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楊氏急忙打圓場,她佯怒地瞪了宋時蘊一眼:“你這孩子,怎麽和你祖母說話呢?還不趕緊退下?”


    知道楊氏是為自己好,宋時蘊不可能拆台楊氏,便福了一禮,退到和宋時柔一樣的位置上去。


    楊氏又看向老夫人,賠了個笑臉,柔聲道:“母親,小孩子家家胡言亂語,您不要往心裏去,那女鬼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咱們就別提了。”


    楊氏這話,算是不卑不亢,表麵上是安撫老夫人,卻還是提了女鬼的事情,隻是過去了,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讓老夫人記著,女鬼的事情,是真的存在過。


    宋時蘊剛才說話是不好聽,但說的是實話。


    老夫人哪能聽不出來楊氏的意思,麵露兇光,“你……”


    楊氏連忙拉住老夫人的手,柔聲道:“母親,您不是來看思文的嗎?我扶您進去瞧瞧?”


    “不用你來扶我!”


    老夫人含恨地剜了一眼楊氏和宋時蘊,一把甩開楊氏的手,深一腳淺一腳地提步進屋。


    知道跟她們母女倆繼續糾纏沒什麽好事,她也不想繼續在眾人麵前丟人。


    瞧見老夫人進了屋子,楊氏才鬆了一口氣,看向宋時蘊,小聲地問道:“時蘊,你哥哥他……”


    宋時蘊溫聲道:“母親放心,大哥如今沒事了,請府醫過來,開點補藥即可。”


    楊氏對宋時蘊十分信任,聞言鬆了一口氣,“好,如此就好。”


    她立即對自己的丫環吩咐了一句,讓丫環去請府醫。


    屋子裏這時,卻傳來老夫人的心疼唿聲。


    “我的孫兒,思文啊,怎麽弄成了這樣?這一直好好的,怎麽就成了這樣?”


    楊氏聞言,讓宋時蘊和宋時柔留在外頭,自己便提步走了進去。


    此時,宋思文躺在床上,還在昏迷,指尖的傷口,已經被宋時蘊處理過,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但他臉色不太好看,依舊慘白如紙。


    老夫人看到他這模樣,自然是百般心疼。


    聽見有人進來,她猛地轉過頭,死盯著楊氏,“都是你,都是你和那個災星幹的好事!你們克我也就算了,現在連思文都被那災星克了,你這個做母親的,難道都不心疼?”


    楊氏望著宋思文的模樣,當然心疼,聞言,卻也隻能無奈道:“母親,這事兒跟時蘊沒有關係,我們還不知道時蘊的下落時,我就開始病了,怎麽就怪到時蘊頭上了?”


    老夫人眼睛一瞪,聲音如同平地一聲雷,“照你這麽說,是要怪到我頭上了?”


    楊氏頭疼,“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媽媽見老夫人臉色漲成了豬肝色,要繼續吵似的,連忙勸說道:“老夫人,少爺還病著,還是不要在這吵了,當務之急,是治好少爺的病啊。”


    老夫人聞言,到嘴邊的話一噎。


    楊氏見縫插針道:“我已經讓人請了府醫來,不過方才時蘊給思文看過,思文沒什麽大礙的。”


    老夫人一聽這話,便怒火中燒,剛要罵人。


    這時候,丫環卻帶著府醫進來了。


    “老夫人,夫人,府醫到了。”


    府醫走過來,便要給她們行禮。


    楊氏連忙道:“不用這些虛禮了,張醫師,你快給思文看看,他現在應當是沒事了吧?”


    府醫應了一聲是,才走過來,給宋思文把脈。


    片刻後,他轉過身來,向楊氏和老夫人拱了拱手,道:“大少爺沒什麽事,隻是稍稍有些氣虛,吃點溫補湯藥就好。”


    楊氏舒了一口氣,著重地問了一句,“思文之前突然昏迷不醒,現在確實沒什麽事了吧?”


    府醫迴答道:“從脈象來看,少爺沒什麽大礙,之前突然昏迷,是何病症,老夫也不知曉,但眼下確實無須擔心。”


    “那還勞煩張醫師開個溫補的方子。”楊氏麵上浮現出些許笑意,吩咐道。


    張醫師應了一聲是,便下去寫方子了。


    楊氏轉而看向老夫人,“母親,您也聽見了吧,跟時蘊說的一樣,思文確實沒什麽事了。”


    老夫人聽到這話,胸口憋著一團火,她根本就不相信,這是宋時蘊的功勞。


    也不願意相信。


    在她看來,楊氏和宋時蘊就是一夥的,就是來欺負自己的。


    她狠狠瞪了楊氏一眼,轉身便要往外走。


    徐媽媽向楊氏福了一禮,急急地跟上。


    然而,剛走兩步,老夫人瞥見地上有一團什麽東西。


    她停下來,看了一眼。


    那是一團烏七八糟的東西,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麽。


    隻能看出來,好像是一些朱砂還有蠟燭燃燒的痕跡。


    從邊角來看……像是有人在地上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看書喇


    老夫人眉心猛地一跳。


    徐媽媽此時走過來,扶住她的胳膊,瞥見她神色不對勁,低聲問道:“老夫人怎麽了?”


    老夫人迴過神來,沒有說話,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看見站在門口的宋時蘊,她陰惻惻地看了宋時蘊一眼,難得沒有再罵宋時蘊,而是徑直提步離開。


    宋時柔見此,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她都有些害怕老夫人再對宋時蘊說什麽,方才暗戳戳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宋時蘊將宋時柔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待老夫人離開後,她拍了拍宋時柔的肩膀,溫聲道:“沒事了。”


    宋時柔聞言,有些尷尬地撫了撫鬢角的碎發,“二姐姐,不,不好意思啊……”


    宋時蘊失笑:“為什麽同我這麽說?又不是你的錯,大哥如今應該沒事了,我們進去看看吧。”


    宋時柔聞言,點點頭,和宋時蘊一道進屋。


    從楊氏口中得知,府醫確認過宋思文已經無礙,隻不過眼下還未蘇醒,宋時柔便放下心來。


    宋時蘊見此,向楊氏福了一禮道:“既然這裏沒什麽事了,母親,我想先迴去了。”


    楊氏擔憂兒子,也沒心情做其他的事情,加之宋時蘊剛迴來風波不斷,她也心疼女兒忙碌,便擺擺手,“迴去好好休息吧。”


    宋時蘊道了一聲是。


    宋時柔見縫插針,提出來去送宋時蘊。看書溂


    楊氏自然不會反對。


    姐妹倆便一道離開了修竹院。


    就在宋時蘊和宋時柔迴雅軒時,老夫人在徐媽媽的攙扶下,正在往慈安堂走去。


    但走著走著,老夫人忽然緊握住徐媽媽的手,停了下來。


    徐媽媽不解地望著她,“老夫人,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老夫人唰的一下迴過頭,緊盯著徐媽媽,神色很奇怪,看得徐媽媽心裏攀升起一抹怪異的感覺。


    不等她再問,老夫人忽然開口,“你方才在思文屋子裏的地上,有沒有看見一團奇奇怪怪的東西?”


    徐媽媽滿臉茫然,“奇怪的東西?”


    老夫人沉沉地一點頭,“對,地上有一團烏七八糟的東西,雖然被毀掉不少,但我看,好像是朱砂……對!”


    老夫人忽然一拍手。


    “就是朱砂,還有符文!那地上肯定是畫了什麽符咒!”


    徐媽媽一臉莫名,“沒有吧,老夫人是不是看岔了?誰會在大少爺的屋子裏,畫那種東西啊?”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這個老東西,你知道什麽?正常人是不會在思文的屋子裏畫那種東西,可若不是正常人呢?”


    徐媽媽一頓,再傻也聽出來老夫人意有所指,她試探地問:“老夫人是說?”


    “那個死丫頭剛迴來,我們府上就接連出事,思文原本好好的,也突然病倒了,我看和那丫頭脫不開關係!”


    老夫人一把抓住徐媽媽的手,咬牙切齒地道:“你別忘了,我們去的時候,那丫頭一個人在思文屋子裏,還反鎖了房門,定然是在裏麵做什麽偷雞摸狗之事,我看地上的符咒,就是她畫的!她肯定是在詛咒思文,詛咒我們一家!正巧是我去了,她才毀掉了那符咒,思文這才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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