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婉婷聞言,不由疑惑道:“難道不是嗎?自己的掌上明珠,好不容易找迴來,自然要好好的照顧,安撫……”


    宋時蘊淡笑:“若是如此,盧小姐就不會遇上我了。”


    屈婉婷一愣。


    就聽宋時蘊繼續說。


    “盧小姐的祖父祖母,為了所謂的家族名聲,親手將她勒死了。”宋時蘊麵色冷淡下來,“他們怕盧小姐被擄走的事情傳出去,毀了家族的名聲,原本很是疼愛她的祖父祖母,直接翻臉,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同惡魔一樣,直接殺了她,所以她和屈小姐一樣,心懷仇恨,想要向家裏人複仇,殺了不少人。”


    屈婉婷心裏一顫,“怎麽會這樣……”


    宋時蘊長歎一聲,“是啊,怎麽會這樣?在她眼裏,祖父祖母一直對她很好,她就是家中的寶貝,即便到死,她都想不通,祖父祖母為何要這樣做。”


    宋時蘊望向屈婉婷的眼睛。


    “所以,無論之前他們對你好還是不好,結果都是一樣的。平時,不涉及所謂的家族名聲和自身利益時,他們可以將你捧上天,但也可以在出事的時候,將你推入地獄。”


    “這都是他們的問題,和你們這些受害者沒有關係。”


    宋時蘊說得篤定。


    屈婉婷感覺,心裏一直壓著的一塊石頭,挪開了。


    她甚至有些唏噓,自嘲地道:“或許,盧小姐會比我更恨吧?畢竟,她的祖父祖母生前對她那麽好,可一旦翻臉,完全不留情麵。”


    起碼,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喜歡她。


    可是,盧殷愛是被家裏人寵大的,恐怕她真是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的祖父祖母怎麽突然變了個樣子。


    被自己一直以來,相信相愛的家人,活活勒死……


    屈婉婷莫名覺得,自己的遭遇竟然還要比盧殷愛好一些。


    “其實,家族名聲,真的那麽重要嗎?”屈婉婷心裏有些疑惑。


    宋時蘊微微搖頭,“什麽時候,外在的東西,都沒有人命重要,隻是現如今的人,太在乎所謂的顏麵名聲,可這些終究是莫須有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過是各人心裏的迷障罷了。”


    屈婉婷聞言,沉沉地點頭。


    這個時代,確實對女子太不友好了。


    一句外麵的評價,甚至能夠逼死一個活生生的姑娘。


    屈婉婷不知道該說是自己的悲哀,還是所有女生的悲哀。


    不過,有宋時蘊的安慰,她心裏好受多了。


    沒多久,馬車就停在京兆府的大門口。


    屈婉婷跟隨宋時蘊身後,從馬車上下來,望著京兆府的大門,她有些訝異地望向宋時蘊,明明知道沒人能夠看見她,聽見她的聲音,她還是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問道:“宋小姐,我們不是要去天司局嗎,怎麽來了京兆府?”


    宋時蘊溫聲道:“有些事情,需要京兆府尹幫忙,我這邊現在有些問題,不可直接進宮。”


    屈婉婷一知半解地點點頭。


    宋時蘊便帶著她,進入京兆府。


    京兆府尹的衙役,不同於大理寺的護衛,幾乎都認識宋時蘊,瞧見宋時蘊過來,衙役們一個個熱情地跟宋時蘊打招唿,更沒有阻攔宋時蘊進入。


    屈婉婷看得出來,宋時蘊和京兆府這邊,應該有些關係。


    這也很正常。


    屈婉婷雖然對天司局沒有過多的了解。


    但也聽說過,天司局和京兆府大理寺,經常協作辦案。


    宋時蘊作為天司局的人,和京兆府的關係較好,也很正常。


    屈婉婷便沒有多想,和宋時蘊一道,進入京兆府後,衙役便乖覺地通傳。


    沒一會兒,宋時蘊和屈婉婷,便在後堂,見到了趕過來的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正在忙活一些敬家的案子,沒想到宋時蘊今日還會過來。


    瞧見宋時蘊,京兆府尹一邊抱拳拱了拱手,一邊走到宋時蘊跟前,問道:“宋小姐怎麽又過來了?可是又想起什麽線索?這案子還有什麽疑問嗎?”


    宋時蘊微微搖頭:“我這次,並非為了敬家的案子而來,是有一件事,想請大人幫忙。”


    京兆府尹頓了一下,還是十分給麵子,“什麽事,宋小姐直言便是。”


    宋時蘊向他福了一禮,隨後才道:“我這邊發生了點事情,希望大人幫忙,進宮尋一下周真人或者張真人,我有一件事,需要他們幫忙。”


    京兆府尹下意識地問:“什麽事情,很重要嗎?”


    宋時蘊頷首,“是,非常重要,否則我也不會來打擾大人了。”


    京兆府尹見她一臉認真,想著宋時蘊也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便點頭,答應下來,“好,我這就派人去天司局。”


    宋時蘊道了一聲謝。


    京兆府尹旋即走出去,招來自己的心腹衙役,讓人拿著他的腰牌,進宮去天司局傳個信。


    無論是周真人還是張真人,請過來一位就好。


    衙役拿著腰牌,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宋時蘊見此,瞥了一眼屈婉婷。


    屈婉婷鬆了一口氣,向宋時蘊欠了欠身,算是道謝。


    宋時蘊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京兆府內,等待天司局的人過來。


    京兆府尹便請她坐下來,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不過聊天的內容,大多數都是關於,敬家的案子。


    敬家的這件案子,到現在,已經算是板上釘釘。


    敬一康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也沒再來糾纏。


    聽聞,敬家那邊快要舉行敬元義的葬禮了。


    因為敬元義的死,敬一康和張氏的婚事,也推遲了。


    宋時蘊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旋即問道:“對了,正好大人在這,我想問問,大人可曾聽說過寧國公府,近期發生過什麽事情?”


    京兆府尹聞言,恍然道:“宋小姐是想要問,寧國公夫人殺了寧國公外室的事情吧?”


    宋時蘊心下早就有猜測,聞言,還是假裝詫異道:“真有此事?”


    京兆府尹歎息,“是啊,就是昨日發生的事情,幾乎傳遍京城。”


    寧國公在外麵,養了一個外室。


    據說,還懷有身孕。


    不過,那外室的身份,有些卑賤。


    不是正經的良家女子,好像是寧國公在秦樓楚館裏認識的一名妓子。


    出身娼妓,又是外室。


    寧國公一直將其藏著,並無人知道。


    但現在,寧國公夫人膝下唯一的嫡子,蔣子英出事了。


    寧國公府現在沒有嫡子。


    按照本朝律例,若是庶子襲爵,國公府是要吃掛落的,要降爵一等,原本的世襲罔替,也會被取消。


    這對寧國公府來說,自然是要命的。


    寧國公便一直張羅著,讓寧國公夫人,從庶子裏麵,過繼一個到自己名下。


    可寧國公夫人似乎並不願意,嘴上找著借口,嫌棄那些庶子年紀都已經大了,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件事便一直沒有落定。


    寧國公見此,大約是想到了那個外室。


    恰好外室又懷了身孕。


    他便想著,等孩子出生之後,讓寧國公夫人,將其抱過去養著,記在寧國公夫人名下。


    從小自己養著,那便和自己所出,沒區別。


    寧國公夫人自然不能再用之前的借口。


    不知道寧國公夫人和寧國公是怎麽說的,好像寧國公那邊,便以為寧國公夫人已經答應了,張羅著,想要把外室迎進國公府裏。


    但就在昨日,寧國公去上朝的時候,寧國公夫人卻突然帶著人,衝去外室在外麵住的院子,竟然活生生地,把外室和腹中孩子一起活活打死了。


    聽說,當時的慘叫聲和唿救聲,響徹整條街道。


    很多鄰居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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