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雲南


    六月的雲南夏日正濃,天氣熱得讓人心浮氣躁,此時,來自全國各省的殘疾運動員們正在呈貢的臨時訓練基地積極備戰“第七屆全國殘疾人運動會”。雖然酷暑難耐,他們每天還是要堅持訓練。因為此次運動會的比賽結果直接關係著明年08殘奧會的參賽名單,所以運動員的情緒都十分高漲,即便距離開幕式還有兩天,大家也都仿佛即將上場的戰士般嚴正以待。不僅不敢亂吃東西狠吹空調,甚至為了保持肌肉的良好狀態整天都穿著長袖長褲。


    雖然呈貢訓練基地的條件不及江東省,但這裏的設施卻非常齊全,除卻質量上乘的訓練場地之外,運動員下榻的賓館條件更是堪比五星,網絡、熱水、空調、飲料樣樣俱全。


    中午,陸濤在食堂享用了鮮花餅和汽鍋雞後帶著幾分燥熱迴到了房間,一進門就發現陽台的門開著,接著便看到了邵亦峰那健碩的身影。他似乎心情挺好,一邊吸著煙一麵哼著小曲,陸濤見狀立刻調侃道,“你小子挺自在嘛,抽著中華哼著小曲的,是不是又拿下了某個誌願者美眉啊?”


    邵亦峰正要開口,卻見韓朝陽滿麵春風地推門進來,陸濤見到他冷哼一聲轉身進了衛生間,想到這個花花公子對墨冉的傷害就不願與他羅嗦。而對方似乎也不屑與他說話,隻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後走向了邵亦峰道,“兄弟,晚上去普仙湖玩啊?”


    邵亦峰搖搖頭,“前幾天不是才去過嗎,今天就不去了吧!”


    韓朝陽斜睨他一眼,“佳人有約也不去嗎?”


    邵亦峰怪笑,“你自個兒慢慢享用吧,我這兩天沒心情。”


    韓朝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有兩個呢,都是誌願者,身材超性感,你可別後悔。”


    邵亦峰聞言有片刻的猶豫,但想到這貨一向對女人大方得很,如果和他一起去約會免不了要大放血,再說他的獵物已經去了寧都,而他的很多隊友都來自寧都盲校,他可不想讓她在這個節骨眼上聽到自己的桃色新聞,於是推辭道,“那你叫上老祁吧,他一定有興趣。”


    韓朝陽朝他做了個鬼臉,“我看上的都是精品,老祁那樣的可消受不起。”


    邵亦峰戲謔,“那你就左擁右抱去吧!隻是過兩天就要比賽了,可別傷了元氣。”


    韓朝陽猥瑣地笑了笑,“那也不能同時進行啊,好在那兩人不是一起的,我隻能先迴絕一個啦。”說著,見手機上顯示有小姑娘給他發短信便甩了根雲煙給邵亦峰再次斜睨他一眼才轉身離去。


    邵亦峰目送他的背影遠去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若是幾年前,他也可以和他一樣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可是現在他卻不能像他那樣任性地花錢,並且,這些天他的心情總是隨著股市的行情起伏不定。530前一周才入市的他實在難以適應資本市場瞬息萬變的漲跌行情。眼看著從朋友那裏借來的鈔票不斷縮水,他的心就痛如刀絞。雅典奧運後,人們都把他這個奧運冠軍看作盲人圈裏的富翁,但隻有他自己清楚這個富翁他當得有多虛偽多憋屈。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錢,所以也比任何人都想拿金牌,隻因他很清楚那幾塊金牌所產生的經濟價值才是他生活的重要保障。


    這些年他雖然閱女無數,卻沒有正兒八經的喜歡過什麽人,如果一定要算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校友何玲托他照顧了幾年的林念初了。幾年來他鞍前馬後地替她做了不少事,可那小女人似乎高傲得很,盡管他經常向她拋媚眼送禮物,她卻總對他不冷不熱若即若離。邵亦峰素來在情場如魚得水,對此固然頗不甘心,索性把她鎖定為未來一年內的主攻目標,然而上天似乎也在眷顧他,昨天那小女人竟然在qq上告訴他,她要去手道上班了,江東省的訓練基地就在寧都,這就意味著他的計劃將更容易實施。一想到08奧運後他不僅能收獲金牌,還有可能抱得美人歸,他那原本有些迷茫的心終於感到了一絲慰藉,而他的股票也在這天奇跡般漲停了,他想這小女人還真能給他帶來好運氣。


    陸濤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邵亦峰還在陽台上吸煙,見他出來忙問,“陸濤,你給你同學打過電話了嗎?”


    陸濤拿了瓶可樂來到他跟前笑道,“上午就打過了,我同學說她好好照顧你的小情人的。”說著又損道,“對了,你和你那林妹妹認識很多年了吧,怎麽到現在還沒把人家搞定啊?真他媽太菜了!”


    其實邵亦峰內心是很佩服陸濤的,和自己練的短跑不同,他不僅有著超強的耐力練習中長跑,還在訓練的同時沒有耽誤學業,而其他運動員學習都是一塌糊塗,特別是他自己,對學習從來就是吊兒郎當,自從訓練後更是沒有好好的聽過一節課。中學畢業時,他本想到寧都盲校來讀大專,心想他拿了那麽多金牌領導無論如何也會給他畢業證的,可是當時寧都盲校的校長卻是個倔脾氣,聽說他曾在學校與人打架鬥毆便拒收了他這個全國冠軍,後來他聽好友顧君灝說洛城大學的手法全國最好,他向來對這個學霸級好友的話深信不疑,便讓父親托一個遠方親戚花了五萬塊將他送進了洛城大學針推係,然而盡管花了重金進去,但他依舊沒有好好上過一天課。


    可陸濤雖和他一樣隻有0.1的視力卻一直是班長。最關鍵的是他在雅典殘奧會上錯失了男子t12五千米長跑冠軍後竟練起了馬拉鬆,並且立誌要在08殘奧會上一舉奪金。但這小子今天竟敢八卦到自己短處,他無論如何也得給他點顏色看看。於是立馬提高嗓門反駁道,“我菜,你行嗎?媽的好像某人早就嫁給我校友了吧,你怎麽還在這裏單相思啊?我說你小子也去過不少地方,這麽些個誌願者服務員的,你咋就沒一個看得上的?”


    “嘿嘿,陸濤你又作怪了吧,你太嫩了,哪裏是亦峰的對手!”陸濤還沒做出反應,就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門外嚷道,與此同時房門被推開了,隔壁的隊友祁飛揚一臉怪笑地走了進來,他雖然是個全盲,但方向感卻出奇的好,大概是聞到了那誘人的煙草味兒,一進門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了陽台。因為他練的是t11的短跑,即使沒有領跑員那速度也不容小覷,結果不但撞在了正在猛灌可樂的陸濤身上,自己也跟著摔了一跤。


    一時間,陸濤被嗆的劇烈咳嗽了幾聲,剩下的半瓶可樂也被他撞翻了,於是氣急敗壞的衝他嚷道,“你個滿嘴噴糞的家夥,不能慢點啊!”


    “是啊,這孩子真是太莽撞了。”邵亦峰說著將兩人扶了起來,“陸濤你還不知道嗎?我這兒子聞到了煙味就像見到美女一樣激動。”


    祁飛揚聞言,一把抓過邵亦峰的胳膊,另一隻手便在他的腰間肆意地摸索。“還是我兒懂老子心思啊!”


    “別瞎摸,不然我告你非禮。”


    邵亦峰笑罵著就要推開祁飛揚,可對方哪裏肯罷休,一麵繼續剛才的動作一麵陰陽怪氣地道,“我今天又發現了一隻潛力股,不知邵總是否有興趣呢?”


    這一招果然管用,邵某人看在股票的份上終於不情不願地將剩下的半包中華塞進了他手中。祁某人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他道,“嘿嘿,這還差不多。”說完,快速點燃一根煙站在了邵亦峰的身旁。


    “對了,我這兩天換了不少襪子和衣服還沒洗呢,要不你也……”祁飛揚有點得寸進尺。


    “滾蛋!”邵亦峰罵道,“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別拿你那些玩意來汙染我的鼻子。”


    “是啊,別來汙染我們房間的空氣。”陸濤補充道,此時,他已經從衛生間拿來了紙巾將地上的可樂擦幹淨,然後又開了瓶紅牛來到二人身邊。


    祁飛揚知道這兩位哥們是運動隊裏最有潔癖的人,想如果自己再堅持肯定要被他們請出去了,便笑著對陸濤道,“陸濤啊,剛剛不好意思啊,等會我再給你拿瓶大可樂。”


    “我不想和你這鳥人一般見識。”陸濤似乎還沒消氣。


    祁飛揚知道自己失禮便轉移話題道,“亦峰,來雲南也好幾天了,你怎麽像蔫茄子似的對這邊的美眉毫無興趣啊?”


    “那個林妹妹去寧都上班了。所以某人的心怕是也飛迴寧都去了。”陸濤解釋說。


    祁飛揚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我還在想呢,以前成天吹自己一晚上能放好幾槍的人怎麽最近這麽安靜了,原來是惦記那個遠方的小妞啊。”


    “所以說,林妹妹就是邵亦峰的軟肋!”陸濤笑著打趣道。


    “你兩個都欠貶是吧!”邵亦峰說著握緊了拳頭就要朝祁、陸二人砸過去。


    大概是享用了邵某人的中華的緣故,祁飛揚沒有繼續損他,但他的嘴似乎總閑不住,又向陸濤調侃起來,“嘿嘿,陸濤你沒數了吧,要說亦峰也得我來啊,你這不中用的貨整天隻知道單戀那個已經結過婚的唐曉珺,自己到現在還沒開過葷,有啥資格數落別人?”說著吸了口煙,見陸濤不吭聲又得意地調戲道,“對了,你小子還知道什麽叫開葷啊?要不我今天就來給你上上課!”


    “你他媽的,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陸濤立刻打斷祁飛揚的話罵道,“再說了,你還好意思說我,當年是誰總追著我屁股讓我帶他去我們學校,給人家送這送那的,還寫過什麽‘站在冰川下吮吸姑娘的秀發’那樣肉麻的情詩,要不要我來給你現場迴憶一下啊?”


    “我靠……”邵亦峰聞言差點笑背過氣,“老祁你還有這麽浪漫的曆史啊?來,快給我們說說那情詩咋寫的?”他和祁飛揚都是來自濱海特教,後來雖然他去了洛城大學祁飛揚去了寧都盲校,但兩人在運動隊也經常見麵,他很難想象他這種粗人怎麽還有興致寫那些。


    祁飛揚吸了口煙不以為然地道,“說實話,那東西也是我在書上拚拚湊湊找來的,追女生就得有手段,當年我聽說曉珺經常和她好朋友墨冉一起去圖書室看書,就想著可能這些能打動她。”


    “能讓我們老祁這麽煞費苦心的去追,又讓咱們的濤濤這麽念念不忘的,這個唐曉珺還真有兩下子。”邵亦峰感歎。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祁飛揚親了親嗓子不急不慢地道,“哎,好在我比陸濤清醒多了,努力了一段時間之後知道人家沒那意思就收手另找心歡了,人生短短幾十年,幹嗎總在一顆樹上吊死,說實話男人還就得像我這樣拿得起放得下。”


    “言之有理,所以陸濤你要清醒一點,畢竟唐曉珺已經結婚了,你要早點找到自己的幸福!”邵亦峰語重心長地勸道。


    “就是,陸濤你不要總這麽一根筋啊!”祁飛揚也勸,“再說,那女人也沒有你想象得完美,要是看上我這樣的也就罷了,好歹咱也是奧運亞軍,未來還很有可能成為冠軍,可她居然看上李想,就這眼光,我看智商也就一般,且不說李想的眼睛比她差多了,連漢字都寫不了,家裏還是兩代遺傳,這以後隱患多著呢。”


    陸濤無奈地低下了頭。唐曉珺是他們學校的校花,不僅漂亮家境好,而且眼睛還有0.2的視力,最讓他動心的是她善良又豪爽的個性。可他深知他與她之間的差距,他來自農村,父母身體又不好,所以他連向她表白的勇氣都沒有。這幾年他不斷獲得獎牌,也有不少人給他介紹過女朋友,甚至有些誌願者還主動向他拋出過橄欖枝,但他卻忘不了她。


    “陸濤,你有沒有讓你同學帶念初練練手法?”邵亦峰見陸濤若有所思便轉移了話題。


    陸濤這才迴過神淡淡地道,“說過了,你就放心吧,墨冉人很好,她會照顧好你的林妹妹。”


    “墨冉,你說的這個名字我怎麽覺得這麽熟悉。”邵亦峰好奇地問。


    “那小姑娘人是不錯,據說也是個才女。”祁飛揚道,“我還記得她當年和韓朝陽談戀愛的時候每次來運動隊都帶許多好吃的,哎,隻可惜最後還是被老韓那個花心大蘿卜甩了。”


    “你是說墨冉就是當年韓朝陽談的那個全盲女友。”邵亦峰道,“我好像有點印象,在老韓那裏看過她的照片,挺漂亮的。”


    “就是她。因為你那時候不經常在寧都,所以沒見過她。”祁飛揚道,“不過男人嘛,激情之後就現實了,那女孩再好再有才,畢竟看不見啊!”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不無惋惜地歎息道,“別說是老韓那半盲,就換成我,這種女孩也是絕對不能娶迴家的。”


    “你這什麽謬論。”陸濤因為和墨冉私交甚好,聽這話便沒好氣地反駁道。


    “就你這樣的另類不這麽認為,或者沒有類似經曆的,也沒有思考過這樣嚴肅的問題。”祁飛揚說,“試問咱們圈子裏有幾個有能力的男人願意找全盲的女孩結婚的。”


    “誰說的。”陸濤辯解道,“我們學校的張老師的夫人和手道的老板娘不都是全盲嗎?”


    “他們生孩子之前眼睛都是能看得見的呀!”祁飛揚一向認為自己聰明絕頂,這樣的事情他自認為看得最透徹,“所以我說你沒開竅,你還不承認,你個小處男還有許多東西要學習嘛!”一麵說,一麵像個兄長似的拍了拍陸濤的腦袋。


    陸濤很不喜歡祁飛揚這樣自以為是的樣子,一把推開他的手迴屋去了。


    一旁的邵亦峰聽了祁飛揚的話也長歎一聲。他比陸濤經曆得多,覺得祁飛揚的話盡管不太悅耳,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此刻,他也感到了一絲酸楚,突然想到神雕俠侶中楊過的經典名言,天下間不如意之事十有七八。看來現實生活中的確如此。


    “喲,貌似這裏有人在作怪嗎,要不我向劉導通報一下,讓你們明天多跑幾個圈啊!”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祁飛揚的領跑員黃偉推門進來了,(全盲運動員都需要一個明眼領跑員)。


    “你小子不就是想讓我賞你跟煙嗎?”祁飛揚第一個猜到了他的用意。


    “兒子真懂事。”黃偉說著接過祁飛揚遞過來的香煙,“怎麽樣?時間還早,要不要來兩局草地皮?”


    “好吧!”邵亦峰也想放鬆下心情便讚同地道。


    “你們三人玩鬥地主吧,我等一下要去看下財經新聞。再說老子一上場,你們口袋裏的銀子就得遭殃。”祁飛揚對自己的牌技向來很自信。


    “好,快去,多去研究幾隻績優股。”邵亦峰和黃偉都跟著祁某人炒股,聞言,幾乎異口同聲地道。


    “我和你們說,不出意外,下午我們持有的那隻股會漲停,但是否出貨,我還要再進一步觀察下盤麵情況。”祁飛揚道。說著,轉身出了房間。


    下午,熾烈的陽光灑在寬闊的田徑場上讓人感到格外悶熱,但是運動員們還是帶著飽滿的精神來到了這裏,教練劉建林看著跑道上幾名已經汗流浹背的愛將,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大概是已經漸漸適應高原氣候的緣故,今天他們的狀態都出奇的好。


    “你們跑完這一圈過來喝點水吧!”聽到教練放話,邵亦峰等人立刻跑到場邊休息。


    “邵亦峰,我看你個小兔仔子今天才像個人樣,前兩天那狀態簡直就像遊魂似的,我真為你捏把汗。你他媽的不會又相中哪個誌願者拔不動腿了吧!”邵亦峰剛拿起一瓶礦泉水,劉建林就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邵亦峰淡淡一笑,“怎麽會呢?劉導,我前幾天因為家裏的事情心情有點不好,這兩天已經調整好了,盡管我平日有些放縱,但大方向還是很清楚的,隨著比賽的臨近,我的狀態隻會越來越穩定,您就放心吧!”


    “嗯,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和錢過不去。”劉建林說完狠狠地瞪了邵亦峰一眼,而後者卻在他這樣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劉建林接著又轉身對祁飛揚道,“你個猴崽子也給我清醒點,別整天就想著股票和美女,要搞清楚你來這裏是幹什麽的。”


    “劉導,我哪有!”


    “你當我眼睛和你一樣啊,昨天看到你在餐廳想方設法的和那個小服務員搭訕,我他媽廢了你的心都有!”劉建林非常不滿地道。


    祁飛揚笑嘻嘻地解釋道,“我隻是聽說那丫頭和我是老鄉,很好奇她為什麽來這麽遠的地方打工。不過劉導你放心,我雖然有點好這一口,但關鍵時刻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這幾天我是不會胡來的。”


    “希望你們都能說到做到。”劉建林說著在兩人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平時你們偶爾胡來,我還能睜隻眼閉隻眼,但全運會對於你們意味著什麽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所以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劉建林在江東省殘疾人運動隊任教多年,大家都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平常對隊員狠了點,說話也比較粗魯,但還是很會培養人才的。04年他培養的邵亦峰、祁飛揚、陸濤和韓朝陽都被國家隊選中去了雅典殘奧會,自己也因此成為了江東省殘疾人田徑隊的主教練。這一次全運會是08殘奧會的預選賽,他也希望隊員們能夠再創佳績,進而在他的教練生涯中留下更加輝煌的一筆。此刻,邵、祁二人也明白他的苦心,於是都會意地點了點頭。


    劉建林見狀才滿意的讓他們繼續去活動。自己則打算去看看正在練跳遠的韓朝陽,卻在看到中場休息的陸濤時感到了一絲落寞。曾經陸濤是最讓他省心的,但他選擇馬拉鬆之後就不在他這邊練了,所以08殘奧會他對邵亦峰寄予了厚望,畢竟他04年已經拿過接力的冠軍,08年隻要正常發揮,應該能再創佳績。


    訓練結束後,邵亦峰又去洗了個熱水澡,走出衛生間發現陸濤已經將他的衣服疊好放在了床上,他伸了個懶腰打算躺下玩一會兒手機遊戲,卻聽祁飛揚在外麵嚷道,“亦峰,你的股票漲停了。”


    邵亦峰一聽這話興奮地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祁飛揚來到他跟前笑道,“看看你的市值是不是已經扭虧為盈了?”


    邵亦峰看了看笑著道,“不錯,我得好好謝謝你,會寧都後請你去撥蘭特洗澡。”


    祁飛揚晃了晃腦袋否定,“那地方不好玩,不去,要去就去雲天會所,聽說那裏的小姐都是寧都藝術學院的呢。”


    邵亦峰嘴唇微微上揚,“行,就這麽說定了,迴寧都後我就請你去那裏好好享受一番。”


    祁飛揚興奮地道,“好啊,最好把陸濤這娃也領上道。”


    “放屁,我才不要去那種地方。”陸濤趕緊否定。


    邵亦峰笑,“他就算了,不過咱們先說好,我也隻是陪同。”


    祁飛揚不解的問,“怎麽轉性了啊?”


    邵亦峰扯了扯嘴唇道,“念初去了寧都,我想好好的談一場戀愛。”說罷,又怕祁飛揚笑他癡心,便裝腔作勢的咳嗽兩聲。


    “哦,這麽早就收手了啊,我是想趁著年輕再多玩玩。”祁飛揚笑著說,“不嚐嚐各種滋味哪知道各種花的美。”說完就開心地唱起了《瀟灑走一迴》。


    陸濤見他這副模樣就嫌惡的很,皺了皺眉道,“你能去洗個澡再來得瑟嗎?身上一股汗臭味!”


    祁飛揚也不惱,嬉皮笑臉地道,“媽的,我剛才隻顧著看股票了。”說完,哼著小曲迴房間去了。而陸濤和邵亦峰則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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