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安安靜靜的睡著了,而江氏的院子卻是熱鬧非常。

    當蘇管家領著一大群人衝進江氏院子的時候,五房文氏也領著幾位丫頭進了江氏的院子:聽說賊人進了江氏的院子,她這個做妹妹的能夠不關心,關心嗎?

    所以當江氏的內室傳來一陣女子的嬌吟聲,文氏也就進了江氏的內室,卻發出一聲尖叫,而放心不下的蘇管家當然帶入衝了進去,卻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傻了:香木雕花大床上,兩條光溜的身子正糾纏成麻花,翻雲覆雨,一位年輕俊俏的小子正在江氏的體內馳騁,那場麵叫一個火熱。

    衝進來的下人們都震驚了,這也太離譜了吧!老爺才離家幾天,二夫人就耐不住寂寞了,而且還大著肚子,她……她……實在苦太不知著恥了。

    “姐姐,你對得起老爺嗎?”文氏因為氣憤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聲音更是說不出的鄙視,隻是一雙眸子裏掩不住的興奮:賤人,你這次死定了。

    對得起老爺?

    江氏的麵色有點潮紅,粉麵含春,整個人看起來滋潤極了,而那年輕的男子卻被這麽一嚇,昂揚的欲望突然萎靡了下去,也是被嚇得滿臉土色。

    文氏整個人轉過身子,讓管家帶著下人去了院子,留下身邊的兩個貼身心腹丫頭,將門關上,她終於喘過氣,冷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進江氏的耳朵裏:“給我把衣裳穿好,省的汙了我的眼。”瞧著江氏的眼睛骨碌骨碌的轉,時不時的瞄向窗子,她又道:“別想逃走,院子裏到處都有人把守,你出不去的。”說完就領著兩個丫頭去了外室等候,她可不想長針眼。

    江氏此時終於醒悟了過來,她看著死豬一般壓住她的男人,尖叫一聲,猛的推開還沒有迴過神來的男子,起身穿好衣裳,她全身都凍結成冰了,連心跳似乎都停止了,她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她不過以為這是一場春夢,誰知道竟然被捉奸在床,江氏看著眼前這張俊俏的臉,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這個人會在她的床上,他應該在蘇無憂那個賤人的床上的呀!

    眼前的一切讓她惶恐不安,迷惑不解,卻更多是不知所措:現在她該怎麽辦?這下子不用任何人說,她都知道今夜她翻不了身了,蘇啟明不會饒了她的。

    “怎麽……怎麽……辦?”年輕的男子在江氏推開他的時候,也迴過神來,起身套上褲子,卻因為緊張,插錯了褲腳,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江氏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說:“我怎麽知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現在也是一頭亂麻,明明是陷害蘇無憂的毒計,怎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無恨原本想找人壞了無憂的名節,毀了她的清白,破了她的身子,看看以後誰還會要她。

    無恨的手段並不高明,隻是太過歹毒,若是真讓她成功了。隻怕無憂也不用活了,隻要稍微有點血性的,一定就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了。

    卻不想,害人不成,反而害己,她費勁心機送來的男子,卻出現在江氏的床上,而且最妙的是,正在翻雲覆雨的時候被抓了個現形,抓了個現形原本也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是一個兩個的瞧見了,而是一大堆人瞧見了,其中還有很得蘇老爺寵愛的五房文氏,這下子她不死怕也是不行了。

    江氏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景,她想以後這蘇府大概是無容身之處了,可是她不甘心,她根本就是被陷害的,被冤枉的,一定是蘇無憂在害她,她想要開口,卻又想到了無恨和她所圖謀的事情,一樣是要死的:謀害嫡長女,而且是聖寵之下的女神醫,還是三位皇子看上的女人,怕是那下場會比這紅杏出牆還要慘吧!

    江氏思前想後都沒有任何法子,她想著眼前的文氏,她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她會不會把自己仗斃了?如果蘇啟明知道這事,以他死要臉的性子,她大概也是難以活命吧!

    怎麽辦?

    “要不,我們坦白吧!”年輕的男子伏身在江氏的耳邊低聲說道。

    他覺得今天這事處處透著詭異,明明進了那個蘇家天仙般的大小姐的房間。怎麽會和這老女人攪在一起了:他叫趙二,是江州城的俊俏書生,隻是為人輕浮,貪色好賭,常常靠著一身好皮相搭上大宅門裏的輕浮小姐,夫人,日子過的精彩。

    江氏又瞪了他一眼,豬腦子,“你以為坦白就有活路了嗎?怕是要五馬分屍的。”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趙二一抹額頭上的汗水,他雖是好色貪賭,可是也沒想過要為了女人而將命送掉呀!

    江氏穿好衣服之後,又瞄了一眼窗子,看來也隻有先下手為強了,反正這趙二是活不了啦,蘇啟明為了蘇府的顏麵一定會除去她,至於她,蘇啟明應該也不會輕饒,至於會怎麽對付她,她還真的一時半刻想不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的下場不會好,會不會被蘇啟明仗斃,她還真的沒把握,所以現在她顧不得別人了,她要自救,而她自救的唯一條件就

    是能讓蘇啟明心軟,而讓蘇啟明心軟的唯一條件就是將所有的錯推到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

    不過,他肯嗎?

    看來她也隻能見機行事了,若真沒辦法了……她也隻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這個趙二身上!

    容不得他肯不肯!

    趙二此刻正巧抬起頭來,瞧見江氏猙獰的眼色,以及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殺氣,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氣。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打算將他棄之不顧吧!

    想到無恨的狠毒,他打起了一個寒顫,自己的同父姐妹,她都能下的手去,這個女人是那蛇蠍美人的母親,大概也不是什麽好貨?如今,他們被蘇府的下人撞破,無論如何也會被抓去浸豬籠了,他不想死,他的好日子還多著呢?可不能為了這麽個老女人將命丟在了蘇府。

    趙二也瞄了瞄窗子,要是他能逃出去,著女人們相贈的銀子珠寶,也足夠他過一輩子的了,若是再碰到什麽可人兒,那也算是神仙般的日子。

    趙二想了又想,他還是想辦法逃出去吧,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趙二如此想到.便也不再遲疑,卻又不放心江氏,怕這死女人會唿喊出聲,心裏頭就謀算了起來。

    二人心裏各自有著自己的小算盤,看著對方也就留意了起來,趙二發現江氏梳理頭發的時候,目光不時的流轉到繡麵旁的剪刀上,心中一沉,再迴想剛剛江氏的眼神,心中也就明白了江氏打算做什麽:殺人滅口,再將所有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

    果然最毒婦人心!

    趙二也不客氣了。三大步上前,在江氏還沒來得及拿到那剪刀時,已經拿起一旁的凳子砸暈了她。

    “發生什麽事了?”外室傳來文氏嬌滴滴的聲音。

    “沒事。”趙二捏起嗓子。學著女人的聲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所有趙二學起女人的聲音惟妙惟肖,也沒有引得文氏的懷疑。

    趙二打暈了江氏,打開窗子準備跳出去,卻又想到蘇家也是商賈大家,這女人的私房應該不少。是又折轉迴頭,四處翻了一遍,果然在她的首飾盒裏發現不少好東西,他越發的貪婪,又翻了一會,發現江氏的衣櫥裏,藏了一個沉甸甸的大包,打開一看是黃橙橙的金元寶,足有四五百兩多,而包裹的一旁還放著一根金簪,一看就不是俗物,趙二喜滋滋的將這些東西重新收好。有了這包裹,他一輩子不愁了,蘇家還真的有錢。

    趙二拾著

    包裹,從窗子跳了出去,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太過粗心,那包裹裏金燦燦的金元寶在跳窗時竟然滾落了下來,而趙二卻在跳出窗子時才發現落下了兩錠金元寶,想要重新跳進去撿起來,卻又聽見外室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於是咬咬牙,狠狠心,轉身離去。

    或許因為蘇家的下人今日都聚在江氏的院子裏。所以趙二的行蹤倒也沒有泄露,一路有驚無險的出了蘇府,卻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落下了有心人的眼裏。

    趙二很幸運的逃脫了,而江氏的好運卻用盡了,文氏等了一會,總等不到他們二人出來。於是很不放心的進去。卻發現江氏被人打倒在地。驚慌失措之下,倒是沒有注意到奸夫去了哪裏。

    江氏叫來蘇管家,二人一番忙碌。總算將江氏給救醒了:她現在當然不能死了,若是她死了承受蘇啟明怒火的人就是他們了,這樣的傻事,他們自然不能做,所以二人可真是一心一意的救治江氏。

    而眼尖的下人卻發現了打開的窗子。自然也發現了窗子下麵的金元寶,蘇管家眼皮一抽,瞧著文氏一眼,再看一看手中的金元寶,他心中如明鏡一般:今天這出戲,看來是出自大小姐之手。

    心中不由得慶幸。還好他今天做出來正確的決定,否則怕是蘇府管家的位子也不保了,蘇管家是看清楚了,今天不管他站不站在大小姐這邊對她的計劃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大小姐留了後手,文姨娘完全可以將他的事情做成,而他不過是錦上添花,讓事情的真實性變得更強罷了!

    蘇管家現下心裏對無憂佩服的五體投地,大小姐簡直就是女諸葛。每一步都計算的分毫不差,行事到位。看來二夫人此次是絕無翻身之地了:奸夫逃逸,老爺必然震怒。而二夫人絕對會心喜,以為無人對證,抵賴到底,這也必然會引起老爺更加的震怒,這時候隻要在出現一個人出來證明一下二夫人是真的有了奸情,那麽二夫人這事就算是塵埃落地。

    蘇管家掃了一下二房的丫頭一眼,發現每一個人都低著頭,無人敢應一聲,瞧了半天也看不出誰會是按個給二夫人沉重致命一擊之人,心中一歎:長江後浪推前浪,大小姐的心智計謀都不是他這個奴才能看透的。

    江氏醒來的時候,院子已經被蘇管家封了,她的身邊也隻剩下紫薇紫清兩個大丫頭了。

    她麵如死灰的聽著紫薇將今日的情景說了一遍,尤其是說到無憂丟了五百兩金子和在她院子撿到的兩錠金元寶時,她可以肯定這一定是大房栽贓嫁禍與她。

    “蘇無憂,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文氏你個小娼婦,你不得好死!”江氏到這時算是看清楚了,今天這事就是大房和五房勾結起來陷害她的。

    她恨,恨不得將這二人的血肉咬下來吃進去一般,江氏瘋了一般捶著,打著,發泄著心中對無憂和江氏的仇恨。

    而紫薇也不勸著,反而偶爾插上一句,說的江氏更加的惱火,嘴裏的謾罵更加的不堪入耳,聽著外麵守門的下人都惱了起來:二夫人自己做出來丟人現眼的齷齪事情,竟然還怪到大小姐和五夫人的身上,這大小姐從出事就沒來過她的院子,怎麽害她,難不成大小姐拿著刀逼著她和奸夫翻雲覆雨不成,再說這五夫人嬌滴滴的那麽一個水做的人兒,平常對人就異常溫和,即使是下人。她都留一份情麵,何況二夫人出事之後。她還極力維護二夫人的麵子,下了禁口令,她怎麽會去害二夫人。

    下人們沒有人相信江氏的話,任憑她一個人關在院子裏謾罵:偷人養漢,這可是浸豬籠的大罪,若是大小姐和五夫人想要害她,就不會按兵不動,隻要被族裏的人知道,隻怕誰也救不下她,定然是要被浸豬籠的,可恨這二夫人不理解大小姐和五夫人一心顧慮蘇府清譽的心意,還不善罷甘休,是不是她想讓江州城裏的人都來笑話蘇府,笑話他們不成一一上次二小姐的事情就讓他們這些奴才抬不起頭來了,這次二夫人更過分。

    聽著二夫人不堪入耳的謾罵,下人們忍不住了,紛紛求到蘇總管的麵前,可蘇總管能怎麽辦?

    他說死了,也就是一個奴才,總管不過是奴才中的高級奴才,對著二夫人。他還真的沒有法子。

    想來想去,蘇總管還是求見了無憂,先不說心中對無憂的恭敬,就是從情理上講,這事也要迴報給無憂,畢竟無憂是嫡長女,而且二夫人謾罵的人中就有無憂。

    “大小姐,您看這事怎麽說?”蘇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無憂給他點提示:現在他也算是和無憂一條船上的了,說什麽也要將二房整死,否則一旦二房緩過氣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可是他帶著下人衝進去的。

    “怎麽辦?”無憂輕輕地搖頭。歎息:“我要是知道怎麽辦就好了?”

    蘇管家一臉失望,看來他的新主子是不打算指點她了。

    誰知道這時在一旁閑坐著的無慮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大姐,二姨娘不會是失心瘋了吧!我記得上次隔壁大嬸失心瘋發作後,也是胡亂的罵人,總說人人都想害

    他。”她的聲音剛落,杜鵑就叫了起來:“五小姐,瞧您這麽一說,還真的像。”

    如果說無慮說的是悄悄話,她的聲音實在算不上小,但若是說她是誠心說給蘇管家聽,可她的聲音確實有實在不算大。

    不過蘇管家做了大半輩子的管家,這耳力就是比一般人能比,無慮的話他聽得一個字不漏,心中一跳,然後有了主意,也就不再纏著無憂了。

    蘇總管出了無憂的院子,站在院子的門口迴首看了一眼無憂的院落,心中再一次慶幸他選了一個好主子:隻要有大小姐在,這蘇家日後的掌權人位子,必然是六少爺。

    沒過一天,蘇府的人都在私底下傳二夫人怕是得了失心瘋,卻隻有關在院子裏的江氏不知道,猶自罵的開心,潑辣粗魯,而這般,卻讓蘇府的下人越發的相信了:要知道二夫人以前可是名門大家的女兒,才情高超,若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麽會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

    眾口爍金,三人成虎,越傳就越像真實。

    “二夫人,老爺在左偏廳等你呢!”在江氏院子的門在被封了後的第五日,終於開了下來,因為蘇啟明迴來了,四個婆子冷冷的來押著江氏去了左偏廳,婆子的言語,行動之間,已經沒有了平時對江氏的害怕和尊敬。

    江氏瞧著這些粗使婆子的不恭敬,心下恨得牙癢,卻絲毫沒有辦法想,隻能隱忍著不發。卻在心中將這四人記了下來,等到她翻了身,她一定要好好的招待這四人一番。

    江氏到了左偏廳,剛踏進門口,就見迎麵飛來一隻茶盞,她本能的一閃,總算將臉避了開去。卻還是讓那茶盞落在了她的胸口,她一聲悶哼,好燙。

    江氏瞧著坐在首位的蘇啟明。瞧著他怒氣衝衝的樣子。知道這時候喊痛隻會更加的惹他生厭,於是咬牙隱忍著。

    “說,什麽時候勾搭上的?”蘇啟明上前幾步,踢了她幾腳,然後開口。語氣森冷。

    蘇啟明氣瘋了,實在是氣瘋了,他沒有想到,蘇管家快馬加鞭的送去的家信竟然是告之江氏送給他一頂結實厚重的帽子,不過這帽子的顏色是綠色的。

    江氏看著蘇啟明那張麵色鐵青的臉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似乎還不能從現實在醒過來,不過身上的疼痛提醒她,蘇啟明怕是真的對她生了殺意。

    江氏麵色一白,這是她終於感覺到了驚慌和壓在心頭的恐懼,這幾日她總算在自欺欺人。騙自己說,她有侍郎哥哥,狀元侄子,蘇啟明應該會留她一

    命,不過現在看來,她錯了。

    江氏眨了眨眼睛,心裏直冒寒氣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蘇啟明:“老爺,這都是大房和五房陷害我,您怎麽就看不出來?”她本就柔弱,現在更是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表情。看在蘇啟明的眼底,卻生出一股懷疑:江氏為他悔了親事,現在兒子,女兒都這麽大了,她不像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

    “老爺…”另一邊文氏亦卷起舌,喚著蘇啟明,那卷舌的聲音最是纏綿悱惻,銷魂動人,蘇啟明瞧著心愛小妾委屈的臉龐,生出來的一絲懷疑漸漸地消去:五房最是老實,平日裏在他的麵前沒有少誇讚江氏的能幹,心中最為佩服江氏,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害她。

    蘇啟明心中對大房害二房還有幾分相信,但對嬌滴滴的嫩出水來的五房會害二房是斷不會相信。

    無憂端坐在一旁,目光如寒冰似的看著江氏眼中複雜多變的光芒,心中暗暗冷笑:害人害己,今天她倒要看看她如何扭轉乾坤。

    左偏廳裏的人不多,除了無憂和文氏也就隻有蘇啟明信得過的蘇管家,江氏用眼掃了一圈,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至少蘇啟明不願意將事情鬧大,隻要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她就能尋到一線生機。

    “老爺,妾身跟了老爺多少年了,妾身什麽人,老爺心中清楚,老爺您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大小姐一迴來,妾身的院子裏就出了這樣的事。妾身是不是胡言亂語,老爺心中自然明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求老爺還妾身一個清白!”

    江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可以有條不紊的將話說得清清楚楚,說道大房的時候,一雙眸子把狠狠地瞪著無憂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肚子裏。

    無憂的目光從江氏踏進來的那一刻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此刻發現在她的眉梢眼角仿佛帶著一股狠厲;她的心微微提了起來,她當然要小心,而且會一直小心下去,因為即使除掉了江氏,二房也不是沒人了。

    江氏今日恐怕也知道她不會有好果子吃了,想來是想將自己拉下去做墊背的。

    無憂打起十二份精神來應付下麵的事情。即使她已經在腦子裏將她的計劃又重新思索了幾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但是她還是小心翼翼: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從來都記得清楚。

    狗逼急都會咬人的。何況是一頭狼呢?

    無憂聽了江氏的話,並沒有驚慌,盯著江氏道:“原來二姨娘認為是無憂謀害妖娘的。二姨娘可有證

    據?”

    無憂心中是半點不怕,她和江氏是心知肚明,可是江氏無論如何是說不出口的,因為那趙二是無恨找來陷害她的,卻被她用計扔到了她的床上,不過這些話江氏心裏不管多清楚,多明白,但是她不能說,不但不能說,而且還要藏著掖著:隻要露了口風,不說是她就是無恨也要被卷了進來,這是萬萬不可的事情,因為無恨置身事外,還可以在蘇啟明麵前說上話,若是卷進來了她們母女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江氏即使知道怎麽迴事,卻還是咬著呀忍著不能說,因為不能說,她才越發的生氣,越發的有口不能言。

    看得、聽得江氏那叫一個生氣,心口巨疼傳來一其鮮血忍不住就差點吐了出來:“栽贓。這是你栽贓我……”

    “栽贓?二姨娘,無憂可是未出閣的姑娘,你這樣說,讓無憂以後怎麽見人?”無憂的語氣堅硬起來,她站起身子,慢慢地走到廳的中央,跪在地上:“父親,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為了無憂的名聲。為了五姨娘的名聲。無憂懇請父親將二姨娘送官。”無憂的聲並不大,隻是帶著一種讓人冷到心底的寒意。

    是的,她要在今天置江氏於絕地,絕不容許江氏還有再翻身的機會,被江氏一而再的謀算,被二房時時刻刻的算計,到最後失了母親,今天她要一勞永逸的痛打落水狗。

    當然這條狼狗會落水也是她的手筆。

    此時,文氏也跪在蘇啟明的麵前乞求:“但請老爺為妾身做主。”

    送官?

    蘇啟明眼睛有一點發紅。可是他卻並沒有說話,直覺搖頭,這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這可是丟死人的大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怕是笑掉了大牙,他蘇啟明捧在手心裏的寵妾,竟然是個紅杏出牆的賤人。

    可是無憂根本就沒給蘇啟明和江氏時間:“父親今兒若不還無憂一個清白,無憂就撞死在這裏,省的汙了無憂的名聲,省的日後被人家指著脊梁罵無憂容不下妾室,與其日後無顏見天下父老,還不如今日死在這裏。”

    尋死覓活,誰不會以死相逼,誰不會?

    今日無憂還就要逼一逼蘇啟明,逼一逼江氏,無憂心中並不擔心,她會有什麽事,她已經將一切都準備的好好,即使蘇啟明心中懷疑卻也什麽都不能做,就算江氏一直不承認她與人通奸又如何?她可準備了人證,物證,到時看她還有什麽話講?

    送官,蘇老爺一定是不肯的,,過她也沒覺得送不送官,有什麽關係

    ,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了江氏的半條命,原本她還想留著江氏一條命,不是她心善,是她總覺得上天有好生之德,江氏肚子裏可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可是江氏不懂得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來害她,她忍無可忍了。即使江氏肚子裏有了孩子,她也不打算放過,因為害死她的不是她,而是江氏這個母親。

    不是不嚇人的,江氏是真的被無憂的話嚇到了,她沒有想到無憂會這麽狠,根本就不給她留一絲活路,她這是在逼死她呀!蘇無憂這個賤人哪裏是要撞死呀,根本就算在逼著蘇啟明動手殺了她:因為官府是萬萬不能去的,蘇家的名聲容不得這樣的醜事發生。

    江氏睜大眼睛瞪著無憂,緊握的拳頭指關節微微泛白,咒罵道,“小賤人,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心如蛇蠍,你會不得好死。”

    江氏瞧著蘇啟明的眼色,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蘇啟明現在不會得罪蘇無憂,更不會為了她而不顧蘇家的名聲,所以她也懶得再去裝柔弱。

    無憂卻不爭瓣,隻是眼淚汪汪的哭著喊著要撞牆,文氏自然是一把就抓住了她。

    “父親,無憂原本還不想迴家,是您親自接了無憂迴來,無憂一直知道二姨娘容不下我們姐弟三人,卻不知道她這般的怨恨無憂,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抹黑無憂。這些日子以來,二姨娘日日夜夜在院子罵無憂和五姨娘謀害她,今日無憂就當著父親的麵來和二姨娘評評說說,看看無憂和五姨娘是怎麽謀害二姨娘的。”無憂抹了一把淚:“父親,你看到沒有,你聽到沒有,這些日子來,二姨娘就是這樣稱唿無憂。賤人,若是無憂是小賤人,那父親你又是什麽?”無憂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火燒到蘇啟明的身上。

    小賤人的父親是什麽?當然是大賤人了。

    蘇啟明腦子一熱,倏然站起身來,兩大步就走到江氏的麵前,揚手一揮,啪的一聲,江氏白皙的臉上印上了鮮赤的五指痕。

    “賤人,你這個淫——婦,你才是賤人。”蘇啟明惡狠狠地給了她幾個巴掌,一把扯過她的衣襟,附在她耳邊低聲說著,無視她嘴角溢出的血絲。

    “父親,您先別動氣,還是坐下來歇歇。”無憂上前勸蘇啟明,她可不是心疼江氏,而是好戲還沒上場,哪能讓蘇啟明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打死了江氏:若是這樣就打死了江氏,那麽她那麽多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而且沒有坐實江氏的紅杏出牆,她怎麽會甘心-一讓敵人痛快的死去不是懲罰,而是成全,她要她受盡折磨,屈辱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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