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聊了幾句,得知大伯和六叔都迴來了,王渺便告別離開。


    來到煙花爆竹店買了花圈和幾大圈鞭炮,然後走向那位生前值得敬重的大哥家。


    跟著台階慢慢地走著,老大哥的兒子在院前的小路處守著,看到王渺後趕忙走上前。


    身後跟著的親戚接過王渺手裏的花圈和鞭炮,拿出一圈鞭炮到邊上點上劈裏啪啦的放了起來,隻是告訴主家有客到。


    “叔,什麽時候到的。”老大哥的兒子立刻過來迎接。


    “剛到,節哀。”


    王渺安慰著,兩人聊了幾句,得知老大哥並沒有病痛安詳離去,王渺也是暗道老大哥好福氣。


    淺談幾句,讓侄子在路口迎接前來吊唁的親朋,王渺走進靈堂,接過先生(做法事的在老家叫先生)遞過來的三柱清香,王渺敬拜後插入香爐。


    在院子裏找到了提前上來的媳婦兒和兒子,唯獨沒看見嶽母,應該是去幫忙了,王渺走了過去。


    看著周邊三五成群聊天的鄉親,兩口子是一個都不認識,就算認識的也因為長時間沒見到過,也忘記喊什麽了,隻得自己小兩口找點事兒在那閑聊。


    期間看到六叔和大伯在忙前忙後的幫忙張羅,王渺過去打了個招唿,兩個長輩比較忙,簡單問了幾句王渺的身體恢複情況後就去忙去了。


    無聊的王渺東望望西看看,看見了一件比較感興趣的事兒。


    那就是靈堂的布置,場景布置的是佛家的場景,但是王渺仔細聽了下念的經文,結果發現念的是道家的經,讓王渺一陣無語。


    “十殿閻羅,殿前容稟,亡魂新到,還望通融,生前為善,亡後享福……”


    看著四個做法事的先生走在最前麵,老大哥的子女晚輩跟在身後跟著轉圈,隨著一聲聲號令落下。


    “!##@¥%……南方吉祥。”


    “!##@¥%……北方吉祥。”


    “!##@¥%……東方吉祥。”


    “!##@¥%……西方吉祥。”


    王渺明顯感到一陣波動虛空顯現,但是別人卻毫無所感,王渺赫然轉頭看向老大哥遺體存放的冰棺。


    一道透明的靈體從遺體上漂浮起來,漂浮的高度越來越高,波動漣漪越來越近,當兩者碰到一起的時候,老大哥的靈體“嗖”一下憑空消失。


    看著逐漸消散的波動漣漪,王渺總覺得很熟悉。


    聯想到一起消失的是老大哥靈魂,王渺豁然迴過神。


    暗道:輪迴法則麽?原來人死後靈魂是這樣去地府的,原來還以為真是無常勾魂呢。


    隻不過也是,每天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的數不勝數,真要是鬼差勾魂那得多少鬼差才能運轉,以往的傳說應該是古人並不知道世界人口多大而瞎編的。”


    說完伸出自己的右手,閉上眼感悟著剛剛看到的感覺,右手逐漸浮現出了相同的波動漣漪。


    “啪。”王渺立刻被驚醒。


    看著眼前打斷自己感悟的大哥,這是大伯家大兒子,和王渺關係挺好的。


    王渺憋著臉硬是沒敢接話,輪迴法則被打斷,王渺總感覺後臀有一種衝動的感覺。


    “君君,哪天迴來的,哪不舒服嗎?我看你閉著眼。”大哥王進笑著問王渺。


    他並不知道他打斷了王渺的感悟,看著王渺憋紅了臉,兩腿夾緊。


    “你要去廁所?那快去啊。”


    王渺那殺人的眼神都要掩飾不住了,憋得難受啊,沒有法兒埋怨,畢竟別人又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噗~~吱~~~吱~~~”


    王渺心都涼了,這麽大聲音,你看看周圍那看我的眼神。


    該死的大哥,王渺轉頭惡狠狠的盯著他。


    “額,這不怪我啊。”王進看著王渺的身體,反而笑道:“放屁而已,多達個事兒,身體咋樣了。”


    看著自己周邊已經空曠的場景,王渺心裏就膈應,臉都被放沒了。


    “肯定恢複了啊,現在都長胖了。”


    兩兄弟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


    參加完老大哥的葬禮後,王渺一家人和大伯、六叔、大哥王進坐在大伯家院子商量著事兒。


    “六叔,是這樣的,這次迴來,我打算給爺爺奶奶立碑,這個事兒需要大伯和你來主持,錢我來出,你看怎麽安排合適。”


    “亂說,還你出錢,你現在都在家休息你哪來的錢,這個是我們這一輩的事兒,你別瞎操心。”六叔直接就拒絕了王渺的提議。


    王渺在眾多晚輩中算是特立獨行的一個,基本不會為了所謂的麵子就去虛與委蛇。


    “沒事兒,六叔,這錢算是我爸出的,大家出力就行。”王渺知道六叔是擔心自己。


    “行了,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你們也別爭了,我們出錢,大家出力,共同把爹娘的碑弄一下。”眼看爭執不下,王父直接開口下定調。


    幾兄弟也同時閉嘴,不再爭執,畢竟有人出錢大家並沒有意見。


    “王興,你和你二哥,三哥,五哥聯係下,讓他們迴來趟,來迴費用我出,大家湊一起聚一下。”王渺的父親也是節約習慣的人,這樣的安排還是王渺勸了好久的結果。


    一家人就這麽坐在路邊說說笑笑的聊了起來,大家都並沒有因為王渺現在有錢了就有什麽態度變化。


    因為王渺一直的形象就是有錢沒錢,都是平等的,以前一樣,所以以後也一樣,堅持初心不改。


    一家人就這樣在夜色下聊著,到最後大家圍著王父三兄弟看他們聊天,三兄弟在那爭執這棵樹是我的,那塊兒地是他的,看得王渺一陣搖頭。


    第二天,王渺跟著王父一起前往村委會商談老宅的問題,王渺的想法是翻新,王父想著大家都修了幾層小樓,也想修小樓。


    王渺使勁的勸王父,說:“老宅主要的意義是讓我們迴來有根,老宅的存在是讓我們知道祖輩的艱辛,如果拆了修鋼筋混泥土房,那我還不如在城裏買呢,我用合適的原材進行翻新,每次我們看到都有一種紀念懷念的感覺不好嗎?”


    王父成功被王渺勸說,同意了翻新,兩父子友好的走進村委會辦公室。


    “表叔。”進了辦公室,王渺率先喊了一句,老家都是這樣,村委會工作人員基本都是親戚,王渺的表叔就是村裏的書記。


    “四哥來啦,君君,那邊有茶,你自己泡一下。”表叔張宏熱情的讓王渺自己隨意。


    王渺也不客氣,拿起熱水壺開始燒水,然後拿出一次性杯子放了點茶葉,等著水的沸騰。


    “四哥,這次迴來耍幾天。”張宏和王父坐在沙發上聊了起來。


    “這次短時間不走了,昨天讓弟通知另外三兄弟迴來了,準備把爹和母(這邊對媽的稱唿)的碑立一下,都幾十年了,老宅也要翻新一下,你看政府有什麽政策沒。”


    “政策暫時倒是沒有,翻新可以。”張宏想了想確定沒有什麽政策扶持然後說。


    王渺端著兩杯茶水放在桌上,然後又給表叔張宏的茶杯裏加注了開水,放下水壺後坐在兩個長輩對麵。


    王父見王渺坐下了就說:“這次來主要是君君有事兒和你說,你們叔侄聊。”


    看著張宏疑惑的眼神,王渺笑了笑說:“表叔,是這樣的,以前窮的時候吧,總想著有錢了迴來為家鄉做點貢獻,現在有能力了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適,表叔你給我參考下。”


    張宏聽見王渺想為家鄉做貢獻,雙眼冒光激動得麵部表情都控製不住了。


    別說他了, 但凡轄區負責人聽到有人要做貢獻,誰都會激動,數額小了當事人不好意思說做貢獻。


    隻有數額大才會說做貢獻,為家鄉做貢獻低調的說貢獻,高調的直接就要宣布迴來光宗耀祖了。


    王渺也很想才進村範圍就開始煙花爆竹開路進村,可是怎麽想都好像有點二,所以那種事兒好像臉薄做不出來,哈哈。


    “說說看。”張宏急切的讓王渺快說,靠在沙發靠背上的坐姿都變成傾向王渺彎腰坐著了。


    “是這樣的,表叔,我第一步是想和誌權叔公聯係一下,他們家不是已經修了新房了嘛,下麵的老宅應該是沒辦法再修了,看能不能商量下把老宅買過來我一起翻新,他們家的老宅和我家老宅是一根大梁。”


    “買過來後我想把下麵老街的所有老宅全部翻新,還原成三十年前的樣子,我很想以前在老街熙熙攘攘的感覺,迴憶起來就感覺很舒服。”


    王渺說著眼中浮現了三十年前自己幾歲的時候,整個村隻有一條電線還不穩定,沒有電視手機,日常的生活就是去山上砍柴,割豬草,務農,閑暇的時候就隻能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打發時間。


    沒有硬化路麵,路麵全是山上開采的石塊,縫隙髒兮兮的汙泥粘在腳上。


    亂糟糟的頭發,穿著粗糙的麻布衣服褲子,褲子用一條布條簡單係著,腳上基本一雙草鞋走遍天下,粗糙的膚色是所有人的標配。


    王渺很念舊,每當想起當初祖輩在大山裏紮根的艱辛,王渺就覺得那一輩的人是多麽不容易,一對夫妻要養活七八個孩子,戰爭年代過渡到貧苦年代,經曆了多少辛酸。


    張宏聽到要翻新整個老街,氣血瞬間上湧,這是多大的工程,老街雖然不長,也就兩百米的長度。


    房子也是木質老瓦房,唯一的高層建築就是木框架加混合了草的黃泥搭建的兩層土房。


    “你認真的?”張宏不敢相信的問王渺。


    “肯定認真的,我難道還敢來表叔你這忽悠啊,幺母(對王渺六叔妻子的稱唿,幺母和村主任張宏是兄妹)不揍我啊。”王渺笑著肯定迴答。


    張宏坐不住了,站起來在辦公室轉悠,這個事兒要是做成,是一大筆政績。


    但是工作量不小,首先就是得把老宅全部征收的問題就是一個大工作,王渺一人出資翻新肯定不可能把所有權放別人身上。


    “這樣,君君,你大概給我說下你的規劃,比如怎樣規劃,出資多少,然後我們開個會研究下如何。”想了一會兒張宏對著王渺詢問他的規劃。


    “嗬嗬,表叔,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老街的翻新和規劃布局必須真實還原三十年前的場景,除了地麵可以適當更換,但是盡量別現代化。”


    “出資的話,我先拿出兩個億,優先老街翻新,老街完成後如果有富餘的就用在別的地方,我可以適當追加資金。”


    王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事兒不是什麽盈利性的事兒,沒必要遮遮掩掩,直接說出來政府方麵也好開展工作。


    聽到第一筆資金就是兩個億,張宏整個人都覺得開始眩暈了,強行穩住自己,沉下澎湃的心跳,捏緊拳頭的手顯示著心情的波動。


    “我馬上去鄉裏麵,這個事兒必須得上報,我親自去跑,你們自己隨意,我先走了。”緩了一下心情的張宏拿起桌上的工作包就走,走到門口又迴過頭問:“確定是兩個億哈?”


    “兩個億,放心,要不要現在我就轉賬。”王渺看著表叔那激動得不敢相信的表情也是大笑。


    得到確認的張宏轉身就走,王渺趕忙伸長脖子喊了一聲:“表叔,你喊個人給你開車,你別自己開車啊,你太激動了。”


    急匆匆走的張宏伸手揮了揮,表示自己知道。


    王渺不放心的走到走廊看向樓下,看到辦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員開車便放心了。


    王渺走進辦公室,就看到王父死死的盯著他,莫名其妙的王渺問道:“爸,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你不是說的隻要幾千萬?”王父狠狠的盯著王渺。


    王渺笑了笑,坐下說:“爸,你想想,你小時候過的什麽日子,多苦,爺爺奶奶他們小時候又是多苦,祖祖那一輩小時候又是多苦。”


    “我們作為晚輩,可以站在祖輩的肩上拚搏,但是不能忘記祖輩的艱辛,特別是我們這一輩。“


    “新時代,新社會的衝擊,有多少年輕人已經忘了祖輩的艱辛和苦困,有多少人還記得父輩祖輩年輕時的艱苦日子,有多少年輕人能體會那種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王父聽了也歎口氣不再反駁,王渺的話勾起了小時候的迴憶,王家祖傳家風就比較重情,到王渺這更是嚴防死守。


    對兩個孩子的教育更是嚴苛,但凡有一點違反孝道,輕則一頓怒罵,重則一頓毒打,所以兩個孩子對長輩特別孝順。


    兩父子肩並肩走出辦公室,順手帶上門,就這樣慢慢的在村裏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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