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一圈之後,趙城主心裏自信滿滿,他知道這些被馴服的,如牛馬,奴隸般的百姓,隻要你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就會滿足,就會任你欺壓,不會有絲毫抵抗。


    經過趙城主眼神警告之後,這些民眾全部安靜下來,廣場隨之陷入了寧靜,此時,趙城主上前一步,微笑著對民眾大聲喊道,“城中百姓,我趙某擔任城主以來,對城中有何貢獻,對百姓有何苛待,大家現在無所顧忌,暢所欲言,如若趙某對不起城中百姓絲毫,趙某願意自殺謝罪。”。


    正當趙城主裝坦蕩之時,一道血色掌影,從天而降,將趙城主拍得趴在地上,而後傳來黑衣少年淡淡的話聲,“囉嗦”。


    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的趙城主,聽到那句“囉嗦”之後,又噴出一口鮮血,明顯是被氣的吐血。此時,趙城主心中對黑衣少年的恨,淘盡三江之水都洗不盡。但爬起身的趙城主不得不裝出一臉諂笑,躬身叫道,“是是……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又囉嗦了。”。


    收手而立的黑衣少年,無視趙城主的諂笑,明亮的雙眼掃視了一圈這些滿臉驚訝的民眾,繼而緩緩地說,“趙城主在位期間,做了哪些壞事,你們不用懼怕,慢慢道來,我會為你們做主。”。


    隨著黑衣少年的話音落下,這些聚集起來的民眾,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許久之後,隻聞嘈雜的議論聲,不見有人站出來指認趙城主的罪行。


    看著眼前的一切,黑衣少年的心隱隱作痛,他故意在民眾麵前打壓趙城主的威嚴,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民眾大膽暢言,但可悲的是這些民眾連言論自由的膽量,都被剝奪,打壓殆盡,成了一個個應聲蟲,連他們的言語都被人代表,除了一些存有人性的人敢抱怨,牢騷幾句。其他民眾都成了一個個行屍走肉的奴隸,活在官府的鞭策,代表之下。


    聽著那議論聲漸低,黑衣少年眼中的希冀慢慢暗淡,許久之後,少年沉重地歎息一聲,開口道,“王老板,你先來,為那些還存有人性的人,做個表率,能救多少,算多少。”。


    說完這句話之後,黑衣少年閉上雙眼,仰望蒼穹,好似不想再去管眼前之事。香滿樓的王老板,對著黑衣少年躬身一禮,而後走到城中民眾眼簾。


    望著眼前雜亂站立的民眾,王老板伸出右臂,振臂一唿,高聲喊道,“鄉親們,現在有前輩為我們做主,大家不用懼怕趙屠夫,將他的罪行全部講出來,為你們含冤而死的親人討迴公道。既然大家沒人開頭,我王某人先來。”。


    “十幾年前,姓趙的城中征地,建造新城主府,強行將我家祖屋拆了,還將我前去理論的老父打死,氣憤不過的我去找他們評理,卻被他們趕了出來,經此一事之後,我本已認命,卻沒想到他們竟然為了不放心,派人追殺我,幸好我命大,逃到其它城市去了,隱姓埋名,苦練武藝,直到鑄體境大成之後,才迴到城中,準備報仇,卻沒想到,姓趙的武力強大到了如此地步,我不得不繼續隱忍下去,直到如今,前輩到來,我才看到了報仇的機會。各位鄉親父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拿出你們的勇氣,將姓趙的罪行說出來,讓姓趙得到報應,讓天地重現朗朗乾坤。”。


    隨著香滿樓的王老板一聲大吼,聚集在廣場的民眾開始激動不已,稍許之後,一名年輕男子站出來,痛訴趙城主的罪行。


    隨著這位年輕人的控訴,其他民眾紛紛站出來指責趙城主的罪行,一時間,趙城主欺男霸女,強占民宅,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各種滔天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待這些民眾痛訴完畢,黑衣少年的視線掃向不知什麽時候躲到衛兵之中的趙城主,冰冷的眼神讓趙城主心裏發寒,但趙城主想到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遂安穩心神,眼睛望向負手而立的黑衣少年,“嘎嘎”地大笑幾聲,一臉自得地狂笑道,“煉血境強者又如何,想管官府的事,就要做好喪命的覺悟,之前讓你得意一陣,現在想必你感覺到身體虛弱,沒有力氣再戰,嘎嘎...到了地下要長好記性,不要亂管閑事,要知道奴民永遠是奴民,別想要什麽自由平等,給你們一口吃的就是對你們的恩賜……”。


    趙城主的狂笑讓城中的民眾心中寒意急升,香滿樓的王老板也是一臉焦急,望著依然站在那裏淡定自若的黑衣少年,焦急地喊道,“前輩你快走,以姓趙的卑鄙陰險,必定在茶水中下了毒,當時晚輩就想提醒前輩,但前輩阻止了。唉,難道我們永無自由平等之日,難道大仇永無得報之日嗎,上天不公啊。”。


    王老板的一句“上天不公”的大吼,喊出了民眾心中的無奈,心中的憤慨。這些原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由的民眾,此刻心中隻有深深的絕望,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現在也被空洞呆滯取代。


    趙城主的狂笑,王老板的懊惱,民眾的絕望,這一幕幕印入黑衣少年眼中,背負雙手的黑衣少年突然對著趙城主微微一笑,淡淡地說,“茶水不錯,上好的茶葉,添加的輔料對普通煉血境武者來說,足以讓其失去戰力,可惜,你遇到了我,那點分量的“封靈草”,還不夠我漱口,些許微末伎倆也敢出來丟人。如今,你的罪行已立,不用擔心冤枉了你,我會廢了你的武功,將你交給城中民眾。”。


    “嘎嘎嘎……小子,你休想嚇唬本官,本官在官場鉤心鬥角幾十年,豈能看不出你的空城計,你之前妄動血氣,現在肯定血氣沸騰,無法控製,力氣也被封靈草封印,此時的你隻有引頸待戮的命。”。


    看著躲在衛兵之中囂張狂妄,洋洋自得的趙城主,黑衣少年無奈地搖了搖頭,明眼之人都知道這些當官的擅長自欺欺人,空話套話,對一切真話都心存懷疑,不知這是不是他們的職業習慣。


    躲在衛兵中的趙城主看著黑衣少年舉起右手,豎立成手刀。立馬心中湧起了一股極其危險的不安,對此情形,出於寧可信其有的官本位思想,趙城主急忙向後急退,但卻為時已晚,隻見,一道血色刀影劃破虛空,橫斬向趙城主所在的時空。


    那道血色刀影在趙城主眼中越放越大,將擋在前麵的衛兵斬成兩段,繼續追上急速後退的趙城主,掃過趙城主的小腹,而後消失無蹤。


    隨著血色刀影劃過,殘破淩亂的屍體四散滿地,殷紅的鮮血滲向廣場四周,將那塊不甚大,但也不小的地麵染得血紅。


    如此一幕深深地震撼了城中民眾的心神,這些樸實的民眾不由地發出巨大的歡唿聲,原本的絕望恐懼瞬間被希望代替。而那群猶如走狗的衛兵,止住了圍攏的腳步,顫抖的雙膝止不住地後退。


    黑衣少年掃視了一眼這群滿臉恐懼的衛兵,不再去理會這群走狗,抬步徑直走向癱倒在地上的趙城主,看著吐血不止的趙城主,黑衣少年淡淡地說,“你的力旋已破,全身力氣流失殆盡,以後也無法練武,至於你的生死就將給那些被你殘害的民眾去處理。”。


    解決了趙城主之後,黑衣少年轉頭看向正準備逃跑的白衣儒生,淡淡地說,“想到那去,難道不想聽聽城中民眾對你的評價嗎。”。


    那輕飄飄的聲音傳入白衣儒生耳中,使其逃跑的步伐僵硬,身體顫抖著撲倒在地。見此情形,待在一邊的王老板大喊一聲,“不能讓這個儈子手跑了。”。而後急躍幾步,將癱倒在地向前爬行的白衣儒生如抓小雞般,一把抓住。


    王老板將白衣儒生丟到趙城主身邊,而後躬身對黑衣少年說,“前輩,這賊子最是可惡,姓趙的所有惡事,大部分是此人出的主意,禍害了城中無數民眾,這些儒生簡直就是一群殺人不見血的儈子手,應當將他淩遲處死。”。


    黑衣少年掃視了一眼群情激動的民眾,看了看身旁一臉憤恨的王老板,而後將視線轉向那群不知所措的衛兵,那深邃的眼睛仿若看透了每一個人的心,眼裏麵蘊藏的漆黑,讓人心中的不安平靜了許多。


    那飽含了世間滄桑的眼神轉向了曠遠的蒼穹,而後,眾人的耳中傳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那聲音淡淡地說,“路需要自己走,我不會扶你們,你們應該有自己的思想,不應聽信世間的暴力權威之言。”。


    那話音在眾人腦海迴旋,讓這些人開始思索自己是否該有思想。待人們從思緒中醒來之後,黑衣少年已經遠去,留給人們的隻是一個黑衣單薄的背影,那背影漸行漸遠,卻給人們留下了自由,自尊;給人們留下了動腦思索的習慣;給人們留下了勇戰暴力權威的氣概。


    走了,靜靜地來,又隨風飄遠,帶來了希望,留下了火種。直到那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廣場中的民眾才幡然醒悟,開始四處尋找那黑衣少年。


    嘈雜了一會,沉默了許久。


    香滿樓的王老板從遠望黑衣少年的背影中醒來,轉身看著廣場中的民眾,又看了看癱倒在地的趙城主和白衣儒生。而後,大聲喊道,“鄉親們,大家不要沮喪,前輩給我們留下了希望,我們站起來了,當家作主啦,我們可以大聲喊叫,可以暢所欲言,可以享受平等自由,大家呐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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