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個曹家,除了他們倆和曹元漢外,就沒其他人了。”黎泓咬著牙根。


    沒人就算了,其他房間內,也有不少的血跡。


    看樣子,曹家其他人應該也都遭遇了意外。


    但奇怪的是,那些人卻都不見了。


    這就很奇怪。


    “不僅沒找到其他人,我還發現,他們身上的傷口,和曹元漢手裏的刀刃尺寸一樣。”白千裏沉吟片刻,爆出來一個更大的猛料。


    這話,如同平地一聲雷般,炸開來。


    “這怎麽可能?”


    劉知府驀地瞪圓了眼睛,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黎大師,你們該不會是覺得,是曹元漢殺了自己的家人吧?這怎麽可能?!”


    曹元漢是曹家的長子,曹家父母又是出了名的溫厚敦良的老實人,在附近頗有賢名。


    曹元漢作為曹家的長子,更是曹家父母的掌中寶。


    曹元漢和父母兄弟的關係,也一直很融洽。


    從未聽說過,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齟齬。


    曹元漢也不是那麽兇狠無道的人,怎麽可能把自己父母兄弟都殺了?


    “曹元漢脾氣很好,左鄰右舍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老實巴交,做更夫的時候,一直與人為善,曹家也是出了名的好相與,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劉知府不相信,“你們可以去問問曹家的左鄰右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造成曹家慘劇的人,絕對不是曹元漢。”


    宋時蘊聞言,看了看激動的劉知府,“到也未必。”


    劉知府一愣,卻還是不相信,“這不可能!我敢作保,曹元漢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對了,曹大夫還是曹元漢的遠親,不信你們去問問曹大夫,曹元漢絕對不是這麽殘忍無道的人!”


    宋時蘊一頓,“曹大夫?是我們在府衙看見的那位大夫嗎?”


    劉知府飛快地點頭:“正是!”


    劉知府一家,一直用曹大夫,給家裏人看診,但凡是家裏人有個什麽頭疼腦熱的,他們就會去請曹大夫。


    一家人和曹大夫很是熟悉。


    當時,涇川城內需要換個更夫,就是曹大夫舉薦了曹元漢。


    劉知府讓人打聽過,曹元漢的脾氣秉性,加上又有曹大夫作保。


    更夫本也不是什麽大的差使,劉知府便讓曹元漢來做了更夫。


    宋時蘊聞言,卻皺了皺眉。


    曹大夫竟然和曹家伍氏的事情,有關聯。


    而他又和魚娘子有接觸……


    這一切會和曹大夫有關係嗎?


    宋時蘊迴想起來,曹大夫的麵相,不像是惡人。


    而且,兩個人擦肩而過時,她也沒感覺到,曹大夫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氣息。


    思及此,宋時蘊沒有直接下決斷,而是看向劉知府問道:“曹大夫和賈家往日有什麽往來嗎?”


    劉知府一愣,“為什麽問這個?”


    不等宋時蘊說話,劉知府又反應過來,“宋小姐該不會是懷疑,這一切跟曹大夫有關係,又或者是曹家自己做的吧?這絕對不可能!”


    他可以給曹大夫作保。


    曹大夫的人品,絕對沒有問題!


    宋時蘊聞言,聲音平緩了一些,安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曹大夫和魚娘子、曹家都有關係,難免會讓人多想。劉知府,你如若真的想要為曹大夫洗脫嫌疑,應該先迴答我的問題。”


    劉知府一噎。


    他也明白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劉知府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便開口道:“其他的人家,我不了解,但曹大夫和賈家應該沒有什麽往來。”


    宋時蘊追問:“為什麽這麽說?”


    劉知府解釋:“賈雲平家有自己的府醫,而且聽說賈夫人也會一些基本的醫術,偶爾家裏有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賈夫人自己開方抓藥。”


    曹大夫在涇川城內,開了一個醫館,平時除了負責劉知府家的身體外,他還需要在醫館內坐診。


    所以,他也沒那麽多時間。


    加上賈家內有自己的府醫,若非府醫無法解決的毛病,他們也不會去請大夫。


    畢竟自己家的府醫,是花了錢聘請來的,總不會讓自己白花錢。


    劉知府也沒聽說過,曹大夫和賈家有什麽往來。


    宋時蘊聞言,沉吟片刻道:“還是將曹大夫請過來吧,他既然是曹家的遠親,曹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本就該讓他知道,等他來之後,再配合迴答我們一些問題就好。”


    劉知府頓了一下。


    他是相信曹大夫和這件事絕對沒關係的,但是宋時蘊的話,確實有些道理,本就該這麽去做。


    思及此,他便點點頭,向身邊的衙役,吩咐道:“快去請曹大夫——”


    宋時蘊在旁邊補了一句,“去請曹大夫時,不必將曹家的情況,告訴他,隻說請他來曹家,有事情商量。”


    衙役聞言,下意識地看向劉知府,等待劉知府的迴答。


    劉知府皺了一下眉,最後還是對衙役略一點頭。


    衙役見此,這才答應下來,提步向外跑去。


    剩下的人,便在院子裏,等待曹大夫過來。


    在這個時候,黎泓和張騫雲白千裏三個人也沒閑著,他們又將曹家宅子的裏裏外外翻了一遍,還去向曹家的鄰居,打聽情況。


    宋時蘊一直呆在院子裏,卻沒有出去。


    謝如故站在她的旁邊,見她看著黎泓等人跑來跑去,一直沒動作。


    謝如故微微側身,用肩膀碰了碰宋時蘊的肩膀。


    宋時蘊偏頭看了她一眼。


    謝如故對她笑了一下,才小聲地問:“二妹妹對這件事是怎麽看的?你覺得,會是曹元漢自己做的嗎?”


    宋時蘊抿了一下唇角,認真迴答:“這件事有點奇怪。”


    從曹元漢身上的傷口來看,這件事就像是曹元漢發瘋,自己殺了家裏人,又自殺的。


    但,若是自己自殺,為什麽要跑到院子門口?


    如若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心理崩潰之下,殺了家裏人後,又想自殺,他的屍體應該也在房間內,在自己家裏人身邊。


    可現在,曹元漢的屍體,卻出現在門口。


    不僅如此,曹家隻留下了老兩口的屍體,其他人的屍體,都不翼而飛了。


    這更說不清楚。


    宋時蘊內心偏向,可能是有什麽邪祟,插手進來。


    但是……


    她在院子裏,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妖邪氣息。


    但,從曹元漢身上的傷口反應和血液顏色來看,他們死亡有兩三天左右。


    也有可能,那什麽殘留的妖邪氣息,是在這兩三天內,消失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說。


    但在宋時蘊的內心,她還是覺得,這件事偏向是邪祟做的。


    隻不過,現在沒其他的證據,隻能從曹元漢和曹家人身上下手。


    現在,隻能等曹大夫過來後,再問問情況。


    而在曹大夫來之前,黎泓他們先帶迴了消息。


    黎泓和張騫雲白千裏,分別去問了問四周的左鄰右舍。


    問他們這幾日內,有沒有聽見曹家內,有什麽奇怪的聲響,或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左鄰右舍基本上都說,沒聽見有什麽聲音。


    隻不過,這幾日確實沒見曹家人出門,左鄰右舍的人,之前還有些懷疑,曹家人是不是都出去找伍氏和孩子,所以都不在家,所以也沒多想。


    “兩三天前,他們也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嗎?”宋時蘊聞言,追問道:“如若當時,曹元漢殺人行兇,那被殺的人,不可能全無反應,左鄰右舍都沒聽見一點動靜嗎?”


    黎泓道:“是,我也問過他們相同的話,但附近的鄰居都說,確實沒聽見過什麽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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