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兩三天前了,往前推七八天,都沒什麽異常的。


    鄰居說,前幾日,頂多是曹家人早出晚歸地,在尋找伍氏。


    還請他們鄰居幫忙尋找過人。


    但除了找人外,曹家日常都很安靜。


    如若曹家內,真的有什麽動靜,他們不可能沒聽見。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劉知府緊鎖著眉頭,看向身邊的衙役。


    衙役們剛才也和黎泓張騫雲等人一起,去詢問過四周的鄰居。


    見劉知府看過來,為首的衙役便說:“方才那些人確實說,這前後幾日,都沒聽見曹家有什麽動靜。”


    劉知府不解:“如若真是曹元漢殺了這麽多人,怎麽可能沒動靜?而且,曹家其他人的屍骨到現在都沒找到,也許剩下幾個還沒死,隻是逃了出去,不該如此啊!”


    謝如故聞言,瞥了劉知府一眼,提醒道:“如若曹家剩下那幾個,不見蹤跡的人,真的是活著逃出了曹家,那麽他們出去後,怎麽可能不報官?即便不去報官,也會去尋求他人的幫助,比如說左右的鄰居,或是自己的親戚,可是曹大夫似乎沒有說過這件事吧?”


    劉知府一噎。


    他這幾日,因為魚娘子的事情,和曹大夫都有見麵。


    曹大夫確實沒提過曹家有什麽異樣。


    但,那可能隻是他們這幾日沒往來?


    畢竟隻是遠親,自己的家裏人,都不可能日日見上麵,更別說遠親了。


    但是,如若曹元漢的兩個兄弟,真的是活著逃出了曹家,確實不該到現在音訊全無。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早就報官了才是。


    劉知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退一萬步來說。”劉知府一邊捋著線索,一邊讓自己冷靜下來,“就算,這一切都是曹元漢做的,他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殺害那麽多人,還沒有露出半點動靜?我怎麽感覺,這件事和邪祟脫不開關係?”


    劉知府說著這話,目光不由往宋時蘊和黎泓身上瞟。


    宋時蘊卻保持著沉默。


    其實這話說得沒錯。


    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輕易地殺害那麽多人,還沒傳出半點動靜?


    宋時蘊心裏其實,也偏向這一切是妖邪做的。


    可偏偏……


    現在沒有半點線索。


    宋時蘊環顧著,空蕩蕩的院子,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氣息。


    宋時蘊不由皺了皺眉。


    “這件事,我們暫時也搞不清楚是怎麽迴事。”黎泓沉吟道:“隻能說,都有可能,還得一步步查。”


    劉知府卻愁得頭發都快白了,一直唉聲歎氣,“這伍氏失蹤的案子,還沒解決呢,曹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後,我們涇川城府衙的名聲,就全毀了!”


    語畢,劉知府一頓。


    他忽然抬頭望向黎泓等人,“宋小姐,黎大師,曹家今日的事情,會不會和伍氏的失蹤有關?”


    黎泓:“怎麽說?”


    劉知府說:“我就是猜測,伍氏是不是真的失蹤了?曹家變成這樣,會不會有伍氏的緣故?”


    宋時蘊一皺眉,“劉知府,你覺得伍氏一個女子,還帶著個孩子,能夠悄無聲息地,殺了這麽多人,再讓曹元漢自殺嗎?”


    劉知府連忙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會不會是曹元漢和父母早就有仇怨,心下對父母不滿已久,想要和父母同歸於盡,所以早早地送走了自己的妻兒?”


    宋時蘊:“……”


    她一時間,有些佩服劉知府的腦洞。


    “……這不太可能吧?”白千裏忍不住說:“劉知府,之前不是你說的,曹元漢老實本分,和家裏人關係一向融洽嗎?更何況,就算是他和伍氏合謀,一個人殺了那麽多大活人,總該有動靜吧?還有他的弟弟弟妹人呢?曹元漢都自殺了,總不能還把他們的屍體給處理了吧?”


    “退一萬步來說,那些弟弟弟妹的屍體,真是被曹元漢處理了,那曹元漢是怎麽處理的?如若是把屍體拉出去埋了,為何左右鄰居一點都沒察覺,外麵也沒有半點血跡?”張騫雲接過白千裏的話,“這裏麵有很多事情都說不通啊。”


    劉知府愣了一瞬,皺皺眉:“我也隻是猜測的……”


    他就是突然想起來,伍氏到現在下落不明。


    沒有人知道,伍氏到底是怎麽了。


    魚娘子的話,也隻說,那日看見牆壁上有奇怪的影子。


    可說不定是她眼花了?


    就算她沒有眼花,賈家牆上的那個影子,也不一定和伍氏的失蹤有關。


    到現在,誰也說不準,伍氏到底是遇到危險失蹤了,還是自己藏了起來。


    如若不是賈家後麵,出現了一係列的問題。


    僅憑魚娘子的話,根本無法牽扯上賈家。


    當初他們之所以懷疑上賈家,就是因為魚娘子和賈家看後門的老漢,接連跳出來的緣故。


    但也有可能,他們是被買通了?


    劉知府剛才就是腦子一個激靈,突然想到這些。


    但仔細一想,還是有頗多說不清楚的地方。


    “來了來了——”


    正在這時候,旁邊的衙役,忽然喊了一聲。


    劉知府不耐地道:“什麽就來了?”


    衙役指著院門口,“是曹大夫他們來了!”


    聞言,宋時蘊和謝如故轉頭,向院門口望過去。


    便見之前派出去的衙役,帶著曹大夫,剛好走到門口。


    聽見院內衙役這話,曹大夫見劉知府轉過頭來,便想對劉知府拱拱手。


    但,他剛抱起自己的雙手,就看見院內地上一大片血。


    曹大夫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一撩起下擺,快步走進來,“這,這是發生——元漢?”


    曹大夫一句話還沒說完,便瞥見院門旁邊的曹元漢的屍體。


    曹大夫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飛快地撲過去,臉色蒼白著,顫抖地伸出手,探了探曹元漢的鼻息。


    感覺到他渾身冰冷,一點氣息都沒有,曹大夫倏地收迴手,“怎,怎麽迴事……”


    他飛快地看向劉知府等人。


    “劉知府,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元漢怎麽……”


    曹大夫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瞥見,地上的血跡,一路蔓延到正屋裏麵。


    曹大夫順著望過去,便看見地上躺著兩具屍體。


    曹大夫驚愕地瞪大眼睛,踉蹌地起身跑過去,扶著門框,看見裏麵的屍體,是自己的堂叔堂嬸,他腳下一滑,險些暈倒。


    “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呀?好好的,怎麽就變成了這樣?”曹大夫聲音哽咽著,眼淚都快出來了。


    宋時蘊和謝如故,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曹大夫的反應看。


    從曹大夫進入院子的第一時間,宋時蘊就一直在觀察他。


    從曹大夫的每一個反應來看,都很自然,也很正常,一點也不像是假裝的。


    如若真是假裝的,那曹大夫恐怕就是神人了。


    “劉知府,你……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了嗎?”曹大夫還在盯著劉知府問。


    劉知府也不知道怎麽跟曹大夫解釋,他一邊瞥向黎泓和宋時蘊,期待他們開口,一邊咳了一聲,含糊地道:“我們暫時還不清楚,我們隻是恰好來找曹元漢問點情況,沒想到一開門,就是這樣,我們也被嚇了一跳,這才請曹大夫你過來問問情況,曹大夫,你和曹元漢一家不是親戚嗎?你知不知道,曹元漢家裏最近有沒有鬧什麽矛盾?”看書喇


    曹大夫有些懵,“能有什麽矛盾?他們一家是最是和善的,我從來沒聽說過,他們一家人鬧過矛盾紅過臉?更何況,元漢他們家……變成這樣,跟他們家裏有沒有矛盾,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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