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聽到這話,心情也有點複雜。


    平心而論,她覺得,宋時蘊應該沒有那麽蠢。


    她雖然沒什麽大的才學,卻也聽人說過,下咒害人這事兒,又不挑地方又不挑時間,宋時蘊就算想要詛咒宋思文,也沒必要跑到宋思文屋子裏去吧?


    這也太紮眼了。


    但見老夫人一臉篤定,徐媽媽不敢忤逆,隻能小聲地,試探地說:“或許……不是這樣呢……”


    “你這個蠢出生天的老婦,什麽都不懂!”老夫人一聽這話,一把甩開徐媽媽的手,黑著臉,咬牙道:“定然是這樣錯不了!那個死丫頭,絕對不簡單!我看她迴侯府,定然是包藏禍心!”


    徐媽媽見此,不敢亂說話。


    老夫人一通發泄完,卻又拉著她,小聲地吩咐道:“老東西,你幫我去找個人……”


    她貼在徐媽媽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麽。


    徐媽媽聽得神色愈發慌張,最終卻也不敢忤逆老夫人的意思。


    另一邊。


    宋時柔很快便將宋時蘊送到了雅軒門口。


    望著在雅軒門口,等待宋時蘊的秋白和霜重,宋時柔便停了下來,“二姐姐迴去休息吧,我便不去打擾了,我還是迴大哥那邊看看。”


    宋時蘊點點頭。


    宋時柔福了一禮,便打算離開。


    然而,她甫一轉身,宋時蘊又叫住她。


    “時柔。”


    宋時柔不解地轉過頭來,“二姐姐,還有什麽事情嗎?”


    宋時蘊打量著她的麵相道:“這兩日出門的時候小心些,不要靠近水邊,你有機緣,這話本不用我說,但方才你維護過我,我還是提醒你一下,萬事小心,提防你身邊的人。”


    宋時柔聞言,心裏猛地一跳,腦海裏閃過一幅畫麵。


    那是她昨晚,做過的一場噩夢。


    夢裏,她溺水了,整個人在水裏撲騰掙紮,腥臭的水,一股一股地灌入她的口中。


    那種瀕死的感覺,猛地讓她驚醒過來。


    至今,她還記得那感覺。


    聽到宋時蘊的話,她心裏打了個寒顫,急忙往前走了一步,“二姐姐還看出什麽來了?”


    宋時蘊卻搖了搖頭,“你有你的機緣,小心些就是了,我隻能點到為止。”


    語畢,她對宋時柔投以安撫的一笑,便轉身進入雅軒。


    宋時柔望著她的背影,心跳如擂鼓。


    雅軒裏。


    秋白和霜重迎上來,跟著宋時蘊一道向正屋走去。


    不知怎的,秋白和霜重都看出來,宋時蘊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有些疲憊虛弱,但下一瞬,便又恢複如常。


    速度之快,仿佛是她們眼花一般。


    兩個人對視一眼。


    秋白向前走了一步,保持跟宋時蘊的半步距離,試探地問道:“二小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此時此刻的宋時蘊,神色如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瞥了秋白一眼,溫聲道:“我哪有什麽不舒服?你們就別瞎操心了,隻不過連日趕路迴京,昨夜又沒睡好,有些困倦,我迴去睡一會兒,你們守在外頭,不要叫任何人來打擾我即可。”


    見她麵露疲憊之色,秋白和霜重齊齊點頭,便沒再說什麽。


    宋時蘊徑直走過去,推開正屋的門,便走了進去,將自己關在裏麵。


    然而,甫一關上門,宋時蘊腳下便一踉蹌。


    幸好她飛快地抓住旁邊的櫃子,才沒讓自己摔倒。


    她眼前此時一陣一陣發黑,臉色也紅得嚇人,有一種不正常的紅暈,浮在臉上。


    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這……身體實在是太差了。


    她方才強行掏空了體內僅存的一點靈力,算是把自己耗光了。


    此時,魂魄和身軀,仿佛在撕扯打鬥一般,好像要魂魄離體似的。


    但又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體內拉扯著她的魂魄,禁錮著她的魂魄,不讓她離開似的。


    這怪異的感覺,宋時蘊是頭一次遇見。


    此時她也沒時間多想,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床邊,便倒在床上。


    宋時蘊現在急需休息,倒在床上,她的意識便被黑暗籠罩。


    朦朧之間,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冽的花香,像是冷杏。


    那味道很快便籠罩住她,味道極為好聞。


    宋時蘊體內被撕裂的痛感,在此時莫名得到了平複。


    意識也陷入更黑暗的昏睡之中。


    與此同時。


    修竹院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思文,卻忽然睜開眼,唰的一下,坐起來。


    楊氏一直守在床邊,見他醒過來,大喜過望道:“思文,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宋思文滿頭大汗,身體因為喘息而抖動著。


    聞言,他茫然地看著楊氏,眼神有點渙散,像是還沒醒過神來。


    下一秒,他一把抓住楊氏,眼神迅速聚焦,“母親,我,我怎麽在家裏?”


    楊氏反握住他的手,哽咽道:“你還說嘴呢,你突然在學堂上暈厥過去,自然要被送迴來,幸好是你妹妹時蘊會醫術,將你救了過來,否則你現在哪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裏?”


    聽到時蘊這兩個字,宋思文像是徹底活過來一樣,一個激靈,急吼吼地問道:“時蘊,是時蘊救了我?她此時在哪裏?她可曾說了什麽?”


    楊氏見他情緒過於激動,嚇了一跳,不解地問:“思文,你這是怎麽了?自然是時蘊救了你,如今她應該是迴去休息了,不曾說過旁的什麽,你為何要這樣問?”看書喇


    宋思文聞言,舔了舔唇角,一把推開楊氏的手,作勢就要下床,“我,我得去找時蘊……”


    楊氏一把拉住他,“時蘊迴去休息了,你這時候去找時蘊做什麽?”


    她緊盯著宋思文,審視地道:“思文,你和時蘊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母親?時蘊之前也曾說過,你的病不是普通的病,到底有什麽事情?”


    宋思文聞言,頹然地在床邊坐下來,啞然道:“母親,我不是病,是有人要害我……”


    楊氏悚然一驚,厲聲問道:“誰?是誰?”


    宋思文張了張口,想要說去寧國公府的名頭,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迴去。


    見他突然沉默下來,楊氏心急如焚:“到底是誰,你倒是說話啊?”


    宋思文深吸了一口氣,沙啞道:“母親,這事兒,您就別問了,等……等時蘊休息好了,我去同時蘊說,時蘊能處理好這件事的。”


    楊氏聽到這話,眉心緊皺,剛想要再詢問,張媽媽卻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對楊氏福了一禮,稟報道:“夫人,寧國公夫人來了。”


    宋思文聞言,唰的一下站起身來,“她還敢來?”


    楊氏和張媽媽俱是不解地看向宋思文。


    楊氏心裏有些朦朧的猜測,“思文,為何這樣說?”


    “我……”


    宋思文頓了一下,重新坐下來,低著頭,不再開口。


    楊氏狐疑地皺著眉,心裏驚悸不安,但拿不準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媽媽見此,不由問道:“夫人,寧國公夫人還在等著——”


    楊氏聞言,隻能暫時把宋思文的事情放下,“我去見見她,你讓張醫師留在修竹院,照看大少爺。”


    張媽媽福身,應了一聲是。


    楊氏深深地看了宋思文一眼,“有什麽事情,等母親迴來再問你。”


    語畢,她提步走出去。


    張媽媽也跟著離開。


    宋思文坐在那裏,又氣憤又無奈。


    ……


    楊氏這邊急匆匆地走到前院正廳,便見寧國公夫人已經在焦急地等待她。


    寧國公夫人站在正廳中,來迴踱步,焦躁不已,時不時地向外看。


    遠遠地便瞧見楊氏過來,她立即迎了上去。


    楊氏剛要開口說話,寧國公夫人便一把抓住她的手,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哀求起來。


    “好妹妹,勞煩你跟你家思文說一聲,放過我家子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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