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沒人接!


    “我丟你老母!”


    陳仲英氣的掛斷電話,這阿公太泥馬不靠譜了,來之前說的天花爛墜,講什麽港島這裏大家絕對會賣洪門忠義會的麵子。


    結果跑一圈,待聽說自己招惹到了四海安保後。


    我尼瑪,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恨不得跟自己一刀兩斷。


    那陳仲英隻能找阿公拿主意啦,結果這家夥的電話跟鑲金了似的,寶貝的很啊,就是打不通。


    “糖水英。”


    “你搞屁啊。”


    一個30往上的青年頂著死魚泡眼恰好經過,他斜眼看陳仲英一副死了老娘的樣子,便逼視道:“想不到你平常的時候神氣活現,怎麽忽然之間這般喪?”


    “房道…”


    “我房泥馬。”


    青年急了,他一把上前壓低聲音:“陳誌平。”


    “你個滑頭精,我是陳誌平。”


    人都有難處,陳誌平當然也有難處,否則他也不至於來到港島之後還要改名。


    “平哥。”


    陳仲英是豁出去了,他緊緊握住陳誌平的手:“大家都是黨國中人,江湖救急,請你千萬撈我一把。”


    “我黨你妹。”


    陳誌平臉色一變,他用力抽開雙手便走:“找你大佬去,找我幹屁呀。”


    陳仲英緊緊跟在後頭:“平哥,我大佬去了灣灣辦事,阿公電話又聯係不上。”


    “現在隻能靠你。”


    “放心,江湖有道義。”


    陳仲英說道:“隻望平哥幫我引下路,剩下的全部交由我自己搞定。”


    “我知平哥剛來港島還沒有確定前程。”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那有個落腳的地方。”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陳誌平還是第一次來港,人生地不熟的他做事確實處處吃癟。


    聞言,陳誌平定住腳步,他拉著張臉:“下這麽大手筆,想要我做什麽?”


    陳仲英賠笑:“想請平哥幫我搭一下香江站的線。”


    陳誌平斜眼:“開玩笑,你阿公不是跟劉方雄很熟絡的麽?”


    陳仲英苦笑:“話雖如此,但是熟絡的又不是我。”


    “平哥,幫幫忙。”


    陳仲英咬牙:“我有同鄉在阿美麗肯駐港領事館內做事,聽說那邊在找幫廚。”


    “如果平哥幫忙,我必傾力送平哥進領事館。”


    陳誌平立馬心動,他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而且也需要一個工作。


    當下又伸出根手指:“再加100塊,我包你見到劉方雄。”


    陳仲英心痛,狗日的複興社特務,都踏馬的落難到港島了,還要趁火打劫。


    100塊啊,得賣多少碗糖水?


    “沒問題。”


    陳仲英一口答應,他沉聲道:“隻要能救我兄弟,傾家蕩產我都給。”


    “幹。”


    陳誌平罵道:“在我麵前裝個屁。”


    “錢!”


    陳仲英趕緊掏腰包。


    陳誌平眼睜睜看著這個家夥從兜檔、鞋底拿出一疊錢,登時無語:“糖水英,你好歹也是個大哥。”


    “有沒有搞錯?”


    陳仲英苦笑,外麵的人當他大哥,實際上隻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根本就是個蛋散。


    自從自己過來後,洪門忠義會對自己完全不管不顧。


    “平哥,還差十幾塊。”


    “算了,算了。”


    陳誌平一把將錢塞進內兜:“畢竟一起幹過仗,差一點就差一點吧。”


    “走了,打電話。”


    陳誌平確實認識劉方雄。


    當年他在複興社旗下幹過,也做過幾件得意事,戴老板也曾誇過幾句,便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劉方雄啦。


    很快,陳誌平掛斷電話,他沉思下後才對陳仲英說道:“慶雲茶樓,你現在去。”


    “多謝平哥。”


    陳仲英喜的拔腿便跑,時間就是金錢,他要趕緊才行。


    其實說起來,陳仲英這一係也屬於複興社,畢竟他阿公葛兆皇原來是江西獨立大隊的司令嘛。


    隻不過自戴老板死後,複興社的招牌雖然還在,但是先前牽的三山五嶽的線卻斷的七七八八。


    如葛兆皇這等跳出來搞洪門忠義會的,等於已經跟複興社切斷了聯係。


    所以陳仲英才要拜托陳誌平。


    慶雲茶樓在上環,陳仲英幾下便已趕到,等看到劉方雄後,陳仲英趕緊抱拳:“洪門忠義會門下陳仲英見過劉站長。”


    “小房說你找我有事?”


    正所謂錢是男人膽,自從在灰狗支持下跟串爆搭上線後,從西南過來的煙土將劉方雄的荷包填的滿滿堂堂,讓他神氣十足。


    陳仲英趕緊道:“站長,我有一門生得罪了四海的人。”


    劉方雄臉色一變:“四海?”


    加個雪碧!


    他想把陳仲英轟走了。


    陳仲英眼見不對,劉方雄這狗日的似乎也不敢招惹四海?


    黨國的牌麵在港島這裏就這麽不值錢?


    廢話…


    劉方雄一想起半山那個姓高的,便夙夜難寐。


    陳仲英先講了下情況,而後才說道:“站長,莪已經令人將之捉了送去四海那邊。”


    “請站長放心,我絕非要保其性命。”


    “隻是希望站長幫美言幾句,讓四海的人不要將這件事牽連到我其他門人頭上。”


    “正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


    陳仲英大義凜然說道:“如果有什麽責怪,衝我來就好了。”


    “你踏馬的。”


    劉方雄罵道:“在我麵前裝個屁啊。”


    眼見陳仲英這般講,劉方雄倒是放心不少,如果讓他去撈那什麽爛仔王?那他肯定要翻臉。


    陳仲英幹笑,江湖義氣在這些特務麵前行不通啊。


    劉方雄忽的冷笑:“葛兆皇那個吊毛,勞資去年找他辦事的時候,他就推三阻四。”


    “你倒是膽邊生毛,竟然還敢來找我?”


    陳仲英心內吃了一驚,他暗暗叫苦,原來阿公跟這邊竟然有嫌隙?


    我頂你個肺啊,難怪阿公派自己來港島的時候絕口不提香江站。


    “站長。”


    陳仲英飛快說道:“這裏麵或許有誤會。”


    “去年阿公統一、整合忠義會,還要搬遷、開堂,可能是忙不過來。”


    “不過站長放心。”


    陳仲英強調:“現在我洪門忠義會名揚廣府,凡三山五嶽的大哥隻要來廣府的,必要來我洪門忠義會飲茶。”


    劉方雄知這小子是提醒自己,洪門忠義會已今非昔比,或許大家還有合作的機會。


    便眯下眼睛:“你們忠義會在這邊開了什麽生意?”


    開個毛線!


    葛兆皇忙著用洪門忠義會這張招牌撈取政治資本,下麵的人等於都是各幹各的。


    不過陳仲英很有主意,他飛快說道:“站長,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現係正在大肆走私老美貨,阿公說絕不能專美於前,所以派我來港島落實此事。”


    劉方雄不屑:“那群卵蛋。”


    他忽的問道:“你們可在做煙土買賣?”


    陳仲英幹笑:“站長,如果你有意的話,我可以問問阿公。”


    劉方雄沉吟,現在那邊要的量很大,光靠西南那邊已經有點供應不過來了,需要再開一條路。


    很明顯,廣府就是很適合的一條路。


    “讓葛兆皇打電話給我。”


    “是,是,是。”


    陳仲英賠笑:“站長,隻是我那些兄弟還在四海那邊。”


    劉方雄看他幾眼,甭管怎麽說,這小子倒是挺上心門生的。


    現在這種有恩義的大哥不多了,就說道:“我幫你問一問。”


    陳仲英大喜,他拱手道:“謝謝站長。”


    劉方雄打交道打的最多的就是灰狗跟串爆,他尋思著這件事倒是不急於找灰狗,便出門先給串爆打了個電話。


    “好。”


    劉方雄轉頭對陳仲英說道:“等電話。”


    差不多10分鍾後,串爆已經打迴電話,他現在是和聯勝中的紅人,有錢有人,大家都很給麵子。


    “阿雄。”


    串爆叫道:“談好了,讓那小子擺9桌和頭酒,連擺三天,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心照了。”


    劉方雄這才對陳仲英略略點頭:“搞定。”


    “擺9桌和頭酒,連擺3天。”


    “去領人吧。”


    “謝謝站長!”


    等陳仲英走出慶雲茶樓,一張臉苦的快擰出汁來,連擺3天和頭酒?


    我頂你個肺啊,那不是得去借錢了?


    江湖上的紛爭到高要這邊無非也就是一句話。


    “老爺,四海安保在文鹹東街開張了。”


    “哦。”


    高要笑道:“守得雲開見月明。”


    當前文鹹東街的金銀交易是港島最來錢的買賣,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金銀紙鈔在那邊交易。


    按照道理來講,對於安保的需求極大。


    奈何大家都舍不得財啊。


    林景說道:“說是四海安保幫一個叫李四的追迴了被搶的財物。”


    高要哈哈一笑:“好,好。”


    這也算是另辟蹊徑了。


    他問道:“那邊主事的是黃阿狗?”


    “是的,老爺。”


    林景沒想到老爺對下麵人的名字竟然記得這般清楚。


    “做的不錯。”


    萬事開頭難,如今黃阿狗開了個好頭,四海安保接下來自然順風順水。


    “讓約翰跟高晉過去,好好表彰下。”


    林景欠身:“知道了,老爺。”


    “車子已經備好了。”


    ……


    銅鑼灣電車總站側,高月大廈工地旁多了個臨時蓋的房子,裹的嚴嚴實實的,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麽玩意。


    不過今天要揭曉了。


    羅文錦律師樓的羅文錦、簡約強,東亞銀行的簡東普,中銀的鄭鐵,高升銀行的利國圍…


    一眾華人名流齊齊等在外麵。


    幾人談笑風生:“高博士總是有點新花樣,也不知這次又是什麽驚喜。”


    “我看總是跟房子有關。”


    說話間,高要已經趕到。


    “塞車。”


    高要哈哈笑一句,而後便手一揮:“進去講。”


    當下便有人拉開門。


    高要當先而進。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個沙盤,很大,起碼占據場地的五分之一。


    “諸位。”


    高要矜持一笑:“這便是我標準地產今年的新產品,我稱之為售樓部。”


    售樓部?


    當真跟房子有關啊。


    幾人好奇的走近沙盤,隻見上麵山巒、街道、房屋俱全。


    “沙盤?”


    簡東普等人頓時吃了一驚,這可是軍事用物啊。


    高要哈哈一笑:“是沙盤。”


    “不過這是我們售樓部的沙盤。”


    他指著深水埗的一處模型說道:“大家請看。”


    “桂林街。”


    “以後客人可以先來售樓部看沙盤確定房屋所在地,然後。”


    高要又將簡東普等人帶到洽談區,那裏擺著單棟唐樓的模型。


    這玩意出自港島一群手最巧的捏泥人之手,惟妙惟肖。


    臥室、廚房、客廳、衛生間等,一應俱全。


    隻要看下這模型,客人立馬就能清楚自己買的房子是什麽樣子的。


    簡東普讚歎不已:“高博士,有了沙盤跟模型,大家買房就知道該怎麽選了。”


    “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確實便民。”


    一群人紛紛點頭,以前買房子就是過去付錢、簽訂契約,不像現在,竟然在房子還沒有造之前便能清楚的知道裏麵的構造。


    實在匪夷所思。


    高要笑道:“想賺人家的銅板,當然要做好服務。”


    “各位。”


    沙盤跟售樓部的推出都是為了一個目的。


    高要說道:“請允許我再次向諸位介紹標準地產的賣樓花策略。”


    在此之前,高要已經跟這些人有講過相關情況,隻不過那時候高某人還沒有做好相應的預防措施,所以一直都按兵不動。


    現在,高要認為時機差不多了。


    雖然港府並不會出台相應法例,但是高要認為,民間完全可以自發執行。


    他願意來做這個先行者。


    眾人立刻作傾聽狀,他們都很清楚,這賣樓花才是重頭戲。


    高要看向簡約強:“簡大狀,請你開始。”


    跟錢有關的事情就沒有小事,高要也不認為自己一定能抵擋的住誘惑,所以需要法律來作為準繩。


    既然牽扯到法律,自然要簡約強這等專業人士出來解說。


    “樓花就是賣未來。”


    簡約強一句話便警醒眾人,他們紛紛點頭,此話有理。


    “既然是賣未來,就必然有風險。”


    簡約強一邊講一邊從文件包內抽出資料分發給簡東普等人。


    眾人接過看下,預售樓花自律文書。


    簡約強說道:“賣樓花是在樓宇隻有設計圖紙還沒有正式動工之前,便要買家先交訂金預購樓房,就像在果樹開花階段,買家交錢買那個花,然後在花結成果時再摘那個果實。”


    “果實很甜,但是買家到底能不能獲得果實,是個問題。”


    “高博士希望本律師樓可以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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