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看了看京兆府尹那特殊的裝扮,意味深長地道:“大人這副樣子,也難怪手下的人會誤會。”


    “啊?”


    京兆府尹一愣,低頭看了一下自己。


    才發現,他的衣襟都鬆散了,頭發都垂到麵前來。


    他伸手一摸,才發覺自己的頭發有多亂,發髻都不見了,發簪更是不知去向。看書喇


    他這副樣子,顛顛兒地往外跑,別說訓練有素的衙役們誤會了,是個人都得誤會。


    京兆府尹頓時更尷尬了,“我,我……”看書溂


    他窘迫地站在宋時蘊麵前,都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


    這也太丟人了。


    好在宋時蘊不是個落井下石的,她體貼地轉移話題,“關於白骨案的新線索,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京兆府尹鬆了一口氣,注意力也被拉走,連忙道:“二小姐說的是,我們還是先談正事,二小姐裏麵請。”


    宋時蘊頷首,提步跟在京兆府尹身後,一前一後進入京兆府尹的大堂。


    他們剛進去,便聽見張真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是二小姐來了嗎?”


    他人未至聲先至。


    宋時蘊和京兆府尹轉頭看過去,張真人剛好邁開步子,跨過門檻,從外麵進來。


    看見宋時蘊,張真人便一邊向宋時蘊拱手,一邊問:“聽聞二小姐得到了一些新線索,不知可是真的?”


    宋時蘊瞧見張真人好像是從後院的方向過來的,有些意外,“張真人這個時候,怎麽在京兆府?”


    張真人走到宋時蘊麵前,聞言便歎了口氣,“白骨案一直沒什麽線索,我便過來,查查京兆府的卷宗,看看有沒有什麽我漏掉的細節。”


    這個想法,倒是和宋時蘊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宋時蘊暫時壓住了心裏的懷疑道:“我本來也想過來查查京兆府的卷宗的,但是在來之前,我得到了一個新線索。”


    這話一出,京兆府尹和張真人齊刷刷地盯著宋時蘊。


    “什麽新線索?”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宋時蘊沒有賣關子,直接把她從虞三小姐等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全部告訴張真人和京兆府尹。


    兩個人聞言,動作更是神同步,全部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臉沉思。


    “這麽說,白骨案所有死者之前,都接觸過千錦閣的人?”


    張真認真向宋時蘊問道。


    宋時蘊點頭,“對,為了確認這一點,我請虞三小姐幫忙,帶我進入各個死者家裏詢問過,在提到千錦閣後,他們都想起來,之前都曾經這請過千錦閣的人來做過衣裳。隻不過,有的死者,是在生前一天見過千錦閣的人,有的則是在生前前幾天見過千錦閣的人,時間上麵有些許出入罷了。”


    但共同的點,才是最重要的。


    張真人聽得出來,宋時蘊想說的,是這個點。


    他臉色沉沉,思忖道:“這倒算是一個線索,從她們的身份、八字還有幸好來看,全部沒有共同之處,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共同的地方,可以成為她們同時被盯上的可能。”


    “但是,找千錦閣做衣裳的很多吧,為什麽就盯上她們那四五個人?”這一點,京兆府尹還是想不通。


    宋時蘊道:“我也不清楚這一點,不過,有幾家提過,他們是請了千錦閣的大師傅來量體裁衣,我就想著,或許隻有那幾家,請的是千錦閣的大師傅?”


    所以,宋時蘊之前去千錦閣,才會反複詢問大師傅相關的事情,想請大師傅來給自己做衣裳。


    “大師傅?”張真人皺了皺稀疏的眉頭,“這個大師傅是何許人也?”


    宋時蘊微微搖頭,“我和虞三小姐去千錦閣打探過,據說這位大師傅很忙,好像每天都不在鋪子裏,就是在私下裏做衣裳,我並未在鋪子裏見到大師傅。”


    張真人詫異道:“二小姐已經去千錦閣調查過?”


    宋時蘊頷首,“這種事情,自然是宜早不宜遲,夜長夢多,時間久了,消息如若傳出去,想要再查,就困難了。”


    這話也有道理。


    張真人想了想,“那千錦閣的那位大師傅,是男是女?”


    “不知。”宋時蘊實話實說,畢竟她沒看見那位大師傅,“不過,既然是千錦閣內,給女眷們量體裁衣的師傅,想必是個女子。”


    京兆府尹聞言,摸了摸小胡子,道:“千錦閣的那位大師傅啊,我倒是見過。”


    刷刷刷!


    宋時蘊和張真人齊整整地看過去。


    如同兩道寒光,落在京兆府尹身上。


    京兆府尹身子頓時一僵,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就在他幹笑的時候,宋時蘊直接問道:“大人見過那位大師傅?”


    京兆府尹嘿嘿一笑,“是,是啊,內人曾經請過千錦閣的大師傅,去家裏給家中女眷做衣裳。”


    宋時蘊聞言,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記得,大人家裏也有四個女兒吧?”


    京兆府尹聞言,剛想點頭,卻覺察出有點不對勁,他狐疑道:“二小姐怎麽知道的?”


    他們家和平寧侯府素來沒什麽往來的。


    宋時蘊又是剛迴京不久,和他們家女眷也沒什麽交往。


    她怎麽對他家的事情,如此了解?


    這也太奇怪了吧?


    宋時蘊意識到自己方才說漏嘴了,麵色卻是如常,眼也不眨地飛快道:“自然是聽我妹妹時柔說的,她素來喜歡和京中女眷來往,知道這些並不奇怪吧,再說了,現在這種事情重要嗎?”


    京兆府尹一噎:“……”


    跟白骨案相比,這件事確實有點微不足道。


    京兆府尹也顧不上多想,咳了一聲,說迴正事:“那個,是這樣的,我家裏人,請過那個大師傅,到家裏做衣裳,那天我剛好早些迴家,便碰見了,和那位大師傅打過照麵。”


    京兆府尹那天迴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那位大師傅離府。


    兩個人正好在大門口,撞上了一麵。


    宋時蘊聞言,立即追問道:“那位大師傅長什麽模樣,行為舉止可有什麽怪異之處?”


    “怪異之處,談不上吧,我當時和她隻是匆匆地見了一麵,她隻是向我福了一禮,便靠著旁邊離開了。”京兆府尹竭力迴想著當天的事情,“我當時也急著迴家找一份卷宗,便和她擦肩而過。但要說模樣的話,那位大師傅倒是長得極為年輕漂亮。”


    “年輕漂亮?”宋時蘊一皺眉。


    感覺有些怪怪的。


    京兆府尹道:“對啊,看上去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很是美豔,可以說是傾國傾城,不輸給宮裏的貴妃娘娘。”


    宋時蘊眉心緊鎖。


    宮裏的貴妃娘娘,就是當今陛下的貴妃,宋時蘊之前住在宮裏,自然和這位貴妃娘娘打過招唿。


    貴妃美豔無雙,在後宮佳麗三千的地方,仍舊是美豔無雙,無人可以比肩。


    可見有多漂亮。


    那位大師傅,容貌不輸給貴妃娘娘,也足見多麽漂亮。


    可是,這麽個又年輕又漂亮的人,竟然還有一手刺繡好活,年紀輕輕就成了千錦閣的大師傅。


    這個人,似乎有點太過完美。


    宋時蘊沉吟不決。


    張真人瞥了瞥她,轉而望向京兆府尹,在此時開口,“那位大師傅就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


    京兆府尹摸了摸下巴,“要說奇怪的地方,大約就是看上去太年輕了?我當時聽下人說,那位是千錦閣的大師傅,我還有點不敢相信,特意詢問了兩遍,才確定她的身份。”


    說著,京兆府尹忽然一拍手。


    “對了,還有一件事,那位大師傅似乎不愛說笑,性子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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