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登門拜訪,季翰山聽說了之後,連忙扔下手上的事,到門口恭迎。


    “下官見過四殿下,殿下今日怎麽突然來相府了?”季翰山恭恭敬敬道。


    四皇子登相府的門真是稀奇事。


    君雲瀾溫和的笑了笑,道:“前些日子聽說丞相得到了孤本棋譜,今日恰巧路過相府,想起來此事,就想過來看看棋譜,不知有沒有打擾到丞相?”


    季翰山連忙擺手,“當然沒有,四殿下想要看棋譜,下官當然歡迎!”


    “那麽多有打擾了。”君雲瀾道。


    季翰山立刻把四皇子請進去,“四殿下,請,棋譜在書房。”


    兩人去了書房。仟千仦哾


    季翰山命下人去泡上等的茶過來。


    君雲瀾拿起棋譜,仔細觀摩。


    季翰山在一旁想要搭話,但是怕打擾到四皇子,一時之間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下人端來茶水和糕點,季翰山道:“四殿下,請喝茶。”


    “丞相客氣了,今日突然登門拜訪,真是打擾了。”


    “沒有沒有……”季翰山連忙擺手,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君雲瀾抬起臉,道:“季丞相,若是無事的話,要不要一起下盤棋?”


    “下棋?好啊!”


    兩人開始下起棋來。


    君雲瀾垂下眼,睫羽遮擋住眼簾,誰都看不出他的神情,他今日來的目的當然不是來看棋譜的,這隻不過是隨意找的理由而已。


    他的真正目的是……


    季綰綰的親事。


    下完一盤棋,季翰山笑了笑,道:“四殿下棋藝高深,下官認輸了。”


    “季丞相下的也很好。”君雲瀾溫聲說道,說完望向窗外盛開的花樹。


    季翰山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是從小官員一路路爬到丞相位置的,自然懂得察言觀色,看四皇子的態度,明顯是除了棋譜外另有來意。


    隨即恭敬說道:“四殿下今日來除了棋譜之外,應該還有事情吧……”


    君雲瀾淡笑了一聲,“的確還有事情。”


    “還請殿下直言。”季翰山凝重道。


    君雲瀾手把玩著黑子,道:“大小姐應該還未定親吧,有相看的人家嗎?”


    季翰山聽到後不禁愣住,沒想到四皇子會突然問起親事,莫非是……看上綰綰了?今日是來打探親事的?


    “殿下說的是我家綰綰?”


    “對。”君雲瀾的臉色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季翰山的心猛地一跳,感到血液加速,綰綰要是嫁給四皇子的話,那就是四皇妃,身份尊貴,還能幫襯上相府。


    這可是大好事!


    四皇子的話要比趙家好太多了,再說了,如今聽說趙宇清已經廢了,趙家不同往日,當然不能答應趙家的求親。


    季翰山的心裏打著盤算。


    君雲瀾看著麵前季丞相的欣喜臉色,就知道這門親事要定下來了,不管季綰綰願不願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季丞相答應這門婚事的話,此事就算敲定了。


    他把玩著棋子,心裏想的是往後掌控了程家後要做什麽。


    季翰山欣喜的想了一會兒,又想起來程氏,不禁皺了皺眉頭。


    程氏把女兒當成眼珠子一樣疼,要是他擅自應下來婚事,不知道要怎麽鬧呢,還是與程氏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現在程氏懷有身孕,可受不了氣,所有事情得順著來才行。


    如此一想,季翰山皺了皺眉頭,嚴肅道:“綰綰還小,親事還需要跟內人商議。”


    君雲瀾一怔,沒想到季丞相會這麽迴答,愣了一瞬後很快迴過神來,微微笑道:“那是當然。”


    房頂上,一道身影趴在上麵,耳朵貼在瓦片上,聽屋子裏的話。


    當聽到四皇子和季丞相的對話後,冷霜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騰的起身,快步迴到季綰綰的身邊。


    “小姐,奴婢聽到了四皇子他們的談話。”


    季綰綰看書的動作停下,放下書卷,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淡聲道:“他們說了什麽?”


    “四皇子想要求娶小姐。”


    “噗——”


    季綰綰剛喝的一口茶噴了出來,差點嗆住,“咳咳……你說什麽?”


    “奴婢聽的清楚,四皇子想要娶小姐!”冷霜的臉色凝重,這可不是小事,四皇子想娶小姐?這怎麽能行!那麽王爺該怎麽辦?


    季綰綰好不容易才平穩下來,用帕子擦淨唇角。


    “你是說君雲瀾他想要娶我?”


    頓時惡心的感覺湧上心頭。


    一邊與季清雪眉來眼去,一邊就來勾搭她了?


    不用想都能知道君雲瀾想的是什麽,圖謀的必然是她的銀子,還有背後的程家。


    冷霜看到小姐眼中不加掩飾的厭惡,鬆了一口氣,幸好小姐對四皇子沒有意思。


    季綰綰若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肯定要說上兩句。


    她何止是沒有意思,還恨不得反過來撕了四皇子那張偽善的臉皮!


    “父親說什麽了?”季綰綰平靜問道。


    她知曉季翰山的心性,眼裏隻有自己的前途,肯定會恨不得讓她立刻嫁過去,當上四皇妃。


    冷霜迴道:“季丞相說要與夫人商議一下。”


    這倒是出乎季綰綰的意料,抬起了頭,“沒有立刻答應?”


    “是。”冷霜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就好辦多了,季綰綰擔心季翰山會擅自應下來親事,那樣的話事情就要費點功夫了。


    她拿起旁邊的書卷,準備繼續看,但是君雲瀾突然求親壞了她的心情,看不下去書。


    索性直接起身,往藥閣走去。


    看不進去書的話,那麽就製做幾瓶毒藥玩玩。


    ……


    入夜。


    季綰綰洗漱好後,準備睡覺。


    杏雨熄滅了油燈,退了下去,帶上了門。


    季綰綰閉上了眼,試著入睡,但是想起白天的事情,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生反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咯吱一聲輕微響聲傳來。


    聽到聲音的瞬間季綰綰睜開了眼,是杏雨?


    不對……好像是窗子被推開了。


    風吹不動窗子,那麽隻能是人打開的。


    是何人?


    不管是何人,半夜闖進她的閨房,必然不是什麽好事。


    她默不作聲,手暗暗摸索到了身側壓在被子下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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