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習權把人丟給奎叔就不管了,陸北懶惰無所謂,身旁都是勤快人,有比較就有傷害,想賺錢就得利索。


    按件計數,效果更理想,能激發人積極性,效率更高。


    在他們忙碌時,覃習權沒閑著,小豬崽要看長勢,田裏要薅草,哪怕像他懶慣的人,三不五時也得露個臉。


    這天。


    十月底。


    酷熱的太陽消失無蹤影,沒有炙熱的太陽暴曬該是涼爽的,卻是悶熱得透不過氣。


    覃習權跑迴家,把家裏的包子搜刮的幹淨,挑上剁好的豬食上山,背簍裏還背著一袋玉米粉。


    走慣山路的人,行走帶風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


    上到山裏,看到樹木搖曳著,風徐徐的吹拂而來,跟他預感相差無幾,一場狂風暴雨怕是來臨了。


    距離養豬場還有段路程,天色就黑壓壓的,烏雲被籠罩著,沒有一絲光線透露出來,沉悶的感覺,壓抑得讓人想咆哮。


    到達養豬場時,雨水劈裏啪啦的砸落而下,很快淹沒到地下的草垛裏。


    覃習權喘著粗氣,白色背心汗透了,把背上山的豬食放下,看著天色若有所思的。


    覃習軍聽到動靜出來,“你咋這天氣跑來了?”


    “天氣與眾不同,再耽擱怕豬食拿不上來,順便給你帶點吃的。”


    過年就靠這批豬崽賺錢,一日三餐的喂養,就奔著能快點養大的。


    覃習權去瞧了眼豬崽的長勢,別說,一個月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個頭倒是胖了一圈,能閹豬了,閹過的豬崽長得更壯實。


    “老大,辛苦了。”要不是人任勞任怨的,這豬仔哪有這樣的長勢。


    覃習軍擺擺手,“你趕緊迴去吧,我孤家寡人的,在哪住不是住啊?”


    “豬食味道你聞不慣,趕緊迴去吧。”


    覃習權:“……”這就是他家老大,奉獻型的老好人,讓他挺愧疚的。


    覃習權沒走,拿著閹豬的工具,招唿著老大跟上他步伐。


    覃習軍看著他動作還是蒙圈的,一直到人拿著一堆工具,消毒水,碘伏,刀片,閹豬的輔助工具,倒騰第一隻豬後整個神色是一言難盡的。


    “養個豬咋還搞那麽麻煩呢?”詢問時神色擰巴,看著他是欲言又止的。


    覃習權很麻利的上刀片切割,掏出兩肉球,割掉後噴上碘伏。


    “老大,要想豬養的好,有些事兒就得安排到位,你別有心理陰影,我不會朝你下手的。”


    覃習軍:“……”說的好像不配合,他就有危險似的。


    覃習權催促,“別愣著,搭把手啊,這些豬仔都長得挺壯實的,我一個人搞得費勁。”


    覃習軍不僅觀看整個閹豬過程,還體驗一把,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覃習權可沒他的顧慮,倒騰這些閹豬必須品,費不少勁呢!


    畢竟是衛生院才有的東西,搭上50塊才讓人搞出來的。


    為了把豬崽養的結實,也是挺費勁的。


    滴滴答答的雨落聲,掩沒掉豬仔撕心裂肺的嗷叫。


    這也是他挑雨天動手的原因,天氣不會太過悶熱,雨水灑落帶點涼意,三兩天就能恢複,不會導致發炎。


    待了一晚,排洪做得好,完全不受影響。


    老大幹的活,一貫是最穩妥的。


    天一亮,頂著一身餿掉的衣服,跟著打掃完豬圈,看著豬崽哼哧哼哧的吃的歡快,這才下山了。


    “老大,多注意點啊!我晚點再上來,豬崽有不對勁,迴去叫我。”


    覃習軍頓時緊張了,整日盯著豬崽不敢晃神,都是花錢買的,別徒生波折了。


    覃習權不知道他叮囑的話讓人膽戰心驚的,知道就該哭笑不得了。


    小手術,隻要吃喝正常,衛生搞幹淨,輕易沒問題。


    剛下到村腳,就聽到淒楚的叫喊聲,伴隨著哭泣聲,聽著很是繚亂,一聽就知道出大事兒了。


    覃習權渾身臭烘烘的,沒有看好戲的心思,迴家衝澡,換身幹爽衣服才感覺舒坦。


    覃習雙見到人,湊到他身旁小聲道,“幺弟,昨兒半夜,老宅房子倒塌了,覃習良養的那些豬仔全被壓住,怕是九死一生啊。”


    “這會一家人正在緊急救援,也不知道那稚嫩的豬仔,能不能幸免於難。”


    覃習權聽著,麵上驚訝,心底卻很鎮定,上輩子房屋就倒塌了,遲早的事兒。


    他可是提醒過老奶的,是他們一意孤行的,那就得自己承擔後果了。


    “阿奶來拿鑰匙我就提醒過的,房屋裂縫痕跡明顯,肯定會倒塌的,但凡有理智的人,都不會找死的往那地去。”


    “他們不聽勸,也算是咎由自取,不用搭理,途惹是非。”被人賴上十張嘴都說不清楚。


    覃習雙脫口而出,“老爹和二哥去幫忙了。”


    覃習權盯著眉頭緊皺著,吃力不討好的事兒,過去怕是得費勁啊!


    別幹了活還得聽人抱怨,那就挺一言難盡的。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覃習良虧這筆錢,怕是又得搞幺蛾子了。


    不論是啥陰謀詭計,隻有防範沒有恐懼的,真要來折騰,接招就是了。


    覃習權心有隱患就出門了,老爹那兒,也不能不讓他表孝心,他懶得出現,省的點燃炸彈。


    到奎叔家把整理好的配件全搬到隔壁去。


    防患於未然,折騰許久的配件,可不能打水漂了。


    奎叔看他舉動疑惑道,“出啥事兒了?你平時沒這般小心謹慎呢。”


    覃習權搖頭,安撫道,“沒事,配件堆積太多,你們不方便走動,搬到隔壁去,組裝完成剛好囤放著。”


    奎叔警惕的性子,雖然這小子啥也沒說,卻嗅到了那麽點不對勁。


    “你們把配件帶家去,近期內別擱我家來了,就怕你們這小子給我惹禍端。”


    覃習權聽著哭笑不得的,不過分開行動挺好的,這時期聚集在一塊,萬一被人舉報偷竊,查探不清楚,很容易中標的。


    “姐夫,別忙了,迴家歇兩天。”


    “陸北,你背著配件到老大家去。”


    至於老二,到時候提前一句就成。


    東西短短時間搬的一幹二淨,就剩下奎叔平時折騰的桌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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