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少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吃飯吧?”鬱清清看他頗為不自在的樣子,笑著問道。


    “算是吧,小時候我跟我同學也吃過,被我媽逮到後大罵了我一頓,從那之後就沒有過了,別說,還挺懷念的。”


    吹著夜風,抬頭就是星星,身邊是匆匆的行路人,隔壁桌喝酒侃大山,老板一邊拿著扇子扇著火爐,臉孔被油煙熏得油光呈亮,萬家燈火盡收眼底,充滿煙火氣息。


    高智慢慢放鬆下來,在這節奏緩慢的小城市裏,有誰會認識他呢?就算認出他又如何,誰規定家財萬貫就不能吃路邊攤了?老子有錢,愛咋地咋地。


    “這個腰花很不錯,高少嚐嚐。”


    高智是不愛吃這些東西的,不過看鬱清清亮閃閃的眼睛,咬牙咬了一口,沒想到味道還不錯,不由得笑道:“好吃。”


    “世界上的風景有很多種,美味也不盡相同,有西餐紅酒、鮑魚雞翅,路邊攤的小吃也該有姓名,他們或許在有錢人的眼中廉價又低賤,但卻充滿了生活的味道。”


    隔壁桌的幾個男人赤膀上陣,行酒拳行的火熱,又一個滿身疲憊的男人坐了下來,許是工作太過勞累,腰都直不起來了。


    但他吃著燒烤,就著啤酒,整個人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整個人重新煥發了精神。


    “有的人很容易滿足,也許一口酒,一塊肉,就可以讓他重新對明天充滿希望。”


    鬱清清輕緩的語氣仿佛在耳邊的呢喃,高智看了她一眼,少年清澈的雙眼似乎隴上了一層薄霧,他看不清裏邊是什麽,卻覺得此刻的小少年,身上有一股蒼涼的氣息。


    蒼涼?他心中驚了一瞬,他才幾歲啊?


    “我看你都沒吃幾口。”


    鬱清清勾了勾唇:“吃膩了。”


    是啊,吃膩了,以前她在劇組,沒日沒夜的顛倒,那時候也窮,每天淩晨就蹲在劇組附近的一個燒烤攤上擼串,廉價的食物卻強烈的刺激著味蕾,會讓她暫時忘卻痛苦和煩惱,沉浸在一時的痛快中。


    薛安總斥責她路邊攤不健康,讓她少吃,而他卻嚐都不會嚐一口,他就是那麽挑剔的一個人。


    後來他的胃出了毛病,連劇組的盒飯都吃不下去了,無奈她隻能放棄自己的工作,專心照顧他,一日三餐嚴格按照他的口味來做,日複一日,薛安也總有吃膩的一天。


    鬱清清忽然笑了,世人大多喜新厭舊,就算曾經再愛的人,也總有一天,棄之如敝履。


    更遑論食物呢?


    高智呆呆的看著鬱清清,隻覺得此刻的小少年笑容幾分悲涼,幾分無奈,讓他整個人仿似身在雲中霧裏,明明近在眼前,卻有一種無法接近的虛幻。


    “吃好了嗎?”鬱清清忽然問。


    高智放下手裏的食物,點點頭:“好了。”


    “走吧。”鬱清清起身。


    “去哪兒?”


    鬱清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當然是你迴酒店,我迴我家了。”


    高智摸了摸鼻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明天你帶我在市裏好好轉轉,我聽說心安市很多小吃呢。”


    鬱清清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你一個腰纏萬貫的大少爺,日理萬機的大總裁,這麽閑嗎?”


    “工作我都完成了,這次可是專門來找你的,你要不同意,我就天天蹲你們學校門口。”


    鬱清清翻了個白眼:“我明天考試。”


    “怎麽這麽巧?”


    鬱清清給了他一個你煩不煩的眼神,高智撇了撇嘴。


    高智將鬱清清送到小區門口,打量了一眼她住的小區,皺了皺眉。


    鬱清清懶得理他,頭也不迴的進了小區。


    鬱清清迴到家,鬱洛洛第一個撲過來問道:“姐,那個開豪車的人是誰?”


    鬱清清一個眼神瞪過去,鬱洛洛立刻就老實了。


    “我沒跟媽說,她現在在房間睡覺呢,奶奶也迴來了。”


    鬱清清將鬱洛洛趕迴房間複習,拿起錦盒翹響了羅燕的房間門。


    “進來。”裏邊傳出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


    鬱清清推門走進去,羅燕半撐著身子坐起來:“清清迴來了啊。”


    “明天就要考試了,複習的怎麽樣了?”


    “沒問題。”鬱清清輕鬆又自信的說道。


    羅燕聽她這麽說那就是真的沒問題了。


    鬱清清將手裏的錦盒遞給她:“快過生日了,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麽好,就用攢的零花錢到古玩市場淘了個禮物,不值什麽錢。”


    鬱清清不說,羅燕都差點忘了,三天後就是她的生日了,平時又要忙工廠,又要照顧鬱紅山,她哪有閑工夫想自己的生日。


    沒想到清清還記得。


    羅燕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錦盒,看了眼鬱清清,感動的說道:“清清啊,難得你還記得。”


    鬱清清笑了笑:“你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羅燕打開錦盒,一縷淡藍色的光芒被燈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霎時間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那寶石的絕世光芒令人耀目。


    幾乎是第一眼,羅燕就喜歡上了。


    “真好看啊,但是肯定不便宜吧。”羅燕皺眉看了眼鬱清清。


    鬱清清笑道:“古玩市場嘛,我運氣好,撿了個漏,沒花多少錢,不過把我攢了好幾個月的零花錢都賠進去了,妗子以後給我零花錢的時候可以再大方點嘛哈哈。”


    鬱清清三言兩語就把價格遮過去了,羅燕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那顆寶石,越看越喜歡,“說不定當真是個寶貝呢?”


    她雖然不懂行,但憑借女人天生對珠寶熱愛的直覺,這條項鏈肯定價值不菲,但清清又說她是撿漏的,她也懷疑不到別的地方去,也許當真是清清運氣好呢?


    “謝謝你清清,我很喜歡。”


    感歎道:“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你比洛洛大不了多少,但落落那孩子,唉……。”提起來便是唉聲歎氣。


    別說生日了,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那孩子連問都不問一句。


    “洛洛還小,再大點就好了,你忙了幾天,好好休息,我去做晚飯。”


    羅燕趕緊下床:“怎麽能讓你做飯,你明天要考試了,應該養精蓄銳……。”


    鬱清清笑著將她摁迴床上去:“我心裏有數,隻要我想,沒人能把我從第一的寶座上拉下來。”


    少年說此話時,眸光明亮,神態飛揚而自信。


    羅燕愣愣的看著鬱清清轉身離開,小心的關好房間門。


    歎了口氣,看著手裏的項鏈,“這孩子,讓我自慚形愧。”


    吃過晚飯後,鬱清清收拾妥當,攙扶著鬱婆婆迴房間,將簪子送給鬱婆婆,鬱婆婆對u收到禮物很開心,問了鬱清清很多生活上的問題,鬱清清一一耐心的迴答,親眼看著鬱婆婆睡著了,鬱清清才退出房間。


    然後迴到鬱洛洛的房間,看他還在玩模具,皺了皺眉。


    一看到鬱清清,鬱洛洛趕緊把飛機模型藏起來,皺眉說道:“你進來怎麽不敲門?”


    “我給你劃得重點看了嗎?”


    鬱洛洛支支吾吾,“看……看了。”


    “我檢查一下。”


    鬱洛洛臉一下子就白了。


    一直到十點,鬱清清放下書,淡淡道:“好了,睡吧,明天好好考,不要給我丟人。”


    鬱洛洛興奮的撲到床上:“哇哦,終於能睡覺了。”


    ——


    鬱清清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天氣格外陰沉,吃飯的時候羅燕說道:“天氣預報今天會下雪,今年的雪來的晚了些,今天考試,都穿的厚點,別凍著。”


    鬱清清在校服外加了件羽絨服,實際上她並不冷,她的身體好似對寒氣自動隔絕,但羅燕可不知道,將新買的羽絨服給鬱清清套上。


    紅色的長款羽絨服,顏色太鮮豔也太顯眼,不過更襯得鬱清清唇紅齒白,秀雅絕倫。


    羅燕滿意的點點頭:“好像長高了,這樣看才帥氣嘛。”


    別說,看起來有種雌雄莫辨的感覺,像罌粟,美麗而危險。


    再配上臉上那溫柔的微笑,清冷神秘的眼神,羅燕都幾乎看呆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清清嗎?簡直一禍國妖姬啊。


    鬱洛洛站在鬱清清身邊,就跟個灰不拉幾的蘿卜頭似的,一點都不起眼,不過卻完美的擔當了綠葉,映襯出鬱清清這朵絕世紅花。


    鬱清清在學校一現身,不出意外俘虜了大部分少女心。


    考試到下午的時候,鬱清清做完卷子,從頭檢查的時候,就聽到一聲驚喜的歎息:“下雪了……。”


    鬱清清扭頭往窗外看去,洋洋灑灑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將整個人世界一點一點染白。


    考場裏的學生都被這場雪吸引了眼神,監考老師咳嗽了一聲,厲聲道:“專心考試,再有人說話,成績作廢。”


    考生趕緊埋頭做題。


    鬱清清從頭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後,起身交卷。


    鬱清清算是第一個交卷的,她離開教室後,整個走廊上靜悄悄的,鬱清清站在欄杆前看了會兒雪,深深吸了口氣,涼氣入肺,神清氣爽。


    鬱清清等到鬱洛洛也出了考場,跟他一起走出校門。


    雪地裏,那抹紅色如此顯眼,猶如雪中一株紅梅。


    鬱清清一抬頭,便看到站在對麵鬆樹下的一道修長身影。


    少年一襲風衣,挺拔如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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