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快如閃電,身後的幾人隻感覺眼前一道閃電掠過,還沒反應過來,隻聽一聲清脆有力的‘叮’聲,火花亮了一瞬,也足夠眾人看清,黑暗中一個全身裹在黑衣的人手持一把劍將彎刀擊落。


    有人!


    眾人心下一驚。


    那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全身裹滿黑衣,不辨五官。


    “什麽人,鬼鬼祟祟的!”


    “取爾等性命之人!”黑衣人喉嚨好似被什麽燒傷了,聲音嘶啞尖銳。


    藍亓兒聽了挑眉道:“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麽?”


    黑衣人也不搭話,手拿利劍急速的向他們衝來,藍亓兒嚴陣以待,正想給對方點顏色看看,手中握緊蘇荷之前給的彎刀,就等對方到跟前動手。千鈞一發之際,哪知手中的彎刀卻被鍾流離奪走,人還被他推往一邊。


    刀劍相撞的金屬聲響徹耳邊,然後交手的兩人同時向後退卻。


    藍亓兒手中空空,不滿道:“你又搶我刀!你怎麽每迴都這樣!”


    沒人搭理她,蘇荷加入戰局,趁著黑衣人退迴之際,瞅準背後空擋揮刀,對方俯下身體躲過,伸出右腳踢中蘇荷手腕,蘇荷被逼的重心不穩,後退兩步才不至於摔倒。


    接著鍾流離提刀向前,招式兇猛,均對準對方的致命部位,黑衣人身手竟然不弱,連連接住二十幾招也不落下乘,一時間刀劍相撞,聲響不斷。


    鍾流離和黑衣人打的難解難分,蘇荷竟然插不進去,隻能站在一旁觀望,虞連起在旁看的連連咋舌。


    藍亓兒問怎麽迴事。


    虞連起說:“穿著打扮似是我們姚族人,可這武功招式卻不是。”


    “定是你們姚族人無疑,除了我和鍾流離誤入此地,難不成還有其他人,又不是旅遊勝地,上趕著幹什麽?”


    虞連起扭頭問蘇荷和林見月:“族內有如此高手嘛?居然能與鍾流離平分秋色。”


    “我從未見過此人。”


    林見月點頭表示同意蘇荷的話。


    “姚族真是臥虎藏龍。”藍亓兒接了這麽一句,然後接著說道:“你們族長的目的是活捉我和鍾流離,他的目的卻是要殺我們,他不是你們族長的人?”


    “不清楚。”


    藍亓兒看向林見月,問他:“此前曾說進入此洞中乃十六人,加上你共十七人,一直少一個人,這會是那第十七個人嘛?”


    林見月搖頭:“我並不清楚,我與族長的護衛隊們又不熟。”


    “那姚月寧被人救走,你總看到對方了吧。”


    林見月抓抓頭,這才有了些少年人的羞澀:“我沒注意啊。”


    藍亓兒心塞,竟無任何有用的信息。


    鍾流離和黑衣人戰鬥還在繼續,‘叮叮叮!’刀劍碰撞聲響不絕於耳,火花四濺,兩人手中刀劍舞的快如閃電,幾人旁觀者應接不暇。終是鍾流離占了上風,黑衣人手中的劍被鍾流離挑飛,落在藍亓兒跟前。


    藍亓兒眼前一亮,這是一把很漂亮的青銅劍!


    劍首外翻卷成圓箍形,內鑄有十一道同心圓,劍身上布滿了不規則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紋,劍格正麵鑲有藍色玻璃,背麵鑲有綠鬆石,飾簡化獸麵紋。


    這是把絕世寶劍!


    藍亓兒被其吸引住目光,將它從地上拔起來,一入手,發現很重,劍身閃爍著炫目的青光,寒氣逼人,鋒利無比,藍亓兒輕輕撫摸劍身上的花紋,劍鋒銳利,立刻被劃了個口子。


    黑衣人被鍾流離一腳踹翻,剛起身,鍾流離已經手持彎刀對在他眼前,見藍亓兒動作,微皺眉頭道:“小心些。”


    藍亓兒拿著青銅劍舉到鍾流離跟前:“這劍好生漂亮,我能要嘛?”


    黑衣人聞言看了藍亓兒一眼,也不說話。


    “可你並不適合拿劍,你更適合刀。”


    “你後麵教我不就行了嘛。”


    鍾流離想想也行,便點頭應下:“可以。”


    藍亓兒得了寶劍,愛不釋手,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歡。那邊番,鍾流離將手中彎刀對準地上黑衣人的脖頸,冷聲質問:“你的師傅是誰,為何會神族的手法?”


    對方不答,蒙臉的布巾被鍾流離挑開。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一個臉部被嚴重毀容的男子,右臉從額頭到下巴燒傷嚴重,好像蠟被融化了般,牙齒猙獰的漏在外麵,左半邊臉卻很俊秀硬朗,想來若不是被毀容,定是一個容貌出眾的美男子。


    藍亓兒震驚於對方醜陋的麵容,卻聽到蘇荷和虞連起的驚唿聲。


    “懷州,你是懷州?!!你怎得如此模樣!”虞連起道。


    這名字好熟,對了,想起來了,跟虞連起一起探洞的四人中的一人便是叫這名字,虞川皓和古宇死於長蟲,姚震雲死於毒霧,隻剩一個楚懷州未見到屍骨,眾人以為葬身於長蟲之口,屍骨無存。


    虞連起疾走兩步上前:“懷州,果然是你,你沒死!”


    “你巴不得我死是吧?”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以為你死了,你若活著為何不來找我。”


    楚懷州冷哼一聲:“我這模樣,也算活著?”


    “紅顏枯骨皆是虛妄,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楚懷州聞言立刻瞪了唯一一隻左眼,臉上暴起青筋,憤怒的道:“我將你變成我如今這副模樣,你再與我說話如何,看你能否說出這般輕巧的話!”


    “你這臉……可是毒霧傷的?”


    “不然你以為呢,我的虞大公子,我可沒有那麽好的爹來救我。”


    虞連起滿臉痛苦:“當初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執意探尋此洞,也不會令古宇和川皓屍骨無存,震雲死的淒慘,令你淪落至此!”


    對方不為所動,冷冰冷的道:“少說如此虛話,來些實際的,你若當真悔恨,今日允我殺了你如何?”


    此話令虞連起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你怎會變得如此……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莫說些廢話,我還有事問他,你走開。”鍾流離不耐煩的道。


    林見月有眼色的將虞連起拉往一邊。


    鍾流離問:“誰教的你武功?”


    楚懷州不答。


    鍾流離問:“可是柳川?”


    藍亓兒聞言大吃一驚,脫口而出:“誰?你說誰?柳川,不可能呀!”


    柳川是誰,柳川是令兩人掉入懸崖落入此地的罪魁禍首,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抓藍亓兒,害得鍾流離差點命喪黃泉。


    不是說此地三百年無人出入嗎?藍亓兒突然響起一件事,第一次見到姚族族長姚慧茹時。


    “這後生身上的中的‘黑曼蛇’,我記得是一個人的拿手絕活。”


    “那人說是柳川。”她仔細打量她的神情,隻見她好像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才呢喃道:“是叫這個名字,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現在什麽模樣?”


    “三十歲模樣,不會超過四十歲,神情倨傲。”至於具體模樣,天黑有些記不清了。


    “哼,倒是改變不大。”


    她當時就覺得奇怪,這姚族不是號稱與世隔絕嗎?三百多年無人出入,柳川為何會與姚族有聯係?他抓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流離,快問,”藍亓兒抓住鍾流離的手,著急的道:“定要從他口中知曉柳川的情況,他若不說,用攝魂之術!”


    鍾流離點頭,卻不打算用攝魂之術,隻冷冷的道:“你怕是不知,我若遇上號稱為’神族’的人必定殺無赦,看你活得也痛苦,不如送你下地獄如何?”


    說著手中的刀高高的舉起,藍亓兒以為他是嚇唬人的,直到他手中的彎刀向著楚懷州的脖子而去,眼看著馬上就要身首異處,還不見住手,她眼皮一跳,才明白鍾流離真是下了殺手,趕忙出手阻止,掌心朝上,將鍾流離的手打開。


    刀鋒擦著楚懷州的頭皮而過,若在慢些,眼前之人便是個死人。


    “你怎得如此急躁,話還未問呢。”藍亓兒埋怨道。


    鍾流離的突然出手,虞連起也嚇了一跳,趕忙擋在楚懷州跟前,勸道:“鍾公子,有話好說,我朋友如今已是這番可憐模樣,望留他一命。”


    蘇荷暗中給藍亓兒使眼色,讓她趕緊說情。


    藍亓兒不關心此人死活,卻有別的想法,勸道:“能讓你如此氣憤,神族定然不是什麽好東西,聽這狂妄的名字,‘神族’,想來也是些無腦之輩,殺人者人恆殺之,此人死不足惜,不足以令你不快,但流離,此人乃姚族之人,一路尾隨我們進來,意圖取我們性命,與他族長之命背道而馳,說明什麽,說明柳川已經出現了,他就在姚族之內!我們仇人如此緊追不放,且在暗處虎視眈眈,可我們連對方的目的都不清楚,你暫且忍耐,我們先探得對方蹤跡,再殺也不遲。”


    藍亓兒說話,鍾流離自然會聽,他將刀收迴:“我聽你的便是。”


    “你站一旁,待我來問。”安撫住鍾流離,藍亓兒轉頭惡狠狠的道:“楚懷州,且將你知道的說出來,看在虞連起的麵上,可留你一命,否則苦頭可是少不了的!”


    楚懷州望了一眼藍亓兒,嗬嗬冷笑兩聲,他的笑容陰鬱而險惡,仿佛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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