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宇所謂的考慮考慮,其實他早就在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了,斬釘截鐵的就打算把女兒送進宮裏。


    準確的說是,不僅僅送進宮裏,而是要送女兒到天子的身側,成為天子的女人。


    嶽宇知道,雖然他從一個清苦的平民百姓如今已經變成了夏州府最大的富商,已經是足夠幸運了,可是他仍然不知足。


    因為在他的心裏,自己的長子應該是做官的好苗子,絕對不能再像自己一樣做一個表麵風光的富商。


    富商雖然看起來輝煌無比,住的是巍峨樓閣,吃的用的也都是最好的人參鮑魚,可若是碰上當官兒的,那可是這當真是老鼠碰了貓,連命都吊在了腦袋上。


    嶽宇思來想去覺得,他的確是不愁花錢,把女兒送進宮裏去,隻要這錢能花在正道上,能把她送進宮裏,那才是用到了實處去。


    才算是得其所用。


    可若是錢花了出去,可卻還是沒能把女兒送出宮,那可就真的是笑掉大牙了。


    他嶽宇馳騁商場這麽多年,這種事還是明白長久投資的含義。


    一時的花費不算什麽,若是真的有用,哪怕再多翻上兩倍去也值得。


    他經過幾番打探,終於得到了消息,查到了曾經聞名京州的花鳥使如今就在夏州城的驛站中閑遊,還和青樓處的老鴇約定好了,每日都送新鮮的美人過去,供他玩樂。


    儼然一副縱欲過度的花花公子的名頭。


    不,那花鳥使已經五十多歲,也不算是公子,而是個老頭。


    嶽宇深刻的知道,這是老天爺在給他機會,若是女兒真的可以入宮,那麽他相信憑借女兒絕色如仙的容貌,哪怕是性格不討皇上的歡喜,可必然也能封一個答應或常在的身份,這也是可以的。


    隻要有這層關係在,哪怕將來用不上女兒或礙於其他的事,他在未來找人辦事兒的時候,也可以說一句女兒是天子的妃嬪,這樣一來,許多的事情也都能迎刃而解。


    到時候其他人,包括其他的富商若是知道他把女兒送進宮裏,這樣一聽必定覺得他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哪裏還會阻攔他呢。


    這樣一來,不僅做生意方便些,長子的為官生涯也會更順利一些。


    他就在做著這樣的美夢,想著他仿佛就已經成為了萬人眼中的人上人,仿佛身子底下撲了無數的金銀珠寶,就赫然在自己的身底下,向他揮著手,說著等待他來獲得自己。


    嶽宇就這麽想著,他仿佛就忍不住要笑出了聲,清雅的麵容上浮現起了與之不符的滑稽與激動,還夾雜了絲猙獰的感覺。


    嶽宇經過多方的輾轉,他總算在湖邊客棧處見到了鼎鼎有名的花鳥使。


    花鳥使一看到來到男子的臉,瞬間意識到這就是夏州府最大的富商,就仿佛是看著金銀珠寶向自己招手。


    花鳥使蒼老到出奇的臉上布滿了笑意,整個人如同一灘液體一樣癱在躺椅上,懷裏頭摟著一個貌美的女妓。


    女妓生的絕色貌美,眉眼是極濃鬱的顏色,仿佛籠罩了半山的青翠欲灰,鼻頭是勾勒的挺翹弧度,不算太誇張,自有江南諸暨的秀美之意,唇珠飽滿誘人,稚嫩的粉中含了點水光,鬢發也是烏黑的油亮,盤成斜斜的發髻看起來勾人魂魄,眼神裏斜斜的媚如黏膩束縛的蛛絲,企圖將人籠住,掙脫不得。


    花鳥使挺著大肚子,摟著年輕美滿的女妓,然後看向嶽宇,輕巧散慢的問道:”不知嶽老弟來此處尋某,到底有何貴幹呐?”


    嶽宇一聽花鳥使竟然認識自己,心中一驚,隨即主動開口,低下身子說道:“是,大人,小弟是夏州越氏一族,難為大人滋事體忙還能認出小的,您當真是眼珠子如火準。”


    隨即,嶽宇連忙殷切的遞了一杯春裏白茶遞到他手上,可是花鳥使卻還是斯文的姿態,絲毫沒有想要品的意思。


    嶽宇愣在原地有些不懂,忽然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麽,意識到花鳥使此人隻怕是對茶之類的並不感興趣,於是她又連忙倒了一杯上好的白酒倒在花鳥使的跟前,果然花鳥使這才欣然的接了酒杯,痛快的暢飲了一番,然後說道:”如此嶽老弟如此大方又痛快,還能懂某的心意,那說明咱們自然是有緣分的,隻是不知道嶽老弟來尋某,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商討嗎?”


    嶽宇一見到這花鳥使竟然是如此的痛快,連忙給下人使了一個顏色,隨即眾人遞來了兩箱金燦燦的金子,嶽宇也連忙作揖道:”老弟前來,實不相瞞大人,小的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想求大人幫忙。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您瞧著您身邊摟著的女子似乎還算貌美,可小弟的女兒卻比眼前的人更貌美上幾分,那叫一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若是皇上見了隻怕要喜歡的不得了,不然老弟也不敢鬥膽來求大人幫忙此事。若是事成,小弟和愛女必定對大人感恩戴德一輩子的。”


    花鳥使聽後,臉色也稍微愣住了,他本來以為嶽宇想求的是其他的事,可是他竟然想到這人膽子可真大,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天子頭上。


    畢竟他雖然曾負責宮中大選之事,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皇上早就秉持後宮幹淨,不願選妃,因此哪裏還有他的什麽路呢?


    不過眼前的珠寶都到手了,他也不忍心再去拒絕。


    反正宮裏的情況,想來一個小小地方的富商如何知道呢,隻要他隨便胡謅幾句,這些金銀珠寶到手了,再把他的女兒送進宮裏做一個宮女自然還是簡單的。


    可是聽著嶽宇提起了女兒如此貌美,他倒一時有了幾分興趣,若是此絕色女子得了自己的手上,想來滋味應該是非常不錯的。


    想著想著,花鳥使突然來了點性質,可是他一看到嶽宇的臉色,笑容也突然凝滯了幾分,因為他知道此人到底是夏州府的富商,手裏頭有幾分權利,到底也不好說,若是一旦自己得手了此女,嶽宇看起來又重視女兒,隻怕到時候還是要找自己算賬,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他裝作為難的樣子搖了搖頭,隨即歎氣說道:”嶽老兄是有所不知,這皇上的眼光幾乎可以是挑剔到了極點,某也從來沒見過如此挑剔的男子,可到底是咱們的皇上,哪怕是頂頂絕色的美人兒也送進去過,到底皇上還是沒有興致。若是想要進宮裏的人隨隨便便塞兩下銀子就可以入宮了,隻怕這滿天下的女子都要往皇宮裏跑,如此一來皇宮都要住不滿了。”


    嶽宇是有多麽精明的一個人呀,他一聽花鳥使的意思便知道是錢不夠,於是他咬了咬牙,狠狠的看了一眼男子,又讓下人搬上了兩箱銀子上來。


    花鳥使一看到銀兩又多了一些,連忙笑的更加燦爛了,也終於鬆了口,說道:”嶽老兄您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某身上了。某一定會把你的女兒送進宮裏,不僅僅是做宮女的夥計,還一定要把她安排在皇上最常去的宮殿,你就打一百個保票放心吧。”


    嶽宇一聽花鳥使這麽說,連忙也笑出了聲,與他握手說道:”感謝,感謝呀。還是多虧了大人宅心仁厚幫忙,老弟這才能滿足了女兒的心願。若是有朝一日女兒還能功力出人頭地,想來她必然忘不了大哥您的幫忙。”


    花鳥使連忙搖頭說道:”客氣客氣,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迴到府邸中,嶽宇幾乎就迫不及待的喊來了越容因,他站在書房處衝著少女說道:”如今你入宮的事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等到下個月你便可隨著入京的馬車一起到皇宮,參與小選後入宮做宮女。”


    眼見事情解決的如此爽快,越容因也鬆了口氣,神色之中也帶了點兒柔和的舒坦之意。


    嶽宇看見女兒,也一時晃神。


    其他人說的果然沒錯,他的女兒生的如此絕色,隻是從前怎麽沒發現呢。到時候他的女兒能出人頭地了,他更多了點兒信心,仿佛看到成為國丈的美夢就在不遠處等待著自己。


    越容因連忙點頭說道:”如今家裏這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不過娘親那邊還需要爹爹多多隱瞞,隻怕她若是知道女兒前往皇宮去做宮女,恐怕更加生氣不願意。”


    嶽宇點頭說道:”這個是自然的。你娘親既然不願意讓你出去,我這個做爹的隻能勸你一句,所有的路都不是一帆風順的,若是想成為人上人,便要遭受一番苦難。”


    越容因經曆過宮中的波詭雲譎,自然知道皇宮是什麽樣子的,不過此時此刻裏頭有她的孩子、她的愛人,即便這是一座吃人的囚籠,她也欣然願意前往。


    這邊已經處理好了一切,誰料嶽宇這邊又突然在此刻出了問題。


    誰能想到嶽宇的姨娘竟然突然羊水破了要生孩子,因此嶽宇不得不先以姨娘和他腹中的孩子為重,可等到郎中和接產嬤嬤來,此時此刻也正好是越容因安排入京馬車的時候,他不得已安排了管家管女主的事。


    大家所有人都知道姨娘做的這一切都是故意的,她想攔出嶽宇不要去管嫡女,不要管越容因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如今受了好大的委屈,女兒如今懷著身孕卻還不能嫁進白府,想來都怪是嶽宇給嫡女安排的婚約阻礙了眼前的一切,因此她要趁著還懷有身孕的時候替寶貝女兒狠狠的出一口氣。


    姨娘其實打心裏也不知道夫君為何突然在為嫡女綢繆著什麽,可是她眼見著夫君一心最近埋頭在嫡女身上,因此總覺得心裏不爽快,悶悶的渾身難受,連飯也不想吃。


    要知道如今她的懷裏也懷著的嶽家的骨肉,可是嶽宇,當家主君的骨肉,自然也要得到相應的照顧和關注,於是姨娘也絲毫不客氣,每日都想請郎中前來為自己看看病,同時也炫耀著老爺最疼愛的就是自己和正頭娘子的孩子。


    嶽宇對於姨娘可以說是極其的寵愛,他也因此都依照她的意思請了郎中來給她安排著看病,可是郎中們左看右看,看了東,看西,看上看下,看了左一圈、右一圈的,也沒看出姨娘身上到底有什麽問題,郎中也隻能含糊的說靜養就可,隨即灰溜溜的離開。


    可是蘇麗容可不慣著姨娘的這個問題臭毛病,她如今知道夫君最近關心女兒,她的心裏感覺到了寬慰不易,可眼見著姨娘又想來插一腳企圖阻礙夫君疼愛女兒,於是她連忙派侍女去請姨娘來詢問她身體可有不適。


    眼見著嫵媚的姨娘歎息說著身體無恙,蘇麗容連忙看向姨娘說:”既然如今你覺得身體無恙,為何還要頻頻的請郎中來府邸來。難道姨娘還覺得,你在府裏的花銷不是花的我夫君和我當年一起打拚的錢嗎,還是說姨娘故意想多給府邸造成支出,想多花些家裏的錢,若是存在著這種想法,那麽我也無話可說罷了。”


    一連串的話說了下來,姨娘的臉上也沒了光彩,整個人氣憤的不行,順帶著肚子也格外的疼痛,眼見心上人如此生氣,嶽宇連忙趕來,安撫她不要放在心上,最近一段日子格外關注嫡女罷了,但是也必然不會忘記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如此一說,姨娘才嬌氣的停了眼淚。


    可管家完成了馬車的事宜,想來向嶽宇去匯報,卻正好碰見了夫人來自己的屋前等待著,他感覺心頭不禁冒出了一絲冷汗,若是夫人撞見了他寄的東西。隻怕要弄個明白。


    小姐如今要為進入宮做準備了,那麽假如如今被夫人揭露的話,大人做的也就算全員泄露、前功盡棄了。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蘇麗容坐在門口等候著管家,眼見他手裏拿著本冊子。於是隨意的伸出手來說道:”給我看看這些日子記錄的冊子,以及這些日子府邸裏的開銷之類的都聽同時一切交由我吧。我心頭老是惦記著,不關你的事,隻是不仔細看記錄的賬本,我到底是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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