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後:!?(?_?;?


    她聽到了什麽?


    謝太後看著新帝坦蕩平靜的神情,一本正經的語氣,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旁人都是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身雖殞,名可垂於竹帛也。


    新帝這是什麽?


    身上沾染了泥點子,然後就直接跳進糞坑?


    這種汙糟事,還說的心安理得理直氣壯。


    恕她以前見識淺薄,竟不知人能如此無恥。


    先帝爺病重不能下地,她忙著幫先帝爺處理積壓的政務,並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先帝爺身邊。


    梁少淵這個庸庸碌碌又表現的異常孝順的的太子就成了先帝爺病榻前侍疾的大孝子。


    大孝子?


    嗬!


    大笑話吧。


    一個寵妃,一個繼承人,病榻前翻雲覆雨香汗淋漓,也不知昏昏睡睡的先帝爺可曾有半分察覺。


    謝太後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心痛。


    她與先帝少年夫妻鶼鰈情深,雖算不上琴瑟和鳴,但也是相濡以沫。


    先帝爺受辱,她心難堪。


    “放肆!”


    謝太後的掌心重重的拍在了案桌上,桌子輕顫,杯盞中的茶灑出,落下一片水漬。


    “高祖和先帝爺都是英雄豪傑,你不視其為榜樣,反倒汙其名聲,其心可誅!”


    這樣的人,有何資格承繼大統。


    疾言厲色的謝太後,讓梁少淵的頭壓的越發低。


    就算他再平庸,他也是皇子,也曾在崇文館和弘文館中學習了聖人典籍,明白了是非對錯。


    個中道理,非他不明,而是他自願放縱。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在宮中謹言慎行,需要仰人鼻息的弱小皇子。


    父皇病重,太後監國,他是未來的帝王。


    父皇的寵妃投懷送抱,他笑納有何不可。


    番邦父死子繼的東西,取其精華借鑒一二,也是應當的。


    反正父皇當政時,總是標榜著開放包容。


    梁少淵大氣不敢出,偷偷繼續用餘光瞟著崔燦雯。


    “母後,朕才是帝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成功讓梁少淵心梗了。


    好吧,這就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其實,朕也不是不可以下罪己詔認錯。”崔燦雯聲音玩味。


    既然梁少淵想看戲,那索性一起粉墨登場吧。


    “朕的改過之心懇切,相信群臣會相信的。”


    梁少淵猛然抬頭,厲聲“不可!”


    他就算是做不成千古留名的明君,也絕不能是史書上被口誅筆伐的昏君。


    繼位一年多,便下罪己詔,那他以後漫漫的執政為君生涯又如何樹立威信。


    崔燦雯真是不遺餘力的想搞死他!


    謝太後控製著自己想要將茶盞扔出去的手,狐疑的目光不斷在梁少淵和崔燦雯之間打轉。


    甚是可疑。


    不論是皇後還是新帝,都可疑。


    不是她看不起梁少淵,但凡梁少淵有與她旗鼓相當對峙的氣勢,先帝爺病重時也不會是她監國了。


    而皇後……


    好像變得愚蠢了。


    傳聞中的夫妻相?


    謝太後沉默不語,並沒有著急下論斷。


    “此事,從長計議。”


    “除了焦雅之事,今日哀家該要重申,這大雍後宮妃嬪誰都不能越過崔皇後。”


    “陛下衝動之下處罰皇後之事,哀家希望那是最後一次。”


    “為了個妖妃,禁足皇後,也不嫌丟人。”


    新帝真是半點兒都不像先帝爺的種,反倒有幾分前朝亡國之君的荒唐勁兒。


    什麽兒媳,什麽姑嫂,都不放過。


    梁少淵臊的慌,崔燦雯從善如流。


    “母後教訓的是。”


    “是兒臣目無君父,髒心爛肺,就算是被天打雷劈,被厲鬼夜夜纏身都是應該的。”


    崔燦雯抿抿嘴,憋著笑道。


    “以後所遭受一切都是兒臣的報應。”


    越聽,梁少淵的臉越發陰沉的似是要滴出水來。


    他和崔燦雯,勢不兩立!


    隻要當他迴歸身體再次得勢,他一定要將崔燦雯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謝太後聽的一愣一愣的,腦子裏糊塗的很。


    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謝太後揮了揮手“哀家累了,你們先離開吧。”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崔燦雯和梁少淵對視一眼,輕哼一聲,龍行虎步離開了興慶殿。


    殿外,梁少淵皮笑肉不笑,手掐在崔燦雯的手腕上“陛下能否移駕坤德殿。”


    崔燦雯挑眉,甩開了梁少淵的手。


    有話就好好說,掐人做什麽?


    “龍體金貴,你不懂?”崔燦雯揉了揉手腕,翻了個白眼。


    梁少淵氣急,咬牙切齒,不容置疑的就拉著崔燦雯的袖子踏上了步輦。


    再不聊聊,他就控製不住體內的暴躁了。


    崔燦雯也沒有再拒絕,步輦上,一人麵朝一個方向,再一次生動形象的展示了兩看相厭這個詞。


    ……


    興慶殿內,謝太後換下繁複的裝束,皺著眉頭“祥珈,你有沒有覺得崔丫頭奇奇怪怪?”


    祥珈是太後身邊德高望重的老嬤嬤,陪著謝太後從閨閣到皇後再到太後,一路風雨同舟。


    祥珈一邊為謝太後按摩著頭部穴位,一邊思量“老奴也有此感覺。”


    “你且將你觀察到的疑點一一說來。”謝太後眯著眼睛道。


    “崔皇後對焦太妃的態度分外曖昧,令奴著實不解。”


    “另外,崔皇後的性情似是有些拘束了。”


    說的直白點,那就是小家子氣。


    “而陛下興師動眾之舉,也耐人尋味。”


    祥珈氣定神閑,誠實懇切道。


    謝太後沉默,崔家丫頭何止是性情有些變了那麽簡單。


    方才的幾句話,皆不像崔家丫頭的作風。


    “將那個小宮女押過來。”


    謝太後冷聲道。


    焦太妃畢竟是盛寵一時,身邊奴仆無數,如今還能讓如竹留在身邊伺候,就說明那個小宮女也不無辜。


    若細細論罪,處死都不為過。


    祥珈應聲。


    如竹被押來後,謝太後並不著急問話,而是對著祥珈使了個眼色。


    “杖責,鞭刑,都有些血腥。”


    “如竹姑娘,老身替你選了拶刑和針刑。”


    拶刑說的通俗些就是夾手指頭。


    祥珈拍拍手,聲音響起,便有老嬤嬤捧著木盤走進來,木盤上放置著拶指和細長的銀針,散發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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