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賴恩二人神色微訥。


    中堂通行權丟失,其實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但因為是門主下的令,沒人敢反對。


    他們作為衛主,雖有些事必須要經過中堂才能做,但既然指令已下,他們也隻管照做。


    至於涉及到中堂的事,屆時再報備也許也能進去。


    指令下得突然,這其中也沒人知道原因。


    賴恩前天便問過尤殷了,他想必是知道一些的,但也沒有往外說的意思。


    現在張之徽來問……


    賴恩麵上表情不變,隻是笑笑:“門主之令,我們隻管照做就好。”


    旁邊的孫衛主同他一個意思,也是點頭。


    張之徽一聽便聽了出來他們應該是不知道,所以才會這樣說。


    他彬彬有禮地樣子,笑道:“昨天巡邏的時候偶然碰見了門主,身旁還有一個女生,不知道衛主們知不知道這個事?”


    女生?


    賴恩和孫衛主頓時對視一眼又看向張之徽。


    很明顯,他們不知道。


    張之徽注意到他們的反應,心裏暗笑:“那看來各位是不知道這事了。”


    “你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賴恩直接道。


    張之徽這點小心思他是一眼看得出來。


    “賴衛主,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


    張之徽微微頷首,繼續道:“中堂是樞紐堂,有些大小事都必須要經它才能完成,而門主說收迴就收迴,還是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女生,我相信不止是我們,各位衛主也覺得吃虧。”


    “景門中門主為大,我很清楚,但中堂的通行權對各位來說也至關重要,不是嗎?”


    賴衛主和孫衛主兩人聽完,頓時明白了張之徽的來意。


    二人沒立馬說話,沉默了一會,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張之徽不說話也不著急走,就站在二人麵前觀察他們的神色。


    “我記得你是巡邏二隊的。”孫衛主突然開口說道。


    張之徽微笑點頭。


    “中堂通行權收不收對你來說似乎沒什麽影響,你這麽應激幹什麽?”


    孫衛主很不客氣,直言問了出來。


    這就把張之徽問得一怔了。


    頓了一秒,他嘴角一笑:“總要有人做出頭鳥。”


    通行權被封,很多人都不滿,這在整個景門眾所周知,但卻都悶著聲,沒人說話。


    豈止是各個衛主,好些人做事都多了拘束。


    賴恩看他一眼,語氣淡淡:“想當出頭鳥,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合著來找他們,是想讓他們去找門主拿迴通行權。


    什麽時候他們身為衛主的,還要聽一個巡邏隊隊員的了?


    張之徽早知便是如此情況,但他想說的已經說了,也不用再多留。


    但被賴恩暗裏內涵了幾句,他還是壓製住了心底想竄上來的火氣。


    “之徽沒有這個能力,但中堂通行權事關景門中人各方麵行事,希望各位衛主能同門主商量商量,重新放迴通行權。”


    賴恩打量了他兩秒,道:“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和孫衛主抬腳離開。


    張之徽點點頭,沒有跟上去,沿著小路返迴了西堂,隻是去的是訓練場。


    剛剛才過了休息時間不久,這會的訓練場,又重新投入了訓練。


    他在場外用眼睛掃了掃場裏,然後在格鬥區找到了尤姍的身影。


    她穿著格鬥服,短發紮成了個小丸子頭,清秀無妝的臉上流淌著細汗,正在與隊內人比試。


    一場比試結束,尤姍累得要死。


    她體力不行,比試還輸給了對方,這會有些鬱悶。


    喝了口水後,她抬頭看見了場外的張之徽。


    因為汗水滴到了她的眼睫毛上,逼得她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


    張之徽朝她揮了揮手。


    尤姍擦了擦汗,拿著水瓶就往張之徽那邊走過去。


    走近之後,她上下端量了一下張之徽:“你是?”


    張之徽聽她問,也沒有絲毫尷尬,一臉自來熟:“你好,我知道你,尤使主的妹妹。”


    尤姍聽完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有事嗎?”


    他沒有直接迴答尤姍的問題,反而介紹起了自己:“我叫張之徽,巡邏二隊的。”


    尤姍聽得直皺眉:“我問你有事嗎?”


    她才剛加入景門不久,別說什麽巡邏一隊二隊了,連衛主有幾個都不知道,最多就知道景門的兩個門主。


    本來訓練就遭累,又要準備考核。


    這什麽巡邏隊的她根本不在乎。


    她說話語氣明顯煩躁,不僅是因為訓練疲憊,還是對張之徽答非所問的不悅。


    張之徽也聽出來了,自己也有些不太爽快。


    但他麵上依舊是一臉好:“待會結束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話落,尤姍莫名多看了他一眼,卻是直言拒絕:“不好意思,我們倆不熟。”


    “都是景門的,說起來我算是你的師兄。”


    “……”


    尤姍揶揄了一聲:“所以呢?我認識你?”


    帶了些諷刺的意味,張之徽眉頭擰了擰。


    尤姍也懶得跟他多費口舌,握著水瓶返了迴去。


    一個入景門時間不短的人,找上她這麽一個才加入景門的新手,能有什麽好事?


    上來就是一句“尤使主的妹妹”,這算盤子都崩她臉上了,她會上當嗎?


    新手,菜雞,她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晰的。


    管他找自己到底什麽事,總之都是拿自己當槍使。


    想及此,尤姍沒忍住呸了一聲。


    她一個轉身就走人,張之徽氣急,狠狠地拍了一下圍欄,然後離開了。


    南堂。


    從東堂離開之後,賴恩和孫衛主就來了這裏。


    路上,兩人也沉默了一路,沒接著張之徽提的事說。


    直到到了南堂,二人上了電梯。


    孫衛主思考良久,側頭看向賴恩,低酌道:“張之徽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通行權這事,確實是讓他們有些事處理的時候不太方便。


    若真是因為一個女的就把中堂的通行權收了迴去,門主未免有些感情用事。


    賴恩看著上行的電梯,語氣挺無所謂:“道理有是有,但誰敢肯定門主收迴通行權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那倒也是。”


    電梯開了。


    二人出了電梯,一邊走一邊說話。


    賴恩笑了一聲:“門主竟然還帶了個女孩迴來,咱沒見過啊。”


    但尤殷肯定見過。


    “去問問尤使主,咱們還是不要太衝動,真叫人當做了刀使,丟的是我們自己的臉。”賴恩下聲。


    “嗯。”


    說著,兩人進入了衛主會議室。


    進去的時候沒人,另外三人還沒到。


    索性乎,賴恩二人就先處理起了自己的事。


    窗外的天很陰,烏雲壓頂,空氣中還混著絲絲涼意,硬是看不到一點深秋的影子。


    府邸外的亂洲,風平浪靜下藏著一股風雲湧動。


    商染出來後,步行去了老廝街。


    亂洲沒有地方不亂,老廝街也不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街道兩旁,是破敗不堪的老舊建築,牆麵剝落,露出斑駁的磚石,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滄桑與辛酸。


    屋簷下,蛛網密布,與偶爾掠過的幾隻烏鴉相映成趣,添了幾分荒涼與淒清。


    街麵上,坑坑窪窪的路麵仿佛是大自然對這裏的無情嘲諷。


    商販叫賣、乞丐哀嚎、悍匪威脅,以及偶爾傳來的打鬥,在這裏屢見不鮮。


    與這些人的穿著相比,商染整個人都與這裏的破敗不搭,仿若一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她出現的第一秒,就引來了眾多目光。


    街邊人停下了手中的勾當,打量著她的目光充滿敵意,還閃爍著貪婪與不滿。


    商染壓了壓帽子,露出的下半張臉精致得極,渾身還散著一股無形的氣場。


    沒管這些人,她隨意掃了一眼,眼神從對麵的乞丐堆裏掠過。


    這時,她兜裏的手機突然振動。


    商染淡定自若地掏出手機接了起來,沒先說話,慢悠悠地朝乞丐堆走去。


    注意到她的來向,那幾個乞丐莫名而來的緊張感升起,周邊人也在盯著商染。


    商染倒是悠閑,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那邊走。


    電話裏,一道女聲傳過來。


    “阿染?”


    “嗯。”


    那邊不知道問了什麽,商染隨口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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