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見她不信,他又道了一句:“真沒有,天地良心,我可以發誓的。”然後拉過藍亓兒小心的道:“至於嗎你,他要給他算了,就當喂狗就行了,你鬧什麽,你忘了,他是我們的金主,我隻差以身相許來哄他了,你別玩了。”


    “我沒玩。”她是真被氣著了,他這是要糖葫蘆嗎?他這是在踐踏我的自尊。


    “你傻啊,等今天過了,我們再收拾他,往死裏收拾。”


    言之有理,等今天過了,我非得陰他一把。


    他兩蹲在角落裏密謀著,白鴉那邊正抬著糖葫蘆細細打量著,省是也好奇起來,湊到唇邊,就像小貓似的輕輕舔了一下,那修長的眉宇微微皺了起來,似乎想起什麽,眼神悠遠起來。


    藍亓兒自然看到了,捅捅譚幕白道:“烏鴉今天好像有心事。”


    譚幕白望了一眼,小聲道:“沒事,這兩天正值鳥類繁殖期。”話還沒說完,烏鴉一暗器丟來,正中譚幕白眼睛,隻聽‘唉喲’一聲,他捂著眼睛亂叫,這下,兩隻眼睛都青了,抓起暗器一看,正是糖葫蘆,頓時怒了,藍亓兒趕緊拉住他,語重心長的道:“淡定,淡定,大事為重。”


    烏鴉冷冷的喝道:“再吵,滾迴去。”


    譚幕白那個氣啊。


    這事鬧的,一路都不得安生。


    到西皖還有一段路程,譚幕白和藍亓兒兩人一邊,白鴉一邊,沒人鬧騰,車內氣氛冷了下來,白鴉慵懶的躺在軟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真睡著,還是裝死樣。


    藍亓兒覺得今天白鴉似乎心情不好,就連譚幕白那蠢貨也感覺出來了,遠遠的離著白鴉。


    西皖地處洛陽繁華之地,聽說前年才落成,是一間聞名於各國的銷金之地,以賭場最為引人注目,許多人不惜慕名而來,一睹為快,它不僅是洛陽最大的賭場,也號稱是中原最大的賭場,其主樓和左右兩翼樓,氣勢雄偉,造型多樣,線條富於變化,結構不凡,給人一種雍容華貴又不乏輕鬆跳躍的感覺。


    它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是娛恣,裏麵賣品琳琅滿目,茶樓,酒樓,青樓,有絕色美人鸞迴鳳翥,說夜夜笙歌也不為過。


    而今天藍亓兒他們來的地方,是西皖的最頂層,是為重要人物準備的,確切來說是為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交易的場所,但凡從裏麵出來的東西都不是凡物,所遵循的準則是價高者得,可以說手上沒兩文錢的人是上不了最頂層的。


    遞過請帖,侍者帶著藍亓兒他們上了頂層,藍亓兒見這西皖如此華貴異常,便心生好奇問譚幕白可知西皖的東家是誰,居然有本事建造這麽個地方?


    想來其幕後東家定是附庸風雅之人,皖字右邊從“完”,完美,德行高尚之意,左邊從“白”,白?白與紅相反,是一個禁忌詞,在五方說中,西方為白虎,是刑天殺神,主蕭殺之秋,所以白色是枯竭而無血色、無生命的表現,就像穿白色衣服的人會帶給別人寒冷,嚴峻的感覺,主人取這名字可不算高明。


    譚幕白見她發呆,推她一下,問她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入神,藍亓兒迴神,越發覺得自己中毒了,看了幾天陰陽學的書,真是看什麽都能聯係上。


    譚幕白告訴她,這西皖的東家很是神秘,烏鴉想把這西皖盤下來,拜帖送了幾迴都被迴絕了,他一怒之下,派了人手去查,幾經查詢才查到西皖的東家是一個叫吳刹的人,白鴉很挫的隻是查到名字,別的信息什麽也查不到。


    藍亓兒一聽這名字就問跟吳道有什麽關係?


    譚幕白跟她說,他也問過烏鴉這個問題,烏鴉很確定的說跟吳家沒有任何關係,再說吳姓本就是中原的一大姓,總不至於出來一個姓吳的就跟吳家有關。


    藍亓兒一聽也在理,再說信息出自那隻烏鴉,正確性很高。


    侍者引著藍亓兒他們往一包房裏麵走去,值得一提的是,烏鴉上樓梯的時候不知道看見了什麽差點栽倒,好在最後穩住身形,才不至於千年道行一朝散,譚幕白差點笑的背過氣去,藍亓兒順著烏鴉的目光看去,才知道是為什麽了,她捅捅譚幕白道:“別笑了,你死定了,你看看那是誰?”


    這入口正對著一間包房,簾子被打起了,裏麵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裏麵有七個人,有兩個人是坐著的,其他的應該是隨從,值得注目的是為首的那個笑的一臉溫柔的白淨俊秀的男人,冰藍色的長衫襯的他的身形較為纖細,此時,他正哄著一個跟藍亓兒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吃著什麽,藍亓兒估計那不是什麽好東西,因為那丫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粉紅的嘴撅著,討饒般的搖著頭,他絲毫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嚐過溫度,又將勺子遞到那丫頭的嘴邊,似乎還溫柔的哄著:“再喝點。”


    藍亓兒看著心裏暗歎了一句,她從來不知道他這麽有當媽的潛質。


    迴頭想問譚幕白這丫頭誰呀?他跟她說話那聲音柔的都快滴出水來了,看著我都嫉妒了。


    一轉身卻見譚幕白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當然,譚幕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滾下樓去,隻是不明白好端端的,這白鴉幹嘛絆他。


    譚幕白滾到樓底,好在這樓梯上鋪著毯子,否則他那俊俏的臉又得添兩條花紋了,譚幕白立馬大怒:“老三,你他媽的有毛病吧!”


    卻見白鴉頭也不迴的走了。


    藍亓兒趕到譚幕白那裏,已經有下人將他扶起來了,想來也是皮糙肉厚的,能有什麽事情。


    “你怎麽惹烏鴉了?”


    譚幕白揉著屁股,破口大罵:“我惹他?!整個一羊癲瘋,真當小爺沒脾氣了,看我不削他!!”


    藍亓兒趕緊拽住他:“別玩了,你大哥怎麽來洛陽了?”


    本來還跳腳的譚慕白立馬冷靜下來,見他一副困惑的樣子,藍亓兒指著樓上道:“譚楚玥就在樓上,我兩來西皖是為了陰陽盒,烏鴉和譚楚玥來西皖是為了什麽?”


    “真來了?難道是來逮我的,有沒有見到譚楚離,要是譚楚離那瘋子來了,我就真的完蛋了,不行,他來了還得了,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


    有必要嚇成這樣嗎?


    “我隻見到譚楚玥。”


    聽到這話譚幕白放鬆下來,整理了衣服,裝模作樣的道:“走,跟小爺上去打招唿去。”


    話說,怎麽熟人都到長安了?見到宇文邕也就算了,怎麽譚楚玥也來長安了?


    藍亓兒對譚幕白的大哥譚楚玥的印象就是溫柔,他的嘴角永遠掛著那萬年不變的溫柔笑容,時刻保持優雅微笑,為人處世儒雅有度,習慣低調和掩飾鋒芒,但她知道他並非表麵上的那麽和善,他爭強好勝的心比一般男人少些,對所謂的勝負結果也並不執著,卻唯獨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享受激發對手遊走在超越和被超越間的刺激快感。


    兄弟六人中,白鴉做事毒,下手重,以至於得了個腹黑三的稱號,人人敬而遠之,而這老二譚楚玥也不是什麽好人,如果說斛律恆迦是‘設局’的天才,而這譚楚玥就是‘破局’的天才,如果不了解他的本性,很容易被他的‘儒雅溫柔‘的外表迷惑,當他那高深莫測的實力顯露出來的時候總能給人深刻印象的同時又有一種令人難以琢磨的神秘感,這就是笑麵虎的由來,他秉承譚家人做事滴水不漏之風,洞幽察微的能力更是卓越出眾。


    常常聽到這樣的傳聞,長安城內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腹黑三,笑麵虎’,因為譚楚玥總能看透敵人的一切陰謀,而白鴉一旦得罪他,其報複手段之殘忍歹毒,世上無雙。


    藍亓兒隻想說一句,珍愛生命,遠離變態!


    “是小三來了。”譚楚玥見到烏鴉,將手中的碗放下,那丫頭如遇大赦,剛要跑,卻被逮住,譚楚玥逮住她,拿著錦帕將她嘴邊的汙漬擦去,他溫柔的笑著:“這嘴上還沾著呢,跟個花貓似的------”


    白鴉自來熟的坐在一旁,口氣不善,甚至有些惡毒:“都這麽大的人了,她沒長手嗎?”


    譚楚玥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笑容:“小三,你這是嫉妒嗎?嗯,是我做兄長的疏忽了,沒有讓你體會到被嗬護之情,以至於讓你寂寞了,來,張嘴---”


    說著要將那丫頭吃剩下的那半碗粥喂給他。


    烏鴉直接炸毛:“滾蛋!”


    藍亓兒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暗歎真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譚幕白在下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來了,他們才進包房內,那丫頭風一樣的撲到譚幕白懷裏,哭著道:“三哥哥,二哥哥說要打斷你的腿,他果然打了嗎?嗚嗚---你真瘸了?--嗚嗚----你的臉這是怎麽了?----”


    “滾開些,誰瘸了?我是被狗咬了。”他糾正道。


    烏鴉撇一眼他,不插嘴,藍亓兒很想說你怕是皮癢了,還沒被收拾夠?


    “小離,過來。”譚楚玥向她招手,她這才抽抽搭搭的走到譚楚玥身邊。


    藍亓兒聽見烏鴉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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