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在野外找到攻擊機會嗎?進攻敵人重兵把手的補給站,恐怕傷亡不小。”陳茂才也是頗有擔心,畢竟這垣國的重兵把手可不是開玩笑。


    “野外作戰,我們這兩三千步兵是占不到便宜的。


    既然首領給了我們臨機專斷的機會,那就把事情搞大一點,反正我們打著的是大景邊軍的旗號,垣國人也隻會以為是大景軍隊的反擊,我們不會暴露的。”


    金天考慮的是如何打痛垣國人以及自己為什麽而打仗?


    若是為了大景而打仗那就是扯淡,金天現在是百分百站在李睿的勢力發展角度考慮問題,自然也就知道要攻擊哪個地方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補給站,打下來對垣國的士氣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而且,要想打仗不虧本,也隻有打補給站是最靠譜的。”金地是了解李睿那套軍事是經濟的延伸、是保障經濟手段的理論的。


    自然會想著這仗怎麽打才不虧本。看還有點迷糊的陳茂才,直接也就挑明了攻擊龍門鎮的意義。


    “關鍵是,我們的作戰半徑最多也就隻能覆蓋到龍門鎮了,再遠,我們就是勞師遠征,後勤補給會出問題。


    不過,茂才的顧慮是對的,如何對付垣國的重兵也是要動腦筋的。我有這麽一個計劃,你們一起提提意見。”


    金天很謙虛,其實自己已經大致想好了怎麽進攻,但還是說自己隻是有一個計劃,讓金地和陳茂才提意見。


    垣國六王子阿米蚩,這段時間的春風得意最近被打斷了。


    倒不是大景的正規軍難以對付,而是有一股小部隊經常會騷擾垣國搶掠來的糧食和人口。


    雖然造成的損失不大,但是就那麽若即若離地像蒼蠅一樣在你麵前飛來飛去,打又打不著,不打又惡心人。


    六王子是主動向自己的父皇請纓,擔任這次的南侵統帥,其實也就是撈點軍事業績,迴去在爭奪皇位的時候加分。


    至於能籠絡多少軍隊將領,能獲得多少財富,阿米蚩並不太在意。


    反正垣國人都知道,這種程度的戰爭,是傷害不到大景的根本的。垣國之所以經常會在秋季發兵,一方麵是搶點糧食和人口迴去,充實自己的糧倉和奴隸隊伍。


    另一方麵就是為了練兵。


    反正,每次垣國一進攻,大景的正規軍都會龜縮於堅固的城防之後,基本是沒膽子出城和垣國軍隊打仗。


    那垣國軍隊就正好能好整以暇地練習如何攻城,如何肅清城外抵抗。


    等搶掠的差不多了,垣國大軍在撤迴國內也就了事。


    反正,大景的軍隊也不敢越界追擊。


    所以,這一路打過來,麵對基本上沒有抵抗的大景軍隊,阿米蚩的心情非常的愉悅。甚至都在幻想是不是乘機把北寧城打下來,拔掉這個垣國進攻大景必經之路上的“釘子”。


    連續五天,基本上是每天,送往龍門鎮的物資和人口都會被騷擾。這已經是阿米蚩忍耐的極限了。


    所以,在今天再次收到運糧隊被襲擊的消息後,阿米蚩的耐心用完了。


    “命令龍門鎮內的一萬守軍,留一千人防守龍門鎮,其他的全部出動,每五百騎為一個隊,朝著龍門鎮的四麵八方給我去搜索。


    一定要給我咬住這些不敢正麵決戰的膽小鬼。”


    看到傳令官離去的背影,阿米蚩心中隱隱有一點不安,問了自己一句,自己是不是急躁一點?但,多次被騷擾的煩躁和對自己垣國士兵的信心占了上風,讓阿米蚩忽視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點點不安。


    “報,團長,截止目前,龍門鎮裏麵共出來了十八撥,每撥五百人馬,共九千人馬。向著不同的方向搜索去了。”一個斥候進入一團的臨時指揮部,行禮後立即報告。


    “好,再探。”金天打發走了斥候以後,側身和身邊的兩個營長說:


    “差不多了,我開始還以為這龍門鎮內怎麽都要留兩千兵馬,沒想到這主帥居然隻留了一千人馬,這膽子真大。”


    “嗬嗬,這還是團長的疑兵之計用得好啊。這幾天,我們可是沒少騷擾他們的運糧隊,雖然咱們沒有拿出自己最真實的戰鬥力,但也足夠讓垣國人晚上睡不著了。


    不過,團長啊,就算是隻剩下了一千騎兵,我們的勝算也不大啊。”張友諒連拍馬屁帶分析,倒也是實話實說。


    “嗬嗬,不用擔心,騎兵在鎮子裏麵威力減小了很多,隻要不讓他們集結衝鋒,一千人馬不足為慮,我們完全能吃得下去的。


    而且,暗組的人早就滲透進去了龍門鎮,我們贏定了。”


    金天胸有成竹地說著。


    “關鍵是,如何在外出的部隊趕迴來以前,結束戰鬥並帶著戰利品離開。這才是重點。”金地自然也沒有停止動腦筋。


    “放心,隻要我們速度夠快,說不定還可以在迴程路上,幹掉一兩隻那派出去搜索的五百人隊。”


    金天也是第一次獨立指揮作戰,在給自己部下解惑的同時,也在反複檢查計劃中是不是有紕漏?


    直到此時,金天終於確定,自己的計劃沒有問題,雖然算不上完美,但也能滿足李睿的要求。


    “報,團長,暗組傳來消息。”


    一個斥候進入後,雙手遞過來一個信封。


    暗組比較神秘,而且需要活在不為人知的陰暗處,所以各種傳遞的消息都是密封送到的。若是有不懂其中關竅的人,隨便打開信封,說不定這塗滿磷粉的信紙就會自燃。


    金天小心的拿出信件,看完後,把信紙放在桌子上的筆洗裏麵,在倒上一點點水。


    那信箋立即燃燒起來。


    看著發出白色火焰的信箋,金天長長的舒了一口,對身邊人說:


    “好了,我們想到或者想不到的事情,暗組的兄弟已經幫我們做了。大約半小時後,城內的垣國人,很快就會死亡一批,拉肚子一批。戰鬥力基本就喪失了。


    傳令下去,我們立即進攻龍門鎮。”


    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結束的很快。


    暗組的兄弟是真的靠譜,不但在垣國人的飲食、水源中都下了藥,最重要的是在馬的飼料中都下了長效瀉藥。


    現在,哪怕有少數垣國士兵沒有中毒,那離開馬背的垣國士兵,十成中的戰鬥力就已經去了七成。


    再加上鎢鋼箭頭的鋒利,垣國士兵那簡陋的皮甲完全無法擋住哪怕一點點的殺傷力。


    所以,整個戰鬥就在這樣摧枯拉朽的動作中結束,期間,垣國留守的一千人哪怕是在全軍覆沒之際,依然是毫無還手能力。


    這其實就是李睿戰鬥精神的實際應用了。


    不然,哪怕是強攻,隻要進入到手弩的攻擊範圍,這垣國士兵也是活靶子的命。可是,垣國士兵也不是泥巴捏的,他們也有弓箭的,那勢必會造成一團士兵的傷亡。


    李睿勢力中的所有士兵,打仗都雞賊得很,自然是不想付出這些有可能傷亡的代價。


    能不付出犧牲,能用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就絕不多冒險。這才有暗組下藥,而一團樂見其成的結果。


    戰鬥結束很快,可是運送物資,盤點收獲卻要用很長時間。


    特別是這次,這龍門鎮裏麵有大量被垣國擄掠的大景女人。處理起來就更麻煩了。


    為了避免和垣國迴援的部隊展開戰鬥,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和暴露自己勢力的存在。


    因此,留給一團能處理這些事情的時間也是非常緊張,萬分無奈之下,金天隻能把浮財和銀票全部帶走。


    而大量帶不走的糧食隻能一把火燒掉。


    至於,那些落難的女人,金天在征求她們的意見之後,有少部分,自己想迴家或者投靠親友意向的發給路費直接放走。至於她們在路上或者是不是迴去後再被抓起來,他就管不著了。


    但,更多的女人,其實都是家裏被垣國人殺光後的孤家寡人。


    金天就毫不猶豫的都帶走了。


    部隊裏麵的單身狗多的很,而被垣國人搶走的女人都還有幾分姿色,互相介紹一下,成個家也算是對大家都好。


    短短兩個小時,一把衝天大火就在龍門鎮熊熊燃起。


    “晚了,來不及了。”


    看著遠處衝天的大火,阿米蚩拉著馬韁繩對身邊的護衛說了一句,隻覺得胸口一悶,一口氣沒有換過來,一頭就栽落馬下。


    阿米蚩知道,這次自己的禍闖大了,不管龍門鎮的死傷大不大,出現這種整個中轉站被端掉的情況,那就是折了部隊的銳氣,迴去一定會被父皇責罰。


    本來是想著鬧點表現,讓自己在爭儲的時候加點分,可是沒想到出這種事情,不但不能加分,反而還要減分。


    阿米蚩此時後悔的要死,還不如呆在京城,至少是不加分不減分。


    龍虎寨,一團團部。


    “團長,被我們救迴來的女人中,有一個要見你。”一個戰士對金天說著。


    “她說了是什麽事情沒有?”


    “沒有,她隻說必須見到我們的首領才說,其他的就沒有說什麽了。”


    “讓她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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