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自然求之不得,連忙點頭:“那自然是好的。”


    衡陽大長公主又看向宋時蘊,笑了笑,“等馬車上,我們再說旁的事情。”


    宋時蘊欠身,“是。”


    她都無所謂,本就是過來幫忙的,自然聽從他們的安排。


    盧夫人和衡陽大長公主很快,便帶著宋時蘊和謝如故,坐上了定國公府的馬車,一道前往盧家。


    盧夫人跟家裏打過招唿了,隻說衡陽大長公主今日是過去做客的。


    家裏人早就在準備了。


    而在去的路上,盧夫人又將事情,跟宋時蘊說了一遍。


    跟謝如故之前說的差不多。


    宋時蘊問了一下:“盧家出現這些事情之前,有沒有死過什麽人?”


    “死過什麽人嗎?”盧夫人不由一愣,“怎麽這麽問?”


    宋時蘊斟酌道:“這種事情肯定不會突然發生,而且還是集中在盧家人身上,應該是盧家內部曾經出過什麽事情,所以我才有此一問。盧家上下的口風,又如此嚴密,我感覺,盧家或許有什麽難以開口的內情。”


    盧夫人猶豫片刻,思索道:“我倒是不知道,有發生過什麽事情,要說死過什麽人……這很常見吧?我記得,盧家內前些年,也有人病逝、自殺,或者意外身亡的。”


    宋時蘊聞言,著重地問道:“意外身亡和自殺的很多嗎?”


    盧夫人想了想,“我記得,前兩年有一個旁支的小孫子,就是出去遊玩時,意外失足落水而亡,後來沒多久,還有一個從馬上摔下來而死的。自殺的好心就是一個姑娘,是嫡係一脈的五小姐,說是病了很多時日,好像是病的自己受不了了,所以才自盡了。”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盧夫人和夫君,都在外任,對此並不清楚。


    隻是從家裏人口中聽說的。


    但這些事情說起來也挺正常的。


    大家族中,哪年不死人?


    意外也好,病逝也好,或是自殺,都常見。


    可以說,他們對這些事情都司空見慣了。


    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宋時蘊聽下來,也沒感覺出哪裏有問題。


    她不由皺了皺眉。


    “二小姐還有什麽要問的嗎?”盧夫人見宋時蘊緊鎖著眉頭,追問道:“這些事情,沒有哪裏不對勁吧?”


    宋時蘊微微搖頭,“暫時沒有,先去盧家看看再說吧。”


    盧夫人憂心忡忡地點點頭,“那一切的事情,就拜托二小姐了。”


    “夫人客氣了。”宋時蘊淡淡一笑,心裏卻一直在想這件事。


    盧夫人和衡陽大長公主又轉過頭去說話。


    宋時蘊餘光偷偷地瞥了盧夫人幾眼。


    盧夫人身上有淡淡的陰氣,應該就是從盧家內沾染的。


    盧家內發生的事情,肯定不正常。


    所以,宋時蘊方才,才會那麽詢問。


    但現在看來,還是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宋時蘊低著頭,思索著這件事。


    謝如故坐在一旁,卻一直在看著她。


    衡陽大長公主的餘光,瞥見謝如故的目光所在,也跟著過去看了一眼。


    下一秒,她意味深長地一笑,便轉過頭去,繼續和盧夫人說話。


    她們倆說的都是一些陳年舊事。


    宋時蘊和謝如故插不上嘴,也沒什麽感同身受。


    他們倆便相對沉默地坐著。


    一炷香後,馬車在盧家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盧夫人之前通知過盧家的人。


    盧家的人,早就嚴陣以待。


    他們一行人剛從馬車上下來,便看見不少人守在盧家門口,一個個穿著整齊體麵,滿臉嚴肅,站得筆挺,翹首以盼。


    看見衡陽大長公主從車上下來,為首的老者,便笑嗬嗬地往前迎了兩步,向衡陽大長公主拱了拱手,“盧秀攜帶盧家人,見過衡陽大長公主,恭迎大長公主。”


    他身後的人,跟著過來齊齊行禮。


    這陣仗之大,令旁邊走過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衡陽大長公主掃了一眼家主盧秀和盧秀身後的人,有些無奈地道:“盧老爺客氣了,都是親戚,我也不過是走親戚罷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這樣一來,往後我都不敢來了呢。”


    衡陽大長公主沒有半點的架子。


    盧秀笑了笑,“大長公主言重了,大長公主能夠來我們盧家,使我們盧家蓬蓽生輝,我們盧家恨不得掃榻以待。”


    衡陽大長公主看了看盧夫人,失笑:“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在這裏客氣了,我們先進去吧。”


    “是是是,怪我,怎麽能讓大長公主在此地吹風?”盧秀連忙做了個請的姿勢,略有些諂媚地道:“大長公主裏麵請,我們先進去再說。”


    衡陽大長公主對盧秀的態度,已經無奈了,懶得再去說什麽,點點頭,便帶著眾人,一道進入盧家。


    盧家在京城中,也算是一個大世家。


    宅邸自然不小。


    早就知道衡陽大長公主要來,盧家更是將內外收拾一新。


    看上去更加富麗堂皇。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就顯得有點太高調了。


    衡陽大長公主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麽。


    盧秀等人,帶著他們便徑直進入正廳。


    盧秀一進去,便吩咐下人將準備好的茶點送上來。


    烏泱泱的下人,來來往往,光是糕點,就送了七八樣進來。


    “不知道大長公主喜歡什麽樣的茶點,我們就隨便準備了點,還希望大長公主喜歡。”盧秀賠著笑臉道。


    衡陽大長公主淡淡一笑,“盧老爺客氣了。”


    她隨便拿起一杯茶來,輕輕地呷了一口,借著喝茶的機會,向謝如故和盧夫人等人,使了個眼色。


    盧夫人便笑著開口,道:“今日世子爺也過來了,不妨我帶世子爺去見見若兒,聽聞世子爺才學斐然,若是能夠得到世子爺的教導,也是一件幸事。”


    “那也好。”衡陽大長公主順著盧夫人的話,便說道:“那就讓他們小年輕一道去玩吧,我們大人坐在一起說話也方便點。”


    盧秀一心想要討好衡陽大長公主,自然不會拒絕大長公主,立即順著說道:“大長公主說的是,就讓他們小輩湊在一起玩吧。”


    說著,他又看向盧夫人。


    “萬雲家的,招待世子爺的事情,便交給你了。”


    盧夫人起身,福禮應了一聲是,旋即便對宋時蘊和謝如故做了個請的姿勢。


    宋時蘊和謝如故起身,對衡陽大長公主和盧秀欠了欠身,旋即便跟著盧夫人一道離開。


    盧秀看了看有些麵生的宋時蘊,不由向衡陽大長公主問道:“對了,還未來得及向大長公主詢問,那位姑娘是?”


    衡陽大長公主麵不改色地道:“是平寧侯府的二小姐,也算是我的幹女兒,今日便帶她一道過來認認親。”


    盧秀有點詫異,“平寧侯府的二小姐?”


    他和旁邊的盧老夫人對視一眼。


    盧老夫人也有些詫異:“從未聽說過,平寧侯府有什麽二小姐呀?”


    衡陽大長公主淡聲道:“聽聞她小時候體弱,便一直養在外麵,如今身子強健了,才迴到平寧侯府中。”


    盧老夫人恍然道:“原來是這樣,現在的孩子,常有這種體虛身弱的,我家那個小丫頭,也是從小養在外祖家的。”


    盧老夫人的小女兒,也是從小體弱,算命先生說,小女兒和家裏八字不合,必須寄養在外麵。


    盧老夫人便從小將小女兒,放在了娘家養大的。


    不過,宋時蘊迴來的事情,在京城中的貴族內,算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盧家地位略低一點,加上盧家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閉門不出,對外麵的事情,並不怎麽了解,是以並未聽說過和平寧侯府二小姐相關的事情。


    衡陽大長公主說出宋時蘊的身份,也是想試探一下盧老爺和盧夫人。


    見他們沒有特別的反應,就知道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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