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將掃帚放下來,迎上來,向宋時蘊行了一禮,朝宋時蘊的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見秋白,她不免有些疑惑。


    宋時蘊哦了一聲,一邊往屋內走,一邊說:“我有事,去了外麵一趟,就從外麵迴來了,秋白和在國子監,應該會和大哥一起迴來。”


    春曉好奇地跟在宋時蘊身後,“小姐又去辦什麽差事了嗎?”


    宋時蘊含糊地道:“算是吧。”她飛快地轉移話題,沒有給春曉再詢問的機會,“我餓了,有飯嗎?”


    春曉立即道:“有的,霜重姐姐說,小姐下午不用聽課,所以早就吩咐人準備了飯菜,還在鍋裏熱著呢。”


    宋時蘊便道:“那就讓人送過來吧。”


    語畢,她便提步進入正屋。


    霜重對著她的背影應了一聲,便和春曉一道,去了小廚房。


    未幾,她們便和兩個小丫環一起,將飯菜送進房間裏,放在中央的桌上。


    宋時蘊在旁邊的銅盆裏麵,洗了洗手,便走過來,準備用飯。


    霜重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宋時蘊的衣裙都髒了,“小姐這是去哪兒了,衣裳怎麽都是泥?”


    宋時蘊雖然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但泥土黏在衣服上,不可能輕而易舉地,便徹底消失不見,還是留下了不少髒汙。


    宋時蘊聞言,掃了一眼身上的泥土,道:“沒事,等會兒換掉就好了。”


    霜重:“……”


    她是在問換不換的問題嗎?


    宋時蘊是坐著馬車,直接去了國子監的。


    國子監內外,都有專人打掃。


    怎麽可能弄成這樣?


    她有點好奇,宋時蘊去了什麽地方,才能弄成這樣。


    宋時蘊不可能聽不明白。


    明顯就是不想迴答。


    霜重也是個精明的,便沒有繼續問道。


    宋時蘊在家裏吃飯的時候,天司局的人,卻已經忙了起來。


    張真人和周真人分別帶著,悄悄地守在千錦閣和禮記糕點鋪的外麵。


    他們不敢靠得太近,不遠不近的盯著。


    但很長一段時間中,千錦閣和禮記糕點鋪,看上去都沒有什麽特別的。


    但大家都不敢鬆懈,一直在外麵守著。


    宋時蘊也沒休息,吃完飯後,她便守在屋子裏畫符。


    沒多久,秋白便跟著宋思文迴來了。


    宋思文是直接帶著秋白,進入雅軒的。


    一進入宋時蘊的屋子,瞧見宋時蘊在畫符,宋思文兩條眉毛就皺成了一團。


    他提步走過去,便問道:“時蘊,你今天怎麽迴事,怎麽又請假了?”


    宋時蘊聞言,頭也不抬,手中的筆也沒有停下來,“有點事情,必須出去一趟,我不是讓秋白跟你說了嗎?”


    宋思文拉著臉,威嚴十足地坐下來,“可是,什麽事情比在國子監聽學,都要重要?你知不知道,你這進去之後,三天兩頭的請假,博士們都生氣了!今日博士還問我,你到底想不想要留在國子監。”


    今日在堂上,博士都快來了,秋白才找到宋思文,跟他說,宋時蘊有點急事出去了,請他代為向博士請假。


    宋思文緊趕慢趕地找到博士,跟博士好說歹說的,結果還被訓了一頓。


    畢竟國子監的名額有限。


    本來就不對外擴招了。


    如若不是柳太傅開口,宋時蘊根本進不了國子監。


    如今借著柳太傅的麵子,硬是擠進去,占了一個位置,卻又不好好聽學,這幾天,幾乎就沒有老老實實地上課過。


    天天都在請假。


    博士們自然不樂意。


    直接便跟宋思文說了,讓他迴去問清楚,宋時蘊若是想學,就好好地聽學,若是不想學,就不要浪費國子監的名額,浪費自己的時間,迴家學習一點針織女紅沒什麽不好的。


    宋思文本來就是個臉皮薄的人,當場差點沒羞愧而死。


    從博士的屋子裏出來時,宋思文的臉上,都火辣辣的。


    他猜測到,宋時蘊可能是去辦什麽要緊的事情了。


    但他知道歸知道,博士們又不管那些。


    他們隻看見宋時蘊天天請假,從來沒有完整地聽過一堂課。


    他們自然不快。


    見不到宋時蘊,那些不快就全部發泄到宋思文身上。


    宋思文也很難受。


    “我是真的有事。”宋時蘊見宋思文灰頭土臉的樣子,歉然地道:“明日,我會去找博士說清楚,今日是我對不住大哥。”


    宋思文聽見她這麽說,麵上也有些掛不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並不是怪你,隻不過,你現在畢竟是入了國子監,事事都要仔細思量,你有其他事情要做,我也理解,但博士們不理解,如若那些事情,確實很著急,占了你的時間,時蘊,要不然我們就退出國子監如何?”


    宋時蘊這樣,成天請假,博士們發怒就不說了,她根本也學習不到什麽東西。


    反而還要被博士訓斥。


    倒不如直接退出,專心去修道得了。


    宋思文覺得,修道才更適合宋時蘊。


    也是一條出路。


    宋時蘊聞言,卻蹙了一下眉。


    宋思文一頓,試探地問:“時蘊,你不想離開國子監啊?”


    宋時蘊嗯了一聲,畫完手上那張符,將筆放下來,“我明日會去和博士說清楚,往後我會注意一下,盡量不耽誤聽學的時間。”


    宋思文見她好像有什麽必須留在國子監內的理由,也不好說什麽,撓了撓臉皮,道:“那好吧,你有自己的主見,我就不說什麽了,但不要兩頭落空才好。”


    換作旁人,宋思文也不願意說這些話討人嫌。


    但宋時蘊畢竟是他的妹妹。


    他希望宋時蘊考慮清楚,不要到最後,兩邊都耽誤了。


    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宋時蘊知道宋思文的好意,微微點頭,“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數。”


    “好,那我就不耽誤你的事兒了,我先迴去吃飯,我也餓了。”宋思文故作輕鬆一笑,調節著氣氛。


    他摸著肚子便站起身來,眼看著宋時蘊畫符,肯定是有正事兒,他便沒有在這浪費時間,轉身便離開了雅軒。


    宋時蘊目送他離開後,便繼續去畫符,她確實沒時間閑聊。


    宋時蘊呆在房間裏,畫符直到晚上。


    同一時間裏。


    張真人和周真人,分別帶人盯著千錦閣和禮記糕點鋪,一整天下來,他們全都水米未進,不敢有片刻的鬆懈。


    伴隨著日落西山,千錦閣內的人越來越少,幾乎隻有小二們在做打掃了。


    “我今天就隻買出去了幾匹下等布料,這個月的工錢,恐怕又沒多少。”


    小二們聚在一起,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歎氣。


    “誰不是呢,我今天遇到兩個姑娘,漂亮有氣質,一看便是身份高貴,眼光肯定高,我還特別把南洋的料子拿了過去,又送了禮記的米肉糕過去,可是最後跟我說,沒有看得上的!現在別說工錢了,茶水錢還得我自己貼上去。”


    今日接待過宋時蘊和虞三小姐的高個小二,也忍不住吐槽。


    “南洋的料子很不錯啊,不是很多世家小姐,早就提前訂了嗎,這她都看不上啊?”其他小二也有些意外。


    高個小二歎了口氣,“誰知道呢,可能人家貴眷就是看不上吧。”


    其他小二便有些好奇,“貴眷?身份有多高貴啊,我們千錦閣接待的,不都是貴眷嗎?”


    高個小二一臉深色道:“那可不一樣,聽說她們可是虞國公府的人呢!”


    小二們聞言,都有些驚訝。


    “那就是沔陽郡主的女兒啊?”


    “那身份確實挺高貴的。”


    “可南洋的料子很不錯啊,不可能一件都沒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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