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和謝如故兩個人,找到玄虛真人的時候,玄虛真人正在安排門下弟子,去修補探靈陣,重振監察寮。


    按照資曆,玄虛真人原本就應該是榆陽縣的玄門領袖。


    但因為他閉關多年,榆陽縣玄門之事,才交給汪家掌管以及處理。


    現在汪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汪家自己便已經焦頭爛額。


    其他事情,自然又交迴到玄虛真人的手裏。


    玄虛真人正忙活著,聽見小道童的聲音,抬頭看過去,瞧見謝如故和宋時蘊一道走進來,他還來不及跟謝如故寒暄,目光便落在宋時蘊身上。


    看了宋時蘊幾秒,玄虛真人忍不住皺起眉來,眼神裏滿是探究。


    宋時蘊對上他的眼睛,卻不慌不忙地,向玄虛真人欠了欠身,算是主動打招唿。


    見此,玄虛真人稍稍壓製住心裏的好奇,迴了一禮。


    “世子爺,這位是?”旋即,玄虛真人看向謝如故。


    謝如故聞言,便介紹道:“平寧侯府的二小姐,宋時蘊,我之前同真人說過。”


    玄虛真人露出一臉恍然,點點頭,目光重新迴到宋時蘊身上,“原來是平寧侯府的二小姐,老道倒是聽世子爺誇讚過二小姐多次,讚二小姐智勇雙全,聽聞汪家養屍陣這件事,便是二小姐發現的?”


    宋時蘊還沒說話。


    玄虛真人便笑嗬嗬地,自顧自地說:“二小姐真是年少有為啊,如今這世道,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宋時蘊:“……”


    這略有些奇怪的吹捧,她都不好意思答應。


    宋時蘊不由瞥了謝如故一眼,不知道謝如故都跟玄虛真人說了什麽。


    她聽說過,玄虛真人不是一個很穩重的性子嗎?


    如今竟然也被謝如故帶跑偏了。


    謝如故站在那裏,巋然不動,一點尷尬之色都沒有。


    宋時蘊無奈地對玄虛真人一笑,“您謬讚了。”


    “不過,不知兩位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何要事?”玄虛真人樂嗬嗬地捋了捋胡子,方才眼裏的審視,全部一掃而空,好像剛才盯著宋時蘊看的人,不是他一般。


    謝如故聞言,直接開門見山,“是這樣的,玄虛真人,我們想見一見那些被汪京操控的人,不知道是否方便?”


    “這自然是沒什麽不方便的。”玄虛真人當然不會拒絕,“隻不過,兩位為何突然要見他們?”


    那些人之前不是說好了,交給他們清虛觀處理嗎?


    謝如故解釋道:“真人有所不知,汪京死了。”


    玄虛真人微微一愣,“死了?怎麽會突然如此?”


    “汪京身體衰敗太快,是我們誰都沒想到的,待我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宋時蘊補了一句,“他生前曾經說過一些線索,但我們順著調查,線索卻戛然而止,中斷了,我們便想著,來問問其他人,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線索。”


    玄虛真人聞言,麵色凝重道:“那可能要讓兩位失望了。”


    宋時蘊微微一皺眉,“為何?”


    “我方才給他們檢查過身體,他們的爽靈均已經碎裂,失了靈智,你現在就算是問他們叫什麽,今年幾歲,都得不到迴答。”


    玄虛真人歎息著,搖了搖頭。


    爽靈,乃是三魂之一,主管一個人的智力和靈活度。


    沒了爽靈,這個人便形同癡呆,嚴重者一輩子可能都要癱瘓在床,無法行動無法開口說話。


    宋時蘊聞言,眼皮便是一抽,“不是說他們被控製的情況好一點嗎?”


    “是,他們的命魂並未被抽出或者剝離,所以能夠保住一條命,但他們的爽靈,確實都不見了,因為魂魄不全,哪怕是用了搜魂術,定然也找不到什麽線索。”玄虛真人不是沒想過,從那些人身上探究到底。


    玄虛真人在檢查那些人的身體時,便已經試過了,才發現那些人魂魄不全。


    無論如何,從他們身上都找不出什麽線索來了。


    宋時蘊眼皮狠狠一跳,緊鎖眉頭。


    這麽巧?


    所有線索都斷在了這裏?


    謝如故聞言,不由轉頭看向宋時蘊。


    宋時蘊低著頭站在那裏,麵色沉沉,半天沒有說話。


    玄虛真人看了看他們倆,試探地問:“兩位,還要去見見他們嗎?如若世子爺和二小姐想要去見的話,老道為兩位帶路。”


    宋時蘊聞言,吐了一口濁氣,還是點頭,“那就麻煩玄虛真人了。”


    玄虛真人倒也沒說什麽,微微頷首,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帶著他們倆一道走出去。


    那些人都在側院。


    那裏是平時留給香客們的客房。


    如今裏麵躺滿了玄門的弟子。


    玄虛真人帶著謝如故和宋時蘊,挨個打開房間,一個個去查看。


    結果便如同玄虛真人,方才和謝如故宋時蘊說的一樣。


    曾經被汪京操控的那些玄門外門弟子,爽靈完全被毀,要麽昏迷未醒,要麽躺在床上瞪大著眼睛,雙眼卻毫無焦距,宛若死人一般。


    宋時蘊試探地問了他們幾個問題,那些人根本就好像沒聽見似的,沒有任何迴答。


    宋時蘊現在不太能夠動用靈力,隻能請玄虛真人幫忙,對那些人用了搜魂術。


    可是,仍舊沒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宋時蘊和謝如故,看見這一幕,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謝如故對此倒是不怎麽關心,比起這些,他更關心的是宋時蘊的狀態。


    謝如故一直不錯眼地看著宋時蘊。


    宋時蘊站在那裏,手背抵在下顎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其實,她現在腦子裏一團亂,有很多事情,她自己都想不通。


    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接二連三出現的養屍陣,絕不是巧合,這背後說不定有更大的陰謀。


    包括,敬元義等人的死、將天司局和她引來榆陽縣、又中斷了所有線索……


    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聯係。


    她感覺,現在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是之前被人安排好的。


    如若真是如此……


    那引他們過來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難道就是為了揭穿汪京嗎?


    若是為了主持正義,那麽就應該把所有線索拋出來,而不是中斷在這裏。


    難不成,這一切僅僅是為了針對汪京一個人?


    “在想什麽?”宋時蘊正想著,謝如故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她倏地轉過頭去,便見謝如故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自己身邊。


    宋時蘊迴過神來,沉吟片刻,道:“謝如故,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走到這裏的每一步,好像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謝如故眼裏閃過一絲狐疑,“為什麽這麽說?”


    “如若,從一開始敬元義的死,再到有人拋屍西平官道引來府衙和天司局的注意,把汪京拉下水拋出來,這一切不都是被人算計好的嗎?這背後的人,把汪京暴露出來的目的是什麽?”


    宋時蘊怎麽都想不通,“難道真是為了除暴安良?”


    謝如故聞言,沉吟片刻,“或許,汪京有一句話說對了。”


    宋時蘊看他,“什麽?”


    謝如故:“也許真是有內鬼,他們在內訌。”


    宋時蘊皺眉,“內訌的原因是什麽?”


    謝如故聳了聳肩,這個就沒人知道了。


    但拋出這一切的人,未必是為了除暴安良。


    如若背後的人,早就知道汪京在做什麽,那為什麽不救敬元義等人,不早點揭穿汪京,非要等到這個時候?


    這個時機,對背後的人來說,是不是一個很重要的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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