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故此時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裏。


    但他,卻還是莫名出現在了這裏,看樣子好像一直跟在宋時蘊身後。看書溂


    他迴想著,宋時蘊剛才把自己弄得一身髒,像是個落水的小貓,跑去跟那個小二,一口一個哥哥,還可憐兮兮地掉眼淚的模樣。


    謝如故不由揚了揚眉,有些吃味:“這個小東西,可從來沒叫過我哥哥。”


    倒是一口一個哥哥,叫別人叫得歡快。


    謝如故望著宋時蘊那恢複如常的腳步,嘖了一聲,又笑了笑,現在演技倒是爐火純青,越來越好了。


    隻怕那個小二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人騙了。


    謝如故輕笑一聲,也不上去打擾宋時蘊,便慢悠悠地綴在宋時蘊身後。


    宋時蘊拿著那碗肉,沒有迴平寧侯府,而是直接送去了京兆府。


    剛停止嘔吐的京兆府尹,一聽說宋時蘊拿迴來的那碗肉是人肉,扶著桌案,對著旁邊,便忍不住嘔吐起來。


    宋時蘊一皺眉,實在是忍不住,“你至於嗎?你又沒吃到這碗肉。”


    京兆府尹強忍著胃裏的翻湧,抓狂地道:“但這證實了,我之前吃的米肉糕,就是人肉啊!!!”


    宋時蘊:“……”


    哦,好像也是。


    宋時蘊看了看京兆府尹還想吐,無奈道:“那您現在也別吐了大人,我把這線索送過來,不是讓你吐的。”


    京兆府尹卻聽不進去,又吐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停下來。


    他有氣無力地,好像死過一次似的,癱坐在椅子上,啞聲道:“這線索我查不了……還是得讓天司局的來……”


    宋時蘊道:“可我又不可能進宮去通知張真人,隻能把東西交給你們京兆府啊。”


    京兆府尹:“……”


    他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怎麽就坐在京兆府這個位置上!


    不對,應該說,他怎麽就認識了宋時蘊!


    但似乎不認識宋時蘊,這案子也查不到這裏。


    京兆府尹的心情複雜死了,卻也無奈,他緩了緩道:“那我派人去將這件事,告知張真人。”


    宋時蘊頷首,“這件事,大人安排就好,反正線索我是送到這裏了,如若要傳話去天司局,記得和張真人說一聲,讓他派人去盯著那個禮記的老師傅兼掌櫃,他可能很不一般。”


    京兆府尹聞言,終於恢複些許的正色,沉沉地一點頭,“我知道了,二小姐盡管放心就是,我一定讓人把話帶到。”


    宋時蘊嗯了一聲,便直起身來,“那我就先迴去了,一切就拜托京兆府和天司局了。”


    語畢,她手抵在腰間,對他福了一禮,轉身便朝外走去。


    京兆府尹見此,瞥見旁邊那碗肉,皺著五官,伸手小心翼翼地將那碗肉推遠了一些,然後叫來自己的心腹,衙役捕頭,讓人趕緊把東西和話,送到天司局去,讓張真人趕緊安排盯梢的事情。


    張真人那邊剛點了幾個人,正準備讓人去盯梢,就聽見京兆府尹派人傳進來的消息。


    張真人有些衙役,距離他離開京兆府,也不過兩個時辰做左右。


    宋時蘊就已經查過這麽多事情了?


    望著那碗肉,他和周真人仔細分辨了一下,也認為那確實是人肉。


    兩個人的臉色頓時都沉了下來。


    “這白骨案,怎麽還跟人肉扯上了關係?”周真人一個腦袋兩個大。


    一個白骨案就夠難解決了,現在還扯出來人肉糕點案。


    這不是想弄死他們嗎?


    張真人捋了捋胡子,“這兩個案子,可能有什麽關聯。”他抬頭看了周真人一眼,“別忘了,現場的白骨,沒有皮也沒有肉。”


    周真人一個激靈,頓時明白張真人是什麽意思,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說,這裏的人肉可能來自那些白骨上的肉?”


    他嘴角一抽,下意識地道:“不可能吧……”


    如果是的話,那也太滲人了。


    張真人對周轉夫人聳了聳肩,“我也是合理猜測罷了,畢竟那些白骨上麵的皮肉都沒了,這又出現了一碗人肉,我這麽猜,也不是沒道理。”


    周真人緊鎖著眉頭,他當然知道,這猜測是有道理的。


    以他們之前接觸過的案件,懷疑這人肉,是之前白骨上麵的肉,也很正常。


    隻是,如果真是那樣,這背後作祟的東西,也太邪乎,太惡心了。


    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有多少人吃過米肉糕?


    周真人想都不敢想。


    “現在這些也都是猜測,我們還是得再調查一下。”張真人望著周真人擔憂的神色,寬慰道。


    周真人神色嚴肅,“對了,宋時蘊說過讓我們去盯著禮記的掌櫃,你感覺她怎麽樣?”


    張真人像是沒聽懂似的,“什麽怎麽樣?”


    周真人猛地一皺眉,一直給他使眼色,“當然就是她那個啊,她像不像時玉公主?”


    張真人想了想,對周真人搖了搖頭,“不像。”


    周真人眼睛一瞪,“哪裏不像了?你沒發現,她發號施令的樣子,就跟時玉公主一樣嗎?剛才那過來傳話的時候,還要吩咐我們辦事,就和時玉公主平時讓人傳話,吩咐我們辦事的口吻一樣啊!”


    張真人卻是道:“可我感覺不像,她們倆性子太不一樣了,或許偶爾有些舉止是有些相似,但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有些相似的地方,偶爾有些相似,也很正常。”


    周真人狐疑,“是嗎?”


    張真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周師弟,你很想念時玉公主,但是,時玉公主畢竟是死了,公主在世時,又那麽守規矩且死板,她怎麽也不可能去學習什麽奪舍的邪術,所以她是斷然不可能複生的,即便複生,你感覺,她的性子會變成宋時蘊這樣嗎?”看書喇


    周真人想了想,答案是:好像不會。


    時玉公主的性子太死板沉悶了。


    但她很厲害。


    周真人一直很崇拜時玉公主。


    其實,要說這個世界上,最想要時玉公主重新活過來的人,恐怕就是周真人。


    他是真的想要重新見到時玉公主。


    但不得不承認,張真人的話有道理。


    周真人頓時有些失望。


    看見周真人灰暗的樣子,張真人轉移他的注意力,“現在我們還是先想想看,要怎麽查白骨案的事情吧。”


    周真人聞言,重新打起精神來,“依我看,千錦閣是一個最大的問題,尤其是那個什麽大師傅。”


    張真人頷首,“我已經派人事情盯著千錦閣的人,暗中探查千錦閣的大師傅。”


    周真人沉聲道:“隻可惜,咱們都是男子,平時和千錦閣沒什麽往來,不然說不定就見過那個大師傅了。”


    張真人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周真人嗯了一聲,“千錦閣那邊,張師兄你帶著人盯梢,禮記糕點鋪那邊,我帶人過去盯著。”


    張真人想了想,點頭道:“也好,雙管齊下,更安全一點。”


    兩個人都想盡快調查清楚這件案子。


    因為白骨案拖了那麽久,天司局的名聲和公信力,都快被消磨幹淨了。


    他們必須趕緊解決這個案子,不然以後天司局,還怎麽在朝堂立足,怎麽在大慶立足?


    兩個人對視一眼,安排妥當後,便分別帶著人,離開天司局,前往盯梢。


    另一邊,宋時蘊此時卻迴到了家裏。


    她從京兆府出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國子監今日就隻有上午有課,下午本來就是休息時間。


    宋時蘊迴去也沒用了,便先行迴到家裏來。


    霜重和春曉還在收拾庭院。


    看見宋時蘊一個人迴來,她們倆都有些例外。


    “小姐,你怎麽現在迴來了?秋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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