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杯下肚,風止臉上便露出了些許醉色。


    貴公子饒有興致地看著旁邊的醉美人,心中生出了個很罪惡的念頭,可在這樓中,這種念頭卻很正常。


    “姑娘手中的竹棍倒是品相不俗,可是笛子?”貴公子起身站到風止身旁。


    風止覺得此人實在是聒噪異常,若再晃悠在自己的麵前,自己怕是會忍不住對他動手。


    於是起身拿著酒壇走到了窗前,倚靠在窗邊,繼續喝著這壇中的清冽之物。


    耳畔糜音縈繞,台上女子搖曳生姿,迴頭看向那窗外,雪舞紛飛,月色清冷。


    不遠處的幾個乞丐蜷縮著互相報團取暖,賣手絹的小女孩已經在收攤子打算離去了。


    風撫著風止微微發燙的臉龐,這讓她感到很舒服,她眯著眼睛,恍惚間那個小姑娘於風雪中走來,正對著她笑得燦爛。


    一壇酒被她喝了大半,眼前逐漸模糊起來,她揉了揉眉心:這玩意確實解憂,喝過後昏昏沉沉,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擾人心緒之事?


    酒壇被他放在了窗台上,她是有些站不住了,風還是這般不近人情,吹多了居然引得她有些頭疼。


    “紅娘,可有休息的地方?”紅娘很是注意這青衫的姑娘,見她醉了,便急忙跑到她身邊去扶。


    “姑娘這是醉了,隨我上樓吧。”紅娘笑著,挽著風止的手臂將她攙上了樓去。


    貴公子也隨之起身跟了上去。


    頭愈發痛了起來,風止合上了雙眼,扶著額頭,沒再注意腰間的玉牌發出了瑩瑩綠光,再次發布了任務:是一隻害人的鼠妖。


    葉近川於望仙門中,見那玉牌閃爍,便拿於掌中,自言自語道:“怎麽沒人領任務呢?這妖麽……是有幾分本事的,我便下山走一遭吧。”


    轉而又想到了什麽:好像止兒也在此地附近,剛好尋她一起迴山,她下山去也有幾日未迴了。


    醉仙樓中的一間客房之內。


    貴公子朝著紅娘使了個眼色,從懷中掏出了一袋子的錢遞了過去。


    “公子,咱們老板可是說了,這姑娘是個修者,出了什麽事情,你可得自己擔著。”紅娘將風止放到了床上,風止手中的九節滑落,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響。


    “修者麽?算是這人間的半仙了,如此尤物,共度春宵,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貴公子直勾勾地盯著那床上熟睡的美人,早已是心癢難耐,身下之物有些脹痛,渾身都燥熱起來。


    紅娘接過錢便轉身離去:“那紅娘便不打擾公子了。”


    房門被輕輕地掩上。


    男子迫不及待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走向了床邊……


    “鼠妖,我看你往哪裏跑。”


    葉近川一道法訣於指尖迸出,眼看著便要擊於那鼠妖身上。


    可那鼠妖猛地一躍,沿著牆角又竄進了街道。


    “可惡。”


    已是夜半,幾位公子於醉仙樓門前打算散去。


    卻見一襲玄衣從不遠處的街道之上奔出,像是在追趕著什麽。


    他們也懶得去在意,隻是談論著今日這醉仙樓中的一個趣事。


    “真是便宜了那個家夥,你說,那青衫女子是個什麽滋味?”一位公子拍著身邊的人笑問道。


    玄衣男子耳力不俗,遠遠地就聽見他們的話語,卻並無興趣,隻是在聽到青衫二字的時候腦海中想到了一人,是她的弟子,止兒倒是也很喜歡穿青衣。


    不過隻是分心了片刻罷了,他接下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想來那小子今晚是得快活死,那青衫女子可是個修者,長得如花似玉,醉成了那幅模樣還不是任他擺布?”


    “哈哈哈……可惜我沒那小子那般財大氣粗,否則我也想買下那女子一晚。”


    “嗬嗬嗬……要不我們晚些離去?一起湊錢?”


    兩人笑著說著渾話,而後推搡著走進了風雪。


    青衫?女子?修者?


    玄衣男子的腳步慢了下來,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他們所說的那人太過熟悉。


    望著那不遠處的鼠妖,看了看手中的劍,轉頭又看向了身前的排麵花哨的客棧——醉仙樓!


    這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他們說的不會是……


    無論如何,也定是我望仙門的弟子,還是去看看,莫要出了事才好。


    店小二是沒有想到這麽晚了居然還有人才進門,可見那人確實是朝著樓中走來,便急忙迎了上去。


    “呦,公子來喝酒麽?裏麵請,裏麵有上好的包間……”


    等那人走進,店小二隻感到身邊泛起了陣陣寒意,許是那人披著風雪而來的緣故,一身黑袍連帽,將渾身遮得嚴嚴實實,手裏一把長劍,臉上隻露出個嘴角,看上去著實奇怪。


    “這裏可曾來過一個青衫女修?”葉近川有幾分心急。


    “啊?公子是來找人的?”店小二臉上露出了尷尬神色,不禁抬頭朝著樓上的一客間瞥去,到底來樓中的女子少見,留給他的映象很深。


    葉近川循著店小二的目光看去,飛身而起,一步便至那房前,惹得旁邊的店小二一驚。


    “這……這也是個修者,那貴公子怕是有麻煩了。”


    他急忙對著身旁人使了個眼色:快去找店老板。


    “嗬嗬嗬……小美人,你的臉可真軟和。”房間裏麵傳出男子的淫笑,“媽的,修仙的衣服都這麽難解的嗎?”


    “嘣——”


    葉近川一腳將那門踢開,隻見一男子趴在了風止的身上。


    男子衣衫不整,半裸著上身,一手解著風止的衣帶,一手置於風止的胸口處,嘴緊貼在她的臉上。


    而男子身下的風止,眉頭緊皺,臉色盡紅,衣衫也已淩亂,雙手抵在男子的肩上,似乎是想將男子推開,可卻神誌不清,幾乎無力。


    相隔一丈之遠,葉近川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


    貴公子被擾了興致,也是惱了,抬頭怒斥道:“你是何人,如此地不識趣?敢攪了本公子的興?還不快滾?”


    手中的劍鞘被葉近川捏地變了形,掌中的殺招唿之欲出。


    樓中當是無風,可黑袍翻卷,無風自動。


    哪怕是貴公子對那武功之類不甚了解,也是能察覺得到眼前的男子殺意淩盛。


    黑袍翻起,貴公子見了葉近川腰間的玉牌,心中暗道不妙,眼前這人也是個修者,看上去可不太好惹。


    急忙連滾帶爬下了床來跪倒在了地上哀求道:“小的有眼無珠,不知竟是仙師大人,還請仙師大人恕罪。”


    “……”


    見葉近川不語,急忙連連磕頭道:“無意冒犯,還請饒恕,請仙師饒恕……”


    雖前麵說著什麽寧一死換這一夜風流,可真的有人來殺他,他還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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