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過年


    次日,楊母在女兒的陪同下又一次來到了東華路門店。而杜嘉文為了討好這個準丈母娘更是費盡心思大大放血。他先是讓蔣淩雲陪他去超市拎了一個大大的堅果禮盒,又買了一套嶄新的餐具,到了店裏不但十分殷勤地把東西送給楊母,而且還笑嘻嘻地又是給她削蘋果又是給她做推拿的,中午還不忘給老太太叫了份麵條,說怕她北方人吃不慣米飯。楊母見他想得如此貼心,也不好再當眾為難他,隻是答應女兒說讓他們暫時處處看。


    楊麗淑聽母親總算鬆了口,自然是喜出望外,下午送走母親後便快樂地在休息室高歌起來。


    “71,知道你心情好,但也別這樣放肆地喊,不然如果待會兒足療室有顧客投訴,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呦!”陳曉靜一麵教育著楊麗淑,一麵對電腦室喊道,“大家都出來,我們把過年留店的名單確定一下。”


    此言一出,大夥都在心裏暗自盤算該怎樣和經理磨嘴皮子讓她能開恩放自己迴家過年。不過這其中卻有兩個人是例外,一個就是朱峰,他家裏因為三代人住在不到30平方米的老房子裏,如果迴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所以他便把假期安排在節後,打算到時候帶父母出去玩;另一個就是張鵬宇,因為他家離寧都很遠,而家裏的人又不怎麽在乎他,他覺得迴去也沒有意思。


    這樣的事情陳曉靜已經經曆過多次,眼看著覺大多數人都想找她磨嘴皮便不急不慢地道,“我知道你們都想迴家,但是我們畢竟是服務性行業,所以過年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員工必須留守,但年後可以讓你們多休幾天假。按照老規矩,今年新來的員工必須無條件留下來。”


    聽了這話,邵亦峰、林念初、嚴曉蕊、杜嘉文都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們既不是老員工又不是什麽做鍾大戶,自然是要服從安排的。而陳曉靜也沒有征求幾人的意見就把它們的名字寫了下來,


    但她卻惟獨沒有寫顧君灝的名字,隻因他上個月竟然以3個點鍾的微弱優勢擊敗了東華路的長勝將軍蔣淩雲,成為了東華路一月份總鍾和點鍾的雙料冠軍,所以她便想對這個未來的店柱網開一麵,而蔣淩雲在看到留店名單裏沒有顧君灝之後竟然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心想來年一定要有點行動,不能讓這個人繼續囂張。


    然而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顧君灝卻主動和陳曉靜提出過年願意留店的申請,原因是他家離寧都近,而他又剛出來不久,要把這種迴家團圓的機會留給路遠的同事。對於他的這種行為,不少人都讚不絕口,但邵亦峰卻知道其中的真正緣由。 “喲,看不出來啊,一向我行我素的顧教授竟然轉性了,開始學會無私了啊!”休息室旁的過道裏,邵亦峰叼著根煙奸笑著損道。


    顧君灝淡笑,“亦峰,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我們之間沒必要拐彎抹角繞來繞去。”


    邵亦峰深吸了一口煙耐著性子勸道,“君灝,你這樣為了個女人值得嗎?也許你的付出到最後隻是一場空。”


    “什麽叫為了個女人?我本來就不打算過年迴去的,再說你現在就下結論是不是為時過早啊!”


    顧君灝似乎很固執。然而邵亦峰還不死心,繼續勸道,“我還是那句話,林佳她不適合你,那個田曉曉前兩天還向我打聽你,我看她好像對你有點意思,你何不考慮下,她眼神好像和你差不多。”


    顧君灝直搖頭,“你腦子沒發燒吧,如果我願意找她那樣的,還用等到今天嗎?這樣的女孩到處都是。”


    邵亦峰無奈地搖了搖頭,“老顧,難道你就一定要找個明眼人嗎?當年的莊夢蝶不也是個弱視嗎?”


    “那能一樣嗎?她視力0.6呢?等同於明眼人。就算我可以退而求其次找個眼神和我差不多的,可是半盲當中也很難找到有顏值有思想的,我如果就這麽湊合著找一個過日子,生活既不方便,也太無趣了。”顧君灝說著又頗為認真地問邵亦峰,“亦峰,你別告訴我你不想找明眼人,你難道真的就認定林念初了嗎?”


    邵亦峰歎了口氣道,”說實話,老顧,通過我父親的經曆,我對女人沒有那麽多的要求,我隻希望未來的妻子是個對感情專一的女人,至於眼神和那些華麗的外表都不重要,別看我以前在運動隊和不少明眼人談過戀愛,但如果真正談到婚姻,我是絕對不會找她們的,我總覺得這樣不安全。我甚至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一個健全的女人結婚了,當我在別人麵前誇耀我的妻子多麽多麽好的時候,她會不會知道我眼神不好,就在離我一街之隔的地方和另外一個男人野合呢?


    “我說亦峰,你這想法也太極端了吧?這麽天方夜譚的假設都能想得出來,我真佩服你啊,老兄。”


    顧君灝顯然被邵亦峰的假想雷到了,終於在訕笑兩聲後轉身地離開了。


    邵亦峰見顧君灝似乎一句都沒聽進去歎息著朝窗外吐了個煙圈。這時,喇叭裏突然喊他點鍾。他趕緊扔掉煙頭快速地走向了前台。


    “88,保健七室,自己去吧,服務員都被經理叫去開會了。”


    “先生你好,請問您哪裏不舒服?”一進保健八室,邵亦峰就很有禮貌的和客戶打招唿。


    “頸肩腰背到處疼,給我按兩個小時。”那人說著便笑了起來,“你叫邵亦峰?”


    “嗯,您怎麽知道?”邵亦峰有些吃驚,因為他聽這人的聲音似乎很陌生。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是奧運冠軍,你們這裏還真是藏龍臥虎。”


    邵亦峰笑了笑,心想這人肯定又是從手道月刊上獲悉這些信息的,還沒和他寒暄,那人又主動伸出手笑道,“我叫易新,很高興認識你。”


    “幸會!”邵亦峰忙還禮。


    寒暄過後,易新便老老實實地趴到了床上,“趕緊給我揉頸椎吧,我脖子都快斷了。”


    “好。”邵亦峰答應著便將治療巾鋪上了易新的脖子,可是當他的手觸及到他那千瘡百孔的脖子時卻怔了一下,不由地感歎道,“乖乖,你這脖子怎麽搞的,這麽硬,最近下雪在家玩網遊的啊?”


    “網遊這種低智商的玩意我才不玩呢。”易新顯然有些不屑,停頓了一會繼續道,“我最近在家看大盤、看新聞、看k線圖,整天不是盯著電腦就是看報紙和財經雜誌,脖子能不硬嗎?哎,我最近看這些東西都有些要失去自我了,再加上這該死的大雪,搞得人心煩得要命。”


    邵亦峰聞言又來了精神,立刻問道,“你炒股啊”


    “是啊,前兩天大盤暴跌,我直接損失了十幾萬。”易新淡笑著道,似乎慘重的損失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怎麽,你也玩?”


    “玩一點。”邵亦峰道。


    “哦,你買的什麽?”


    “中石油。”


    “靠,怎麽買這隻破股?”易新有些驚訝。


    “我聽朋友說可以漲到100。”


    聞聽這話,本來還趴得好好的易新卻突然抬起頭來罵道,“哪個二跟你說能漲到100的,這麽沒水平,100快,還沒睡醒吧?你也不想想,中石油那麽大的盤子,要是能漲到100塊,那大盤就要突破漲到點了,可現在,反彈到5000點都難,我勸你還是早點把這股賣了吧,對了,你多少錢買的啊?”


    “48.5。”邵亦峰答。


    易新聞言晃了晃腦袋,冷笑道,“叫你買這隻股的人真是個傻逼!你這股票如果不賣掉的話,這些資金要想迴本,至少得五年以上,甚至更長時間 。”


    雖然易新說得很認真,但他那玩世不恭的語氣卻讓邵亦峰聽起來很是不爽。他雖然股票嚴重被套牢,但最近又與林念初和好如初心情便好了幾分,加之祁飛揚前兩天又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根據波浪理論推測,大盤至少還有一輪b浪反彈,按照大盤現在的點位,反彈的高度至少在5200點的上方,並且還非常自信地說明年股市還有行情。邵亦峰聽他這麽說,心中頓覺輕鬆好多,想祁飛揚畢竟在股市裏摸爬滾打好多年了,他的話應該可信。可是眼前這個人真是自不量力,沒聊幾句就給他潑了一盆涼水,幸好他了解祁飛揚的水平,不然恐怕又要睡不著覺了。於是淡淡地問道,“何以見得?” 易新歎口氣道,,“因為中國的牛市已經結束,大盤不漲,你那中石油盤子那麽大更長不了。”


    “現在不是有很多人都認為股市還會再迴暖的嗎?”邵亦峰不以為然地道。


    “你就看吧,那些沒有水平的私募明年絕對有幾個要跳樓。”


    一聽“跳樓”這個詞,邵亦峰對易新的反感頓時又增添了幾分。於是頗為不屑地問,“你說這些的根據是什麽?”


    易新見邵亦峰對他的話半信半疑頓時就來了興致,“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接下來的股市將非常糟糕。”他說著仿佛怕對方不信,又繼續解釋道,“第一,今年中國要舉辦奧運會,通常奧運會之後的股市都會大跌;第二,歐美地區的經濟現在非常不景氣,很有可能會影響全球,中國肯定不能幸免;第三,我前幾天去北京聽了一個投資報告會,有個美國專家可說了,樹是不會長到天上去的,這說明a股的好多票已經估值過高所以,相信我吧,牛市已經結束!”


    對於易新專業而透徹的分析,邵亦峰疑惑滿滿,一來他初入股市,知識的缺乏令他壓根就不懂那裏麵的深奧內容;二來幾天前祁飛揚電話裏給他灌輸的“波浪理論”卻很好的讓他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三來他也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年輕人看似神乎其神的分析。但是這畢竟是關於股市的言論,他不介意多聽聽別人的意見,便問道:“那大盤就這樣一直跌下去,不會反彈了嗎?”


    易新想了想,“不好說,我個人覺得不容樂觀,至少上半年不容樂觀……”


    易新接下來的話邵亦峰一句也沒記得,因為“不容樂觀”四個字還是讓他的心涼了半截。自股市大跌以來,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對他說這四個字了,雖然他們各家各論地對當前和未來的股市做了很多分析,但是他還是沒有做好“割肉”的準備,畢竟還有不少人認為股市會再迴暖的,尤其是祁飛揚,他說大盤至少會反彈到5200點。對他而言,隻要有一線生機,他就不願意放棄。又想到林念初又和以前一樣喜歡依賴他,心裏就躁動不安,至於股市暫時沒有好的方法,不如就以不變應萬變。


    因為雪災的緣故,許多人都想提前迴家,所以到了臘月二十八,小宿舍裏就隻剩下了墨冉和林念初。墨冉因為怕早點迴家會聽到母親嘮叨,索性到大年三十那天和哥哥約好一起帶上何玲迴家,她想到時人都帶迴去了,又是大過年的,就算媽媽再不願意,也不能怎麽樣。


    迴家那天墨冉又請林佳送她去車站。林佳很細心,菲要將她送上車才安心。 “墨冉,這兩天那個顧教授天天發信息給我,先是約我出去幫他買衣服,我說這幾天前台人陸續迴家了,天天都要帶班,暫時搪塞過去了,但是他昨晚又問我對他感覺如何,你說我該怎樣迴答啊?”車站候車室裏,林佳突然問墨冉。


    墨冉一笑,“我說你這麽優秀的女孩不會是第一次有男人向你求愛吧,怎麽這麽簡單的問題都不會迴答啊!”


    林佳聞言也笑了起來,“當然不是了,以前我如果碰到不喜歡的人就直截了當地拒絕啊,但顧教授眼睛不太好,人又高傲得很,而且他對我還真不錯,經常給我買早點,還幫我推過好幾次脖子,那天讓我陪他配眼鏡,又特意請我吃了頓牛排,你說我如果就這麽直截了當,是不是會傷到他的自尊啊!”


    墨冉怪笑,“除非你對他也有意思,不然這種事情千萬不能拖泥帶水,你不一定要說多麽傷他的話,直接說你有男朋友不就得了嗎!”


    “我怎麽可能對他有意思呢?”林家立刻否定,“那我就聽你的,找機會讓他知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墨冉,你真是專家。”


    墨冉聞言苦笑一聲,聽到喇叭裏喊開往銅西的列車即將檢票,便懷著複雜的心緒和林佳一起朝檢票口走去。


    墨冉走後,林念初看著宿舍空空蕩蕩的床便格外想家,幸好上午母親給他打來了安慰電話,而邵亦峰也非常體貼地給她買了一堆零食,還不斷發各種有趣的短信來哄她開心,上班時還特意來到濱江公寓門口等她,她的心情才算好些。


    雖然是除夕,但東華路這天的生意還是很忙,直到下午兩點多醫生們還個個都在上鍾,終於熬到下午三點半可以打烊了,林佳才關上門,帶著大家直奔秦淮人家吃年夜飯。


    據說秦淮人家是手道長期定點吃年夜飯的地方,裏麵的菜品既豐富又可口。而葉仲勳全家每年的這個時候也必定會到場,今年當然也不例外。待各門店員工都落座後他便在兒子葉寧遠地攙扶下緩緩走到大廳中央拿起話筒道,“各位手道的兄弟姐妹們,感謝大家放棄迴家團圓的機會留在門店堅守崗位,我每次想到這件事就覺得特別虧欠你們,特別對不住你們的親人,但是我們畢竟做的是服務行業,有些事情也無可奈何。所以請你們打電話迴去拜年的時候一定要替我向你們的親人問好,告訴他們在寧都有個叫葉仲勳的哥們非常感激他們,感謝他們讓這麽有責任心的孩子留在了手道,如果他們有機會來寧都,我一定要請他們吃飯!鼠年即將到來,我在這裏祝大家新年財運滾滾,心想事成,謝謝!


    話音落,下麵掌聲雷動。因為是春節,公司主要部門都放假,隻有李會計和張秘書等人還陪在葉氏夫婦左右。 “下麵我們共同舉杯,願各位新年快樂,也祝我們手道的生意新年更上一層樓。”隨著張秘書的聲音響起,大家都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年夜飯正式開始。


    顧君灝很想在除夕之夜再次把林佳約出來,於是問朱峰道,“胖子,寧都除夕哪裏比較熱鬧啊?


    朱峰亦聽這話就來了精神,“好多地方都很熱鬧啊,比如新街口,鼓樓廣場等等,離我們最近的就是新城市廣場,估計今晚肯定要放煙花,一定很好玩。我們吃完飯後就去逛街吧!我們大家一起去啊,誰也不能缺席。”


    “你以為你結婚啊,誰也不能缺席,我和念初不去了,一會有活動。”邵亦峰第一個做出了反對。


    “呦,有活動啊,什麽活動,帶上哥哥唄。”朱峰說著壞笑著湊到了邵亦峰的身邊。


    “死一邊去。”邵亦峰笑罵著推開朱峰又語氣溫和地對林念初道,“一會兒我們去看電影吧,《命運唿叫轉移》,聽說是徐崢和葛優演的,很好看的。”


    “不錯呀,這部電影我聽說過,好像是《愛情唿叫轉移》的姐妹篇。”顧君灝說著轉向身旁的林佳道,“要不等下我們也去看電影吧!”


    林佳本來就因為顧某人坐在她旁邊特別別扭,此時聽他這麽說更覺尷尬,想起早晨墨冉說的話,故作靦腆地道,“我不能去,我最近天天都要迴宿舍等電話呢。”


    “電話哪裏都能接啊!”顧君灝還想爭取。


    “是不是等男朋友的電話不想被打擾啊!”邵亦峰故意問。


    林佳笑了笑道,“對,最近剛開始的。”說完抱歉地看了看顧君灝,然後故作羞怯地低下了頭。


    然而張鵬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林佳你都有男朋友了啊?怎麽沒見到過,也沒聽你說起過啊?”


    “廢話,人家小姑娘交男朋友還要向你報告嗎?”朱峰罵道。


    “是啊,他是軍人,所以很少來這裏。而且我剛剛說了,我們才開始不久。”林家解釋道。


    顧君灝聞言,心裏感到一絲失落,他知道無論林佳這番話是真是假,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不想和他有什麽,隨著這個想法的出現,他便果斷地將林佳的照片從手機中刪除了。不過當他們坐上返迴東華路的公交車時,他還是非常不悅地在邵亦峰耳邊罵道,“媽的,你剛剛分明就是故意讓我難堪。”


    “哼,我那是讓你早點醒悟好不好?”邵亦峰頗為著急地道,“人家的態度你看到了吧,所以聽我的,找個適合咱們的女人過日子,不要竟想那些不現實的事情。看看我現在就挺爽。”一麵說一麵緊了緊身旁的林念初。


    然而顧君灝此時自然沒有心情看他們親親我我,隻得白他一眼後起身走開了。


    邵亦峰的舉動讓林念初心裏一暖,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邵亦峰見這小女人對他如此依戀,心想今晚應該是個不錯的時機。不想到了下車的時候朱峰卻叫住了他。


    “邵帥,你不會真的要去看電影吧,咱打牌三缺一,教授說他不會玩牌,你就不要重色輕友了,陪我們玩玩吧!”


    “不行,今晚我和念初有活動。再說,你們可以三個人打跑得快,或者一副牌的鬥地主。”邵亦峰心裏此時已有些躁動不安,聞言立刻否定道。


    “那些都沒有兩副牌有意思。”朱峰見邵亦峰不買賬,立刻轉向林念初,“林妹妹,你最好了,把你家帥哥借給我們用用唄!”


    林念初覺得邵亦峰今晚的舉動有些奇怪,特別是說剛剛那句“我和念初今晚還有活動”的時候語氣尤為強硬,她想難道他今晚想要……當這個念頭在腦中滑過的時候,她竟然想到了夏恆,隨著一陣隱痛席卷心中,那個無聊的賭約又從腦海中冒了出來,她便不想這麽快把自己交給邵亦峰了。於是淡笑著道,“亦峰,你和他們去玩吧,我有點頭暈,想迴宿舍睡覺,等會兒我媽可能還要打電話給我。”


    邵亦峰便在一陣不爽之後不情不願地和林念初道了別。迴去的路上更是走到顧君灝跟前低聲罵道,“你他媽的什麽時候不會玩牌了,分明就是想壞老子的好事。”


    顧君灝也不否認,“老子今晚當然沒心情玩牌。你隻能頂上,再說你那小情人若真有意和你活動,別人能拆散的了嗎?”


    邵亦峰聞言心裏劃過一絲不悅,心道難道林念初對他真的有所顧忌嗎!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影響牌技,他雖然算不上高手,但對付這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一晚上他就贏了1000塊。


    因為過年期間醫生很少,所以接下來幾天東華路留店的員工都忙得不得了,甚至有時候飯都來不及吃。而邵亦峰的膝蓋在這樣高強度的勞動下又有些扛不住了,不過好在初四那天第一批迴家過年的員工陸續迴來了,他終於在初五早晨和林念初一起坐上了返迴濱海的汽車。


    “念初,迴家會想我嗎?”汽車上,邵亦峰深情地問林念初。


    林念初送給他一個美麗的淺笑,“大概會有一點點吧!不過你別總給我打電話,我怕我媽羅嗦,她希望我用心考雅思。”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點好處了。”邵亦峰說著摟緊了她。


    “迴來後給你驚喜。”林念初笑著道。


    邵亦峰聞言一陣暈乎,“什麽驚喜?”


    林念初朝邵亦峰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告訴你還能叫驚喜嗎?”說著便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見狀,邵亦峰心中又是一陣躁動,在緊了緊懷中的人兒之後便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他想她能給他什麽驚喜呢?他還真有些期待。而這種期待則一直伴隨他度過了整個春節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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