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


    他看了看裴言寺,再迴頭看了看烏合,原本想要打招唿的心思瞬間沒了。


    不是,這貨老牛吃嫩草啊?!


    仇敬有點鬱悶,二十多歲的就算了,三十多的居然還有!


    “嗯……是去幫你的朋友了嗎?”裴言寺看到仇敬臉上的傷後合理猜測道。


    “對,帶他去包紮。”看到對方沒多大波動的情緒後,原本有點尷尬的烏合也平複下心情來——其實這也沒什麽。


    “那現在是來吃飯嗎?正好天台那兒我還定著場子,一起上去?”裴言寺問。


    “不用了,我們已經訂好了。”烏合拒絕道。


    “這樣。”裴言寺點點頭,好像隻是遇到熟悉的人來打招唿一樣,寒暄了幾句後就和他們分開了。


    仇敬看對方這樣子,也不由得被對方所迷惑,覺得可能是自己大驚小怪了,說不定他們真的隻是關係還行的朋友。


    等他們被帶去包間後,明麵上走去另一邊的裴言寺看了眼他們上去的那個方向,然後給飯店的老板打了個電話。


    於是在包間坐下沒一會兒的兩人就聽到了敲門聲,接著是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帶著一個女人走進來——好像是之前在櫃台的那個櫃員。


    他領著人走到離他們三米遠的距離時就連聲道歉:“我是這個飯店的經理,我姓吳,不好意思啊二位,這櫃員是個新人,剛剛搞混了包間,其實這個包間有人預定了,她沒標記上,剛剛那個訂包間的人打電話來提前告她一聲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這責任在於我們,所以您二位在之後的所有消費都可以免單,以表我們的歉意。”


    “若是我們還有哪裏沒有做到位的地方,請您二位指出。”


    看到這個人這個態度,再看看連連鞠躬,快要哭出來的櫃員,仇敬壓了壓心裏的煩躁。


    他才不管什麽原因,還有櫃台是什麽新人,若是他一個人在,那他肯定堅決要待在這個包間裏。讓他進來了,那這個就是他定的,管他什麽之前有沒有人,那是他們要想的事。


    但是烏合也在……


    “也行,那給我們換一個。”仇敬裝的很禮貌。


    卻見總經理一臉歉意:“我們這邊已經訂滿了,不好意思,若是您二位下次再來的時候,我們店內免除二位所有費用。”


    仇敬咬了咬後牙槽,還是忍下來,他遺憾的說:“好吧。”


    烏合也沒把這個當迴事兒,和仇敬說:“我們換一家,我請你吃我覺得超好吃的那家店怎麽樣?”


    “好啊好啊!”剛剛的怒氣一掃而空,仇敬點點頭,十分讚同烏合這個安排。


    兩人就出了包間,往樓下走,剛走了幾個台階,就撞到往上走的裴言寺。


    他看見他們兩個後疑惑的問:“你們怎麽下來了?”


    烏合迴答:“櫃員給我們弄錯包間了,而其它的也全都滿員了。”


    “這樣,那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我——”


    “烏合烏合,我感覺這邊臉有點疼,不會有血吧?”這時候仇敬忽然打斷她,語氣有些慌張。


    烏合連忙去看,但啥也沒看見,就和他說:“也許是你心理原因,別多想。”


    仇敬一臉難過:“我不會要被鍾鄴弄得毀容了吧?”


    “怎麽會?你這段時間別吃辛辣東西,多吃蔬菜和口味清淡的飯,很快就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看著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對話,裴言寺麵色不改,靜靜的聽著他們說完,然後直奔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不如去我訂的那裏吧,地方也夠,而且能看到今天晚上的流星。”


    仇敬眼睛一眯,說實話他早在碰上裴言寺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這“懷石花”能整這出麽?他來了百八次,總不能這次就出意外了吧?


    他就直接道:“不用了裴先生,我和烏合已經找下別的地方了。”


    裴言寺這時候才把目光移過來,仇敬這時也沒了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雖然臉上弄著繃帶不太好看,但也不妨礙他正經起來後那股氣勢。


    畢竟不管怎麽說,仇敬也算是個太子爺。


    “仇敬?”裴言寺打了聲招唿:“前幾天還和你父親聊過天,記得代我向他問好。”


    他臉上溫和不減,原本的羅刹偽裝成了菩薩麵。


    中山裝與腕上的佛串,將他襯得像民國時候的少爺,溫文爾雅舞文弄墨的那種,就算已經三十,臉上依舊沒什麽變化,反而被歲月塑造的更深邃迷人了些。


    “仇小少這傷嚴不嚴重?”


    裴言寺歎氣:“之前你父親還和我說你總是打架,不學無術,結果現在你又是一身傷,你父親該多擔心。”


    仇敬被他這副好像真心實切的關心給整得頭皮發麻,他這哪裏是關心,他這分明有想告狀的意思!


    他一想到他老子那副猙獰的麵孔就覺得渾身疼。


    原本想立刻認慫,但瞥到身旁的烏合時,那個心思就淡下來——管他呢,打就打了!


    於是他扯出幾分笑,迴答:“我父親老是擔心我死外麵,這也沒法子。”因為擔心他死外麵,所以每次盡力讓他死家裏。


    裴言寺聽了,也就勸他:“你父親也是擔心你。”


    “他最近正忙著擴充新的產業,正好這一領域我熟,所以就經常找我聊,你也多幫一幫你父親。”


    仇敬表情一僵——這……這感情方麵的問題至於扯到商業方麵嗎?!


    他抿了下唇,這公司方麵要是被他搞砸了,就不隻是打一頓的事兒了。


    此刻沒得到答複的裴言寺已經轉頭和烏合說話:“流星很漂亮呢,活到現在我也隻見過一次。”


    他們談其他事情的時候,烏合就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麵【鳴笛】框框發消息。


    她最近不太迴他,盡可能讓自己冷淡下來,讓他發覺到她對他沒那意思。


    鍾鄴搞了那一出後,烏合忽然覺得自己操作方向是完全錯了,她可以借著【第十二夜】加幾個他同行,正好彼此相互需要,不用擔心什麽糾葛。


    正想著,【鳴笛】就又發了幾條信息。


    【鳴笛】:我們這邊今天下雨了,你那邊有沒有下?


    【鳴笛】:我看天氣預報好像你們那沒雨。


    【鳴笛】:最近你是不是有點忙?經常不理我。


    烏合點開消息框準備迴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裴言寺好像在和她說話,於是就抬頭聽著,沒發現自己的手一滑,點到了語音那裏。


    等裴言寺快說完,她也順勢關掉手機放迴包裏。


    “我隻在視頻上看見過,但是很漂亮。”


    “那為什麽不今晚看看呢?正好我們湊巧遇見了。”他麵對烏合時,臉上就有了些許笑容“原本今晚正打算給你拍下來。”


    “嗯……”她有些心動,於是扭頭想征詢一下仇敬的意見。


    仇敬也看著她,嘴唇動了動,最後勉強擠出幾個字來:“看你,我都行。”


    “那我們上去吧。”裴言寺就接著說。


    他帶著他們往上。


    “說起來真巧,我想著在二樓待一會兒再上天台,沒想到就碰見了你們。”他自發的與烏合找話題。


    “確實,看見你還有點不好意思。”烏合也感歎怎麽就這麽巧,再晚一會兒她鐵定就拉著仇敬換個地方吃了。


    裴言寺道:“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對了,我們幾個——就是群裏的【金色】和【森木】準備下周末去海棠市的跳傘基地玩,要一起嗎?”


    啊?下周末?


    下周末應該是她火化的時候吧?


    烏合含含糊糊的敷衍:“到時候再看吧。”


    “好。”裴言寺就沒再提這個事兒,轉到另一個話題上。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給人一種他們很熟很隨意的感覺,仇敬在一旁聽著,氣的牙癢癢,關鍵是他還插不進去嘴!


    等到了地方,吃飯的桌子還是圓桌,根本沒有起到隔離作用!!


    仇敬在這邊鬱悶,而楊明笛則在另一個城市抓狂。


    他反反複複點點個語音,但不管如何,出來的還是低沉的男音。


    流星?什麽流星?他們一起看流星?!


    她給他發這個是什麽意思——是不是這個心機男偷了她的手機給他發這個警告他!


    楊明笛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但對方都沒迴,再看了眼時間,好家夥,對於早睡的人來說正好可以入睡。


    他們現在是待在一起?他們什麽關係?最近幾天她冷落他是不是因為這個男的?


    他在這坐立不安,一旁的兄弟們也注意到了。


    有一個就湊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怎麽了笛子?兄弟們好不容易聚一塊兒,怎麽這副表情?”


    楊明笛看了他一眼“沒事。”


    就是感覺頭上有點綠。


    ……不對,他連有點綠的資格好像都沒有。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覺得這是有情況,於是找樂子一樣開始把話題引到他身上來。


    “說起來最近笛子都不去那些娛樂場所了,是家裏不讓嗎?”


    另一個人:“嗨,笛子什麽時候在乎過家裏人?我看可能是有情況了!”


    這句話一出,引來一片唏噓。


    “那笛子現在這個樣子,是對方有了什麽事兒?說出來大家夥兒給你出出主意怎麽樣?”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楊明笛白了他們一眼,但實在是坐不住了。他這個人是家裏最小的那個,於是所有人都在無形中讓著他,寵著他。


    他們家族以外貿起家,到了後麵,也就是他爺爺那輩的,覺得老沾銅臭不好,就娶了書香門第人家的女兒做妻子,於是就開始往文藝藝術方麵擴展。


    他舅舅是鋼琴師,他媽媽是書法家……另外還有很多從事藝術的親戚,到了他這,他爸本來想讓他從商,但他沒興趣,喜歡上了笛子,反倒是從小和舅舅學鋼琴的姐姐學了金融,放假期間就去公司幫忙,於是他就沒什麽阻礙的去追求自己喜歡的音樂。


    不知是不是學這些東西的人天生對美有一種追求,他喜歡欣賞女孩子的形體,當然如果有男性的樣貌很有美感的話他也同樣會想交個朋友,隻不過還是女孩兒較多,所以經常混跡其中的楊明笛就多了一個風流的名號。


    但這對他沒什麽影響,他想要的東西都會得到。


    楊明笛起身去拿了外套:“有點事,很重要,之後我再請大家賠罪。”


    本來隻是開玩笑的幾個人一愣,不是,這小子是真有情況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已經快速離開了。


    楊明笛迴去收拾好東西,直接買了高鐵票當晚殺了過去,但真到了目的地,他卻沒了目標。


    s市這麽大,他怎麽能找得到人呢?更別說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麽。


    他漫無目的的打車去了雲湖那邊,坐在長椅上看隻有一輪月亮和一些星星掛著的夜晚。


    剛要抱怨一句,卻陡然有一顆閃亮亮的星星劃過,拖著長長的尾帶,在夜幕中增添了亮光。


    楊明笛愣住。


    今晚真的有流星,那她現在在和誰看?


    另一邊在天台等了很久的仇敬感覺十分不爽,其實天台有專門的玻璃房供食客去吃飯與居住,也不至於感覺冷。但他肯定不能進去,徒留這一男一女在外麵。


    烏合轉過頭來,就看見了沒來的及收表情的仇敬,就和他說:“你無聊了就進去等。”


    “不要。”仇敬看見被拆穿,也就不裝了,一臉懨懨的樣子。


    烏合不太懂他怎麽了,就和他說:“一會兒就送你迴。”


    “那……”仇敬剛想用老套路,撒嬌討一點好處,結果裴言寺此刻忽然叫了一聲烏合。


    “流星來了。”他目光從望遠鏡那移開,提醒她。


    仇敬就看著烏合過去看星星了,有些氣悶的他下意識去瞪了眼裴言寺,然後與對方平靜無波的目光撞上。


    就算是這種時候,明知道他的企圖的情況下,他目光甚至還帶著一點溫和,好像是長輩麵對晚輩,唯獨不是情敵麵對情敵。


    就好像是他根本不夠格。


    “你們快來看。”烏合這時出聲時打破了他們兩個之間的寂靜,招唿他們也來看看。


    從倍數較低的望遠鏡鏡片去看,看到的星星與月亮更清晰,更明亮,流星劃過時的美麗也在那一片天空中看的清晰,像單劃出來的一小塊兒地盤,灑入了童話裏的夢幻。


    她目光還盯著天空,他們看著她這樣就莫名有些無奈。


    好吧,向著天空的向日葵,是不會發現暗中為她爭執的人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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