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雙雄跪在地上哭著,遭此巨變,兩人備受打擊。風化塵想上前勸慰,孔謹抓住風化塵手臂,說道:“他們二人遭受如此變故,需要發泄一會,讓他們哭吧。”聽到孔謹此言說的在理,風化塵便不再言語,站立在一旁靜靜等待著。看到楊家雙雄,風化塵想到自己的義父,自己下山已經兩月有餘,不知道義父怎麽樣了,他一人吃的可好。風化塵想迴去,但是又不敢迴去。想到義父,風化塵就想到義父要他去送的信,便問道:“孔大哥,你知道永恆穀太一村嗎?”孔謹說道:“這個地名,倒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太一穀倒是聽說過。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地方。”風化塵聽到不是太一村,略顯失落,不過既然與“太一”二字相關,或許可以去看一看。風化塵又問道:“不知孔大哥知道太一穀在何處否?”孔謹說道:“太一穀是一個門派,坐落於南疆的苗山附近。據說太一穀門人醫術甚高。但是要太一穀出手治病的話,需要三條金磚。”風化塵說道:“三條金磚?能買多少豬肉?”孔謹說道:“恐怕你一輩子都吃不完的豬肉。”剛出世的風化塵對金錢的概念相當低微,但想到就三條不能吃還不知道有什麽用的“金磚”,竟然能換到一個人能吃一輩子的肉,不禁唏噓不已。


    正聊著太一穀,跪在地上的兩人也慢慢的止住了哭聲。見兩人哭聲漸止,孔謹問道:“風兄弟,你覺得金針采花賊一事,該怎麽辦?”風化塵說道:“要不我們再迴去?”楊易文說道:“師父,我們一起迴去把那惡賊找出來。”楊易昆也附和道:“師父,此賊不除,楊家村難有安寧之日,還望師父大發慈悲,救救這一村百姓。”孔謹略微思索一番,說道:“迴去可以,但是不能直接迴去。”楊易文說道:“師父請示下,要我們怎麽做?”孔謹說道:“隻能晚上悄悄潛迴去,我觀洪惠然眉目之間,略有嫵媚之情,若果如吳媽所說,那這幾日此人便會有所行動。我看楊前輩家中有一間鎖著的屋子,估計很少打開。我們要潛迴去,在哪裏呆上幾天,看看會發生什麽,之後的事之後再說,三位覺得如何?”三人都覺得當下隻得如此。孔謹又說道:“那好,楊家兄弟,你們二人照顧好風兄弟的馬,在楊路前輩被害的那片樹林邊藏好,等我們迴來,記住,不要被其他人發現。”楊家兄弟答應著,然後將馬上的包裹遞給了風化塵。風化塵翻著包裹裏的食物和水,說道,夠兩天的。這時孔謹從兜裏取出五兩銀子給楊家兄弟,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去其他村子買些幹糧迴來。”楊家雙雄拿著銀子騎著風化塵的馬去了。


    孔謹看到風化塵的佩劍,說道:“風兄會劍法?”風化塵說道:“說來慚愧,小弟並不會劍法,隻是出門沒個武器,難免太磕磣了。”孔謹說道:“也是,哈哈哈,不知風兄弟可將寶劍皆孔某一觀?”風化塵將劍遞出,說道:“孔兄請看。”孔謹拿著光釋劍,先看了一下劍鞘,隻見這劍鞘是用純玉打造,周身細膩。將劍拔出,隻見劍身長三尺三寸,寬一寸三,護手一寸一,寬兩寸七,厚七分,兩耳各一寸五,劍身處刻有光釋二字。孔謹指尖微彈,隻聽得劍鳴之聲不絕於耳。不禁感歎道:“好劍,好劍啊。風兄弟當真不會用劍?”風化塵說道:“我騙你咋滴,我確實不會用。”孔謹說道:“那風兄弟看好了。”說罷當即使了一套劍法,一套劍法使完,風化塵大為歎服,問道:“孔兄,這劍法可有名字?”孔謹說道:“此劍法名為柳月劍法,雖為女子所創,但是配合風兄這柄光釋劍,使起來,也是恰倒好處。”風化塵立馬拱手說道:“還望孔兄教我這套劍法。”孔謹說道:“來來來,我教你。”隨後孔謹和風化塵說了劍訣和心法,一招一式的教了風化塵。風化塵雖然沒學過劍法,但是記憶還是不錯的,一個多時辰後,終於是記住了柳月劍法的所有招式和心法。孔謹見天色尚早,就讓風化塵繼續練習著。


    黃昏時分,楊家兄弟二人從離開的方向跑了迴來。孔謹見到二人並未騎馬,又累的氣喘籲籲的,從風化塵包裹中取出水和食物,遞給他們二人,隨後問道:“你們二人怎麽這般狼狽,風兄弟的白馬呢?”看到二人迴來,風化塵也停下了,走過來看著空手而迴的兩人。楊易文邊吃邊說道:“我們看到一個村子,剛準備去買幹糧,還沒有進村,就被附近的一夥人截了去,迴來時怕他們在後麵跟蹤,我們繞了好大一圈才跑迴來。”這時風化塵說道:“那是我八哥結義時送我的白馬,這可怎麽辦。”孔謹對著風化塵說道:“風兄弟,先別著急,容我再問問。”孔謹對楊家雙雄問道:“你們看清楚對方有多少人了嗎?”楊易昆說道:“半路攔截我們的有十五個人。為首一人使的是一杆大槍,但是他並沒有傷害我們。隻是搶了我們的銀兩和白馬。”孔謹又說道:“那人武藝如何?”楊易文說道:“我們沒有兵器,隻跟他交了兩迴合,就被打下了馬。我二人裝死,才逃過一劫。”孔謹說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我的幾位朋友不在附近,不然定能前來相助。風兄弟,你殺過人嗎?”風化塵說道:“還沒有。”孔謹又看向楊家雙雄問道:“你們殺過人嗎?”兩人也是搖了搖頭。孔謹說道:“那可能今天三位要破戒了。對方有十五人,也有可能會更多,我們必須速戰速決。風兄弟,我之前看你馬上插著弓箭,你會射箭是嗎?。”風化塵答應道:“會的,結義大哥沒教其他武藝,射箭卻教會我了的。”孔謹說道:“那這樣,風兄弟,你把光釋劍借我用用,我們去前麵集市上買把弓,到時候見機行事。”三人一致說好。


    隨即三人一齊向市集走去,到了市集天已經黑了下來,一行四人找了家酒館,吃了飯,便要了兩間房,楊家兄弟一間,風化塵和孔謹一間。風化塵丟了馬,哪裏還睡得著,隻得坐起來練習陸兆教的內功。夜半,孔謹突然翻身而起,風化塵也似是感覺到了什麽,伸手摸向光釋劍,隨後一人從窗戶跳了進來,黑夜中,孔謹借著月光,向黑衣人射了三枚飛鏢,黑衣人聞得破空聲響起,一個閃身,躲開了暗器,隨即風化塵衝了上去,跟那黑衣人交手,黑衣人見事不妙,準備跳窗逃走,風化塵那會讓他得逞,將一套柳月劍法使得唿唿作響,逼得那黑衣人避無可避。孔謹點燃了火燭,見到風化塵與黑衣人鬥的你來我往,也不上去幫忙,隻是站在一旁默默看著。聽到打鬥聲,隔壁楊家雙雄也衝了進來,看到孔謹在一旁觀戰,楊家雙雄也一起站到孔謹身側。楊易文說道:“師父,我們不上去幫幫風兄弟麽。”孔謹說道:“風兄弟才學會這套劍法,有人來陪他過招,那是再好不過了。”楊家雙雄會意,也一起站在旁邊看著。那飛賊聽到風化塵拿自己喂招,也是怒了,發招愈加淩冽,隻攻不守,漸漸地風化塵開始支撐不住了。那飛賊突然連使三個殺招,將風化塵逼退數步。便從窗戶一縱而出,消失在黑夜裏。風化塵正準備追去,被孔謹叫住,並說道:“好,風兄弟打得好。”風化塵說道:“這全仰仗孔兄的柳月劍法。”孔謹說道:“哪裏哪裏,劍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風兄短短時間內邊能運用自如,當真是少見。”眼看黑衣人逃遁,楊家雙雄也不久待,紛紛迴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四人吃了早飯,去市集上買了弓箭,問了村民山寨的去路,便舉步前往。行得半日,四人在路上便被一群人圍了起來。孔謹說道:“在下孔謹,聽聞貴寨昨日喜提一白馬,特來相賀。”那群小嘍囉中走出一人,說道:“你們是來討債的?”孔謹說道:“僅是前來祝賀貴寨大王,豈有討債一說?還麻煩通告一聲。”那嘍囉說道:“那得看看我手中的大刀答不答應。”孔謹對風化塵說道:“手下留情,不要打死了。”風化塵不解,但是也是答應了下來。那人剛往前走兩步,隻聽得“嗖”的一聲,手上的大刀倒飛了出去,隨即那人大吼一聲,原來是風化塵這一箭,將他的左手虎口震裂了。其他嘍囉正要一起上,孔謹吼道:“住手,在下是來拜山相賀,貴寨這般無禮,就不怕江湖人恥笑嗎?”受傷那嘍囉說道:“你們看著,別讓他們走了,我去迴報寨主。”其他小嘍囉應和著,站立在原地。


    不一會,另外一個嘍囉下來說道:“寨主邀請四位貴客上山。”說罷,其他小嘍囉都散去了。風化塵四人跟著剛下來通報的嘍囉一起上山去了。入了大寨,隻見七人四散而坐,每人身旁都站著兩人。想必這七人便是這寨子的七位當家的了。一入寨門孔謹便說道:“在下孔謹,這位是風化塵,這二位是楊家雙雄楊易文和楊易昆。”那七位寨主也逐一介紹,分別是大當家陸祖濤、二當家彭義海、三當家藍光德、四當家任功、五當家陶兆才、六當家臧顯達、七當家古洪廣。楊家雙雄看到古洪廣,便怒目而視。孔謹看到,拉了拉兩人的手,低聲說道:“聽我安排,見機行事。”。七位當家介紹完,雙方各道了一句:“幸會。”,隨即陸祖濤說道:“不知孔兄台前來拜山,誠意何在?”說罷,孔謹從兜裏掏出一塊玉佩,說道:“在下近日偶得一塊玉佩,特此獻上大王。願大王穀倉充盈,金銀滿箱,好酒好肉,享用不盡。”陸祖濤聽得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小嘍囉將玉佩送至陸祖濤麵前,陸祖濤看了看,便收下了。隨即說道:“據說孔兄台是為了那白馬而來,是也不是?”孔謹說道:“在下遊學四方,略學相馬之術,近日聽聞大王剛得了一匹白馬,技癢難耐,欲前來觀之,不知大王肯通融否?”陸祖濤說道:“好說好說,走,隨我去看馬去。”說罷,就帶著眾人向馬廄走去。一行人到了馬廄,那白馬見了風化塵,撒著歡的跳了起來。陸祖濤見狀,知這是一匹難得的寶馬,此等寶馬即已認主,縱使自己強占,也不能讓其服從,當下便有了送還之意。


    這時聽得孔謹撫摸著白馬說道:“此馬渾身潔白如雪,竟無一根雜毛,雙眼炯炯有神,真是上等的寶馬呀。”陸祖濤說道:“兄台所言甚是,隻可惜此馬到此不食草料,若是一直如此,隻恐時日無多矣。”孔謹了然,知道陸祖濤有意將寶馬歸還,但是剛才那一塊玉佩顯然還不足以讓其滿意。但現下並無什麽名貴之物相送,隻得說道:“此馬神駿異常,但若在此處絕食而亡,實為遺憾矣。在下略懂養馬之法,不知大王可否將此馬,借與在下,在下將此馬養的壯碩些,再來相送大王。”言畢,那七當家就怒道:“什麽話,這等良馬,你說借就借,豈非未將本寨放在眼裏。”孔謹說道:“七當家言重了,在下僅是覺得這等良馬未得一展宏圖,而因絕食在此殞命,著實可惜了這良馬。這正如英雄不得誌而屈身,未待嶄露頭角而中道崩殂。若是英雄得遇良機,自當飛黃騰達,龍嘯九天。當下此馬在此不食草料,有誌難伸,在下不敢說能讓此馬馳騁沙場,馬革裹屍。然讓其苟延殘喘,再覓良機,亦非難事,還望諸位大王成全。”陸祖濤當下會意,說道:“孔先生,您說的很對,此馬在此若絕食而死,確實是遺憾之至,然並非我不願意,你看我這幾位兄弟不同意,你說這當如何。”孔謹說道:“既如此,大家都是習武之人,不如我等四人與貴寨賭上一把,如何?”彭義海最是好賭,立馬叫道:“怎麽賭怎麽賭。”這時藍光德說道:“先生說道賭,那可是說到二當家心裏去了。”說罷,一起大笑起來。待的笑聲漸息,孔謹說道:“自然是比武,我方各出一人,七位當家也是各出一人,相互切磋武藝,但是切磋的方式得由我來定,不知眾位當家意下如何?”彭義海大叫道:“好好好,就依你。”這時任功說道:“二哥,這事還是大哥定的好。”彭義海隨即改口說道:“對對對,大哥定,大哥定。是兄弟嘴快了。”陸祖濤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家有意與孔先生一賭,那自是好的,隻是這賭注該如何定呢?”孔謹剛準備說話,陶兆才就說道:“既然賭賽規則由孔先生定,那麽賭注自是由大哥定了,大夥說是不是呀。”其他人也跟著應和起來。孔謹隻得把剛要說出口的話,咽了迴去。陸祖濤說道:“既如此,若是我們贏了,你們四人得來坐把交椅,若是你等贏了,這白馬便送與你。先生以為如何?”孔謹一時不決,自己尚且有事要去處理,然這白馬是自己徒弟弄丟的,也是要討迴來的,若是果真輸了,留在這裏當山大王,那麽自己和風兄弟都沒法離開了。想到這裏,孔謹看向風化塵,風化塵說道:“這時我八哥的東西,我一定要要迴來。”孔謹會意,便對陸祖濤說道:“一言為定。”陸祖濤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隨即幾人走到校場,陸祖濤問道:“先生說,怎麽比?”孔謹說道:“這場賭賽,三局兩勝。大家也知道武學有...”話未說完,彭義海就嚷嚷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直接說怎麽賭就成。”孔謹說道:“好,長話短說,我們第一場比試拳腳,第二場比試兵器,第三場比試弓馬。楊家雙雄向來形影不離,不知...”話未說完,隻見彭義海一個縱躍,跳到校場中間,說道:“否管幾個人,盡管來就是。”楊家雙雄會意,便雙雙上台,彭義海見兩人上台,也不搭話,直接一招“雙龍出海”,兩拳直直的向二人打來,二人見彭義海拳風剛猛,銳不可當,連忙向一側閃開,還未站定,拳風又到,楊易文見閃躲不及,連忙抬手,硬接一招,楊易文本就學藝不精,這一招打的他連連倒退,接招的右手頓時骨軟筋麻,不可再戰。楊易昆剛擺好架勢,彭義海又是一拳打到,楊易昆剛接一招,就被打倒在地。彭義海指著風化塵和孔謹大叫道:“無趣無趣,你們兩一起來一起來。”風化塵正要上前,孔謹攔下他說道:“第一輪是彭兄弟勝了。”陸祖濤說道:“二弟,下來吧。”彭義海不悅,卻也隻能下台來。楊家雙雄攙扶著走了下來,孔謹說道:“辛苦了,休息一下。”二人挨了揍,也是悶悶不樂,卻也不能怨誰,隻能怨自己學藝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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