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風月宛想多了。


    半妖村的靈力她不能吸收。


    不過能調動體內靈力,勉強也算人性化。


    估計是為了讓修士能動用儲物袋,才不禁止體內靈力。


    設置這個禁製的前輩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風月宛畢竟有傷在身,控製靈力供應識海是很耗費心神的。


    沒多久,一陣困意襲來,風月宛慢慢睡著了。


    ***


    “嗯?她想去村裏轉轉?”


    萱萱抱著如夢先生的胳膊直搖:“是啊,爹,你就讓我帶風姐姐轉轉嘛……”


    如夢先生頗有些無奈:“才這麽點時間你就被她收買了?別忘了,她可是村外之人。”


    “爹,我是小,又不是傻……”


    如夢先生對萱萱的撒嬌向來沒轍:“行行行,你要帶她逛就帶吧。不過,那些不能去的地方你知道的。”


    得到如夢先生的首肯,萱萱高興極了:“放心吧爹!”


    ***


    第二天,萱萱就把如夢先生同意的消息告訴了風月宛。


    她還來不及高興,就得到了另一個消息——


    莫絕的義父要見她。


    這讓風月宛百思不得其解。


    她跟著莫絕來到半妖村深處的一座大山中。


    “莫絕道友,你的義父……就住在這裏?”


    不是風月宛說,半妖村的位置就夠偏了,這裏還在更深的地方,莫絕的義父過的是什麽與世隔絕的生活?


    大概猜到風月宛此刻的想法,莫絕沒有過多解釋,隻說她見到義父就明白了。


    兩人在一個洞口頗大的山洞前停下。


    “你自己進去吧。”


    風月宛狐疑的看了莫絕一眼。


    要不是莫絕的神情太過坦蕩,風月宛簡直要懷疑她這是要殺人滅口。


    山洞很深,時不時有一陣涼風吹來。


    所謂空穴不來風,來風必有因。


    莫絕所謂的“義父”,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一路又走了數十丈,豁然開朗。


    這是把山腹都挖空了。


    這麽大的空間,是用來做什麽?


    不等風月宛細想,牆體上的燈燭一個接一個點燃。


    在充足的光線下,山洞裏的情況一覽無餘。


    一隻巨獸匍匐在地上,幾乎占了整個山洞空間的一半。


    它渾身雪白的毛,但在那層美麗的皮毛下,風月宛沒有錯過閃著寒光的鱗甲。它的頭像獅子,不過頭頂生了一個角。


    此刻,那雙蒼金色的獸瞳正盯著風月宛。


    風月宛萬萬沒想到,莫絕口中的“義父”竟然是一隻妖獸。


    “你就是風月宛?”


    巨獸的聲音迴蕩在山洞中。


    “是。”


    “吾兒提起過你。”


    風月宛再次一愣,然後遲疑著問:“前輩的孩子……莫非是非九?”


    “不錯。”妖獸迴答得很爽快,“他說你救過他。”


    它說的應該是萬博城飛舟那次吧……


    斟酌了一下語言,風月宛說:“那次其實談不上救,隻是幫了個小忙罷了。而且,後來我被和昭闕主的人追殺的時候,他也幫過我。”


    “女娃娃還挺坦誠。”


    巨獸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風月宛不好判斷它的情緒,隻如實道:“在前輩麵前,隻怕我也藏不住真實情緒吧?”


    巨獸低低地笑了,連帶風月宛腳下的地麵都有些微震動。


    “我聽說,你和晏容與關係不錯?”


    風月宛心裏“咯噔”一聲。


    這巨獸是非九的親爹,上來還問起了晏容與,那前世是非九殺了晏容與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風月宛垂眸:“晏前輩人很好,在我初入修仙界的時候給了我很多幫助。”


    “你在緊張,為什麽?”


    “和前輩這樣的強者對話,沒有人能不緊張吧?”風月宛顧左右而言他。


    巨獸站起來,頓時整個山洞三分之二的空間被巨獸龐大的身軀占據:“說吧,女娃娃,你知道什麽?”


    “那前輩不妨先告訴我,半妖村對人類那麽界碑,為何非九還會出世?前輩上來就問我和晏前輩的關係,是不是和晏家有關?”


    風月宛這也是一賭。


    賭非九真的是前世那個殺害晏容與的半妖,賭眼前的巨獸確實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你可知你在玩火?”


    “如果結果值得,我不介意玩火。”


    風月宛毫不畏懼地與巨獸直視。


    不知道過了多久,巨獸重新躺迴去。


    “女娃娃,你贏了……”


    然後,巨獸說出了一個冗長又狗血的故事。


    巨獸自稱棲淵。


    差不多四百年前,大妖棲淵迎來了妖生中最難熬的發忄青其月。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修衝進了他的神識範圍。


    荒唐過後,棲淵是打算對女修負責的。


    雖然他是妖,但他從未有過伴侶。這次陰差陽錯之下占了一個女修的便宜,這對一向有著極高道德感的棲淵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但細細想來,似乎也不錯。


    隻要注意不要讓女修有孕,人妖結合其實沒什麽問題。


    他是大妖,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的伴侶。


    但女修不同意。


    她說她叫傅雲蓁,是被人陷害至此,一定要出這口惡氣。


    棲淵有點失望,但出於責任,他還是悄悄尾隨傅雲蓁進入人類世界。


    不久之後,傅雲蓁發現自己懷孕了。


    棲淵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再次現身表示要照顧她們母子。


    傅雲蓁再次拒絕,並表示,她現在落到這個田地,必定不讓害她的人好過。


    棲淵說他可以為她殺了她的仇人,傅雲蓁卻說讓她直接死了太便宜她了。


    於是,棲淵眼睜睜看著傅雲蓁帶著他們孩子嫁入晏家,成為晏家主的妾室。


    雖然棲淵是妖,但他活得夠久,實力強大,也曾化為人形在人類世界行走過。他不理解,為何修仙界還有這種世俗界一般的嫡庶之分,更不懂傅雲蓁為何這般作踐自己隻為複仇。


    而且,他是妖,他們的孩子必然是半妖。


    到時候孩子出生,一切自然明了。


    傅雲蓁當然也想到這點,當即讓棲淵去找個差不多時間出生的孩子頂替他們的孩子。


    聽到這裏,風月宛就明白了,棲淵哥傅雲蓁的孩子就是非九,而那個頂替了非九的孩子,就是晏容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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