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燭火熄滅後。


    珍珠進入了空間裏。


    安魂草的顏色漸漸變成深紫色,準備可以再次收割。


    空氣裏的香味讓人心神安寧。


    珍珠蹲在藥田邊,仔細檢查。


    幾株人參在藥田角落茁壯的生長著,油綠的葉子都隱隱透著紫光。


    藥效必定比先前的人參都好。


    珍珠挑了株最大的,挖了出來,這是給羅璟準備的。


    身處戰場,隨時可能遭遇危險,她幫不上什麽忙,隻能想方設法,為他的小命多添幾分保障。


    粗壯的參體透著一層紫光,湊近鼻尖,一股清幽的參香撲鼻,嗯,藥效應該不差。


    把參葉掰斷,留給小黑它們做零嘴,人參則先放過一邊。


    拿出一個小瓷瓶和一把匕首,朝長高不少的毒箭草下手。


    割開枝幹,乳白色的汁液緩緩滴落,珍珠拿起小瓷瓶接住,耐心等待。


    一直割了八道口子,終於把小瓷瓶接滿。


    小心翼翼的封好口,確保不會漏出,這種見血封喉的毒液,毒性太強,必須謹慎些。


    藥田裏,還有不少不知名的藥材,珍珠晃了一圈,也沒看品種。


    很多藥材都需要年份,這些暫時不管了。


    還有不少空餘的地方,珍珠找出了玉米種子,把閑著的地方,都一一種上,糧食嘛,多多益善,反正存著也不會壞,囤著總沒錯。


    給所有的植物都澆了水,她才心滿意足地出了空間。


    正月十二,天陰無雪。


    一輛黑蓬馬車沿著官道疾行,身後跟著兩名騎著駿馬的護衛。


    「姐,玉生哥,為啥要去鎮上住?在家裏住不好麽?」坐在馬車裏的平安,一臉不解的問。


    「呃,因為暫時需要避嫌。」珍珠老臉一紅。


    「為啥要避嫌?」小屁孩追問。


    「嗯,你不是說,他做你姐夫很好麽,為了能做你姐夫,所以要避嫌啊。」珍珠揪了揪他的小臉。


    平安眼睛睜得大大的,「姐,你是說,玉生哥真的要娶你了呀?」


    「咳!嗯,是真的吧。」她舉目望天,呃,望馬車頂。


    「哇——太好了,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平安眼睛亮晶晶的,高興得想跳起來。


    「咳咳——,小聲點,還沒定下呢,別大唿小叫的,讓別人聽了不好。」


    「嗯嗯,姐,我知道。」小朋友乖乖點頭。


    冬日的晨光,灰灰濛濛。


    她們到達鎮上時,時間還早。


    羅璟隻說他們在鎮上落腳,卻沒有具體的位置。


    隨行的兩名護衛,動作十分利索的找到了他們住的客棧。


    「珍珠。」羅璟一臉驚喜地迎了出來。


    分別好幾日,他正想著,要不要半夜偷偷溜去望林村偷會佳人,她就來了。


    「玉生哥!」平安一馬當先跳下了馬車。


    羅璟笑著拍拍他的小胳膊。


    眼睛卻緊緊盯著慢慢步下馬車的少女。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從前體會不出,如今卻深有領悟。


    把兩人領進了他們住的跨院內,又喚了夥計端上了茶水,羅璟才坐下。


    「你們怎麽突然來了?」


    平安喝了口熱茶後搶著說道:「玉生哥,我姐說,你要當我姐夫了,是麽?」


    「噗——」正喝著茶的珍珠,差點沒把嘴裏的茶水噴出來。


    這小破孩,咋說話的。


    羅璟的臉也頓住了片刻,隨後,眼睛瞥向一旁掩唇咳嗽的珍珠。


    他的耳朵開始有些泛紅,「平安,我當你姐夫好是不好?」


    「當然好啦!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玉生哥。」平安很興奮,他那麽崇拜的人,變成自己的姐夫,怎麽不讓他高興。


    一家人!羅璟眼神溫和,嘴角微微上揚,是呀,他和他們要成為一家人了。


    詳裝咳嗽的珍珠,掃視了他們一眼,拿起了地上的小竹筐。


    從裏麵拿出一張信箋遞給平安。


    「你去東集把單子上的香料買齊,家裏的不夠用了。」


    掏出一個裝了碎銀的荷包塞給了他。


    平安接過,不滿的瞥了她一眼,嘴裏嘀咕著:「又要背著我說什麽事情。」


    珍珠斜睨了他一眼。


    羅璟失笑,安撫性的朝他笑笑,起身與他一同出了房門,喚來了羅十三陪他一同去採購。


    掩上房門,迴身注目,迎上一雙盈盈黑眸。


    他順勢走了過去,俯身把她攬在懷裏。


    「想我了沒?」


    本來還挺感動的珍珠,身體就是一僵。


    這小子,自從偷溜進她房間後,臉皮就厚了起來。


    從前不敢說的情話,如今信手拈來。


    抬眼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讓他坐好。


    羅璟想了想,笑著坐了下去,她來看他,就順著點她的意思好了,免得惹惱了她,下次說不得,就不來了。


    這才乖嘛!珍珠挑眉朝他笑笑。


    從小竹筐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這是什麽?」


    羅璟半眯了眼盯著小瓷瓶,她總是搗鼓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毒箭草的毒液。」


    她口氣淡淡的說道。


    毒箭草的毒液?見血封喉!羅璟眼睛一亮,這可是戰場上的利刃呢。


    「一整瓶?你上哪弄的?」


    「山上就有。」珍珠眼睛都不眨的說道。


    山上就有?可是,他好像聽說,毒箭草很稀有,而且多在南方深山,應該屬於不耐寒的植物,望林村附近可是白雪皚皚,怎麽會有毒箭草呢?


    「有幾株?」


    「就一株。」


    「一株能滴滿整瓶?」羅璟拿起小瓷瓶,三指寬的瓷瓶,雖不大亦不小。


    「嗯,我把每個枝椏都割了一遍。」問得這麽仔細,她得找個地,把毒箭草移出去了。


    「這種毒液很危險,以後你不要再去取了,告訴我地點,我自會派人去。」羅璟盯著她,大雪覆蓋的山脈,毒箭草能存活?他有些懷疑,而且,它的毒液見血封喉,小小的傷口,就足以致命,很危險。


    果然……


    珍珠眨眨眼,毫不遲疑地點點頭。


    還真有毒箭草?!


    羅璟眉頭就皺了起來,不是她從哪高價買迴來的?


    「還有這個,你好好收著。」繼續從筐裏拿出一個墨竹製的竹罐子,裏麵裝的是切好的人參片。


    胡家有一小片墨竹林,是劉掌櫃幫忙找的品種。


    珍珠甚為喜歡,不時用稀釋的靈泉水澆灌,這幾年,墨竹林長勢旺盛,竹竿紫黑,柔和發亮,隱在翠綠的竹葉下,別有一番情趣。


    胡長貴用它的竹節,做了好些個墨竹罐,珍珠發現,用這些墨竹罐存放的東西,能保持很長時間不壞。


    所以,她把人參切片後,在炕上稍稍烘幹了水分,就放了進去。


    「這又是什麽?」羅璟好奇的拔開了塞子,倒出裏麵的參片,「人參?」


    「嗯,是人參,就是顧祺獻上去給皇帝的那種人參。」珍珠說道。


    羅璟臉上的表情一頓,抬眼驚訝地望著她。


    顧府獻上的可是極品人參,皇上病重多年的身體,靠著人參強大神奇的功效,漸漸好轉許多。


    「不是都獻上去了麽?你怎麽還有?」


    他把參片湊近鼻尖,濃鬱的參香沁人心肺,果真是好參。


    「小黑挖迴來的。」把事情推小黑身上,反正他也不能跟它對質,「上次,它帶顧祺的屬下去挖人參後,我跟它說,這種人參很值錢,能買很多小魚幹,然後,它自己就又挖出了一株。」


    人參等同很多小魚幹?羅璟一頭黑線。


    一隻貓,怎麽就認得出人參?他百思不得其解。


    「參片,你貼身帶著,以防萬一,它功效強,需要的時候,含上一片,有口氣都能吊著,千萬別捨不得用,家裏還有半株呢。」珍珠諄諄告誡,就怕他們覺著太珍貴了,反倒不捨得用了。


    羅璟把參片放了迴去,小心蓋好。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珍珠。」


    他握起她的手,滿臉誠懇。


    珍珠微微笑,「你的承諾,要牢牢遵守,要是你不能迴鄂州,我是不會給你守節的哦。」


    羅璟一愣,隨即氣惱,知道她是為了激勵他,可是,他心裏還是憋了股火,揪著她的臉蛋輕輕一掐,到底不捨得掐疼她。


    白了他一眼,她是真不會為他守節,隻是,以後能遇上讓她心動的人,機率為零吧。


    兩人互瞪了幾眼,羅璟嘆息一聲,擁她入懷。


    「我一定會迴來的,你要敢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我就把你關起來,除了我,誰也不許見你。」


    「噗——」珍珠忍不住窩在他懷裏笑了。


    少年羞赧,報復性地朝她的臉蛋咬了一口。


    「呀,你屬狗嗎,幹嘛咬人家的臉,髒死了。」珍珠嫌棄地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髒?羅璟斜眉一挑,俯身就含住了她撅起的紅唇。


    兇猛吞噬,毫不留情,席捲她所有知覺。


    這傢夥,果然是屬狗的,這麽喜歡親人,珍珠腦袋暈暈沉沉。


    唇間舌畔被他一路舔允吸咬,那股狠勁,直恨不得把她生吞下肚。


    珍珠暗暗懊惱,不該輕易撩撥他的,她輕拍著他的肩膀,這麽啃下去,一會兒,她的唇被親腫了,還能見人麽。


    糾纏的唇齒放緩,他輕吻她濡濕的嫣唇,一下一下,如小雞啄米。


    珍珠猛地睜眼,見他眼中帶著戲謔,不由羞惱,張口想要咬住他挑逗的唇。


    羅璟「哈哈」一笑,抱著她往懷裏按。


    心頭如沁入蜜罐般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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