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弦沙礫,無能的人類最好的歸宿就是——

    南宮抬起臉麵無表情地望向古銅色的天空,半明半暗的光線照在他臉上仿佛都能反出一層光芒。那臉色,早已煞白如紙。

    索隱忽然大叫了聲,吱吱!可以了!

    時間流轉迴了幾天前的那晚索隱、沙礫、新羅、南宮、千本櫻、暗月毀以及暗棉還在絕對領域裏時的情景。當時她麵對著暗棉,於是她忽然看向暗棉的斜後方說,吱吱,出來了。

    那天因為沒有人能料到這世上真的可以存在血脈10層的結界,所以索隱輸了,她沒能在暗棉身上得到一次償還。

    而現在。。。

    。。。。。。

    沙礫深沉地望著南宮召喚出來的鋒芒的冰刃,夜的寂靜中冰刃之上繽紛綻放著無數彩幻,然後沙礫的沙暴突如其來地來到南宮周圍。南宮那張煞白魅惑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

    索隱心中緊了一下,她壓抑住自己那不好的預感忽然就說,可以了,吱吱!

    南宮的靈力早已超越沙礫很多,索隱在見到兩人實力上的差異後猛然想到,暗棉想借南宮的手殺死沙礫她們。

    然而,南宮也真的這麽做了。。。

    一陣冷空氣擦傷了她的心。

    吱吱在索隱發出“可以了”的暗示時便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它向暗棉吐出了一個圓球,然後爆流糖劃了一道弧形,它聲東擊西地急速衝向了不知為什麽忽然打住並閃過一抹奇異神色的南宮。那個圓球,正是索隱一直攜帶在身上、被灌入了漸次生冰咒的爆流糖。

    同一時間,新羅身上最後的那條繩索發出了斷裂的脆響。

    南宮首先迴過神,眨眼間他揮了揮手,空中停滯著的冰刃立即射向掙開了綁束的新羅、欣怡和第二羅。

    身上還隱約可見到包裹著白紗布的新羅立刻擋在正在尖叫的欣怡前麵,第二羅同時也挺身而出擋在了新羅的前方。

    索隱不禁想起她、萄子和第二羅還在藍色妖姬中時,在那場地獄般紅色的修羅火光中,第二羅也是這樣挺身而出擋在了她們麵前。而如今,這個不畏強勢的人又一次想要擋下那些鋒芒的冰刃。

    然而——

    是沙礫又用自己的身體及時擋下了本來就要插在第二羅身上的冰刃。

    沙礫斷斷續續地說,南。。。南宮,剛剛我看到了。。。你的神色,在某一秒鍾時有變過。。。請。。。請你放過我的弟弟。。。第二羅。。。

    沙礫就這樣死在了南宮鋒芒的冰刃下,她的眼睛久久地睜著,但卻不是死不瞑目的睜著,她還在笑。。。笑得那麽滿足。

    第二羅難以置信地看著垂死在眼前的沙礫,他狂暴地叫了一聲“姐”,他失去理智了般就要上前和南宮拚命。。。吱吱製住了他,它以常人難以想象的力氣將第二羅強行拖到了一旁。

    索隱久久盯著沙礫,定格在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裏。她隻想到了一件事,就是暗夜和大叔在暗居外提及過的預言。

    ——

    上弦沙礫死在上弦南宮鋒芒的冰刃下,她的眼睛久久地睜著,但卻不是死不瞑目的睜著,她還在笑。。。笑得那麽滿足。。。上弦千本櫻最終為了一見如故的索隱義無反顧地以身擋住了風裂幻術的縱橫,她本是想和她的哥哥一起生活下的。。。上弦第二羅倒在了冰澈的溪流上,周身彌漫著一種叫做心殤的東西。。。上弦南宮排徊於友情與對強者的追隨之間,他最終因為暗棉的強大而背叛了我,背叛了他自己。。。

    ——

    或許在自削靈力時,可以使微弱的月脈力量進入體內,要慢慢地滲入。也就是——當微弱的血脈與微弱的月脈力量相撞時,以某種物質為介質,便可達到相容的目的。

    。。。。。。

    千本櫻抱著那團漸漸不再動彈的泥團,她顫抖著跑到索隱身邊說,請。。。請你救救他!

    索隱機械的迴答,救他?!你手上的隻是一個傀儡罷了。救他嗎?好。

    然後索隱一手就將泥團緊緊握著,她冥想,蒸幹。

    泥團裏的水分漸漸蒸發幹淨了,在水汽慢慢消散盡後,索隱的手上隻剩下了一把淡黃色的細沙。細沙,她很快就將對沙礫之死的強大抑鬱的情緒強行壓製下去。

    千本櫻突兀地摔倒在地上,她仰望著索隱手上的那把不再有任何動靜了的細沙,半合著嘴弱不禁風地癱坐在地。

    暗棉斯文地笑著,笑容又看起來那樣邪氣。他的聲音裏親切得有點發狠說,親愛的上弦隱,恭喜你殺死了暗月毀,替新然報了仇,嗬嗬嗬。。。

    千本櫻的目光一下就落到索隱身上。

    索隱自己知道,她隻不過是捏碎了一隻傀儡,暗月毀的傀儡。於是她迴望著千本櫻,眼神非常確定。

    新羅似笑非笑地漠視著暗棉說,原來這正是過了那麽久溶掉了的傀儡都還能夠動彈的原因。不過,就算暗月毀死了也沒有人會感覺怎樣的,暗棉。我、索隱、欣怡和第二羅,沒有人會感覺怎麽樣。

    嗬嗬,是嗎?但千本櫻會啊,她會覺得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然後她就會怪罪上弦隱,怪她親手殺死了她最愛的哥哥月毀。。。千本櫻那樣擔驚受怕的樣子,她能做什麽呢?

    千本櫻忽然就說,棉月,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然後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麵對索隱她隻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我哥的命是暗棉給的。

    千本櫻的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柄匕首,憤怒的第二羅立刻召喚風開始打磨那柄匕首,同樣衝動的新羅則被吱吱咬住了一片衣襟,無法行動。

    新羅訝異地俯視吱吱詢問道,你在幹什麽?!

    但在見到吱吱那陰鬱惱火的眼神後,他忽然不動了。

    索隱知道吱吱想做什麽。雖然幾個同伴中隻有沙礫有能力傳輸影念,但早在索隱抱著吱吱和沙礫來到屋頂上等待暗棉的出現那一刻起,她就有了一個想法。現在吱吱正在履行那個想法。

    還記得,那時抱著麵色同樣滲白的吱吱坐在屋頂上與沙礫一起看天,凝仰著明澈卻深刻的天,她想過——忽然很想讓時間定格在此刻,因為危機到來的前夕,一切總是那麽安寧祥和,讓人感覺連動彈一下都不舍得,生怕彈指間這片刻的喜悅就被打破。。。

    千本櫻輕鬆地就化解了第二羅的幻術,然後南宮發動了“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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