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聽這話,赫連長君氣的額頭青筋暴起,眼底赫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猩紅血絲。


    可惡!


    就連那些流犯都能開開心心的娶媳婦,為什麽自己卻不可以!


    沈婉,都怪沈婉!


    如果不是她開局就踢爆了原主的子孫根,自己用得著像個鬼似的隻配活在陰影裏?


    當初原主父親執意讓他假死,無非也是覺得這事太丟人,嚴重傷了赫連家族的臉麵。


    否則以那尊貴的出身再加上自己的金手指,豈不稱霸天下,後宮佳麗無數?


    “滾,你們都給我滾!”赫連長君紅著眼睛,歇斯底裏的衝井口怒吼著,“再不滾的話,老子就滅了你們!”


    一聽這話,褚衛和陳九對視一眼,嚇的連忙用磨盤把井口給堵死。


    “你說他為什麽不走?”陳九驚魂未定,一臉疑惑的向褚衛看去。


    是井底有什麽寶貝,還是那位貴公子有什麽特殊癖好?


    可他若不出來,番邦那邊怎麽辦?


    褚衛沒好氣地說:“我哪兒知道!”


    “你也是的,和誰做生意不好,怎麽偏偏找上赫連家族的?”


    陳九不以為然。


    “不找他們找誰?”他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冷笑道,“現在連年戰亂,生意又不好做,也就赫連家族的人結賬有保障。”


    “再說了,我隻和家族下麵的小嘍囉來往,哪裏認得他們家主子啊!”


    他若認識赫連家族的主子,還用得著在這小小的蘭陽城混?


    褚衛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罵道:“反正這次你是坑死我了!”


    陳九臉一黑。


    怎麽就是他坑的呢?


    赫連璧君和沈婉發生矛盾時,褚衛不也是選擇站在了那個什麽專門斷人財路的狗屁郡主一邊嗎?


    這家夥,分明是想腳踏兩條船吧!


    沈婉並不知道,此時的褚衛已經和陳九已經心生嫌隙。


    謝慕白和王七有事要做,她胡亂吃了點奶糕後,便帶著謝濂來到了縣衙。


    褚衛並不在。


    一見是沈婉,那些剛當官差的流犯們自然也不會阻攔,於是她便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後院。


    剛到後院,她便看到馮三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屋簷下。


    他臉色煞白,眼圈發青,黯淡的眸子裏沒有一點點神采。


    沈婉並不知道他休妻的事,隻是淡淡地說:“我來看一下人犯。”


    馮三依舊癡癡地站在那裏,沒有反應。


    沈婉看了,故意咳嗽了幾聲。


    聽到聲音,馮三那無神的眸子裏終於有了一絲絲光亮。


    “少夫人,你怎麽來了?”他連忙走上前,問。


    沈婉挑了挑眉,冷笑道:“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


    “剛才和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她知道,馮三人並不壞。


    準確地說,除了那個登徒子,馮家的男人都算不上是什麽壞人。


    馮三隻是怕老婆,但最起碼的良心他還是有的。


    聽了這話,馮三尷尬地笑了笑:“我在想事情,沒聽到。”


    “對了,少夫人,你過來有事嗎?”


    他沒和任何人說過,那晚迴來之後,他便迅速寫了休書,連夜送到了兵營。


    馮三娘子對他又打又罵,各種的威脅詛咒。


    但他並沒有還手,也沒說一句話。


    畢竟,這是最後一次了。


    原以為自己會很難過,可不知道為什麽,休妻後他竟覺得輕鬆了很多。


    雖然會經常胡思亂想,但卻不必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隻是他不知道,這遲來的休妻是否會緩和一下兄弟關係。


    如今馮大不理他了,馮二更是不用提了。


    “我想看看那人犯。”沈婉如實說。


    馮三聽了,便連忙來到井前,吃力的挪動著那笨重的磨盤。


    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


    折騰了大半天,那磨盤也隻挪動了一點點。


    “或許你該學點武功了。”沈婉走上前,輕鬆將磨盤搬開,“身為官差,總不至於連個賊都打不過吧。”


    馮三看了,臉不由的一燙。


    他倒想學呢,問題是都一把年紀了,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可如果連個賊都打不過,褚衛還能繼續用他們做官差嗎?


    謝濂猜到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說:“其實現在學也可以的。”


    “太難的怕是不行,但簡單的防禦和自衛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聽這話,馮三眼睛陡然一亮。


    “真的嗎?”他瞪大眼睛,一臉激動的向謝濂看去。


    他知道這老管家身手不錯,如果能得到他的指點,或許自己還真能勝任官差這活。


    謝濂點點頭:“走,找個地方我好好講給你聽!”


    他清楚地知道,有些話沈婉不希望別人聽到,包括他自己。


    一聽這話,馮三立刻點頭。


    如果換成別人,他肯定還會在這兒守著井。


    但沈婉卻不一樣了,畢竟這是自己人。


    她若真有心動什麽手腳,此時的赫連長君估計都投胎好幾次了。


    見馮三走遠,沈婉才低頭向井底看去。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赫連長君並沒看她一眼,沒好氣地說,“解藥呢?”


    如果不是為了解藥,昨晚他就跑迴番邦去了呢。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沈婉冷冷一笑,“你給你姐姐搶的那男人下了什麽毒?”


    “下毒?”赫連長君猛的一抬頭,一臉憤怒地冷笑道,“沈婉,如果你不想給解藥直說,不用找這麽些卑劣的理由。”


    “我給他下毒?”


    “嗬嗬,別說下毒了,我若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姐姐就能要了我的命!”


    “那老混蛋也是個沒良心的玩意兒,我姐姐是騙了他不假,但對他絕對沒話說,就差直接把他推上供桌當祖宗供著了。”


    看他神情不似有假,這讓沈婉越發的糊塗了起來。


    不是赫連長君幹的,那又會是誰呢?


    “我可以給你解藥。”沈婉想了想,說,“不過你得發誓,出去後不能再幹壞事。”


    “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從同一個世界來的,也算是有緣,所以才給你個忠告。”


    赫連長君聽了,不由地冷笑了起來。


    “你還真以為我是什麽壞人啊?”他沉著臉,沒好氣地說,“除了對你,我沒想害過任何人。”


    “以前那些壞事,都是原主幹的。”


    “對了,當初打擂台的是你還是這身體的主人?”


    沈婉目光微微一動,絕美的臉龐上泛起一抹壞壞的笑容。


    “如果是我,你現在可能會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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