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綰綰迴到院子後,吩咐院子裏的下人要緊守,不要放不相幹的人進來,要保護好程氏和剛出生的弟弟。


    下人們應了一聲。


    不管季清雪使什麽把戲,她隻要守好華錦院就行。


    相府的人戰戰兢兢,季翰山也皺緊了眉頭,雖說季清雪無事,不過人在相府突然昏迷過,保不準皇上會怪罪下來。


    全府上下緊張了兩日,宮裏悄無聲息,一點消息也沒有。


    季翰山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一日,又有了不好的事情,老夫人病了。


    “老夫人病了?”季翰山皺緊了眉頭,立刻吩咐:“去濟世堂請大夫過來!”吩咐完下人後,就立刻趕去老夫人所在的清心院。


    老夫人年歲已高,時不時會犯小毛病,今年原本還好好的,卻突然生了病。


    其他院子的人也聽到了消息。


    季綰綰皺了皺眉頭,對著程氏道:“娘,我去清心院看看,您身子還虛著,就先別過去了。”


    “這……”


    理應來說程氏也應該過去探望的,隻是因剛產子完不久,身子還虛弱,要是強行出門,可能會給人添亂。


    程氏點了點頭,“好吧。”


    季綰綰去了清心院。


    走進屋子裏,看到圍了一圈人,季翰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眉頭緊皺,擔憂看著床榻上的人。


    老夫人緊閉著眼,昏迷不醒。


    很快大夫來了,季翰山連忙挪開了位置,讓老大夫診脈。


    大夫給老夫人診脈,一臉嚴肅,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鬆開了手。


    季翰山問道:“大夫,我母親她是怎麽了?為何會突然昏迷的?”


    “這……從脈象上來看老夫人身上小毛病眾多,年歲已高,身體大不如從前,可能因為種種原因才會昏迷的,老夫先施個針,刺激老夫人醒來。”


    季翰山眉頭緊皺,道:“有勞大夫了。”


    大夫拿出銀針給老夫人施針,一根根銀針刺下去,過了一會兒,老夫人悠悠睜開了眼。


    “母親。”季翰山喊道。


    老夫人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了頭,臉色憔悴,虛弱道:“我這是怎麽了……”


    季翰山安慰道:“母親不用擔心,您先歇息一會兒,等大夫開了藥,喝藥就能好了。”


    大夫見老夫人醒來,把銀針一根根拔了下來,隨後開了張藥方,“按照這方子,一日兩次服用。”


    嬤嬤接過藥方,立刻讓人去抓藥熬藥。


    季翰山朝著大夫道:“有勞大夫了,來人,送大夫出去。”


    管家送大夫出門,給了豐厚的賞銀。


    季翰山走到床榻邊,擔憂問道:“母親,您還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老夫人順了兩口氣,道:“年紀大了,老毛病了……”隨後看著圍了一圈的人,擺擺手道:“行了,都下去吧,全都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出喪了呢。”


    一群人中秋姨娘紅著眼,掉了不少淚水。


    季翰山看到後皺了皺眉頭。


    老夫人對著季翰山道:“你也迴去吧,應該還有公事要處理吧,我這是老毛病了,無需擔心。”


    “……”


    季翰山沉默了一會兒,他留在這裏幫不上什麽忙,手頭上還有公務要處理,皺了皺眉頭,道:“那兒子晚上再來看望母親。”


    “嗯。”老夫人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秋姨娘一邊落淚一邊道:“妾身留在這裏照顧老夫人吧。”


    老夫人生病,誰要是這個時候在跟前照顧,必然能夠獲得老夫人的好感,季翰山也會因此更加重視一些。


    季詩萱也急急忙忙開口:“我也要!我也留在這裏照顧祖母!”


    季翰山看著兩個人,原本來說秋姨娘來照顧最為妥當,不過這個時候她一直不停流淚,還以為給人出喪呢。


    萱兒又冒冒失失的,根本不會照顧人。


    就在這時,一道柔聲響起,季雅寧小聲道:“我也想在這裏照顧祖母。”


    季詩萱聽到這個聲音,轉頭看過去,看到是季雅寧後,狠狠瞪了一眼。


    她居然爭寵到老夫人麵前了!


    季詩萱感到了不安,感覺季雅寧在一步步取代她的位置,明明相府的小姐是她,一個外來的卻總是與她爭寵。


    老夫人掃了一眼,看了眼哭紅腫眼睛的秋姨娘,還有旁邊的季雅寧,道:“就讓阿寧留下吧。”


    季翰山點了點頭,“那就讓阿寧留在您身邊。”


    季詩萱聽到後瞪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明明她跟姨娘在,卻要讓一個外人留下?


    “祖母,我來照顧您吧!”


    季翰山皺眉道:“就這麽定了,除了阿寧之外,其餘人就都出去吧,別擾了老夫人的清淨。”


    “我……”


    季詩萱還想說些什麽,但已然沒有人再理會她。


    她握緊拳頭,咬了咬牙,看著季雅寧。


    季雅寧垂著眼,柔柔弱弱的,看不出她是何種神情。


    其他人都走出了清心院。


    季綰綰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臨走時,深深看了眼站在床榻邊的季雅寧,還有身子虛弱的老夫人,不禁皺緊了眉頭。


    ……


    季翰山迴到了書房,準備處理公務。


    他揉了揉太陽穴,感到頭疼,這幾日來相府發生了許多事情,且都是壞事。


    一開始是姝妃突然暈倒,緊接著是老夫人生病,這讓他感到煩擾。


    另一處。


    管家送大夫出門,遠遠望著大夫離開,這才走進門,準備把府門關上。


    這時瞧見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老人,站在相府門口。


    管家看過去,皺了皺眉頭,正要驅趕。


    老人看著相府牌匾,搖了搖頭,歎一口氣,“妖禍,妖禍啊……”


    管家聽聞不禁一惱,“你在胡說什麽!這可是相府,不相幹的人趕緊離開!”


    老人走上前,問道:“敢問府上最近是不是有人無故生病?而且不是一人……”


    管家聽了心中一震,老夫人病了,他這才把大夫送出門,突然聽到古怪的老者這麽說,內心感到不安。


    不過還是冷聲道:“休得胡言亂語!要是再敢胡言,我叫官府的人抓你!”


    老人搖頭歎氣,“是妖禍,府上有了妖孽,才會導致人生病,我隻勸一句,趕緊找高人看看吧。”說完轉身離開。


    管家感到後背發涼,渾身顫了顫,等到迴過神的時候,老人已經走遠,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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