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將柴房簡單收拾了一下,在一處鋪了稻草和棉被。隨後四人各自坐下。風化塵說道:“這麽熱鬧的大會,還是第一次見。”金文灼說道:“畢竟是武林的一大盛事,自是熱鬧一些的。”李玄風說道:“兗嶽穀門人下山,這次的‘英雄會’怕是不簡單。”金文灼說道:“難道兗嶽穀門人也會參與?”風化塵以為說的是自己,於是開口說道:“我隻是去看看。”李玄風還沒聽懂風化塵的意思,問道:“什麽?”風化塵說道:“我隻是去看看。”李玄風說道:“我們知道,我們在說兗嶽穀門人的事情,難道風兄弟也是兗嶽穀門人?”風化塵說道:“兗嶽穀有很多人嗎?”李玄風說道:“兗嶽穀可以算得上是這個世間最神秘的門派。穀內人數未知,但是一旦天下有所動蕩,或者即將開始動蕩之時,兗嶽穀都會派人下山。所以,隻要聽到兗嶽穀門人下山,那麽戰爭也就不會遠了。兗嶽穀之人即是亂局的預示,也是終結這亂局之人。”風化塵心想:“自己下山時,義父並沒有告訴自己這些,隻是讓自己去找一個人送一封信,難道自己是亂局的預示嗎?這樣說來,或許也是吧。由於自己的出現,楊家村慘遭滅口,巧侍、上官崇善三人亦死於非命。”這樣想著,風化塵不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但是既然已經下了山,不完成師父的使命,自是不能輕易迴去的,當下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時,金文灼說道:“此番‘英雄會’豈不是動亂的起源?那麽朝廷派人前來,意欲何為?”李玄風說道:“恐怕是想派人來爭奪此盟主之位,若是爭奪不成,怕是得起兵端。”金文灼說道:“那恐怕會有一場廝殺。”李玄風說道:“這次來的門派弟子中也可能有朝廷之人,若是禍端一起,朝廷裏應外合,這些江湖之人,恐難抵禦。”風化塵說道:“門派之人就沒有考慮到這點嗎?為何不提前做出防備。”金文灼說道:“或許考慮到了,但恐有私下與朝廷有勾結的門派。想著借此機會,聚集大量門派弟子,一網打盡。而且這也沒辦法防備,畢竟天南地北的幫派弟子眾多。”巧伶說道:“這朝廷,放著邊關異族肆意妄為,竟還想著內鬥,真是該兗嶽穀門人下山。”風化塵想到童如山與申寒娥的死狀,說道:“李大哥,你說朝廷會不會下毒。”李玄風說道:“極有可能,若是朝廷奸細於飯菜中下毒,恐這些高手皆要殞命於此。”風化塵說道:“這該如何是好。”李玄風說道:“難,畢竟這麽大的聚會,想完全防住,很難。”風化塵說道:“大會什麽的都不要緊,我們既然來了,不如就為大會添一份力。”李玄風說道:“哦?風兄弟有什麽計劃嗎?”風化塵說道:“沒有,我隻是想,這麽一個聚會,這麽多人,若是不明不白的枉死他鄉,實是惋惜,若是可以,我想幫一幫他們。哪怕去除一些隱患也好。”李玄風說道:“風兄弟宅心仁厚,實在難得。”巧伶說道:“我們這麽說,也於事無補,召集大會的人自然也是能想到的。我們不如在大會召開時,在附近搜索一番,若是有敵情,我們盡快去通知,這樣也算是為大會出了一番力。”聽到這話,其餘三人盡皆讚同,三人聊著便相繼睡去。


    第二日,李玄風四人吃完早點,想著在小鎮四處逛逛,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這時一人向風化塵撞來,風化塵不及躲閃,兩人撞在一處,隨即那人連連道歉。風化塵想著不打緊,也就沒有注意。那人正要走,李玄風將拂塵攔在那人麵前,那人怯怯的看著李玄風,問道:“不知道長有何要事,攔住在下?”李玄風說道:“將風兄弟的荷包還來。”風化塵忙摸向身上,發現荷包果然不再了,連帶著那日白不一給的木盒也不見了。風化塵怒目盯著那人,誰知那人突然躺倒在地,大聲說道:“來人啊,救命啊,還有沒有王法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道士竟要攔路搶劫我這一窮二白的窮書生啊。”經這男子一鬧,周圍瞬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眾人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起來。金文灼大聲喝道:“小賊,你怎在這血口噴人,賊喊捉賊?”那男子接著大聲嚎道:“天啦,金剛下凡幫奸人啦,這是什麽世道啊?好人也沒有一個啦。”金文灼一聽對方說自己是金剛,更罵風化塵等人為奸人,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蹭的一聲,將長刀拔出。一見金文灼拔刀而出,那男子又大聲說道:“天哪,金剛要殺人啦,快來看呀。”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拱手說道:“這位兄台,不知何事這般惱怒,竟要刀劍相向?”風化塵抬頭一看,隻見此人全身邋裏邋遢,身上衣服處處縫著補丁,手中抓著一支碧玉色的類似竹子的手杖,頭上戴著一個破舊的帽子,頭發四散披落下來,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安著一對炯炯有神的雙眼正看著金文灼。金文灼說道:“此人偷取風兄弟包裹,還欲誣陷我等,實在可惡之極。”地上男子說道:“哪有什麽誣陷,你看你,明明就是想殺人越貨,現下還來說我的是非。”金文灼雖還有氣,卻還是將長刀收了起來。麵前的老者說道:“既然是小兄弟的東西,不知小兄弟可否說出包裹中的具體物事,好讓大家做個見證。”


    木盒是白不一給的,風化塵隻知道要帶到海都城交到酒胡子洛承塵手上,具體是什麽他也不知道,而那一包珠寶是寨主送的,他自己也不認識。當下不由得啞口無言起來,突然想起巧伶見過那珠寶,不由得將看向巧伶,想著巧伶聰明伶俐,自是知道那些珠寶的名字。巧伶聳聳肩,表示無奈,自己雖有丹青臨摹之術,但是卻極少出竹門村,武藝亦是馮長虹私下傳授的。那日見這些金石玉器,隻是覺得好看異常,雖然知道價值不菲,卻也不知道其具體的名字。金文灼雖知其價值,但是要讓其準確叫出名字,卻也是無法叫出。李玄風常年山中修道,對這些金石玉器並無研究,亦是不懂,且李玄風並不知道風化塵兜裏放的是什麽,也是無從說起。這下四人皆犯起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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