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吃完晚飯後,便像是個沒事人似的,傳了熱水洗漱後,便徑直熄燈休息了,全程沒提過去和楊氏宋清遠打個招唿。


    宋清遠本來還以為,宋時蘊迴來後,會主動來向他們請安,說明情況。


    結果,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宋時蘊來。


    找來下人一問,雅軒已經熄燈了。


    宋清遠臉色一沉,都快氣笑了。


    楊氏見此,安慰道:“時蘊從小不在京中長大,她也不懂這些規矩,做事全憑本心,侯爺莫要生氣了。”


    宋清遠哪裏不知道,宋時蘊就是太過沒規矩,自由散漫過分了。


    可現在,想要把宋時蘊掰正過來,也很難。


    宋時蘊學習的東西,就讓宋清遠無話可說。


    他也隻能跟自己生悶氣。


    楊氏見他沉著臉不吭聲,轉移了話題,“對了,侯爺,您今日不是去看過清溪了嗎?她如今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宋清遠的神色更是凝重,“她身子當真是一落千丈,一日不如一日了,現如今每日不是風寒就是發熱,幾乎成日躺在床上。”


    他現在每日固定的環節,就是去曲遠侯府,看看宋清溪。


    宋清溪日日都在病榻上。


    眼看著是不大好了。


    這種情況下去,別說撐個幾月半年。


    隻怕這個月都撐不下去。


    他今日去看宋清溪的時候,提議過讓宋清溪去外麵走動走動,唿吸唿吸新鮮空氣,見見太陽,對她也是好的。


    可宋清溪一言不發,隻是沉默地,盯著床帳的頂部發呆,好像完全聽不見宋清遠的話。


    宋清遠心裏清楚,宋清溪現在是一心求死。


    他更是無奈。


    那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看見宋清溪這樣,他心裏也難受。


    楊氏聞言,歎了口氣,道:“那我明天再請一些大夫,去平寧侯府看看吧,家裏好像還有一棵南洋進貢的人參,我明日也送過去。”


    雖然這些東西,可能起不到什麽作用,但好歹算是盡了一份心力。


    宋清遠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兩口子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楊氏就忽悠著宋清遠休息了。


    宋清遠早就把宋時蘊之前的不規矩,忘到九霄雲外。


    ……


    翌日一早。


    宋時蘊起了個大早,卻沒有立即去查這個案子,而是帶著秋白,去了國子監,先上課。


    好不容易混進國子監,她也不想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給博士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到時候,隻怕柳太傅的麵子也不好使,她就會被逐出國子監了。


    宋時蘊看了一下,國子監今日安排,隻有上午有課,下午正好去刑部查查看。


    思及此,宋時蘊便帶著秋白,和宋思文一道,先趕去國子監。


    眾人一進入國子監,便碰上了先來一步的謝如故。


    謝如故在大門口內側站著,仿佛是在等他們似的。


    宋思文見此,目光悄悄地在謝如故和宋時蘊身上穿梭個來迴,旋即他仿佛大傻子似的,笑嗬嗬地道:“如故兄,今日來得好早啊。”


    “剛到。”謝如故淡淡一笑,旋即拿出來一個小盒子,遞給宋時蘊。看書喇


    宋時蘊一頓,“這是給我的?”


    謝如故眉梢一挑,將盒子往她麵前送了送,“不知道二妹妹用沒用早飯,我今日起得早,順便買了一些早點過來,你嚐嚐看。”


    不用謝如故說,宋時蘊也聞到了一股香味。


    而且這香味有點熟悉。


    她遲疑地將盒子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是一盒子小籠包。


    還是宋時蘊最喜歡吃的蟹味小籠包。


    一看樣式,一聞味道,這個蟹味小籠包,應該就是東城區的張記鋪子的招牌特色。


    東城區,距離國子監,可不算是近。


    這可不順路。


    倒像是專門去的。


    宋時蘊不由抬頭看向謝如故,眸光裏充滿茫然和狐疑,當真不知道,謝如故為什麽對自己那麽好。


    更不明白,謝如故怎麽知道她喜歡吃什麽?


    宋時蘊想不明白這一點,就直接問了:“世子爺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謝如故聞言,一臉納罕,“二妹妹也喜歡吃這個嗎?我自己比較喜歡吃,今日便過去買了一些,想著你可能沒用早飯,我才多買了一份,原來這麽巧嗎?”


    他又對宋時蘊笑了一下。


    “二妹妹,看來我們很有緣。”


    又來了……


    宋時蘊不知道謝如故一個清爽少爺,為何有時候,如此油膩。


    不過,這真的是巧合嗎?


    看著謝如故那油膩的樣子,可能隻是覺得,蟹味小籠包是張記鋪子的招牌,又比較貴,才買來給她的?


    真是巧合?


    宋時蘊思及此,也隻能暫時接受這個說法。


    但,她不想要這盒小籠包。


    她剛想推迴去。


    謝如故卻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麽似的,補了一句,“真的挺好吃的,是因為我自己愛吃,多買了一份,二妹妹若是不喜歡的話,那就隻能浪費了。”


    宋時蘊聞言,一頓。


    她早上起來時,確實沒來得及用飯。


    是因為她習慣了,以前每日都是一早起來,做完早課,才將早飯和午膳一起吃。


    因為,吃了早飯再做早課的話,就有些不夠虔誠,體內的濁氣也會比較重。


    但眼下,不用做早課,她還是不習慣吃早飯。


    望著那蟹味小籠包,她便感覺到,五髒廟正在發出饑餓的唿聲。


    想了想,宋時蘊還是屈服了,她對謝如故稍稍地欠了欠身,“那就謝謝世子爺,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將盒子先蓋起來,道:“我去書樓的隔間。”


    語畢,她對謝如故和宋思文一行禮,便帶著秋白向書樓隔間走去了。


    謝如故望著她的背影,笑吟吟的。


    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宋思文看了看他,用手肘撞了撞謝如故的胳膊,曖昧地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如故兄,當真喜歡我家時蘊嗎?”


    謝如故看他一眼,“思文兄見我什麽時候開過玩笑?”


    宋思文倒是了解謝如故的。


    要麽不說話不表態,要麽一說,就是真的。


    他之前說過喜歡宋時蘊,看他近些日子來的表現,應該不像是作假。


    宋思文笑意更濃,“那如故兄,你可得努力啊,我還挺想叫你一聲妹夫的。”


    謝如故勾唇一笑,“思文兄想要叫的話,現在就可以叫,我不介意。”


    宋思文聞言,連忙擺了擺手,“還是別了,時蘊主意正,她還未同意,若是聽見我這麽稱唿你,隻怕要與我這個大哥翻臉,我可不想。”


    謝如故聞言,反而爽朗地一笑。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了一些不言而喻的默契。


    ……


    宋時蘊帶著秋白,便進入了書樓,找了一個隔間後,她便走進去,坐下來,一邊用著早飯,一邊隨便翻了一本書來看。


    隔間門一關上,這裏就是一個單獨的小空間。


    在這裏做什麽,旁人都不知道。


    宋時蘊還挺喜歡這種環境的。


    秋白怕她口渴,還特意去買了一份粥迴來。


    好在國子監附近,還有不少小販賣早飯,秋白很快就買迴來了。


    宋時蘊邊吃邊喝。


    就在她剛吃掉兩個蟹味小籠包的時候,隔壁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宋時蘊傾耳一聽,是虞秋晚的聲音。


    “……你們這麽說,夢紅袖的案子,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是聽我大哥說的,雖然我不想說,但他是夢紅袖的常客,他說夢紅袖的花魁海棠死了,而且和半年多之前的一些案子,死法一樣,全是變成一堆白骨……”


    “直接變成一堆白骨?這也太嚇人了吧?找不出來原因嗎?”


    “我感覺,很難找出來原因吧,半年多前就有一模一樣的案子,當時天司局和刑部大理寺齊齊出動了,結果什麽都沒查出來,要是真查出來了,也不至於又發生了一個案子。”


    虞三小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有些歎息,“我記得,玉兒是第一個……那麽死的人,當時我和她都約好了,第二天要穿著新衣服去雅集的。”


    “對哦,我和雅樂也是,雅樂前兩天也訂了一身新衣服,結果新衣服還沒送到,她人便沒了,我現在真的好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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