“這位大哥,就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你想,反正我都要死了,不如,告訴我誰要殺我唄,也讓我死得瞑目不是”


    她嘴裏問著,掐住景逸塵的雙手是越來越用力。


    真希望他能快點醒來,帶她玩個閃現啊。


    腳下也一直旋轉個沒停,就是不想給他們可趁之機,隻要景逸塵在背上,他們找不準下手目標,那她就能多活一秒。


    顏落這會真是不知該慶幸還是什麽。


    那些對她動手的黑衣人顯然是有所顧忌,她背著他一直轉,刀劍無眼。


    如果不是景逸塵在背上,以她個人力量,隻怕早被捅成馬蜂窩了。


    轉著轉著,她雙眼都快看不清了。


    忽然一陣疾風襲來。


    七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這畫風…


    顏落冷汗直冒,看到他們臉上的麵具時,顏落第一眼就覺得,他們應該是月影宮的人。


    事實證明,她猜的也沒錯。


    他們落地之跡,閃閃的刀光亮瞎了雙眼。


    顏落都沒看到他們是怎麽出手的,先前那一批人如數倒下。


    ‘一二三…’顏落心裏默念,撲騰撲騰的一個個倒下,竟一個活口都沒留。


    墨竹的身影隨後而至,她的臉上重新戴上了麵具,憑感覺,顏落還是第一眼認出了她。


    欣喜大喊:“墨竹…”


    “謝謝你啊,你真的我的救星”


    墨竹麵具下的臉色微僵,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人離開。


    待他們都離去,顏落那看似穩定的身形才驀然一軟,還是墨竹用力扶住她才不至於倒下的。


    顏落抓著她雙手,感慨不已:“幸好你來了,不然…”


    她這輩子隻怕又要到此為止了。


    從未想過,前世八輩子跟危險打不上交道的她,來這異世短短時日,生死關頭麵臨了一迴又一迴。


    墨竹拿下麵具,不屑的瞥了眼地上的屍體。


    “我們走吧”


    顏落點點頭,甩了甩背上的人:“對了墨竹,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弄下來,這一路背的我氣都快絕了…”


    墨竹身子微頓,還是聽了她的話,試圖去扶她背上的人。


    哪想這人身上就像是粘了強力膠一樣,兩人折騰許久,都沒能把他弄下來。


    “小姐,要不你再堅持一下吧”墨竹滿臉黑線。


    他家主子不喜女色,也不喜歡別人碰觸,就是她和黑行這些得力下屬,也從沒有機會近過他身,能弄下來就怪了。


    顏落滿臉苦色:“好像,除了這樣,也沒別的辦法了”


    下定決心繼續背,好不容易到了城門口。


    沒等她上前,那為首的將士突然走了過來,盯著顏落瞅了瞅。


    再拿著畫象對比一下。


    她這腦迴路還沒轉過彎來,隻見那將士做了個招手動手,後頭的士兵一湧而上,將她和墨竹層層圍住。


    墨竹下意識的護在她身前,一臉警惕。


    “何方賊人,膽敢劫持小王爺?”將士大聲質問。


    顏落發現她腦子真的不夠用啊。


    她不過是落了個水,怎麽就弄成現在這局麵,難不成皇帝老兒和那什麽永安王,以為她是故意謀害景逸塵的?


    天哪,這誤會可真是大發了。


    偏偏她背上的人,折騰了這麽久,也沒見動一下。


    顏落一個頭兩個大,抬頭對上那身形高壯的軍士。


    “這位大人,真的是個誤會,你家王爺…”她餘下的話還沒說出口。


    “來人,將這妖女拿下”那將士一聲喝令。


    又對她吼道:“把王爺放下”


    見那些士兵上前,顏落下意識的就是躲,後退之跡。


    不知拌到何物,整個人不受控製的一摔,背上的景逸塵也跟著摔倒,將顏落重重的壓在身下。


    這祖宗被她一摔還真就摔醒了。


    “哎喲喂,是誰要謀害本王”懵懵的帥臉顯然還沒弄清楚什麽情況,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抬眼便看到顏落和墨竹正被那些士兵圍攻。


    見那些人刀鋒對準顏落,氣不打一處來。


    當場就發飆了:“住手,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對我娘子下手,給本王滾”


    他嘴裏罵著,手裏也不客氣。


    那對準顏落的劍,在他強勢的攻擊下,瞬間被折成幾段。


    “祖宗,你可算是醒了”顏落被墨竹拉著,一邊跟著墨竹的步子力閃躲,嘴裏也不客氣的懟著景逸塵。


    士兵們見景逸塵怒了,自然沒人敢再上前。


    為首的將士恭敬的給景逸塵行著禮:“迴小王爺,這是皇上和老王爺的意思”


    景逸塵憤怒的甩了他一眼,大腿一踢。


    這將士瞬間被踢得幾米遠:“本王管他誰的意思,敢動我娘子,我要你狗命”


    說著,抽出邊上那些士兵的劍,就要上前去刺那將士。


    一眾小將都急紅了眼,想法子攔著他:“小王爺,這、這使不得啊”


    顏落見狀,也覺得不好。


    這樣一鬧,隻怕她更會被人視為眼中釘,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好了,小萌貨,別鬧”


    “我知道你心疼我,這事也怨不得他們”


    “畢竟是我有錯在先嘛,你迴去後把事情與皇上和你父王說清楚就行”


    顏落一開口,景逸塵果真沒繼續動手了。


    氣得把劍往地上一摔,對一眾將士怒目而視:“本王警告你們,以後都給本小王長長眼,見著我家娘子,等同見著本王”


    “要讓本王知道誰怠慢了我家娘子,本王定將他五馬分屍”


    眾士兵一聽,個個瑟瑟發抖。


    而今城人都知道,是這位長相醜陋的將軍府二小姐害小王爺落水的。


    皇上和永安王都怒著,揚言要是這小王爺有個三長兩短,定要這將軍府二小姐陪葬。


    哪想這位小王爺卻反其道而行,竟然這般維護這位二小姐。


    小王爺有令,自是沒人敢不從,否則死了都無處申冤,個個唏噓不已,點頭應是。


    永安王府的人得到消息,來了許多人把景逸塵給接走了。


    顏落本想先迴客棧休息的。


    耐何景逸塵死死的抓住她胳膊肘子:“不行,我家娘子救了我,我必須要知恩圖報”


    “往後,永安王府就是你家了”他大方的對顏落說道。


    一眾士兵詐折了雙眼,顏落也是一臉尷尬。


    甩不開他的手,景逸塵又死活不肯放開她。


    最後,怎麽被送到永安王府的她記不清。


    這一整天鬧騰,又是落水又是背著景逸塵走那幾裏路,她已經累得摸不著方向。


    到了永安王府,景逸塵一翻熱情的招待,吃飽喝足,泡了個熱水澡,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天亮。


    睜眼那一刹,景逸塵放大式的帥臉落入眼簾。


    除去昨日那身狼狽,今日這襲月白色流紗錦袍穿在身上,簡直就像是在凡間迷了路的仙子。


    “娘子,你醒了?”他笑顏如花。


    顏落腦子沉重無比,睜開睡眼時。


    她的注意力顯然跟他不在一條線上。


    如果不是她的幻覺,這漂亮的傻子此刻正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兩人還蓋著同一條被子。


    他軟糯的發絲滲著清香,還粘了幾許在她臉上。


    迴想昨晚的事,她明明是一個人進的客房啊。


    “你怎麽會在這?”顏落臉上一陣火辣。


    雖然眼前的人稚嫩無比,智商也如孩童。


    但到底是個男人啊,兩人同床共枕,真的合適嗎?


    下意識的瞅了眼身上的衣服,好在完好無損。


    麻利的從床上爬起來,略帶惱意的目光對上景逸塵:“小萌貨,不帶這麽占人便宜的,即便你長得帥也不行”


    景逸塵萌萌的臉蛋,似是不明白她為什麽發怒。


    “娘子,我做錯什麽了嗎?你為什麽生氣?”他態度良好。


    顏落無語,她真是敗了,能讓她想怒都怒不起來的,怕隻有景逸塵一人。


    拾著水洗漱好,所幸拉著他科普了一下男女之別,省得這貨以後隨隨便便鑽進女人的被窩。


    順道連那些不可描述的羞羞事也一並給他普及了不及時製止的危害。


    她以為她說得雖然很隱射,但用詞算是清楚,哪怕他智商如孩童,也是能聽懂的。


    正說到,男女同房會帶來的隱患這事。


    比如懷孕。


    “小萌貨,不能隨隨便便爬上女子床的,萬一把人家弄懷孕了你就麻煩了”


    “什麽是懷孕?”


    “就是被你睡的女人,肚子裏會有小寶寶呀”


    哪想,他捧著小臉蛋,一臉不解的看著她的臉,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娘子,那你肚子裏是不是已經有我們的寶寶了?”


    他說著,節骨分明的大手還很好奇的,想去摸一摸她肚子。


    被顏落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開了。


    ‘嘶’咬著牙關,她可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好坑。


    她隻是想著,該給他普及一下這方麵的知識,沒想他明是明白了。


    反應還如此之快,竟然眨眼就用她身上了。


    可以想象,如果這貨到處招搖,他兩睡了的事,還撒播她懷孕了之類的…


    艾瑪,想想就覺得世界末日要來了。


    連連擺手:“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你我隻是同睡一床,什麽都沒發生好嘛”


    “那也是睡了呀”他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顏落差點咬斷舌頭。


    她真的很懷疑,他這智商,是怎麽學會那些上乖武功的,難不成這貨偏科,隻在某些方麵有天賦。


    雙手比劃著手指,明白的告訴他,兩人必須做了羞羞事,都會懷孕之類的。


    景逸塵板著張萌萌的帥臉,點著頭。


    纖細指也學著她的樣子,撥弄著手指,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哦,原來這樣就會有小寶寶啊”


    顏落認真點頭:“對的,所以小萌貨,你千萬別隨便再爬進女子的被窩了”


    “萬一給弄個孩子出來,你自個還是個孩子呢,怎麽當爹呀”


    景逸塵眨巴著雙眼,一副不認同的模樣:“誰說我還是個孩子的,楊柳姐姐說,我今年已經二十,是個大人了,當爹定然是不成問題的”


    顏落愣了下,倒是沒想,眼前這張稚嫩的帥臉有二十了,她以為最多十八不到呢。


    沒待她迴應,景逸塵又板著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對顏落道。


    “那娘子,我們什麽時候生個寶寶啊…”


    顏落:“…”她此刻真是詮釋了什麽叫自己挖坑自己跳。


    如此,那她再解釋,他也未必明白。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


    “小萌貨,我警告你哈,你、爬到我床上的事,不許對任何一個人說起”


    “記住了嗎?”


    她再三叮囑,景逸塵笑著,連連點頭:“記住了”


    “任何人,知道嗎?”她又說了一遍。


    “任何人…”他笑得燦爛。


    顏落此刻是死也想不到,這翻科普,絕對會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墨竹在院外候著,見顏落出來,景逸塵大搖大擺的身影隨後而至,眼皮不自覺跳了幾下。


    上前恭敬道:“小姐”


    顏落臉上也很尷尬,有些埋怨:“有人來了,怎麽不喊醒我?”


    墨竹挑了挑眉頭,主子一聲令下,誰敢喊你啊。


    解釋道:“是小王爺說,讓你好生休息無需打擾的”


    永安王府門外,也是一片熱鬧非凡,都在討論那位長相醜陋的二小姐被帶到永安王府,會受到什麽樣的酷刑。


    但顏昌明就沒這麽好事了,在皇宮跪了整整一下午,最後什麽消息都沒得到,受了皇帝的冷眼不說。


    同撩們更是不敢上前和他打招唿。


    一夕之間,整個京都上下都知道鎮遠將軍府那位二小姐把永安王府的祖宗給得罪了。


    永安王震怒,皇帝大怒,此番情景。


    本就在猶豫站兩位將軍中哪個大隊的人,誰還敢再輕易跟鎮遠將軍府的人套近乎。


    顏昌明被皇帝打發迴府,又得知顏落身在永安王府。


    氣得在府裏摔椅子碰杯子。


    這會更是左右為難的,不知道要不要去永安王府尋人。


    如果不去,現在世人都知道顏落是他的次女,且不管她對錯,他這個當爹的若不出麵周旋,旁人鐵定說他無情,這事流傳出去,外人還不知道要怎麽議論他。


    若是去吧,怕也是碰一鼻子灰,永安王本就看他不順眼,這時候上門,怕是更有理由讓永安王逮著奚落。


    再嚴重點,怕是會被永安王連帶一並上奏處罰了。


    他是怎麽都想不明白。


    好生生的日子,怎麽會因一個素未謀麵的醜女兒給弄得一團糟。


    “哎,這都是什麽個事啊”顏昌明從藥盒裏拿了顆定心丸放到嘴裏,又咽下幾口水。


    才招來杜福,讓杜福備些禮品,親自上永安王府拜訪去了。


    顏落用過早膳,也打算離開王府。


    景逸塵再三挽留,撒潑打滾都沒用,顏落決心要走。


    正巧此時永安王派人來傳話,要召見景逸塵,如此,景逸塵隻得命管家先送她離開,晚點再去尋她。


    顏昌明的馬車到達永安王府之時。


    正巧顏落從府內出來。


    四目相對。


    顏昌明目光裏滔天的怒意直直射過來。


    顏落還正納悶這人是誰,她何時得罪過他麽,竟然讓他這般怒目而視。


    問著王府管家:“這人、是誰呀?”


    管家臉色尷尬:“這是鎮遠將軍顏昌明”


    顏落眸了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難怪會對她怒目而視,原來是那素未謀麵的爹呀。


    隻是,她內心怎麽波瀾不驚的,激不起半絲漣漪。


    除了為這本尊不平的酸澀和恨意,升不起半絲父女情。


    這就是李嬤嬤口中那個,嫌她長相醜陋,逼她娘將這本尊送養鄉下的無情男人麽。


    如今,時隔多年不見,在他的眼裏,看不到一絲父親對女兒的愛。


    他的目光裏,隻有怕惹事上身的憤怒。


    嗬…真是諷刺。


    不知道這本尊知道心心念念著的親生父親這般模樣,是否會像她內心這般寒涼。


    這一眼,顏落看了許久。


    礙於王府管家在場,顏昌明不好發作。


    命杜福將備好的禮品送到永安王府的門衛手上。


    轉身,又恭敬的對王府管家道:“下官想見永王安一麵,勞煩你請通傳一聲”


    管家揮了揮手:“王爺有令不見客”


    這樣直接下他臉子,顏昌明臉色不好看,也不敢輕易得罪。


    跟他說了兩句客套話。


    便上前招唿顏落:“死丫頭,還不快過來”


    一聽他聲音,顏落煩亂的心情添了一抹冷色,不屑的瞅了他那馬車一眼。


    “原本你我多年未見,前些時日,得知你派人來鄉下接我,我還挺高興”


    “想著你這無情的爹終於想起了還有我這麽一個女兒”


    “當時,過不了心裏這關,恨你們無情,因我天生的缺陷,將還是嬰孩的我送養鄉下,多年對我不管不顧,讓被人虐待,受盡苦楚”


    “想著氣一氣你們,耍了些小性子就沒跟那李嬤嬤迴來”


    “到底,血濃於水,我想著,你們就是再不是,那也是我父母”


    “所以後來,尋著路,我自個兒又找迴來了”


    “哪想,好不容易到了將軍府,卻被人拒之門外”


    “有家迴不得,因為心情不好,在湖邊散心之時不慎落水,還因此拖累了小王爺,小王爺心善,不計較我罪過,收留我一夜”


    “適才看到你那一刹,我本還有些高興,以為你是來接我迴府的”


    “不過,現在看來,你並不是很想要我迴去”


    “如此,我好像也沒有迴去的必要了”


    清清簡簡的言語,說得有點多,但聽著的人,卻無不動容。


    永安王府地段適宜,在城中繁華地段。


    門口人來人往的,兩拔人這麽對峙著,不免吸引了人群的目光。


    一聽顏落所言,才知道這位半張臉都是胎記的女人,正是昨日把整個京都鬧得風雨滿城的將軍府二小姐。


    原本,很多人都在暗地裏朝笑。


    這位無名的二小姐怕是小命要不保了,沒想昨兒個被帶進永安王府,竟隻是好心收留,而非懲罰。


    如今看到顏落這張臉,人們才知道,原來前日明珠樓鬧劇的主角,就是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二小姐。


    難怪昨兒個事鬧這麽大,也沒被處罰呢,竟是小王爺對她另眼相看哪。


    這會一聽顏落那可憐的身世。


    雖然她沒流眼淚,清言淡語,瘦小的身子立得筆挺,骨子裏那抹涼薄不加表現,便讓人看個一清二楚。


    有人在旁邊議論了:“我從不知道鎮遠將軍府還有位二小姐,原來竟是因為這小姐生得醜,被嫌棄所以送走了呀”


    “就是啊,不出昨日那些事,世人都不知將軍府還有位二小姐呢”


    “這顏將軍也太冷血了吧,雖說這位二小姐生得不好看,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呢,就是看不順眼,好歹留在府裏給人家一口飯吃啊”


    “對呀,聽這二小姐的口氣,在鄉下吃了不少苦頭呢”


    “看她那瘦小的身板,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嘿,你也不想想,自己有孩子的父母,哪裏會善待別人的,更何況這麽多年不管不顧的,百八成那養家都以為人家親生父母是不要這二小姐了”


    “雖說這二小姐昨天犯了事,惹上了這小王爺,但是人家也是無心的吧”


    “這顏將軍對多年未見的女兒,沒一句關懷問候,開口就是罵,也難怪這二小姐會冷了心呢”


    “真沒看出來,這剛正不阿的顏將軍會是這種人,遺棄親生女兒不說,如今好不容易人家迴來了,還冷眼相待”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事態完超出了顏昌明的掌控。


    他甚至一臉懵逼的不知道自己做錯說錯了什麽,他隻不過是氣在頭上,喚了一聲死丫頭,這也有錯?


    顏落眼皮也不停的跳個沒停,這些圍觀的人先前還挺少,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竟然越來越多,人群裏的聲音,她聽不太細,但多少能清楚一些,知道他們是在維護自己。


    她不過是討厭顏昌明那副德興,故意酸了他幾句而已。


    沒想竟讓顏昌明成了眾矢之的。


    她也有些懵,顏昌明是氣得,把銀牙咬碎了往肚子裏咽。


    更是把所有錯都算在了顏落頭上。


    “丫頭,有什麽事,先迴府再說,昨日的事,為父也了解了一些,確實是門衛的錯”


    “隻是你迴來,也該先通知一聲才是,這麽悶不作響的,當初去接你又不肯迴來,如今突然冒冒失失的跑了迴來,人家不認識你也是正常的”


    顏昌明語氣沒先前那麽衝了,話裏話外,到底還是認為錯在顏落。


    顏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唇角滑過一抹諷刺的笑:“是啊…我不過是將軍府放養在外的醜小姐”


    “人家哪裏會認識我呢,也難怪我自報家門,還沒人放我入府,反倒連區區門衛,都敢拿鼻子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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