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漂亮的臉蛋兒都要被打成高高腫起的豬頭,連侍衛們都不忍心再打下去,可是說到底是皇上的旨意,他們終究也不能推脫。


    眼看著夏冬春這個宮女嘴巴這麽硬,連張都不願意張開,因此侍衛們看著他打也是不忍直視。


    反正倒是多看了這夏冬春,骨氣倒是挺倔強的,可惜用錯了地方,終究不是好事兒。


    當夏冬春看著李鄭憐憫的看著自己,她的心裏興起了一股屈辱之感,連忙看著他憤恨的笑道:\"公公不必這樣瞧不起我,我雖是和無權無勢的宮女,可到底也知道自己是個完璧之人,也不像您是個沒根的東西,何苦這樣作踐的看著我!\"


    李鄭如今已四十有五,他往日裏看著這些小宮女、小太監,待人一向和善,因此他看著夏冬春也並非是嘲諷或者是看不起對方,而是著實憐憫這小姑娘。


    誰料這夏冬春竟然直戳到他心裏最痛的地方,他無非就是個閹人,要不起孩子,可是雖然是事實,也由不得旁人這麽說,聯想到這裏,李鄭氣不打一出來,隨後撫袖離去。


    他身邊的幹兒子小太監連忙哄著他說道:\"公公,你別生氣,這小姑娘說話嘴沒個把門兒的,惹了你生氣,不值當!她算什麽東西,怎麽能配惹您生氣呢!\"


    眼見著小太監迴頭看了了夏冬春,眼底微涼,這個臭宮女先是招惹了皇上,如今又招惹了皇上身邊的李公公,自然不用對她太過於客氣。


    見夏冬春還不敢招,打自己的力度也越來越輕,小太監不屑的哼了一聲,隨機擼起袖子來狠狠的打了上去。


    她瞧不起他們這些閹人,可是自己不也是個宮女出身嗎,和他們太監比起來,誰又能比誰高貴呢!


    夏冬春剛才打自己的力度越來越輕,時間一長臉麻了,她便沒什麽感覺,打起來也並不疼,因此不願意再軟下骨頭。


    誰料小太監下手,打起來的力度竟然比她的足足大了兩倍,她的臉本身就高高的腫起,眼下一打更是火辣辣的痛。


    夏冬春連忙疼的\"哎呦\"尖叫了一聲,隨即跌落在地上。


    可是小太監卻由不得她這般輕鬆的躲過去,看著她跌落在地上,連忙歇了會兒,讓旁邊的人給她扶起來,緊接著又一巴掌打下去。


    啊!\"


    本身臉就紅腫,再加上新一輪的毆打,傳來了如同灼燒一般的疼痛,夏冬春尖叫的幾乎要疼暈過去。


    直到小太監又打了十幾下,夏冬春才痛哭流涕的連忙求饒到:\"求公公別打了,別打了,我什麽都知道,我什麽也都說。您再這樣下去,我就沒命了。\"


    她屈服了,她不能不屈服,如今還沒等太後娘娘保下她,她就已經要被人給打死了,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劃過了對太後的一絲恨意。


    太監看著她求饒的模樣,諷刺一笑,說道:\"夏姑娘這樣去早幹嘛去了,非得受這麽一番折磨才說出去,真讓人恥笑不已!\"


    聽著小太監這樣嘲諷自己,夏冬春到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畢竟是她先沒骨氣承認的,她感覺又屈辱身上又劇烈的疼痛傳來,忍不住哭泣,連忙狼狽的說道:\"還求求公公告訴皇上,我什麽都知道,我一切都願意說,可真不是我做的,我是有人指使的!\"


    裴宴禮不願再單獨見她,更不願意再花時間在這小宮女身上,隻是命她腫著臉在殿外跪著,稟告清楚所有事項。


    裴宴禮在屋內坐著,而夏冬春則在店外的青石磚上跪著,瑟瑟發抖,渾身顫抖個不停,以至於一句話她都說不出來,直到李鄭不耐煩的咳嗽了幾下,她才恢複了神智,連忙表明了真相說來。


    其實真相說來也簡單,無非便是太後娘娘見她指明了嶽鶯兒曾經的經曆和罪過,那也便讓她參與了下毒之事。


    無非就是聯絡廚娘。然後給了廚娘厚厚的賞金安排這一切,這具體的賞金雖然是太後娘娘所賞的,可也經過了夏冬春的手裏,因此她什麽都知道。


    她跪在地上啼哭不已:\"皇上,罪魁禍首是太後娘娘呀!不是奴婢,求您不要罰奴婢!\"


    李鄭冷哼一聲:\"放肆,太後什麽身份,也配你這小宮女來指指點點的。\"


    眼下這一切都交代清楚了,裴宴禮自知母後看不上阿因,可是如今竟然也下毒,明明她告訴自己願意納他為妃,偏偏又如今下毒想害她,思來想去都是此女在其中搞怪。


    若無此女,隻怕母後慢慢就接受了阿因。


    想到這裏,裴宴禮你心裏氣不打一出來,可是若是直接這麽除死一個宮女實在是太便宜了她,若是讓外人知道他無緣無故處死了一個年輕年齡的宮女想來也不是件好事。


    隨即可,裴宴禮看向李鄭,連忙安排他詢問宮女所的嬤嬤們,有關夏冬春所懼怕的一些事物到底是什麽。


    一聽到皇上這樣說,夏冬春心裏浮現起來浮現起了一次有點兒不好的感覺,她看向皇上求助:\"皇上,奴婢是無辜的,奴婢真的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太後娘娘指使的,奴婢隻有聽從的份兒,哪裏能拒絕呢?還有,太後娘娘還說了——\"


    \"閉嘴!\"


    裴宴禮隻覺得她聒噪無比,連忙斥責她閉嘴。


    聽到夏冬春這樣說,裴宴禮卻一點也不反駁他,而是看著她就如同笑話一般,同時李鄭也去宮女所問清了夏冬春所懼怕之物。


    果然,她懼怕的不是一般的物件兒,所懼怕的無非便是些牲畜類的貓狗之類的,野獸包括虎類也是怕的,日常中她也害怕,這大約是從前有過被咬的經曆所導致的。


    到這裏,裴宴禮考慮著,思來想去隨即下達了指令,無非便是安排讓夏冬春去獸園做伺候貓狗之類的,做此類的宮女。


    既然她害怕什麽,那便讓她去真正接觸什麽,這才是對人最大的懲罰。


    聽到裴宴禮的旨意,夏冬春的臉色都清白了些,她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對待她。這樣下去隻怕她要遭受無數的罪了。


    因此夏冬春看著他。不停的求饒道:\"皇上,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做錯了事,再也不敢陷害嶽妃娘娘了。奴婢別發誓一定會改過自新,卻不再聽任何人的指示。\"


    這誓言說的極狠毒,可惜太晚了。


    裴宴禮看著她繼續求饒著,隨即揮了揮手讓人把她帶了下去,夏冬春到此還沒明白,她最大的錯不是與人鬥,而是與不該動的人鬥。—


    青竹殿這邊,因為越容因得知了夏冬春被貶為了獸圓禦女的心,她稍微鬆緩了會兒,明智了一會兒,隨即又恢複如常。


    誰料平兒卻開心,湊著她嘰嘰喳喳的說道:\"姐姐,多虧了有皇上才能懲治這幫惡人。他們竟然敢給姐姐下毒,也不看自己是幾斤幾兩的重,還想成為皇上的妃嬪。她們討論您的容貌,可皇上選的自然是好看,她們沒有姐姐好看,性格也沒有姐姐好,總之哪哪都不如。\"


    這平兒這麽說,越容因有些忍俊不禁。可是想著她與裴宴禮如今的處境,又在心裏不免歎了一聲,裴宴禮生氣也是應當的。隻是也不知他何時才能消氣。


    情愛之事。最難說清。


    她自知對裴宴禮有所虧欠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因此如今之時她隻求裴宴禮安好就好。


    夏冬春被貶的消息對於她來說處境倒也沒有什麽改變,或者也沒有覺得難過或委屈的想法。


    隨即福娘拿著一封信進來,看著越容因,有些欲言又止。


    越容因看著她的神色,連忙說道:\"你有什麽話直白的說便是,咱們主仆之間哪有什麽不好說的呢。\"


    福娘點了點頭說道:\"娘娘,倒都沒什麽事兒,隻是母族那邊兒來信了。\"


    越容因聽乍一下還以為是越府的信,可如今想著自己的身份便明白是嶽家來的信,她拆開一看,竟然是娘親的信。


    上頭提到了嶽宇的小妾,還有這個庶女也因為犯了錯被嶽宇趕了出去,想到嶽宇如此涼薄的模樣,如此一來,越容因並不意外,她名義上的爹果然是商人特性。


    越容因看著看著信封的心裏浮現起了一絲暖流,如今府裏除掉了兩個丫鬟,難得惦記著自己日子的,自然有娘親,她總算在一點一點變好,這也算件好事。


    越容因讓福娘準備了紙,她隨即寫了封信迴去,既然她占了如今原身的身子,那這麽自然要做好這具身體做女兒的職責。


    想到女兒之時,她不免又想到了陳王,也不知父親如今是否還在思念她,越容因憂心孤獨。


    要知道父王對待自己很好,盡管認親時間不久,可對她算是盡心竭力的好,想到這裏她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陳王自己的真實身份。


    誰料門外間傳來了通傳聲:\"太子殿下駕到。\"


    越容因一看到是腓腓前來,連忙讓福娘把信收了起來,同時看著腓腓的到來,她有些驚喜也有些意外,連忙問道:\"太子殿下,你怎麽過來了呀?\"


    腓腓看著越容因,平日裏清冷的眼神裏不禁閃過一絲親切之意,但表麵上還是故作正經的說道:\"骨此番過來,是想詢問嶽娘娘可願意去品嚐品嚐嶺南進貢的荔枝,味道不錯,就是太甜了些。\"


    當初嶺南荔枝一進貢,裴宴禮就分了三箱裏,像荔枝一箱讓人給了太後娘娘,一想讓人給了東宮,還有一箱打算讓算作給了越容因,究竟是裴宴禮還沒有來得及送過來。


    見到腓腓願意把難得的荔枝讓給自己,越容因心裏感動無比,同時她又覺得非常的溫暖,要知道腓腓並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娘親,可仍然這樣親近自己,隻是因為自己照顧了他一段時間,孩子的天性果然純善如白紙一半,到底是他自殘行賄,這方麵比不得腓腓了。


    想到這裏,越容因連忙蹲下身詢問:\"怎麽了麽,本宮說了不必了,太子殿下吃吧。皇上也給了本宮一箱,我真想來還以為你們小孩子愛吃,打算給你拿過去呢。\"


    聽到越容因也說了她本身就有荔枝,腓腓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不過隨即還是點點頭說道:\"既然娘娘有那荔枝,那孤不額外再送了,隻是如今午餐時間到了,孤想著不如和嶽娘娘一同用完善吧。\"


    越容因湊合點了下豆腐,一些小炒,還有清淡的粥水,隨即就讓福娘安排小廚房再多做幾個腓腓愛吃的午飯。


    腓腓無聊之極,看著越容因在書桌上的字跡那就湊近過去看,誰料他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震驚的愣到原地。


    這字跡——竟然和父皇曾經收藏的明德母後的字跡竟然一模一樣。


    腓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連忙又看了幾遍確定自己看到的沒有錯誤。


    可是就算是嶽妃娘娘刻意模仿母後的。自己有可能模仿的幾乎很像,倒一模一樣,沒即便在到。


    就像師傅說的每個人雖然說可能有寫字相似的人,但不可能橫折撇納的停頓處都一模一樣。


    於是腓腓看著桌子上的字條連忙拽了出來,問道越容因:\"越娘娘,這到底是您手寫的嗎?可是為何您的字跡,同我母後的竟然一模一樣,是您可以模仿的嗎,還是?\"


    越容因聽到腓腓這麽問,可能聯想到裴宴禮給他看過自己從前的字跡,所以腓腓認得自己,但還是反駁拒絕:\"自然是模仿的。\"


    越容因一時慌亂,但她可以努力,還處在轉圜的時候。


    誰料腓腓卻突然激動,眼圈一紅,看著她,淚珠卻從眼眶裏滾落:\"嶽娘娘,你撒謊,這人不可能和我母後一模一樣,要知道我從小看母後的字跡,和如今的成品都一模一樣。\"


    看著腓腓無聲的哭泣,越容因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隻能濕著帕子給他擦擦淚,一時長長的歎了口氣。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聽起來如此怪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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