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們簡直就要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合起來反抗。


    哪怕是她們身在皇宮中,如今得知自己不能入選作為妃嬪,還要準備安排給朝臣們為正頭夫人,她們心頭的怒火自然壓抑不住。


    要知道哪怕不是皇室貴女,可是她們到底身為世家的女子,她們自然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自然目的是為了能成為天子妃嬪,學習所該具備的禮儀,又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呢?


    秀女們聯合起來看著那內務府派來的總管太監,言語遇上也變得格外冷漠挑剔,尤其是為首的秀女直接挺著胸脯走了上去質問:\"不知公公,您確定這是皇上的安排嗎?還是說是那位越妃娘娘的安排。我們等人入宮來自然是要謹言慎行,沒做錯什麽,皇上怎麽會突然改變主意?除非是有人刻意安排。\"


    太監一聽,一揮拂塵冷笑道:\"放肆,你們如今還未入宮成為小主,語言間就這麽冒犯越妃娘娘。來日若成了妃嬪,豈非要當天了?自然這就是皇上的安排,你們隻需遵從就罷。\"


    秀女們見太監臉色冷淡言語間還帶了威脅之意,也是敢怒不敢言,隻是有些人並不願意成為朝臣的正頭夫人,到底是皇宮裏的妃嬪看著更高高在上吸引人,而所謂朝臣的夫人又有什麽要緊的呢,左不過還是為人臣子,為人奴才罷了。


    可是事到如今,秀女們也沒有過多的選擇,他們能做的不過也是隻能吃了啞巴虧,看著太監大搖大擺的離去,眾人無奈搖頭。


    即便是出宮去,迴到家族裏麵也不會再有過多的婚嫁的機會,畢竟從皇宮被趕出來必然是說明品行有問題。


    平常的世家貴族哪裏願意承認這樣的汙點呢?再有最壞的可能。還有可能常伴青燈古佛,一輩子都逃不脫那個小祠堂。


    想到這裏,秀女們的心頭都深深的窩了一層恨意,這恨意就如同秘密編織的網越來越深,越來越大直到把整個心腔都覆蓋了住。


    夜深了,兩個秀女坐在床榻上卻絲毫沒有睡意,兩人對視一眼好像看穿了對方的心思,同步走到了屋外開始聊起了天。


    兩人談論著該如何麵對眼下這種情況,其中一個少女這是江州織緞的嫡出女兒,從小便生活優渥雖然是嫡幼女不如嫡長女尊貴,可是父母是年老才生了這個孩子,和眼珠子一樣疼愛。


    他們能怨的肯定不能怨天子,自然隻能去怨另一個人,也就是越妃娘娘。


    見著江州織緞的秀女生的如此貌美,身邊的少女連忙恭維她:\"姐姐生的這樣貌美,本該在這宮中做貴妃也是值當的。屬於姐姐的位子,如何能讓一個已經生育過太妃奪去了呢?必然是她魅惑的皇上不清,否則皇上怎麽會做出如此行徑。\"


    見身旁的人鼓舞,秀女仿佛心中猶如魔鬼一般生出來。


    好像像鬼魅一般在黑夜裏指引著她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江州織緞的秀女眼神中也帶了點恍惚之意,仿佛是有人勾引著她,提醒她要去做一些該做的事情才能解決眼下的困境,才能解決這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的眼神裏瞬間變得空洞了起來,看著身旁的秀女笑了笑問道:\"那依照妹妹的看法,到底應該怎麽做我才能解決這些問題,才能成為皇上的妃嬪呢?\"


    身旁的秀女見她麵色突然變得僵直,突然感覺到一絲詭異,往後退後了一步。


    秀女瞬間這院子中的冷風穿過了她的皮膚,引起奇怪的酥麻之意,猶如有人在她的身上拿指甲刮擦著她的皮膚,她瞬間覺得毛骨悚然,連帶著看對麵之人美麗的麵容也如同見鬼一般。


    她瑟縮的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迴屋去,隨口說道:\"姐姐做你覺得該做的事好了,妹妹想著如果姐姐覺得該做的一切能解決眼下的問題,那麽必然就是值得的。\"


    女子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對呀,她該做的事,不會就是造成解決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解決掉嗎?


    到時候,眼下一切的困境都迎刃而解了。不用管結局如何,要解決到了女子以後,再也不用受此的困擾了。


    她曾見過天子的一麵。


    那是那年春宴上遙遙一見,穿著白錦袍帶了玉冠的男子猶如神君一般俊美走來,她隻感覺仿佛是看到了菩薩坐下的仙童,所看到的人那樣的高不可攀,那樣的清貴如月,卻輕而易舉的叫一個已經生養過的婦人給俘虜了。


    想來,這越妃不過是一個狐媚子罷了,如果把她解決了,皇上必然會恢複到從前的明君模樣,也一定會接納她、喜歡她。


    埋在心底的願望像魔鬼一般浮現出來,仿佛號召的她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提醒著她去解決眼下的一切,那麽一切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半夜越容因躺在床上,突然覺得身上泛起了一陣陣冷意,好像有什麽不懷好意的事即將發生一樣。


    她環顧四周,明明還躺在了裴宴禮溫熱的懷裏,然後漸漸的逐漸安定下來。


    想來隻是她最近接疑神疑鬼了些,她如今躺在心愛的人的懷裏,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裴宴禮看著懷中之人的鬢發微動,以為她睡不著,連忙把她擁入懷中,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安撫小孩兒那樣安撫道:\"早點先睡吧,這些日子也沒陪陪你和腓腓,等著明日上完早朝陪你們去避暑山莊走走。近些日子天熱,宮裏頭節儉為主,自然也提供不了太多,避暑山莊相對來說還算涼爽,不如你和腓腓在那裏待一段時間也好。\"


    越容因自然聽過避暑山莊,避暑山莊還是早些年先帝為貴妃所建的,貴妃娘娘是個急性子,怕冷怕熱的人。


    因此夏日裏貴妃即便穿了最薄的涼紗,也時常覺得炎熱無比。


    先帝爺心疼貴妃嬌嫩皮膚卻總是被汗浸染,於是連一個月命工匠建造出來了。


    這避暑山莊裏麵引了山泉水,森林覆蓋著,同時設施也足夠精美,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應有盡有。


    貴妃娘娘見了這避暑山莊驚喜無比,因此夏日裏常來此處乘涼,這附近還流傳下了有關先帝爺與貴妃娘娘的愛情傳言。


    哪怕這傳言可能有誇大的事實。不過山莊的確是涼快,畢竟建在山的高處,自然相對比平地上要清涼一些。


    再加上有山泉流水潺潺,森林覆蓋,阻擋了一些炎熱的日光照射下來,必然是有幾分的涼爽。


    尤其是夜裏山莊特意安排了放置冰鑒的地方,有冰鑒吹著小風,在夏日裏感覺還比秋日裏更加涼快。


    越容因一聽連忙點頭,應道。


    她倒不是很盼著去避暑山莊待上一待,隻是腓腓年幼,如今在宮中呆的憋悶,小孩子本就體溫高怕熱,她怕腓腓悶出毛病,因此眼見著有機會出去可以乘涼,自然是應了下來。


    如今腓腓身份特殊。身為太子肯定不能貿然帶出宮,去因此還是得需要裴宴禮親自帶著外出,更安全和名正言順一些。


    見著女子總算露出了笑容,裴宴禮把她擁入懷中:\"雖然這避暑山莊離得遠,不過為了你和孩子一切都值得。\"


    次日,裴宴禮下朝之後,安排了李鄭告訴內務府準備外出前往避暑山莊的一係列安排。


    此番外出,隻住上兩三個日頭,而折子直接由宮中送往山莊,相對來說日程簡短,安排也方便些,白日裏出發看樣子就能前往半日便可到達。


    內務府聽了李鄭吩咐,也連忙的安排了起來。


    天子外出自然規格是嚴謹的,除了龍攆、龍轎之外,還需要舒適寬大的馬車,以及隨從以及侍衛,還要帶太子殿下,那還需額外安排小的馬車,嬰幼兒所需的東西等等。


    內務府安排下來也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眼見著正午頭的陽光好歹過去。日頭沒那麽曬了,越容因才帶著已經把穿好便衣的腓腓上了停在宮門口的馬車。


    她臨時想起來阿仙因為年齡還小不能跟隨,而去因此留在宮中由嬤嬤照顧。


    隻是她還沒提前和阿仙說好外出,盡管阿仙還小,已經懂得了一些事情,她若不說,隻怕阿仙胡思亂想娘親怎麽不見了,必然害怕,因此還要返迴和阿仙說一句。


    越容因便讓嬤嬤和乳母伺候太子先上馬車,她則是帶著福娘趕迴了春禧殿,隻是剛走到禦花園處,一個生的貌美的秀女卻突然攔住了她。


    越容因知道這是儲秀宮的秀女,卻不知道為何這個秀女如今卻突然竄了出來。


    福娘連忙攔在了她的身前,警惕的看向秀女問道:\"你是哪家的秀女,怎麽突然出現衝撞娘娘,還不行禮!嬤嬤沒教會你禮儀嗎?\"


    眼見女子生的還算貌美,可是在越容因麵前還是不夠看。


    女子仔細的凝視著越容因,眼神裏沒有帶著一點敬意和謙卑,越容因緊緊的皺起眉頭,親自開口道:\"你是哪家的秀女,不懂宮中的規矩。如此冒犯本宮。難道要本宮治你個大不敬之罪嗎?\"


    秀女聽完了越容因的聲音,隨即突然詭異的笑了笑,安穩的行了個禮後突然開口說道:\"參見越妃娘娘,臣女隻是見越妃娘娘生的便如天仙一般一時迷了眼,還望越妃娘娘恕罪。\"


    見她開口解釋,還以為她隻是害怕宮中的規矩膽子小,越容因也就沒再搭理她,轉身就想離去,誰料女子卻突然開口:\"不知娘娘可否派宮女幫幫臣女,臣女丟了母親遺留給臣女的發簪,不知可否娘娘麻煩身邊的咕咕幫個忙。\"


    本來越容因是不管這種事的,秀女如此冒犯直言不諱,自然她不願搭理,可是聽女子提起這是母親遺留的發簪,她難免想起自己的娘親,側隱心一動,於是看向福娘。


    福娘明白了她的眼神,點頭:\"我幫你一同找。\"


    福娘低著頭,按著秀女所指的草叢耐心的找了起來,手指不斷翻動著,連帶著周邊的侍衛也替女子找了起來,


    越容因剛想先行一步離去,讓福娘在此處幫女子找一找,誰讓女子卻突然衝了過來,眼見著眾人低頭幫她找的時機,竟然一把推向了她。


    越容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女子巨大的力氣衝撞倒了。


    可是他倒的地方並非是草叢,而是禦花園的湖邊,女子如同風電一般撞倒了她,還不等福娘反應過來之前,死死的抱住她,壓著她沉入湖水中,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了知道不對勁。


    女子的腿部仿佛綁了些石子用的沙袋,因此抱著她很快就沉了下去,越容因死命的掙紮,看著湖麵上又跳下來許多奴才救她,可是女子看著她如同看著仇人一樣死死的把她拽住,緊緊抱著不撒手仿佛恨不得要和她一起死去。


    越容因還算識水性,她掙紮的就要起身離開湖底,可是被女子緊緊的製住,還加上沙袋的重量,即便她再有力氣,也抵抗不住逐漸沉入湖底。


    唿吸逐漸變得窒息薄弱,她感覺自己的意識也越來越昏沉。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感覺麵前泛著藍色的柔波。


    心中帶著疑惑和不解,同時也帶了深深的絕望和掛念,她難道就要這樣死去嗎?


    她的孩子,還有裴宴禮,想起眼前浮現的人影閃過,她努力想最後一次掙脫開女子,可是女子竟然還沒有昏死過去,死死的拿起繩子在水底下把兩人緊緊的捆在了一起,隨即就這麽糾纏在了一起,雙雙閉上眼睛,


    裴宴禮正下朝,往門口趕去,突然感覺心髒一陣劇痛傳來,仿佛是心有靈犀般,不遠處的太監同時間連忙癲狂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皇上不好了,越妃娘娘被秀女拖入水中了。\"


    裴宴禮瞬間神色愣了,看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麽?\"


    他感覺全身被冰冷覆蓋,耳邊的聲音也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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