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看見宋清遠,宋清溪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又擠出來兩行眼淚。


    她渾濁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便落在宋時蘊的身上,忙往前坐了坐,“這個孩子,就是時蘊吧?”


    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宋時蘊的胳膊。


    “時蘊,我,我的孩子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你能不能跟我說清楚啊!”


    徐媽媽被老夫人派來時,並沒有說宋時蘊是胡說八道。


    反而著重說過,宋時蘊預言幾乎沒有出過問題,並且好像跟名師學習過。


    宋清溪對宋時蘊這個剛迴來的侄女兒,便沒有老夫人那麽厭惡。


    現如今自己兒子出了事,她更是把所有指望,都放在了宋時蘊身上。


    宋時蘊望著宋清溪的子女宮,道:“姑母可否將大表兄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宋清溪愣了一下,淚眼婆娑。


    一旁的楊氏見此,過去扶著她,小聲地跟她解釋了一下。


    說是要算命,就得要生辰八字。


    宋清溪倒是知道這個,但沒想到宋時蘊會直接這麽說。


    她沒有過多猶豫,便讓下人,將馮駿的生辰帖拿出來,交給宋時蘊。


    宋時蘊接過來,打開一看,便看見了馮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一般的名門貴族都有這樣的生辰帖,也叫做庚帖。


    尤其是適齡婚嫁的男女,家中都封著庚帖。


    若是有中意的女子,便會在提親的時候,派上用場。


    馮駿如今的年歲,也是正值婚齡。


    宋清溪早就準備好了馮駿的庚帖,私下裏也在幫馮駿相看未來的媳婦。


    可惜……


    這庚帖,現在肯定派不上用場了。


    宋時蘊目光在生辰八字上麵,逡巡了一遍又一遍。


    過了片刻,她才道:“馮駿不是正常身亡,他並非多麽長壽之命格,但也並非短壽早逝的命格。”


    以馮駿的命格來看,活個六七十歲,還是沒問題的。


    但他命格裏,突生異變,煞氣突襲,改變了命格。


    這煞氣,恐怕是陰物。


    “不是,這話是什麽意思?”


    宋清溪的眼淚都愣住了,她有些恍惚,感覺自己沒聽懂宋時蘊的話。


    宋時蘊望向她的眼睛,不答反問:“我記得,二表兄在信中說,大表兄一開始好好的,突然到湖中才跳了下去?”


    宋清溪點頭,“好,好像是這樣的……”


    她說著,又忍不住哭起來。


    “這孩子一直好好的,性子開朗,身體康健,在蜀中上學,一直被誇獎,每每給我寫信,信中一直都是樂嗬嗬的,跟我說蜀中有多好,將來有一日,要帶我去蜀中遊玩,從未表現過,任何輕生的念頭啊!”


    宋時蘊目光重新放迴八字上麵,“他不是自盡。”


    宋清遠唰的一下看向她,“不是自盡?”


    “嗯。”宋時蘊將庚帖合上,“據我猜測,應當是碰上了水鬼,被拉去做了替死鬼。”


    楊氏忍不住捂住心口。


    宋清溪也是猛地一愣,“怎麽會這樣?”


    宋時蘊道:“他的八字是突變的,這不正常,一般來說,會造成這種情況,隻可能是被抓去做了替死鬼。”


    宋清溪唰的一下站起來,有些崩潰,“怎麽會這樣?我,我的兒子啊!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她雙手一把抓住宋時蘊的手腕。


    “時蘊,你告訴我,你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宋時蘊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臂,“現在看來,應當是如此,但到底是怎麽迴事,還得等大表兄的棺槨迴京之後,才能知曉。”


    宋清溪一屁股坐迴去,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斷斷續續地哭著,“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


    楊氏也忍不住說:“怎麽會好端端地碰上了水鬼……”


    宋時蘊聞言,沒有說話。


    宋清遠沉著一張臉,沉默片刻,才問道:“時蘊,那你二表兄他?”


    宋時蘊望著宋清溪說:“從姑母的麵相來看,二表兄不會有什麽事,定然當平安無恙地迴來。”


    聽到這話,宋清溪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才放下來。


    可想到馮駿,她又忍不住哭倒在楊氏懷裏。


    心裏頗為難受。


    楊氏也紅了眼眶,小聲地安慰著宋清溪。


    宋清遠見此,也隻能歎了口氣。


    馮駿已經死了,無論是誰都無法讓人起死迴生。


    他們自然也不能強求宋時蘊做什麽。


    此時……


    隻能等馮明先將屍體送迴來。


    宋時蘊和楊氏等人,在曲遠侯府裏,呆了好一會兒。


    天光將暗示,宋時蘊等人才起身迴平寧侯府。看書溂


    一迴來,管家便上來迴稟。


    說是西昌侯府派人送了厚禮來,向宋時蘊道謝。


    還向宋時蘊送了一張請帖,說是過幾日是西昌侯的六十大壽,不能大辦,隻邀請一些親朋好友,一同敘敘舊。


    他們想邀請宋時蘊過去,一來是為西昌侯慶賀,二來也算是借花獻佛,請宋時蘊喝一杯道謝酒。


    宋清遠和楊氏聽到管家的稟報,都有些詫異。


    對視一眼,楊氏在宋清遠暗示的目光下,走過去,向宋時蘊小聲地問道:“時蘊啊,西昌侯府什麽時候和你有這樣的交情了?”


    宋時蘊剛接過請帖,聞言便解釋道:“昨日,我陪同時柔去了一趟西昌侯府,跟西昌侯府的老夫人聊得不錯,為府中的女眷開了一些療養的方子,大約是為了這些事吧。”


    “是這樣?”


    楊氏有些狐疑。


    她確實知道,宋時柔去了一趟西昌侯府,為了西昌侯府的四小姐慶賀。


    她身子不爽利,加上眼下的時節,不能大聚,便隻有宋時柔一個人過去了。


    可她並沒有聽說,宋時柔帶宋時蘊過去了啊。


    但見宋時蘊一臉的平靜,說起話來,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肯定地點點頭,“是。”


    見她完全不像是在撒謊。


    楊氏心下再懷疑,倒也沒說什麽,便道:“原來是這樣,但這些禮物也太貴重了。”


    宋時蘊看了一眼,管家之前遞過來的禮單。


    這禮物,確實很貴重。


    根本不像是普通的謝禮。


    若不是時節不合適,這麽貴重的厚禮,一看,就會讓人忍不住聯想到,是不是聘禮。


    真是太貴重了。


    各種衣裳的料子、玉石、還有雞血石,外邦販賣的紅寶石。


    各種頭麵、字畫古董,著實不少。


    宋時蘊記得,西昌侯府是京城中的富戶,特別有錢。


    以前隻是聽說過,現在一看,著實不假。


    宋時蘊道:“是有些貴重了,不過西昌侯府既然送來了,便沒有送迴去的道理,就收著吧,來日,我想辦法把人情還迴去。”


    宋清遠聞言張了張口,想要說,這麽貴重的禮物,可沒辦法輕易地還清。


    但見宋時蘊一副沒當迴事的模樣,他到嘴邊的話就噎了迴來。


    不知道是說宋時蘊藝高人膽大,還是該說宋時蘊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輕重。


    但是,想到宋時蘊奇怪的本事,宋清遠猶豫片刻,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楊氏見此,也沒說什麽,便讓管家將東西都收起來。


    宋時蘊並未全部收迴雅軒,隻挑選了一些素雅的衣裳料子和頭麵,其他東西都讓楊氏拿去,留做家用。


    楊氏倒是想推辭,但宋時蘊說完,便借口想迴去休息,轉身就迴了雅軒。


    楊氏隻當宋時蘊是嘴硬心軟,全心全意為平寧侯府著想,又怕家裏人道謝,所以才走了。


    她頗為感動,讓人將東西收起來,還忍不住跟宋清遠說:“我們這個女兒,雖然是在外頭養大的,但當真念著我們平寧侯府,凡事都為我們平寧侯府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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