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帶她來到了一個富足的國度,百姓安居樂業,國王也治理有方。


    而國王的兒子,那個王子,也同樣優秀,百姓們也很喜歡他。


    米迦勒將她帶到了這裏,和她說這裏並沒有什麽巫師還是別的什麽,她可以在這裏待一些時間。


    烏合欣然應下。


    “謝謝你,米迦勒。”她雙手合十,歪頭笑了一下,帶著些輕鬆的意味:“我會每天晚上向你禱告,以迴報你的幫助。”


    “……”


    米迦勒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他情緒變化的很快,沒有讓烏合察覺到不對勁。


    “好。”他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依舊如此迅速啊……烏合心裏感歎。


    卻不想天使在天上飛出幾百米開外之後,才碰了碰自己的胸口,那裏不正常的律動讓他有些擔心自己是否得了什麽疾病,可他不可能會患上疾病。


    米迦勒放下手,迴頭看了眼烏合的方向,想著他該迴去待一會兒,不然這種不正常的情況可能會持續下去。


    …………


    烏合找了個住的地方,就靠近街道,也算交通便利。


    現在既然主神有事兒,那她就想想該給小紅買什麽禮物。


    什麽是陸地上有,海洋裏卻沒有,而且放入海裏還不會爛的東西呢?


    人魚王國裏麵不缺乏珍珠寶石,她竟然一時想不到該送些什麽。


    她沿著街道走,這裏接近國王的王宮,所以買的東西豐富,她還看見了一家像是奢飾品店的店鋪,走進去的人都是穿金戴玉,看起來很富有。


    烏合想了想,也走了進去。


    這裏確實是一家賣珠寶首飾的店鋪,烏合看著那些各種形狀的飾品,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她問店鋪裏的侍者:“這裏的寶石,可以雕刻成一條魚嗎?”


    “啊?”那個人想了想,為難道:“這……有點難。”


    但他很快向她推銷:“不過水晶可以,水晶也很漂亮,您看怎麽樣?”


    烏合點了下頭。


    侍者就翻開本子:“您叫什麽名字?先付一點押金……一個星期之後您再來,怎麽樣?”


    她點頭。


    …………


    現在愛麗兒應該上岸開始追殺她了,她正好偷偷溜迴去……額……被抓住也沒有關係,她可以等到主神迴來之後再實施計劃。


    遠處傳來馬蹄聲,這裏坐馬車的無一例外都是有一些財富的人。


    烏合下了兩層台階,往一旁走。


    馬車在她剛剛進去的店鋪停下——看來這家還是有名的?


    簾子掀開,埃裏克走下來,他戴著遮眼的麵具,因為他不想被圍觀。


    他按了按眉心,心情鬱結。


    在他昏迷醒來之後,一個公主發現了他,於是他的父親就認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明確的說另有其人。


    而他父親則迴答他:“你找不出那個真的人來,那你就把她當做你的救命恩人。你要知道,鄰國的勢力雖然不如我們,但也可做臂膀。”


    今天,他還要派人將他接出來,監督他選一些見麵禮,用於後天與鄰國公主的會麵。


    埃裏克下了馬車,他看了眼那個店門口,不感興趣的移開了視線。


    然後他看見了一個背影。


    烏黑的發也算不上稀缺,她穿的衣服也普普通通沒有花樣。


    埃裏克下意識看向她的腿——哦,她怎麽可能沒有腿呢?


    “王子殿下,您該進去了。”監視他的仆從出聲提醒。


    埃裏克抬了一下手,就有另兩個仆從過去將他叉到一邊。


    那個仆從驚慌失措,壓低聲音叫道:“您這是做什麽?!”


    他的聲音還是有些大,引來周圍人的視線。


    而前麵走的人也好奇的轉過頭。


    烏合看了一眼身後,不過腳步也沒停,她對這些並沒有多少興趣。


    而埃裏克在那一刻感覺時間停滯。


    他很多次看見過她,在她不知情的情況。


    那個時候,他身後是嬉鬧聲,而她在寂靜之處,有時會向這邊遠遠看一眼,但她從沒有被其吸引到。


    她隻是待一會兒就會離開,遠離這艘船。


    當然,他也能看向經常陪伴在她身側的另一條雄性人魚,容貌很漂亮,他有時猜測這是否是她的伴侶。


    而當那次墜海之後,這一切就沒有了,海麵有時也有人魚,但都不是她,她再也沒出現過,那個雄性人魚也是如此。


    埃裏克不明白是不是因為他嚇到了她。


    也同樣沒有想過,他能在陸地上看到她。


    他看到她後,僅僅停頓了一秒,之後就迅速往她那裏跑去。


    這麽多年的身體鍛煉,或許就是為了這一刻,能讓他更加快的,抓住她。


    “——哈……”


    他握住了她的手臂,看她神色染上驚異與慌亂。


    埃裏克抑製不住臉上的笑意,還有睜大的眼睛,他森白的牙齒暴露空氣之中,但這實在說不上是一個開朗的笑,反而讓人覺得膽寒。


    “等等……你有什麽事?”她在努力冷靜下來,然後搞清楚狀況。


    但埃裏克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也無法冷靜。


    他將她牢牢抱在懷裏:“我找到了……”


    身後的侍從匆匆趕來,他抬了下頭,盯著他們道:“我找到了,我的救命恩人,真正應該得到國王感謝鬱結獎勵的人。”


    ————


    “找到?”


    國王皺眉:“他在當街上抓了個平民,然後說那是他的救命恩人?難道他就這麽不想聯姻?你說,鄰國公主難道不美嗎?她還在神殿裏學習過。”


    底下的仆從不敢說話,他總不能附和著國王說他兒子的壞話。


    很快國王自己鬆開了眉頭——他了解那個孩子,他根本沒有那麽多情感,他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花花草草,他一開始就對政權之類的東西表現出很大的熱情來,這次或許他隻是不滿於他的擅自主張,隻要和他好好聊聊,他就會自己想明白了。


    但這個想法在埃裏克獨自一個人找到他之後,國王就有點不確定了。


    烏合有點懵,她盯著眼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救他的事情,他是童話裏的那個埃裏克王子。


    “嗯……其實救你的不是我,而是愛麗兒——一條雄性人魚……”


    雄性人魚?


    埃裏克知道那條人魚叫什麽了,原來叫愛麗兒。


    “我看到了你,當時我抓住了你。”


    “但我甩開你走了。”烏合被他帶上馬車後就大概知道這不是個好解決的事情了。


    “救你隻是舉手之勞,我不要任何報酬——你為什麽要把我帶上來?”


    “……”埃裏克看著她的雙腿,答非所問:“你怎麽有腿的?”


    他伸手觸碰,卻被她打開。


    埃裏克並不在意:“有沒有副作用?”


    烏合語氣冷硬:“沒有。”


    “你想要恩將仇報嗎?”


    埃裏克眼中閃過一絲難過:“我可以給你財寶……”


    他眼睛看著她,神情悲傷:“我對你一見鍾情。”


    漂亮的異性的哀切告白,換一個本土人來或許會動容。


    但可惜他麵前是她。


    烏合麵無表情:“所以這和你把我綁過來有關係嗎?”


    埃裏克一頓,懷柔舉措顯然對她不起什麽作用。


    “……不行。”


    他神情轉變得強硬了一些,語氣如斬釘截鐵,表明了他的心思。


    那烏合也懶得再說什麽,對之後他的話充耳不聞。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


    埃裏克看著拒不配合的烏合,語氣很柔和:“若是你不想自己下的話,那我可以抱你下來。”


    她扯了扯嘴角,從腰後探了一下,他也看不清她是怎麽弄的,就拿出了一把斧子來。


    那些非人類她打不過,難道正常人她還不行嗎?


    烏合吐槽:她什麽世界都經曆過了,結果力量身中過,到最後什麽也沒有留下。


    她想以此震懾住對方,可對方默不作聲的彎腰靠近。


    烏合不明白他什麽路數,整個人警惕起來,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但他單膝跪在她身前,將自己的脖子抵到斧刃那:“那你殺了我。”


    狂熱如火星,一點點在他眼中綻開。


    他偏頭吻她手腕,不在乎斧刃已經劃開了細小的傷痕。


    烏合那一瞬間就有點懷疑人生,她偏轉了一下斧頭,用刀背挑起他下巴來。


    白皙的下巴與銀白色的刃形成對比,他麵上含笑,溫順的搭在斧頭上。


    “你怎麽想的啊……”


    烏合歎氣:“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人?”


    埃裏克眉梢微動,他依舊笑:“是,也不是。”


    “死,對於我來說沒什麽。”


    所以他會跳下海裏,等著她的發現。


    難道他沒想過對方有可能不會發現他,或者不救他嗎?


    當然想過。


    但那又怎麽樣呢?他想用這個當做籌碼去吸引獵物,就說明他壓根就不把這個東西當迴事。


    “你殺了我,我會高興——但是還是不要這樣了,至少不要在這,你在這殺了我,我的父親不會放過你。”


    “……行吧,你贏了。”


    烏合收迴手,下了馬車。


    至於仆從看見她手裏的斧頭的時候有多麽驚恐,她是不管了。


    埃裏克給她準備的房間寬敞明亮,不過中間的床居然不是粉的,而是淺藍色。


    “你喜歡這個顏色嗎?”他問。


    烏合不迴答,但他能從她的神色得知答案。


    她的魚尾就是藍色,所以埃裏克就準備了這樣的房間。


    他從看見她的那一天就開始準備了。


    “我要先去找我的父親說一些事情……”埃裏克聲音輕柔,但他看見她並沒有想聽的樣子的時候就停止了,然後轉頭看向不遠處侯著的仆從,聲音冷淡下來:“照顧好她。”


    他轉身離開。


    等到埃裏克去父親處理事務的辦公處的時候,他就已經坐在那等著他了。


    “埃裏克,你的恩人找到了?”


    “對。”


    埃裏克知道這很突然,且不怎麽可信,國王顯然就是那個不信的人之一。


    國王歎了口氣:“你知道,若是與鄰國聯姻,也算是錦上添花……”


    他話語一轉:“但是這也不是必須的事情,若是你實在不想,父親不會逼你。可南方那邊的羅塔王國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埃裏克語氣冷漠:“那就戰。”


    國王一瞬間被激怒:“你知道這樣的話會造成多少損失嗎?而且對方與我們差不了多少,萬一有失誤——”


    國王老了,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雄心壯誌,他過慣了優越的生活,安於現狀,一聽到戰爭,第一個想的是會不會改變他現在的狀況。他已經開始追求安穩,追求一成不變,為此他可以去依賴其他國家。


    他覺得聯姻可以籠絡另一個國家,卻沒有想過那邊的人隨時可以拋棄他們之間的那個鏈接,那個脆弱的鏈接。


    “父親,國王大人,若是你害怕,那不如直接說出口,說你現在已經有了錢,有了權,遇到問題的時候已經不敢再去拚命。”


    “你怎麽敢這樣和我說話?!”國王震怒,舉起自己的杯子就咂向埃裏克。


    埃裏克不躲不避,任由它在他頭上砸出一個破口。


    水杯碎裂,血混著水杯裏的水緩緩滲出。


    他很狼狽,但國王卻盯著他的眼睛,趕到了一點心驚。


    他的兒子,一點都不像他,倒像是他的那個母親,那個試圖篡位的母親。


    那個女人是個瘋子,暗地勾結權貴,用藥不讓那些妃子懷孕,買通醫生將問題歸結於他。


    說他很難讓其她女人懷孕,好讓她自己的孩子成為王國唯一的繼承人。


    最後那個女人怎麽死的?


    國王深吸了一口氣:是埃裏克……


    “你走吧。”


    埃裏克微彎腰,行了一禮,然後轉身走出去。


    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純黑色,光都照不亮它。


    埃裏克的母親嫁過去之後沒多久,她的王國就被另一個國家攻打下來。


    期間對方多次催促國王支援,但國王顯然和那個國家有了一些交易,想要分一杯羹,於是無動於衷的看著它滅亡。


    所以埃裏克,是為了複仇而生。


    他的母親想複仇,從小就和他說國王是他的仇人。


    她對他沒有愛,或許是因為他身上也流著那個國王的血。


    等到事情敗露的那天,她本可以保自己一命,可她選擇讓他去揭發她。


    “那樣你的父親就會對你失去戒心,我們的計劃還可以繼續……”


    不過埃裏克知道,若是她沒有暴露,事情一切順利的話,等她成功之後她會把他和他的父親一起殺掉,這樣,她才算報仇成功。


    埃裏克不怪她,可他不想死,他不想自殺。


    他穿過廊道,沒有理會侍從們的問好,直直向那個寢店走。


    什麽都不想去思考,也不想做自己不想做的……


    他如鳥歸林一般抱住坐在木椅上的烏合,然後和她說:“等你某一天要走,就把我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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