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老板的高聲喊叫,城中民眾齊聲歡唿,那巨大的歡唿聲震耳發潰,將那金碧輝煌的城主府震得瑟瑟發抖,那巨大的聲浪在城中迴蕩,繼而飄向遠方,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飄到那些處於壓迫的人們心中。


    隨著時間的走過,巨大的歡唿聲漸漸停息,香滿樓的王老板伸手示意民眾安靜一下,而後,高聲喊道,“鄉親們,大家說我們怎樣處置這狗官和這儈子手。”。


    廣場中的民眾稍稍沉默了會,而後,一個聲音大喊一聲,“殺”。這聲大喊如同一支催化劑注入民眾心田,一時間,民眾紛紛大聲喊殺,那喊殺聲,由開始的雜亂,緩緩地變得整齊,形成一個聲音,一個發自內心的巨大呐喊聲。


    癱軟在地上的趙城主和白衣儒生,此時臉色慘白,那白衣儒生還有動彈之力,急忙爬到王老板腳前,哀求道,“王老板饒小生一命吧,小生身為趙城主的秘書,為趙城主謀劃出策乃小生本職工作,迎合趙城主乃是小生分內之事,小生不得不如此為之啊。”。


    香滿樓的王老板一腳將白衣儒生踢開,怒吼道,“滾開,你這甘當奴才的走狗,有了主子忘了娘,忘了那些生你養你的父老鄉親,忘了教育你的民族。你當著國家的走狗,為了某些人的私欲,肆意殘害自己的同袍,如今你還有臉找理由。”。


    這聲大喝如同一棒,將白衣儒生內心的自我麻醉擊毀。這聲大喝將廣場中站立的這些民眾喚醒,使民眾看到了那些偷換概念的某些人的可恥無賴嘴臉。


    聽著這聲大喝,站在遠處高樓上的黑衣少年露出了微微一笑,他知道這些民眾開始覺醒了,自己灑下的平等自由的種子,在某一天會成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會鐫刻成一道銘文,深深烙印在民眾的骨髓之中。


    黑衣少年安心地轉身走了,將民眾的一切留給民眾自己解決,而此時,廣場中的民眾將趙城主和白衣儒生綁在行刑柱之上,赤裸地綁在行刑柱之上。


    一名少年站出來,拿起地上的刀,一刀削掉了趙城主的一塊肉,而後高喊一聲,“要殺蛀蟲的站出來,一人一刀,將他淩遲處死。”。


    隨著這名少年的呐喊聲,廣場中的民眾一個接一個,前赴後繼地拿起地上的刀,將趙城主和白衣儒生的肉,一塊一塊地削了下來。伴著一塊塊啐肉掉落,趙城主和白衣儒生的慘嚎聲傳遍整個廣場,傳遍整座城市。


    那慘烈的嚎叫聲宣示著一個暴力權威的覆滅,印證著民眾的覺醒,宣告了自由平等的種子已經發芽。


    天色漸晚,隨著趙城主和白衣儒生被民眾處死,那些衛兵開始醒悟,開始知道他們是民眾中的一員,不應充作某些人的走狗,工具,反過來去殘害民眾,認識到這些的衛兵,開始從迷茫中醒來,手中的武器緩緩跌落在地上。


    “哐當”一聲,那是長槍落地時,發出的震動;是士兵覺醒的號角。隨著這聲“哐當”聲,兵器紛紛跌落於地麵,“哐當”聲不絕於耳。


    放下武器之後的士兵好似找到了家的感覺,將他們空蕩無根的心填得滿滿的。廣場中的民眾看著這些跪在地上懺悔的衛兵,胸懷寬廣的民眾原諒了他們,重新接納了他們,讓他們真正融於了家的感覺之中。


    隨著這些士兵的覺醒,城中的民眾匯聚到一起,將城中那座金碧輝煌的城主府推翻了,將那些城主府的利益集團全部摧毀。


    在那座被摧毀的城主府前建立了一座黑衣少年的石像,石像的左邊是一塊巨大的豐碑,碑上寫著“平等自由,人人如龍”八個大字,這是黑衣少年走時留給民眾的信仰。石像的右邊是一座簡陋的議事大廳,這座大廳是城中民眾用來商議事務的地方,在這座簡陋的大廳中,列座的諸位是沒有任何權力的,他們的作用與一群學者相似。


    說起城中的製度,已經初具自由平等的趨勢,這源自於黑衣少年的點醒,讓城中民眾學會了思索,苦思之後,民眾明白了一個道理,“有體製,就有等級誕生,有權力爭奪”,民眾都想尋找一個能將權力這頭猛虎關在籠中的體製,但最後發現無法實現,蓋因猛虎總有出籠的一天,隻能解決一時,無長久之效。既然會如此,那不如將權力這頭猛虎徹底打死,讓權力消失在世間,怎樣才能做到呢?這點難不倒勤勞智慧的民眾,民眾們想到了隻要達到了真正的自由平等,人人手中的權利都是一樣,亦或者人人都無權利之心,無國家之存,隻餘種族思想,種族意識存在,那必定會形成真正的世界大同。


    這座小城在不遠的將來成為了世界大同之中的一份子,實現了自由平等,人人如龍,並將這種思想深深地印刻在民眾骨髓之中。城中民眾的後代為感謝黑衣少年對他們的恩德,家家戶戶都豎立了長生牌,拜謝黑衣少年,尊其為聖師。


    城中民眾之後的所為那是後話,暫且不表。此時,黑衣少年迴到了禦蝶坊,推開那間粉色的女子閨房,跳入眼簾的是坐在琴桌前撫琴的女子,看了女子一眼,而後徑直走到吃飯的桌子邊坐下,靜靜地聽著女子撫琴。


    坐在擺放有酒菜的桌前,黑衣少年喝了會酒,等女子撫完琴之後,開口問道,“走還是留?若留的話,我會給你一大筆金錢,保證你以後充裕的生活;走的話,我會帶著你,任何情況下,絕不會將你丟下。”。


    “你就不怕我會在你虛弱的時候,使計殺了你,為我父親報仇。”,女子的那雙大眼睛凝視著黑衣少年。此時的珠兒將她的聰慧完全展現,不知是思考了一天的結果,還是從少女變成了女人,發生了轉變,展現出了女人的多樣性。


    黑衣少年看著一臉可愛相,卻扮作認真,語氣冷漠的珠兒,淡淡地一笑,開口說,“你沒有這個機會。另外,我之所以這樣對你,是出於我的責任,無其他緣由。”。


    沉默許久之後,不知出於何種緣由,珠兒冷漠的神色消失不見,而後向少年問道,“那你有沒有愛我?”,


    “沒有”。少年不假思索地給了個答複。


    如此迴複,讓珠兒心中有些失落,但依舊不甘心地緊追著問了句,“那喜歡了,一點點喜歡了”。


    黑衣少年看著珠兒那雙充滿希冀,明亮的大眼睛,沉默少許之後,語氣依舊是那樣堅定地迴了兩個字“沒有”。


    那輕飄飄的兩個字將珠兒心中的希望全部擊碎,此時的珠兒臉上開始淌著淚水,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幽怨地望著少年,不言不語。


    這一切都在少年的預料之中,盡管少年知道,對一個家破人散,獨自一人在外漂泊,無依無靠,沒有任何親人的小女孩來說,對親人的渴望遠超常人;對安全溫暖的依靠在她心中占了很大的比重;對童話中公主王子的愛情雖無渴求,但她也希望有一個愛她的人,可以給她依靠;而這些,少年知道自己都給不了她,自己又不屑謊言欺騙,隻能讓她悲傷。


    一個原本對世間充滿憂愁少女,幸運之下,找到了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想與之相守一生,卻沒想到遇到這種變故,將少女的希望全部摧毀,如此情形怎能不讓少女傷心欲絕。那種彷徨迷茫可想而知。


    粉色的閨房沉寂了許久,珠兒也收起了眼中的淚水,露出一絲淒美的笑容,而後對少年說,“你是我相公,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告訴我嗎?”。


    “魏民證”,少年看著珠兒的眼睛緩緩地說了三個字。


    “哦,上輩人的恩怨對錯我無法評價,就隨風去吧,你是我相公,可能是我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我隻能跟你走。”。


    看著眼前憂傷中帶著苦楚的珠兒,不知為何魏民證心中有些傷感,但此時,魏民證隻是淡淡地說,“收拾一下,走吧。”。


    天色將晚的時候,魏民證招來老鴇準備動身離去,粉色的閨房中老鴇看著眼前的一對新人,心裏有些高興又有些失望。


    老鴇的想法為何如此,暫且不言,此時,魏民證將一張一萬兩銀子的票據放在桌上,而後對老鴇淡淡地說,“這是珠兒的贖身錢,我們明天離開,你去準備一桌酒菜。”。


    收好銀票後,老鴇躬身道謝,而後退出房門,準備酒菜去了。珠兒看了魏民證一眼,沒有說什麽,轉身撫琴去了。魏民證去了趟香滿樓將放在那裏的斬天刀拿迴,之後坐在房中細細地撫摸斬天刀。


    待老鴇將酒菜弄好之後,兩人吃過飯,上床歇息,一夜無話。第二天,魏民證帶著珠兒離開了禦蝶坊,奔向下一個人生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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