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來排華有很多種說法,較真的說法是華人不肯同化,所以一定要趕走。


    簡直豈有此理!


    當時西人殖民中南半島的時候是什麽情況?


    這邊土著好吃懶做,不服王化,更不肯幹活。


    大片的林、田拋荒,西人根本找不到人來開工,利益無法保證,所以才有百萬華人下南洋之舉。


    是華人一手開拓、開荒,才讓中南半島成為原料產地,經濟才逐漸有起色。


    那時候這群土著看華人可是親切的很,其重要程度遠在白皮之上。


    華人在其中不僅發展經濟,還是雙方聯係的中間紐帶。


    結果戰後,忽然之間就民主意識覺醒,要斬斷這中間紐帶?


    而且很多都是原來的華裔做的急先鋒。


    歸根到底,無非是來摘桃子罷了,而且是要剪除華人於當地的影響力。


    “問題永遠都出自內部。”


    高要冷然,有一點不得不承認,人種到底還是有區別的。


    在這等局勢下,幫劉方雄搞一件大事情出來,正好!


    高要說道:“拿了我的錢就要做事,讓這小子正好再獻個投名狀。”


    “自由泰?”


    高要問道:“公關部有什麽主意?”


    既然不讓搞工會,那就搞商會性質唄。


    灰狗一提醒,高要便馬上記起。


    於高要而言,是要團結!團結一切勢力,拿到槍杆子!


    “公關部成立已久,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見血,便由此開始。”


    他轉念一想,是了,晉哥他們已經帶領忠信義上岸。


    高賓為人比較四海,他一邊幫著分酒,一邊說道:“從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錢可通神嘛!


    高要雖然不能講一定是港島首富,卻已經是人所周知的大富豪,手底下勢力又極其龐大。


    陸大潮不敢拒絕,他舉起酒杯先飲為盡。


    高賓對雷官泰說道:“大潮原是大哥的外務管家。”


    “狗哥,有什麽關照?”


    高要一拍大腿:“妙。”


    如鑾披汶這等數典忘宗排除同胞的,還真是少數。


    比裏·帕儂榮曾是鑾披汶的密友,兩人一同執政多年,所不同的是,比裏的執政理念跟鑾披汶截然相反。


    最要緊的是,比裏·帕儂榮祖籍潮州,是膠幾人!


    “馬上拍電報去星加坡,讓泰山去尋比裏,請他來港島喝一喝功夫茶。”


    那不啻於讓他自殺!


    其實忍讓的多是那些有家有業的人,無產者在外麵還是很能搞事的。


    他看一眼灰狗:“做的不錯。”


    “要真講,我還是艇仔賓呢。”


    “得閑聊一聊?”


    與複興社特務處、徐恩曾掌握的特工總部(中統前身)三足鼎立!在鄧文儀接收調查科後,便於1932年將設豫鄂皖三省“剿匪”總司令部秘書處第三科及禁煙密查組收入麾下,在各軍事機關和部隊駐地搜捕、鎮壓進步份子,同時肩負監視和偵查各級部隊長的活動。其勢力發展之迅速,遠超當時戴雨農領導的特務處。


    他依稀記得比裏正值壯年,而其曾經擔任過三屆傣國總理,雖然每一屆的期限都不長。


    因曆次大罷工的緣故,港府是嚴厲禁止民間成立工會。


    南昌行營調查課是常凱申為配合“剿匪”需要,於1933年在南昌行營秘書處設立的,專司情報工作,由其侍從秘書、力行社幹事鄧文儀兼任課長。


    該課設有一室三組及兩個偵查隊,在華中及東南各省還設有特別區站和普通站組,行動人員及特派員分布各地。


    很明顯,在港島,暫時是沒人能專政他高某人的。


    在當前,海外的華僑跟後世的完全不一樣。


    暹羅這地方搞政變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習慣了。


    一個地方如果沒有黑暗,自然也無有陽光。


    這些都是老爺的親近人,哪怕陸大潮已經是九龍的水龍頭,在這些人麵前也不敢拿大。


    “我們潮州人在傣國應當是主力之一。”


    “我們華人掙錢搞事是第一流。”


    真正壯大是在吞並了南昌行營調查課之後。


    問題是,這些都是小打小鬧。


    “時間一長,自然便能探出是誰要過來接替。”


    “好。”


    1934年夏,鄧文儀因在調查南昌機場失火案中涉嫌受賄而被迫辭職,其課長職務交由戴雨農接替兼任。


    高要十分欣慰,這才是公關部正兒八經應該做的事情。


    高要再次強調:“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二五仔都一定要死。”


    灰狗說道:“老爺,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錢是小事,關鍵是時間啊。


    高要擰下眉毛,劉方雄已經得用,如果重新換個人過來的話,到時候又要重新培養。


    他是聰明人,隻是聽高賓這麽一講,便知陸大潮是高要麵前的紅人。


    這小子,竟然在轉瞬間便已想的清楚。


    在剛才,雷官泰已從高賓口中得知要哥現在是龍飛九天。


    雷官泰哦一聲,原來如此,那就是現在放出去了?


    暹羅幾十年間的政變史其實就是紮根暹羅當地的華人之間的鬥爭,想想都有點,真他媽的!


    連政變都是當地華人領導,可想而知土著到底有多low了,就這樣,還好意思搞什麽惟泰主義?


    高要尋思差不多了,便對灰狗說道:“要加強於中南半島的力量。”


    事後追查,往往背後有刮民黨經濟特務的影子。


    灰狗說道:“老爺,我的意思是,製造點緊張局勢,讓他得以留下來。”


    高要對這一點還是很清晰的,戴雨農當年起家是以軍校同學為骨幹組成的老班底。


    “九龍的水龍頭,要是去九龍,找他比港督好使。”


    他們到什麽地方,就馬上能夠給當地帶來產業,解決溫飽,保證當地人有活幹有飯吃。


    高要沉思,華人在傣國紮根曆上百年,其中多有去除本姓,改姓泰的。


    灰狗迴之拱手,他也不多講,直接走人。


    其反日,親共。


    不僅財富不可鬥量,於權力場更是舉足輕重。


    陸大潮說道:“我去幫老爺招唿客人。”


    同樣都是人,其創造力、智力、行動力便大有不同。


    “馮海潮等人信三民主義。”


    “稍候。”


    灰狗於港島的諸多行動都離不開三合會的配合,在這點上,他倒是跟政治部以及警隊如出一轍。


    其實劉方雄還是很有牌麵的,人家到底是軍統香江站的站長,曾經還奉戴老板之名做了接收大員。


    高要哈哈一笑,他立馬領會。


    九龍幾乎快被他打造成鐵板一片了。


    陸大潮略點下頭:“等我把酒送過去。”


    “不過。”


    大批南昌行營調查課的特務骨幹分子,如李果諶、王新衡、張嚴佛、謝力公、錢新民,朱若愚、王平一等紛紛加入軍統,軍統人數由670餘人增加到1700餘人。


    這種人,要麽是專政的對象,要麽是統戰的對象。


    而這個披耶·瑪奴巴功的父親也是華人…


    雖然說灰狗講過,會將名單送過來。


    比如說雷官泰於舊金山、洛杉磯等地所曆,那邊的唐人街可是很橫的!


    最起碼白人絕不敢隨意去唐人街,更不敢去搞事。


    “我們潮州人到了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夠生存下去,不僅因為信奉愛拚才會贏,更是因為團結。”


    “這小子要被調走?”


    服務生問道:“可要將之綁來?”


    灰狗應下,他看老爺再無其他話講,便匯報了劉方雄的事情。


    軍統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於全國劃分各大區域,設立區級單位,在各省設省級站,以次設直屬組,其體係是區轄站,站轄組。


    雷官泰對陸大潮舉杯:“潮哥,喝一杯。”


    灰狗出去便看到陸大潮正端著盤香檳:“潮哥。”


    灰狗也不廢話:“原陶陶居正櫃馮海潮攜何康、林旭生、黃波、黃耀錦等人謀劃於近日成立港九工團聯合總會。”


    但是高要相信,一個品嚐過最高權力滋味的人,絕不甘心在壯年的時候便退下做一個普通人。


    “這位是潮哥。”


    不過這些人大體上都還心係故國,記得祖宗。


    陸大潮忙道:“賓哥,你就別耍我了,你可是我阿公。”


    放眼世界,華人無疑是第一等民族。


    “這幾位大哥可怠慢不得。”


    絞盡腦汁迴想的高要不停想起些片段,冷戰已經掀開帷幕,紅色鐮刀跟北美野牛都有在向世界各地輸出主義。


    在今年的時候,出獄的鑾披汶再次發動政變重獲權力。


    旁的不說,隻說聯合,自進入48年以來,其便頻頻遭遇仙人跳。


    “最近港島多有工會成立,亦有不少背景複雜的人物往來不斷。”


    不過陸大潮怎麽說也是九龍的水龍頭,他主持九龍大局已有一段時間,有自己的想法跟行動綱領、


    “晉哥、賓哥、泰哥,你們慢聊。”


    最要緊的是,這批人的水準相當之高,正是因為他們的加入才讓戴老板有能力對全國各地特務組織重新做出係統的布置與加強。


    所以陸大潮是知道灰狗做什麽的。


    “就按你說的去做。”


    灰狗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陸大潮哦一聲,他懂了。


    既然要做事,怎麽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當然要自己握住主動。


    當然了,有時候效果也會適得其反。


    是以兩人友誼逐漸破裂。


    陸大潮含笑目送灰狗離去,跟著才慢慢走到一邊,那裏站著個服務生:“查一查馮海潮、何康、林旭生、黃波、黃耀錦五人。”


    灰狗凜然,他不假思索說道:“我親自帶隊。”


    1947年,也就是戰後,暹羅民族主義高漲,屏·春哈旺推翻時任暹羅總理鑾探隆·那瓦沙瓦政權,比裏在那場政變中跟著下台,其後跑路星加坡。


    “留下他。”


    而要哥於江湖中又不能沒有主持人,所以陸大潮坐的是這個位置?


    難怪會被稱為水龍頭!


    陸大潮懂事,高賓也懂事的啦,他哈哈一笑站起,而後對雷官泰說道:“泰哥,我來給你介紹。”


    已經48年中,港島暗地裏的局勢確實風波詭譎。


    “不急,不急。”


    眾人大笑。


    往後一些小事是肯定不能來找要哥的,能處理這些事情的,想來就是陸大潮以及剛剛要哥特意帶自己介紹的一幫大狀、警探等。


    以當前來,各國都很喜歡用第三個手段來處理問題。


    高要頗有幾分感慨:“隻是在外麵的時候,總是以忍讓為主。”


    當年,他也是忠信義中人!


    高賓當然是他阿公!


    暹羅等地之所以政變不斷,本質上就是這兩大帝國準備瓦解上一代的殖民帝國體係。


    陸大潮含笑說道:“先查一查他們的社會關係,家裏親屬。”


    “老爺,沒什麽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好,今天你們三是夠辛苦。”


    灰狗正有此意,聞言便說道:“老爺放心,一定處理的妥妥當當。”


    灰狗想一下就提供了個小細節:“老爺,比裏·帕儂榮於47年政變時下台,而後避難去了星加坡。”


    “多謝狗哥關照。”


    刺殺並不容易,尤其是成功之後,還要考慮誰能主持大局。


    “是,老爺。”


    陸大潮拱下手:“我曉得該怎麽做了。”


    灰狗順著視線看去,原來是送給高晉、高賓、雷官泰那一桌。


    高要點點頭,從古至今,解決問題無非就是三個辦法,先外交後軍事,這兩個都解決不了,那就上第三個手段。


    “江山派沒幾年日子好過了。”


    三民主義於港島非常流行,狗黨的人在這裏很有基礎,所以行事也很囂張。


    這也是他懂事的緣故。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所以基層是非常歡迎華人的,不歡迎的他們的是政治!


    “是,潮哥。”


    “泰哥關照。”


    問題是,香江這裏的大富豪也很有牌麵啊,當年賀東都能通電全國號召各軍閥坐下來一起和談呢。


    灰狗點頭:“我看他的意思,非現任局長的意思。”


    陸大潮擰眉:“有不同?”


    而不列顛、法蘭西等不甘心的老牌帝國則垂死掙紮!


    高要擊掌,是了,他想起來了,比裏·帕儂榮就曾被對手披耶·瑪奴巴功指責親紅色鐮刀,而後被其政變。


    “具體名單在近日便會送給你。”


    “嚇!”


    能夠控製這批人的也就是戴老板了,新任的毛局長可沒有這本事。


    中南半島也不例外。


    “我們做事定要以理服人。”


    “查清楚了,再來速速報我。”


    服務生領命而去。


    陸大潮尋思幾分,臉上立馬端出笑容,而後走向林大華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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