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聞言,當真是有些意外了,“是二小姐讓人送過去的?”


    宋時蘊頷首,解釋道:“我算到淮南道有大兇,去者必死,而阻攔了葉炳義,但若是葉炳義不去,就會有其他人去,其他人去便會死,相當於是我幹預而成的,因果便會算在我身上,我便想著,提醒一下敬家,卻不想,敬家並未聽勸。”


    京兆府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宋時蘊給了敬家一線生機。


    可惜,敬家沒相信宋時蘊的話。


    若是敬家當時,即便不相信,信中的內容,卻還是請了其他大師去算一卦,或許敬元義就不會死。


    這件事確實有點……命該如此的感覺。


    京兆府尹歎了口氣,“我本來還以為,那封匿名信會是個線索,不承想是二小姐送去敬家的。”


    宋時蘊歉然道:“這件事,確實是我沒告訴大人。”


    京兆府尹擺擺手,“這也怪不得二小姐,敬一康覺得那封信有蹊蹺,也是正常,不過現在知道那封信沒問題了,這件事應當就不是葉炳義做的?”


    宋時蘊道:“我相信不是葉炳義做的,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從麵相上來看,葉炳義五官端正,雙目清明有神,不像是奸惡之輩。


    從他處理張元敏的事情上來看,也能夠看出來一二。


    他若真是奸惡之輩,張元敏能不能活著離開葉家都很難說。


    即便張元敏活著離開了葉家,隻怕張元敏和敬一康通奸的事情,也會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到時候張元敏也隻有被逼死的份兒。


    說到底,葉炳義心裏還是善良的。


    京兆府尹聽見宋時蘊這麽說就放心了,現在他最關心的是另外一件是,“二小姐曾經算過那一卦,無論何人去淮南道都會死,那確實是去淮南道這一路段,出了問題嗎?”


    宋時蘊沉吟道:“這件事,我請世子爺代為調查過,但是淮南道上報的,好像從來都是平安二字?”


    京兆府尹頷首,“確實,我也曾調查過淮南道近日來的奏報,一切正常,從未聽過有猛獸出現襲擊傷人的事件。”


    宋時蘊道:“所以我才懷疑,根本就不是猛獸襲擊那麽簡單。”


    京兆府尹不解地問:“那二小姐的意思是?”


    “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樣,還得明天見到屍體再說。”宋時蘊說道。


    京兆府尹思忖片刻,麵色沉沉地點點頭,“我已經與敬家說好了,敬一康也不相信敬元義的死,是個意外,十分願意京兆府插手,明日一早,屍體送迴京城後,就會直接送到京兆府,屆時還請二小姐來一觀吧。”


    宋時蘊聞言,自然答應下來,“好,明日一早,我就會過去。”


    京兆府尹來此,解答了自己心裏的疑惑,也沒久留,便迴去繼續查淮南道近日來的資料。


    宋時蘊送走他後不久,定國公府那邊就傳來消息。


    謝如故已經和天司局的周真人商量好了,明日周真人也會去京兆府。


    宋時蘊得到這個消息,心裏才稍稍地放鬆一些。


    她剛送走定國公府來傳信的人,一轉頭,就見宋清遠和楊氏,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二門上。


    宋時蘊頓了一下,神色自若地提步走過去,“父親,母親。”


    她向兩人福了一禮。


    楊氏笑著拉她起來。


    宋清遠望了一眼大門口的方向,淡淡地道:“方才是定國公府的人?”


    宋時蘊聞言,半真半假地迴答道:“今日,我在國子監內,幫了世子爺一個小忙,世子爺派人過來,向我道謝罷了。”


    宋清遠狐疑地打量著宋時蘊,“是嗎?”


    宋時蘊坦然地對上他的雙眼,“父親覺得不是嗎?”


    宋清遠一噎。


    他盯著宋時蘊,雖然宋時蘊看似麵色如常,但宋清遠就是知道,這個女兒肯定有事情瞞著他。


    他臉色沉了沉,轉而又問道:“那麽,京兆府尹呢?他突然過來,又有什麽事情?”


    “之前西昌侯府的事情,我曾經幫助破案過,京兆府尹也不過是過來,詢問那件案子的相關內容,補充一下卷宗而已。”宋時蘊輕描淡寫地道。


    西昌侯府那件事,宋清遠自然是知道的。


    但,也僅限於知道那件事罷了。


    可是,那件事畢竟過去那麽久了,即便要補充卷宗,也應該在早些時候解決,而不是現在。


    宋時蘊這話,分明是在敷衍他。


    宋清遠不由皺了皺眉。


    楊氏見此,心裏一緊,為免他們父女倆爭吵起來,她連忙道:“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要我說京兆府辦事的效率,也真是越來越慢了,現在竟然還要補充卷宗……倒是麻煩時蘊了。時蘊,你也累了,先迴去休息吧。”


    楊氏說著,給宋時蘊使了個眼色。


    宋時蘊也不想再說什麽,便向他們倆福了一禮,提步離開。看書喇


    宋清遠望著宋時蘊的背影,緊鎖眉頭。


    楊氏有些擔憂地望著宋清遠。


    她怕,宋清遠心裏還記掛著宋清溪的事情,而怪罪宋時蘊。


    她不由張了張口,“侯爺……”


    宋清遠卻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並無怪罪她的意思,我隻是很不懂,我這個女兒,到底在外麵做什麽。”


    楊氏聞言,倒是一愣。


    宋清遠又淡淡地道:“不過,你們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就算了,隻不過有一點,你要和她說清楚,無論什麽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也不要牽連我們平寧侯府,凡事量力而行。”


    楊氏有些驚訝地望著宋清遠,著實沒想到宋清遠會這麽說。


    宋清遠卻沒有再解釋,便提步離開。


    宋時蘊或許也是平寧侯府未來的希望,宋清遠不會為難她,但也不希望宋時蘊連累平寧侯府。


    楊氏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對著宋清遠的背影答應下來。


    她也打算,迴頭去找宋時蘊好好聊聊。


    另一邊。


    宋時蘊迴到雅軒後,便沒再出門。


    一直到翌日一早,宋時蘊起了個大早,平寧侯府內,除了下人外,其他的人都沒起來。


    宋時蘊便已經出了平寧侯府的大門,自己去了京兆府尹。


    同一時間內。


    天還不亮時,一行神色匆匆的人,押送著幾口棺材,送進了城內。


    宋時蘊到達京兆府時,便在門口遇見了謝如故。


    謝如故像是到了有一會兒,在等宋時蘊似的。


    見宋時蘊過來,他便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二妹妹會一早過來。”


    宋時蘊略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謝如故身上的水汽,“世子爺好像比我到得還早。”


    謝如故承認得痛快,“這不是為了配合二妹妹嗎?我隻能早點來了。”


    宋時蘊:“……”


    她也沒說,需要謝如故配合啊。


    她現在不想和謝如故掰扯這些,注意到京兆府尹的大門,已經敞開了,她往裏看了看,轉而問道:“天司局的人來了嗎?”


    謝如故嗯了一聲,“周真人已經到了,在裏麵和府尹討論案情。”


    宋時蘊聞言,便道:“那我們也進去看看吧。”


    她一邊提步往裏走,一邊又問:“對了,敬家人的屍體,送來了嗎?”


    謝如故跟在她身邊:“方才來的消息,他們已經入城,但還沒到京兆府,可能還需要一炷香的工夫。”


    宋時蘊點點頭,對此也不太意外。


    畢竟現在時間還太早了。


    是她自己怕錯過時間,而早來了。


    宋時蘊和謝如故提步邁入正堂,便見周真人和京兆府尹,還在研究驛館之前送來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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