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長老院門前,幾息之後,魏民證將趙家一眾長老擊殺,而後轉身,給前來協助的魏天武留下一句,“爺爺,趙家旁係不容放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望著背著大刀離去的魏民證,魏天武輕歎一聲,讓暗衛照魏民證的意思去辦,而後動身去王宮收拾殘局。


    大黃城中隨著趙家覆滅,掀起的風波瞬間平息,魏民證兇殘之名在大黃國上層傳開,繼而傳遍四國,凡是知道魏民證此人的人,無不是敬仰中帶著濃濃的恐懼。更有曆史記載者,將魏民證稱為國之終結者,四國霸主。


    風波停息之後,魏民證在家陪娘親閑聊幾天之後,收到魏家情報係統帶來關於殺手樓的消息,“殺手樓經過半年的討論布局,決定對魏民證展開不死不休的追殺”,其目的,一方麵為了重振殺手樓威嚴,另一方麵為了‘死神追命’一係的麵子。


    收到這則消息之後,魏民證心緒不寧,透過信紙魏民證看到了,花裳必定麵臨困境,殺手樓高層必定發生變動。


    對魏民證而言,原本因快刀之死,就打算滅掉殺手樓,但後來因花裳之故,遲遲沒有動手,直到如今,這則消息,就像一根導火線,使得魏民證將昔日未能成行的決定,重新拾起,踏上殺手樓已成定局。


    辭別家人之後,魏民證騎著黑馬,直奔殺手樓總部——燕國邊境,靠近玄天大峽穀穀口的一座小城之中,這是魏家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得到的信息。


    通往燕國的官道上,一黑衣少年騎著黑馬,慢悠悠地向燕國而去。明麵上在遊山玩水,實則在觀察沿路跟隨的殺手樓細作,以防中計。


    嘀嘀噠噠的馬蹄聲不緊不慢地響了幾天,走到燕國與大黃國交界處的一座邊境小城,踏入城中,黑衣少年感受到一股混亂的氣息,大街四處都是士兵巡邏,街道兩邊的商鋪也是一片冷清,一副軍管下的蕭條景象。


    黑馬無視那些巡邏叫嚷的士兵,徑直踏入街邊的一座酒樓之中,停下腳步。黑衣少年,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迎賓的知客,而後走到酒樓中的一張桌子旁,安坐靜等。


    “客官,想吃點啥,我們這有上好的女兒紅,還有...”。一店小二走到黑衣少年桌邊,開始滔滔不絕地給少年介紹酒樓中的特色好酒好菜。


    少年揮手打斷小二的介紹,而後淡淡地說,“最好的燒刀子一壺,其他特色菜各上一份,去吧。”。


    “好叻”,小二應答一聲,稍許之後,店小二端上一壺五十年的燒刀子,揭開酒壺,一股酒香撲鼻而來,少年讚歎一聲“好酒”,而後拿過酒碗,滿上,邊喝酒,邊傾聽酒樓中酒客的閑談。


    一位身穿儒服的書生,一展折扇,對其他幾名儒服書生,高談闊論道,“自燕國國主一死,而無子嗣留下,其弟繼位,但昏庸無能,奸臣當道,弄得燕國四分五裂,群雄亂戰,那王家旁係更是帶著邊軍舉旗造反,自立為王,弄得戰亂四起,民不聊生,可恨,都是一群該殺之人,尤其是那魏民證更為可恨,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可惜,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沒有武力斬殺那亂世魔頭。”。


    等這名儒生話音落下,另一名儒生立即跳出來,接過話頭,信口暢所欲言,“不錯,魏民證那魔頭,確實可恨,仗著武力強橫,四處若事,先是分裂黒木城,霍亂趙國,而後又是終結四國群英大賽,讓天下學武之人得不到施展的舞台。此獠真是天下第一大禍害,必將霍亂四國。”。


    “兩位兄台說的不錯”,又是一名儒生,放下酒杯,站起身,接著高論道,“還有那王家世子,為了不知所謂的道,背叛燕主,叛出王家,實是天下第一的不忠不孝之人,枉為人子,枉為人臣,該殺至極。”。


    對這幾名酸腐儒生的高論,黑衣少年置若未聞,微閉著眼睛,仔細聽著酒樓中不知什麽時候響起的琴音歌聲,那琴技一般的琴聲中卻透著憂傷的意境,輕靈如百靈鳥的聲音中充滿無助,對生活充滿失望,原本一曲輕快的琴曲,卻彈成一曲悲歌。


    待琴音罷了,彈琴之人,開始一桌一桌收取幾文小錢,當作報酬。當收到那幾名儒生桌前,其中一名儒生一巴掌將錢盒拍在地上,“啪”的一聲,盒子裏的銅錢,叮叮當當,四處滾散。而後,這儒生指著彈琴之人,大叫道,“我們在討論國家大事,事關天下蒼生黎民,誰準許你這小娘皮打亂談論。”。


    那儒生的大叫,彈琴少女如若未聞,隻是蹲下身一枚一枚地拾起地上的銅錢,待少女撿完銅錢,站起身,一張清秀脫俗的容顏映入人們眼中,凹凸有致的身材若人垂涎。


    那儒生一臉酒氣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好似酒醒一般,叫囂道,“原來是你,美人,從了本少爺,你家的欠債一概不論,何必在外麵拋頭露麵,辛苦下作。”。


    “公子請自重,小女子用自己的雙手彈琴還債,何來下作之說,我母親留下的債,小女子定會還清。”


    少女不卑不亢的話語讓那儒生惱羞成怒,遂開始動手動腳。這時,一名酒客站起身,向低頭喝酒的黑衣少年看了一眼,而後,一咬牙,向少女那邊走去。


    這酒客身穿緊身武衣,背著一把長劍,走到那群儒生桌前,先是一掌將與少女拉扯的儒生扇倒,而後,一腳將桌子踹飛,使得幾名儒生被壓在桌子下麵。待幾名儒生爬起之後,那酒客高聲吼道,“你們這些腐儒,隻會信口空論,造謠生事,禍害蒼生,貽害國家,之前汙蔑大帥和王世子,那是大帥在,我不好插手,現在又強搶民女,這就是你們的國家大事,真是無恥至極。”


    隨著男子的吼聲,酒樓中許多江湖俠客紛紛將目光轉而投向一直埋頭喝酒,不聞世事的黑衣少年。在眾人的注視中,黑衣少年慢悠悠地喝完酒碗中的烈酒,在桌子上留下一錠銀子,而後站起身,向少女這邊走去。


    淡定的腳步,漠視的眼神,讓這幾名儒生心裏發寒,渾身顫抖,腿腳哆嗦著往後直退,一臉恐懼地望著越走越近的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掃視眾人一眼,而後對那幾名儒生淡淡地說,“你有你的言論自由,我有我的道,天高地闊,無人能擋,汙蔑也好,造謠也罷,智者自有定論,愚者隨波逐流,皆不在我掌控之中,我隻問道心,其他一切與我無關。”。


    黑衣少年行事隻憑道心,世間萬物不可動搖。那少女悲傷的事跡雖然感人,但卻世間常有,黑衣少年不想去管,也管不過來。遂留下這段話之後,徑直轉身向酒樓外麵走去,酒樓中的一切與他關,隨它去雲煙淡滅。


    “大帥,難道您沒聽說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的道理;難道您沒聽說世間不平之事管一件少一件的道理;難道您的忍心那些敬仰您的人,對您失望透頂。”。酒樓中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循聲望去,隻見一名手搖折扇,一身儒服的少年從酒樓中走出,如唱宣般喊著他自認是真理的道理。對這突然出現的儒服少年,黑衣少年如若未見,行走的步伐不曾變化,淡淡地留下一句,“該救之人可救,隨波逐流者,隨他自滅”。


    酒樓中的人望著遠去的黑衣少年,那淡然自若的背影,萬物隨心的堅守,心中感慨不一。有人為其折服,這是盲從者;有人為其深思反省,這是明智者;有人對其鄙視不屑,這是被世俗浪潮洗腦者;有人感到深深挫敗,無處使力,這是別有用心者。


    待黑衣少年離去不久,酒樓中的事件由那名背著長劍之人將少女救走而告終,酒樓中的食客又恢複往常,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該幹啥的一如既往。


    在黑衣少年離開這座小城之時,城中的一間小院中坐著幾名少年男女,兩男一女靜坐在院落的閣樓之中。少女輕啟薄唇,冷冷地說,“看來,我們低估了魏民證的智計,如此感人的一曲,他卻仿若未聞,最後還一語點破我們的暗計,不愧是被稱為四國第一的男人,風采更勝往昔。”。


    “我們這組人的英雄救美,暗中施毒的計劃落空,強襲隻是送菜,如今已無其他對策,將魏民證的行蹤傳迴長老殿,讓那群老家夥去忙吧。”。


    隨著三人的對話,極易發現,三人就是酒樓中的那三人,酒樓中的那場戲碼,原來隻是一場陰謀鬧劇。


    小城外的官道上,一匹黑馬,悠閑地散著步,向燕國都城方向而去,途經一座座小城,馬背上的少年偶爾踩死幾隻耗子,不疾不徐地往目的地行去。


    燕國邊境的玄天大峽穀,距離穀口三百裏處有一座小城,小城中沒有燕國的官方編製,明麵上是一座自由之城,城中之人相安無事,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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