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上忙活到半夜的時候,島上果然狂風大作,烏雲瞬間遮天蔽月,山洞裏忽然被冷氣充斥,火坑此時根本沒有了功效,所有人都覺的非常冷。大家不得不起來把稍微厚一點餓衣服套上。沒想到在這熱帶地區,狂風暴雨的夜晚也會有如此冰涼之感!後半夜電閃雷鳴,暴雨傾盆,狂風把外麵的這雨棚徹底掀翻了,而且風如同長了手一般把這雨棚撕得片甲不留。大家一麵心疼著好不容易加固好的雨棚,一麵盡可能往裏麵撤,因為靠近外麵的位置已經有少量的雨飄進來了。若是再大一點,難保外麵的位置不被風雨澆濕。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了,隻好女生盡可能挨著最裏麵的柴草,男生在外圍著火堆呈扇形排開,防潮墊一張壓著一張,誰都不敢抱怨。這樣餓夜晚實在是太可怕了,外麵不時傳來一陣陣鳥獸的怪叫聲,原本昨夜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可是在風暴的夜裏這些聲音顯得格外刺耳。風聲、雨聲、怪叫聲不絕於耳,吵得大家心煩意亂,都睡不安穩,最後幹脆所有人都起身靜聽著外麵的動靜。舞清清伸著脖子向外看她很擔心雨水把之前他們挖的存放海螺和蛤蜊的大坑下滿了,那些東西會順著水漂走。可是風暴這麽強烈,誰也不敢貿然走出山洞去。有了上次的經驗,大家提前用竹筒打通了竹節埋在地下直通宿營地接淡水,至少不用擔心沒有幹淨的水喝了。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的時候風暴似乎減小了一點,大家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清晨一醒來,舞清清就接連二三地打噴嚏。任健擔心地問:“是不是夜裏受涼感冒了?”舞清清搖搖頭:“沒有任何感冒的跡象。而且夜裏穿著衝鋒衣,還有這麽溫暖的睡袋應該不是著涼。”任健說隻要不感冒就好了。暴風雨還沒有停,天空雖然不像黑夜那麽黑,卻依然陰森的可怕。遠遠望去,一排椰子樹的樹頭似乎都要被吹掉了。周圍的灌木、草叢都被風吹地恣意狂舞,這樣的風暴天氣連蚊子蒼蠅都不見了蹤影。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宿營地裏也是非常潮濕。大家的衣服似乎可以擰出水來。不能外出捕獵,隻能靠存糧度日,這時候齊誌峰突然對王卅川豎起了大拇指:“真行烏鴉嘴,說來風暴就來風暴。你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王卅川一拖鞋扔了過去:“大爺的,這是科學,不是爺的最不好。”齊誌峰躲開了拖鞋,沒想到拖鞋卻不肯饒人,一定要找個人發泄一下,於是那大拖鞋就撲哧一聲,砸到了章池君腦袋上!章池君哇地一聲坐了起來:“誰,誰這麽缺德?”齊誌峰壞笑:“喲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幹嘛一言不合就上拖鞋?”章池君一聽就知道是王卅川扔的,她氣急敗壞地質問:“你打我幹什麽?”王卅川連連擺手:“誤會,誤會,我是想揍他呢。”王卅川指指齊誌峰,“對不住,對不住,你替我把拖鞋扔那王八蛋臉上去。”章池君泄了氣把拖鞋扔給王卅川:“以後有點準頭。”說完仍躺下睡覺。齊誌峰樂不可支朝著王卅川做鬼臉。倆人“眉來眼去”鬥了半天才發現其他人都靜悄悄地似乎把他倆當空氣了。兩人四周一看,好家夥果然都是高材生!任健、李錚、劉子航、朱旭穎和莫語都在認認真真記筆記。舞清清抱著一本厚厚的《民法》在研究,何楚駟在舞清清身旁饒有興致地蹭書看。王卅川擠兌了齊誌峰一句:“都是法學院的,能不能跟人清清學學?”齊誌峰瞪過去:“樂意,要你管。”


    倆人正吵吵,突然聽到舞清清又打了兩個噴嚏,何楚駟問:“清清,你不是真的感冒了吧?”舞清清搖搖頭:“沒有,完沒有感冒的感覺,就是純粹鼻子癢癢,可能太潮濕了,有點不習慣。”舞清清遮掩了一下,何楚駟撓撓頭說:“不會有人在念叨你吧?”舞清清歪著頭,想了想:“除了我爸媽沒有別人會有這麽強大的電波了。”何楚駟問:“你和你爸媽關係很好?”這個問題一出口,在場很多富二代都豎起了耳朵聽,因為他們真的很好奇這個問題。舞清清點點頭:“那是當然,怎麽你跟你父母不好?”何楚駟低下頭用一根竹枝摳地:“也沒有,也就那樣吧,能說會話。”“啊?這叫什麽話?什麽是能說話?”舞清清非常驚訝。何楚駟笑了笑:“我從小叛逆,要不是他們就我一個兒子,估計早就把我給扔出去了。”舞清清捂著嘴巴笑:“淨瞎說,哪有不愛孩子的父母?”何楚駟問:“那你跟你父母怎麽處?”舞清清驕傲的說:“曾經無話不談,現在報喜不報憂。”何楚駟羨慕地說:“真好,不像我爸一接我電話就是:死了沒有?又要多少錢?”何楚駟說話的表情很搞笑舞清清看了樂了半天:“不至於吧?瞧你說的。”王卅川接口:“基本還就那樣。”舞清清驚訝地問:“你不會也是吧?”王卅川“哼”了一聲:“能例外嗎?”舞清清饒有興致地問:“王卅川,你為什麽會叫這麽奇怪的名字?”王卅川居然突然紅了臉,他一紅臉不要緊,大家都好奇了,王卅川起先不肯說,直到大家鼓動著非要他說出來王卅川才支支吾吾地說了:


    “我呢怎麽說呢。就是吧,我爸這人念書不多,就是做生意還行。他吧,那什麽也算是老來得子,我其實有兩個姐姐,我大姐姐都快三十了。”


    “你還有兩個個姐姐?”“你不是獨生子啊?”“你小子夠幸福的居然有兩個姐姐?”“那豈不是你的家產就沒了三分之二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問起來,問得王卅川臉更紅了。


    “有完沒完你們?沒完我不說了。”


    “別介,說,快說。”


    王卅川繼續說:“我爸沒什麽文化,直到快四十歲了才有了我,所以他心裏就特別特別高興。那時候我們家生意做的也還行,我爸就野心特大,他覺得他的生意肯定是要做遍九州,覆蓋祖國的山川河流的。我家做建材起家你們也都知道。於是呢他就想給我起個名字叫,王州川。然後吧,他去給我上戶口,那字兒寫的不怎麽地道,州那仨點連一塊去了,戶籍管理員當時就給我登記成王卅川了。我爸他文化水不高,他還以為州有另一種寫法,他覺得這麽著也念州。就小川小川的叫。直到我姐上初中迴來跟我爸說,我弟叫王卅川,念sa,不念州。我爸當時就急眼了,說怎麽就卅了呢?讓後我姐就給他查字典,卅就是三十的意思,我爸想了想,三十條大川也夠本,所以就再沒改。”王卅川一邊說大家一邊笑,到最後他自己也笑的撐不住了:“你們這群兔崽子,爺在這爆料自己的黑料呢,你們倒開心了啊?來來來都把糗事爆料一下,大家一起樂嗬樂嗬。”李錚被三十條大川笑的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喘順了問:“你爸怎麽這麽逗?三十條大川?原本我還以為你們家跟少數民族沾邊呢。”王卅川抿著嘴憋不住笑:“去你的。”齊誌峰損到:“沒想到啊沒想到,王公子居然是個小三兒,啊,小三兒,三兒誒。”王卅川又要仍拖鞋,齊誌峰指指章池君:“小心嘿。”王卅川放下拖鞋罵道:“你小子,嘴特麽最欠!”


    齊誌峰故意拉大嗓門喊:“天意弄人,弄人啊,啊啊,王小三以後就這麽定嘍!”大家都被逗得前仰後合,舞清清在腦子裏飛快過了一個字:“弄,王卅,多了一豎還真是天意弄人。”章池君也憋不住笑了,雖然她身上還是很不爽利,心情也不暢快,但是聽到大家這樣熱熱鬧鬧的,她還是忍不住坐了起來。王卅川看了一眼章池君,她似乎比來的時候顯得憔悴蒼老了許多,一臉倦容加病容,看她走路的樣子,起初王卅川以為是縱欲過多和其他人亂來多了造成的,現在看來似乎不像那麽迴事。王卅川對著狂笑不止的人群說:“來來來都說說,你們的黑料來,大家都來爆一個,爆一個!”劉子航立即唱了一句:“看你菊花爆滿山!”人群中又是一陣大笑,王卅川指著眾人道:“都不厚道,都不厚道,光聽不說,真不厚道。厚顏無恥!”何楚駟揮揮手:“算了算了,哥也說個哥的名字來曆吧。我曆史學的不太好,你們湊合聽啊。”大家都說:“沒事,隻要有料就行。”


    何楚駟清清嗓子說:“我這個名字可是非常有來頭的,大家都知道戰國七雄,楚國和秦國對吧?楚威王和秦王嬴駟兩個戰國使上著名的帝王,大家也都知道了吧?”還沒說完,任健問:“那你怎麽不叫何熊駟?”“熊?黑傻子倒是很符合你這個體型和個性。”齊誌峰的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犯賤。何楚駟舉起拳頭:“丫的,看我不揍扁你。”舞清清急忙拉住他:“算了,那嘴你一天揍個十會八會還來不及。”何楚駟笑著說:“清清求情,暫且放你一馬。”大家起哄:“你這是什麽爆料?完是臭顯擺,不行不行,下一個說的不準再這麽敷衍了啊!下一個誰?誰?”


    “莫語,莫語,你好不好?就你吧!”王卅川大喊。


    莫語摸了摸鼻子,淡淡一笑:“好,那我就自爆一個!”


    ------題外話------


    中秋祥瑞,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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