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故見此,便表明他們是國子監的學生。


    那些守衛,自然是認識謝如故的。


    帶領的將軍,便對謝如故拱了拱手,低聲道:“世子爺,並非我等想要為難世子爺,而是陛下在此,進入者必須要經搜身,還請世子爺配合。”


    這是正常流程。


    謝如故也不能說什麽,便看向宋時蘊。


    宋時蘊對他微微點頭。


    謝如故這才同意:“盡快吧。”說著,他又補了一句,“請個女子過來。”


    守衛看了看旁邊的宋時蘊,他便反應過來,立即答應下來。


    沒多久,便來了一個女博士。


    宋時蘊和謝如故等人,經過守衛的搜身,他們一行人便走了進去。


    一進入思君堂,宋時蘊的目光,便被坐在最前麵的,那個明黃色的身影吸引去。


    那個人,雖然上了些年紀,但看上去,依舊英武不凡。


    從他的樣貌,能夠看出來,他年輕時必定年輕英俊。


    加上多年作為上位者的氣勢,讓他坐在那裏,即便麵上帶著笑意,也透出一種威壓的氣息,讓人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可是……


    宋時蘊看見他,心裏浮現出來的,全是恨意。


    腦海裏閃現過,那一把鋒刃的劍尖,刺入她心口的畫麵。


    宋時蘊心髒不由緊縮了一下。


    這時候,忽然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背。


    宋時蘊一愣,目光下垂,順著看過去,便見謝如故人雖然站在她前麵,手卻碰了碰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撫一樣。


    宋時蘊望著謝如故的背影,不由愕然。


    謝如故此時望著那明黃色的身影,卻拱手行禮道:“陛下——”


    皇上正在和祭酒大人說話。


    不知道在說什麽,但從他麵上的笑意,看得出來,他此時心情不錯。


    聽見謝如故的聲音,他才偏過頭來。


    看見謝如故,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如故來了?方才朕還在同祭酒說,怎麽沒看見你,你今日怎麽來得這樣晚啊?”


    站在謝如故身後的宋時蘊和宋思文,此時也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縱然心裏再多不甘和恨意、疑惑,此時宋時蘊都不能說什麽。


    謝如故聞言,笑了笑:“馬車在半道上壞了一下,修整便用了些時間,沒想到陛下來得這樣早。”


    皇上笑笑,目光才越過謝如故,看見他身後的兩個人。


    但他的目光,很淡,顯然沒有把謝如故身後的人,當一迴事兒,隻是隨口問道:“如故,這兩位是?”


    謝如故率先看了宋時蘊一眼。


    宋時蘊低著頭,沒有吭聲。


    謝如故彎著唇角,介紹道:“這是平寧侯府的大公子宋思文,以及他的二妹妹宋時蘊。方才在路上碰見了,我們便一並進來了。”


    皇上聞言,這才認真地看向宋時蘊和宋思文。


    宋思文飛快的反應過來,再次行禮,“草民宋思文見過陛下——”


    宋時蘊也跟著福了一禮,“宋時蘊見過陛下——”


    皇上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早就聽聞,平寧侯府多了一位小姐,張真人也同朕說過,這位二小姐很是厲害,沒想到今日竟見到了——”


    他偏頭看向身邊的人:“張真人,你說的可是她呀?”


    宋時蘊聞言,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


    才發現,張真人和周真人今日竟然跟著陛下一起來了。


    方才她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好父皇身上,竟然沒看見張真人和周真人。


    周真人身上還有傷,氣色並沒有那麽好。


    張真人聞言,則恭順地欠了欠身,“陛下,正是這位二小姐,我們天司局日前遇到過不少事情,全仰賴二小姐相助。”


    皇上聞言,像是來了極大的興趣,他對宋時蘊親切地招了招手,“上前來,讓朕仔細看看。”


    謝如故聽見這話,幾不可見地皺起眉來,但也沒說什麽。


    皇上麵前,他此時也不能說什麽。


    宋時蘊聞言,倒是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是,旋即便半垂著頭,提步走到陛下麵前三步之遙,並未過分靠近。


    旋即,她又行禮道:“民女宋時蘊,見過陛下——”


    皇上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瞧。


    那雙渾濁的,滿是權欲的眼中,帶著幾不可見的審視。


    宋時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巋然不動地站在那,並沒有什麽反應。


    思君堂內,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宋時蘊和皇上身上。


    他們都不知道,皇上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盯著宋時蘊也不說話?


    因為帝王之心,深不可測。


    思君堂內其他人,更不敢亂說話,甚至大氣都不敢喘,唯恐一不小心,惹怒當今天子,保不住項上人頭。


    皇上目光從宋時蘊的頭發絲,一路落到宋時蘊的腳尖。


    他微微皺了皺眉,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陛下,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陛下可別將人嚇壞了。”謝如故望著皇上,笑吟吟地開口。


    皇上聞言,才收迴打量的目光,卻也沒讓宋時蘊站直身子,而是看向謝如故,打趣道:“朕日前倒是聽聞過,你小子有了心上人?”


    這話,指的是誰,大家心裏都清楚。


    畢竟,謝如故是在公開場合,表過態的。


    京城之中,到處都是皇上的耳目。


    皇上知道這件事,並不意外。


    謝如故聞言,眼裏閃過一絲不好意思,旋即又吊兒郎當地道:“陛下,這件事旁人還未允準,陛下就莫要說了,若是嚇壞了她,可就不好了。”


    聽見他護著宋時蘊,皇上哈哈一笑,點了點他,“難為如故竟然還有這麽為別人著想的時候。”


    說著,他才重新看向宋時蘊。


    “也罷,二小姐不必多禮了。”


    “民女謝過陛下。”宋時蘊聞言,應了一聲是,才直起身來,卻也沒說什麽。


    謝如故走上前來,站在她身邊,目光卻是看向皇上的,“陛下今日不是來考學的嗎?還沒開始嗎?”


    皇上在謝如故麵前,似乎沒那麽重的架子。


    聞言,他甚至笑了笑,“如故不說,朕都快忘了,實在是和崔祭酒相談甚歡,倒是將正事都忘記了。”


    崔急救聞言,告了一聲罪。


    皇上笑著,繼續道:“正好,如故也來了,你們便先坐迴去吧,讓朕看看你們的才學都如何。”看書喇


    謝如故拱手行禮。


    宋時蘊和宋思文也都行禮道了一聲謝,才找了個位置,各自坐下來。


    他們三個人是後來的,前麵的位置,都已經被占據,隻剩下後麵靠牆根的位置。


    這也很正常。


    畢竟,這是在皇上麵前刷臉的機會。


    越是坐得靠前,越是容易被皇上看見。


    一旦被皇上抽中考學,若是迴答得好了,說不定都不用再參加科考,就可以步入朝堂。


    何樂而不為?


    陰曹,盡管每個人心裏都有些害怕,但還是表現得摩拳擦掌,興致衝衝,恨不得削尖了腦袋,在陛下麵前表現。


    看著下麵那些人興衝衝的模樣,皇上倒是很滿意,“不愧是我們大慶朝的大好男兒們,一個個看上去便是精神抖擻,可見祭酒教得好。”


    崔祭酒拱手道:“陛下謬讚了,不過是些黃口小兒,陛下若是誇了他們,隻怕他們日後鼻孔都要朝上天,再難進益。”


    皇上笑道:“崔祭酒也是謙虛了,你是我們大慶朝一等一的大才子,你教出來的學生們,自然是好的。”


    崔祭酒連連自謙。


    皇上沒什麽興致,繼續這些場麵話,便道:“既然今日朕來了,那朕可得好好看看,崔祭酒教出來的學生們。”


    崔祭酒自然是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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