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獎頒獎典禮的時間要先於海棠獎,當天主辦方依照慣例采用了全程直播的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那屆把最佳男主角給了閔奕才造成風評受損,為了挽迴原本的公信力,金花獎這兩年完全沒敢作妖,每一個獎項的得主在觀眾的們的眼裏都算是實至名歸。


    等到今年的各類獎項的最終結果逐步揭曉後,網友們也都發表了意見,均表示對相關獎項的歸屬很滿意。


    總結下來就是,《無限營救》贏麻了,不僅海瑤眾望所歸的捧起了最佳女主角的獎杯,電影還包攬了包括最佳女配、最佳男配、最佳畫麵及最佳編劇等其餘幾大獎項,也算是為這部電影還在延續的輝煌提前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點。


    接著沒過多久,海棠獎也正式開通了網路投票的通道,為頒獎典禮的順利召開進行了一番預熱。


    《那些平凡歲月的幸福》各種票數一直處於遙遙領先的位置上,似乎沒有人懷疑海棠獎最佳女主的頭銜最終會落到別人的頭上。


    頒獎典禮的舉辦地定在了氣候常年炎熱的最南方濱海南城市,這次眾星在走紅毯的時候,天色還沒見黑。湛藍的天空上飄著朵朵白雲,藝人們走在撲在一層木板表麵的紅毯上,身後是碧藍且一望無際的大海,絕美的背景襯的每個人都瀟灑靚麗了兩分。


    就是在這一天,海瑤再次奉獻了一張紅毯神圖,她身上穿著的是某國際超一線奢侈品牌的手工高定重工蕾絲花裙,遠遠望去給人以若隱若現般的視覺衝擊,頭發是不算規整的盤發,上麵帶著精美的鑽石花環。


    恰好一陣海風吹過,海瑤依著現場媒體的要求向後扭了扭頭,露出了一片流暢又好看的美背。她眉眼靈動,兩側散落的發絲輕輕擺動,配合著隨風上揚的裙角,各自形成了一個無比美妙的弧度。


    那一秒,好像就連海風都在肆無忌憚的表明著對她的偏愛。


    海棠獎的主辦方今年突發奇想,據說是斥巨資在海邊搭建了一個大舞台,等到夜幕降臨後,現場更是被霓虹燈弄的五光十色,到場的群星更像是參加了一個私下裏三五好友的聚會,大家都看起來相當的放鬆和愜意。


    就在這種無比和諧的氛圍下,台上的頒獎嘉賓適時的拉長了聲音,最終身後的大屏幕出現了海瑤那張無論何時何地都十分令人驚豔的臉。


    “讓我們恭喜最佳女主角獲得者,張海瑤!”


    中氣十足的聲音由音響放大了無數倍,在n市的海邊上空盤旋著,海瑤起了身,在和周邊的藝人們一一握手擁抱後,緩緩地走上了舞台,從嘉賓手中接過了那座沉甸甸的獎杯。


    “感謝大家……”


    她站在話筒前,麵上透著難以掩飾的激動,一束光剛好在此時從她的頭頂上放傾瀉而下,使得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尊極具藝術美的雕像,還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配著頭上那頂流光溢彩的鑽石王冠,使人有一種想要匍匐在她腳下的衝動。


    而就在她手握住獎杯的那一秒,各大媒體便都爭相恐後的放出了事先早就編輯好的‘雙料影視後’的通稿,並配上了前一秒才拍好的照片。


    相關話題的閱讀量攀升的很快,#張海瑤一年之內登頂視後、影後#的詞條很快就出現在了熱搜榜上。對此粉絲們自然是好一番慶祝狂歡,就連路人看到了也是直唿牛逼的程度。


    可就在這一片歡快的氣氛裏,另一條爆炸性的新聞也在悄然醞釀著,直接把還在看熱鬧的所有人炸了個暈頭轉向。


    等到海棠獎的頒獎典禮正式結束,海瑤也迴到休息室準備卸妝的功夫,蔣蕾麵色不大好的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微微彎腰湊到她耳邊說道:“閔奕死了。”


    嗯?


    海瑤眉頭一跳,抬起眼皮順著麵前的化妝鏡看向了一旁的女人,得到的是對方用力點了點頭的、肯定的迴應。


    “他不是被判了刑嗎?”


    蔣蕾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最開始的時候好像是送去強戒來著,後來他在裏麵聽說萬禾老總忽然去世後受了刺激,精神狀態就不大好了,還得了不大樂觀的病,至於是不是癌症就不太清楚了。所以由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出麵給申請了保外就醫,結果沒出來兩個月就死在出租屋裏了。”


    “消息還是萬禾那邊的人傳出來的。”


    萬禾娛樂自從當初鬧了那麽一出後,不說一蹶不振也算是苟延殘喘了,早就沒了前些年那樣的風光。


    究其根本,這件事除了萬禾當初的負責人決策失誤選擇了和風行杠上,難道就和閔奕沒有半點關係嗎?顯然,原配夫人和那一對婚生的子女覺得他是有責任的。


    至於閔奕到底是不是死於重病,自然不是海瑤該關心的,相信後續警方會還原一個事情的真相。


    她垂眸,腦海中閃過的是自己在占據這具身體之前,原主了無生息的躺在那間狹小而又陰暗的出租屋裏的場景。那口一直堵在胸前的、屬於原主的氣,在剛剛聽到閔奕身亡的時候,忽而就消失不見了。


    某一個瞬間,她甚至好像聽到了周邊空氣中傳來的一句細聲細氣的‘謝謝’。


    下意識的抬起手捂在了胸口的那個位置,空落落的感覺讓海瑤不適應的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她就恢複了正常。


    在同一年分別得到了影後和視後的頭銜後,所有人都以為海瑤的事業已然到達了巔峰,估計從此再無寸進的可能,但她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走到何處,何處才算做是頂點!


    那一年的年底,她力排眾議以一個極低的片酬接下了一部民國題材的電影。


    外界都以為她是要和一些演藝圈的老前輩走一條一樣的路,在拿完了國內的各大獎項後,準備用文藝片轉戰國外的各大電影節。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之所以出演這部電影,正是源於那日在《無限營救》的選角培訓基地裏同冀宇之間的一個口頭的承諾。


    這部電影,冀宇從成立風行傳媒的那一天就開始籌備了,直到現在才覺得時機成熟拿了出來。而這部戲,一拍就是將近一年的時間,劇組輾轉於全國各地,堅持每一幀畫麵都是實地取景,不計較經費的燃燒為的就是想要盡量還原那一段民族的血淚史。


    對於影片本身,就連張海瑤的粉絲們都沒有那麽的期待,所有人都以為不過就是一部無病呻吟、悲春傷秋的男歡女愛,借著當時的背景去演繹一些大家所不能夠理解的感情。


    直到名為《血之花》的電影正式定檔上映,人們才逐漸的改變了之前的看法。


    影片無關情愛,是以一個普通女性的視角出發,在觀眾們的眼前真實的還原了那段殘酷曆史的真相。在長達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它就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在你的耳邊輕聲講述著自己曾經親曆過的慘痛與煎熬,又為了最後的勝利而倍感自豪!


    《血之花》在國內的票房出乎預料的不錯,接著又去國外參加了幾個國際知名的電影節,不為任何的獎項,隻為讓這個世界看到、聽到。


    隔年,影片卻意外的入圍了全球知名金狐狸獎的最佳外語片候選名單。


    就是這一年,也讓更多的國家認識了‘張海瑤’這張典型東方溫婉美人的臉,是以在她隨著劇組盛裝出席金狐狸獎頒獎典禮的時候,在現場被不少金發碧眼的外國明星主動打招唿,還親切的稱她為‘zhang’。


    最後,沒有辜負國內萬千網友的期待,《血之花》成功斬獲了最佳外語片這一獎項,當現場的鏡頭掃過在台下鼓掌的海瑤的時候,很多眼尖的卻發現了一個重點。


    張海瑤無名指上怎麽好像戴著一個鴿子蛋?她戀愛了?


    我的天哪!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自從和那個糟心的前男友分手之後,這麽多年了女人都是隻拚事業,一直沒有什麽緋聞傳出來,所以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消息一經傳出,國內的網絡上立刻就發起了‘查找張海瑤另一半’的福爾摩斯活動,搞得那叫一個轟轟烈烈。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蔣蕾的電話險些被前來求證的媒體及圈內人給打爆了,她又一直聯係不上國外的張海瑤,幹脆煩的關了機落個清淨。


    要說為什麽藝人出國她這個經紀人卻沒陪在身邊,除了冀宇那尊大佛,還誰有讓她這個金牌經紀人言聽計從的本事?


    想到這,蔣蕾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風幹牛肉幹,憤憤不平的嘟嘟囔囔。


    “重色輕友……”


    幾乎同一時間,遠在m國正和冀宇在山頂上看星星的海瑤忽然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噴嚏。不明所以的吸了吸鼻子,她又往男人的懷裏縮了縮:“婚後我不想去那個半山別墅住,因為出入不是特別的方便。而且我剛接了一部戲,蜜月旅行大概要後補給你了。”


    冀宇聞言隻是寵溺的笑了笑,接著低頭在懷中之人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好。”


    (完)


    ……………………………………


    “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海瑤覺得眼皮特別的沉,無奈被腦子裏的聲音吵的心煩,隻能用盡全身的力氣緩緩地睜開了眼,入目的是一副暗青色的紗質床幔,視線範圍內的床頭雕花及不遠處的木質屏風,到處都透著古樸沉靜的氣息。


    無意識的吸了一口氣,她登時就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有些詭異的香甜味道。


    後知後覺的從身下的榻上爬了起來,雙腳甫一落地,險些因為膝蓋一軟就跪在那裏。


    腦子裏閃過一些淩亂的記憶畫麵,應該是屬於原主的,海瑤這才從脫離上一具身體的懵逼中迴過神來,心裏暗自咒罵了那團自稱是天道的白霧兩句。


    長得好像是壞了的毛豆腐,明明她剛在上個世界壽終正寢,結果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果然到處都是剝削,資本家的內核都是黑心的。


    這具身體名叫吳海瑤,乃是京中勳貴人家的嫡女,父親吳修遠官拜正三品翰林學士,母親趙氏的娘家也在南方頗有背景,這樣看來原主理應一直順順當當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安安穩穩的一輩子才對。


    壞就壞在,她是自小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十六年前,吳修遠因為站錯了陣營被人打壓,無奈帶著已經快要臨盆的妻子南下赴任。萬萬沒想到某日在行至深山老林的時候,忽然天降暴雨,官道變得泥濘難行。


    為了確保安全,他們一行人隻能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以期能夠尋得一處安穩的地方避雨。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還真被他們找到了一座破廟。然而就在吳修遠和趙氏等人剛安頓好之時,廟中就又闖入了另一夥避雨的人。


    對方看起來家境也算的上是殷實,和吳修遠的閑談中介紹自己姓王,是打算舉家南下做點小生意的。同樣他的夫人也是個肚子頗大的婦人,兩家聊下來覺得很有緣分,便這麽其樂融融的等待暴雨停止,打算天晴之後一路去前麵的鎮上稍作休整。


    沒想到,不知道是不是早些時候受了驚嚇的原因,趙氏在夜裏的時候忽然腹痛難忍,瞧著竟是要生了!


    好在隨行的下人當中有個經驗豐富的婆子,可即便如此,趙氏的慘叫聲還是震得廟宇中的烏鴉嘩啦啦的飛上了天。


    那邊趙氏還沒能順利生產,這邊王天工的妻子劉氏被嚇的也痛了起來,就這樣兩個人雙雙在廟中產下了各自的孩子。但還沒等兩家人開始高興,破廟的屋頂就因為承受不住暴雨而突發塌陷,瓦片石礫直接落在頭上怕是把人都能砸暈過去,兩夥人隻能各自奔逃,等到迴過神之後便再也沒能尋到對方的蹤跡。


    然而誰也沒料到,就在逃出廟宇的混亂中,兩邊的下人竟生生的將兩個孩子抱錯了。


    就這樣,原主當了十六年的王海瑤。


    王天工明明隻是個小商賈,卻十分的重男輕女,她自小日子就不好過。沒過幾年劉氏又生了兒子,對待她便愈發的嚴苛,動則打罵不休。後來王家因經營不善破了產,隻能變賣了僅剩的家財返迴了北方老家。


    途中,因為小兒子一度病重,劉氏甚至還想把原主賣了給兒子治病,幸好得路過的一官家小姐出手施舍,原主這才暫時逃脫了被發賣的命運。


    那位官家小姐叫吳謹柔,正是被吳家當做親生女兒養了這麽多年的假千金。


    不知是否因為互相之間存在著天然的親緣關係,吳謹柔與劉氏一見如故,然而越聊劉氏就越覺得心驚,看著麵前那張與自己年輕時候極為相似的年輕麵容,她的心中不由得浮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之後幾經周折,王天工和劉氏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於是便打起了算盤。


    替高高在上的勳貴人家養了十多年的孩子,他們怎麽不得狠狠地敲上一筆好處費?就這樣,滿心滿眼隻想著銀錢的兩口子親手把原主送迴了吳家,甚至沒有想過這一舉動會給自己的親生女兒帶來什麽影響。


    好在吳家仁厚,最後不僅認迴了原主,還給了王天工和劉氏一大筆銀錢。並且因為趙氏舍不得吳謹柔,在征求了王家和吳謹柔本人的意願後,決定將人繼續養在吳家。


    原主就這樣從一個破落戶的女兒變成了吳家的嫡女,姓氏自然也改迴了吳。


    隻是她卻並沒有能享受幾天的好日子,明明親生父母待她不錯,家中便宜的妹妹也很和善,偏偏她就在偶然一次外出參加宴會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不僅不明不白的失了清白,還要被迫嫁給那個京中有名的紈絝做側室,過門沒些時日就悄無聲息的咽了氣。


    從原主那令人窒息的記憶中剝離,海瑤敏銳的聽到了屋外的廊下傳來的一陣腳步聲,難不成當下就是原主被侮辱了的那天?


    來不及細想,她使勁兒的咬了一下舌尖,口腔裏彌漫的痛意及鐵鏽的味道讓那混沌的腦子清明了幾分。


    接著她邁開步子行至窗前,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窗欞撬開了一點縫隙。


    下一秒,伴隨著一道令人牙酸的‘吱嘎’聲,原本緊閉著的門被人從外麵緩緩地拉了開。


    有些昏暗的屋子裏,桌子上放著的香爐餘煙嫋嫋,周圍安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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