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反正是一個弱女子,估計也是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金天也就沒有拒絕。


    不一會,一個滿臉汙穢的女人,走了進來。


    “拜見大將軍。”這女人進來就對著金天跪下了。


    “有什麽事情,你說吧。”金天自然是無需對這女人去解釋什麽的。


    難道去對她說,我不是大將軍,隻是一個團長,上麵還有旅長,還有我們的首領?


    “我們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對垣國都有刻骨的仇恨,請大將軍給我們一個報仇的機會。”


    那女人雖然容貌被汙穢給遮掩了,身材也似乎是做了一些裝飾,顯得有些臃腫,但,語言卻是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你們想如何報仇?”金天覺得頗有意思,也就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


    “給我們一把刀,我們就能上陣殺敵。”那女人語氣堅定地說。


    “行了,說說你的身份吧。我可不會把身份有疑點的人派上戰場,我們戰士的背後要是能相信的人。”金天那可是跟隨了李睿好長一段時間的人,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力。


    金天這句話,倒是讓商秀蕁對眼前將領高看了一眼,當下也不隱瞞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冀州山東郡飛馬牧場現任場主商秀蕁。這次是隨父母迴家鄉祭祖,進入寧州後正好趕上垣國出兵,我父母和一起的商隊、護衛都犧牲了,我也是被貼身侍女用自己的清白保下來的。


    所以,我要殺盡垣國人,為他們報仇。”


    “你的身份會查清楚的,你剛說的‘我們’,指的是誰?”金天非常冷靜,情緒並不因為商秀蕁的遭遇而有所波動。


    “這次和我一同獲救的姐妹們,她們都是無家可歸之人,也願意拚死報仇。”商秀蕁如實地迴複金天。


    “你那侍女呢?”


    “受辱後自盡了。”


    金天有點尷尬,然後又問:


    “你怎麽會認為我會同意?”


    “垣國鐵騎來去如風,大景軍隊可不是對手,也就隻能據城而守,根本不敢野戰,更不要提會主動進攻了。


    但是,大將軍你的軍隊卻敢進攻垣國的中轉站,並且完勝而退。你們雖然不是大景的軍隊,但隻要是能打垣國人,也就夠了。”


    商秀蕁侃侃而談,一下就拆穿了金天這支部隊並不是如他們舉著的旗號那樣,是大景的邊軍。


    “你的飛馬牧場呢?不迴去了嗎?”


    “暫時迴不去了,父母不在,侍衛全部隕落,我已經沒有能力打敗暫時主持家務的叔叔,迴去也隻能自取其辱。”商秀蕁有點失落地說著。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晚點我會答複你。另外,去把自己收拾幹淨一點,這裏你們都是安全的。”


    金天揮揮手,讓人把眼前這女人帶下去。


    這事情,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解救一些被垣國欺壓的女人,讓她們和自己的戰士成個家,一方麵算是救苦救難,一方麵也算是穩定部隊的軍心。


    他了解李睿的性格,這種事情事後報給李睿,李睿也隻是會一笑而過,不當一迴事。


    可是,要武裝這些女人上戰場,金天可就不敢做主了。這說是要替這些女人報仇的小事,可是這要是放大了,就是私自招兵了。


    當然,要是李睿同意就不是個事情了。


    正好這李睿也在北寧城,自己請示一下也不耽誤什麽。


    所以,金天也不逞英雄,打發走商秀蕁後,立即就向李睿發去了請示報告。


    倒不是金天不想親自去向李睿當麵匯報,而是李睿有命令,為了保證勢力發展的隱蔽性,各個單位都相對獨立發展,隻和自己的獨立上線聯係,如無必要不允許橫向見麵聯係。


    更不可以直接衝到北寧城鐵匠坊去找李睿匯報。


    也就是說,沒有必要黃久、程景、湯和、朱金炫以及他們的手下都不要橫向見麵聯係。


    而這個獨立的上線就控製在沐英的手裏。


    簡單來說,要是有人根據各個勢力的發展順藤摸瓜,也隻能調查到沐英的直接下屬那裏。最多把沐英牽扯進來,而李睿,那是和這些人或者勢力半點關係都沒有的。


    當然,這種隔離層也隻是針對講道理的人來預設的,碰到那種不講道理,靠自己的推理,無需證據就直接硬上的,這些做法也沒什麽用。


    不過,李睿覺得,有這些隔離層總比沒有好,為此,他特地花了一個月時間,把現在的鐵匠坊李家鋪子全部改造成為了類似參謀部的定位。


    而沐英則是當仁不讓的參謀長。


    大景紹熙二年,十一月十五日。


    “派去我姐夫那裏的書童到位了吧?今天有什麽事情嗎?”李睿每天到自己家鋪子上工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沐英今天的事務安排。


    “到陳姑爺那裏做書童的是,從桃花山派過去的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叫做趙仁。為人機靈,對我們忠心耿耿。


    另外,這是昨天晚上金天團長發迴來的請示,他們從垣國中轉站龍門鎮解救了一批女人,其中有一個是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蕁,現在,商姑娘要帶著這些姑娘上戰場殺垣國人,給自己家人報仇。”


    沐英通過這一個月的鍛煉,已經適應了參謀長這個角色了。


    麵對李睿的問題,也是迴答的主次分明,重點突出。


    “這商秀蕁外貌如何,要上戰場,是不是有功夫在身?”剛剛放下自己母親給準備的午餐,李睿順口問了一句。


    “這金天隻是說這商秀蕁眉目清秀,我估計著這批姑娘長得應該都還不錯,不然垣兵也不會搶迴去,對不?”


    由於長期待在李睿身邊,沐英在李睿心情不錯的時候,也能湊個趣,說點題外話。不像金天兄弟兩人那麽的古板。


    “要金天落實這批女人的報仇信念是不是執著,若是的話,就些安排這些女人中的頭目進城,到‘緣來樓’吃飯,我見一麵。那個什麽商秀蕁也一起來。”


    李睿交代完後,沐英立即就聽懂了。看這情況,李睿是對這批人有其他的安排。


    至於這批人若是對報仇的信念不執著會怎麽處理?


    李睿沒說,沐英也沒有問。戰場上的炮灰部隊還少嗎?有多少人都是上戰場前信誓旦旦地報仇雪恨,可是真上了戰場,不被嚇尿褲子就算是好的。


    人啊,光有信念沒用,還要有人給機會。


    兩天後,緣來樓頂層包廂。


    “商姐姐,我們這是在哪裏啊?要見什麽人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一個叫做吳喬大約隻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問身邊的商秀蕁。


    昨天,救她們出苦海的恩人們要求,在她們百多個人當中選出來了五個讓她們可以相信的人。說是今天,要見一個能改變她們命運的人。


    整整一天,這百多個女人才折騰出來了她們這五個有較高威望或者是較為聰明的人。


    讓金天感到欣慰的是,正好商秀蕁也在其中。


    也就避免了讓人覺得搞特殊化的問題。


    想想也是自然的事情,憑商秀蕁飛馬牧場場主的手段和見識,早就是這群女人中的帶頭人了。


    不然,為什麽是她而不是別人去求見金天呢?


    一大早,她們五個就被金天的衛隊叫起了床,按這些從無笑容士兵的要求去洗漱幹淨,還每人給了一套幹淨衣裳換上。吃過早飯就被蒙上眼睛,塞在馬車裏麵出了“龍虎寨”。


    直到進入到這房間後,才有人給她們解開蒙眼睛的黑布,讓她們在房間內老老實實地等著。


    “這裏是一間酒樓,按我們上樓時候的轉折來計算,我們在第四層,能有如此規模的酒樓,這個城應該是個大城,最起碼應該是個郡城。這附近的郡城隻有一座,所以,我們在北寧郡城。”


    不等商秀蕁迴答,旁邊另外一個比吳喬大一點的女人在沉默了一會後,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語嫣說得對,我憑這一路的情況判斷,要見我們的人在山寨中的地位應該不低。”商秀蕁已經頗有一點這群人首領的意思了,毫不吝嗇的對自己這身邊說話的女子表示了讚賞。


    一天前,她們無意中知道了自己身處“龍虎寨”後,就都認為,是“龍虎寨”的人救了她們。隻是她們卻搞不清楚,為什麽“龍虎寨”的人有膽子去硬抗垣國的軍隊?


    沒有讓她們等多久,“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五個女人不由得都轉頭看了過去。


    首先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身高大約隻有一米六五左右的小郎君,長得唇紅齒白,一臉的蛋白質。


    愛美確實是人的天性,不分男女,這小郎君一進來就把五個女人的眼光給吸引了。


    當然,環境的未知和女人的矜持還是讓這五個女人沒有主動開口的勇氣。


    這小郎君進入包廂以後,也不說話,也不理會屋子裏麵的五個女人,隻是在屋子內部巡查了一圈。然後,默不作聲的站在了屋子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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